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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翻脸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中庭。

  只见靠东边围墙处的一块空地上,搭建一座灵棚。

  灵棚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供是来客祭奠,后面摆放死者遗体,中间用一道白布帘隔开。新网 手机端:https:/m.x81zw./

  林凌启接过三根清香,朝沈忠诺牌位作三鞠躬。

  对于古代时候拜祭礼仪,他不甚了解,只能按照后世那套来。就算搞错了,凭他靖北伯的身份,料想沈白也不敢直面斥责。

  三鞠躬时,跪在两旁的几个戴重孝的年轻女子嚎哭起来,嘴里叫嚷着沈忠诺的命好苦啊!

  林凌启祭拜不过是作个样子,但听哭声凄惨,心中未免有些心酸。

  这几个应该是沈忠诺的妻妾,沈忠诺一死,她们也就成为寡妇。与其说是哭沈忠诺,倒象是在为她们自己的命运而痛哭。

  鞠躬完后,把香插到灵桌上的香炉中,回身对趴在蒲团上哭泣的女人们说:“死者已去,活者当自存,你们节哀顺变!”

  劝慰几句后,哭声稍止。

  林凌启问:“恕本官冒昧,沈世侄向来体格健壮,怎么磕碰一下就殒命了?不知他是否身有隐疾?诸位娘子都是他的枕边人,应该知道一二,谁来说说看?”

  一直站在旁边的沈白极为气愤,上前说:“林爵爷,本府不知道你问这些干嘛?你是不是认为犬子的死跟朱时继无关?”

  说话间,他双目圆瞪,身子微颤,可见心头怒火难以抑制。新首发 .x81zw. m.x81zw.

  林凌启见势不妙,忙解释说:“沈大人休要误会,本官只是随口问问。”

  “哼!随口问问?那么本府告诉你,我儿子没有半点隐疾,朱时继上门寻仇之际,他还活蹦乱跳呢!”

  沈白脸绷得紧紧的,再也不留半点余地。

  “你既然已经祭拜完毕,那么请回府去吧!”

  林凌启心头也恼火,他娘的一言不合就赶人,你当我乐意上你家门哪!

  气归气,该办的事还是要办的。

  他强忍口气,厚着脸皮说:“也好!本官瞻仰一下世侄遗容就走。”

  他也不经沈白同意,掀开中间那道白布帘,径直走到后面。

  沈忠诺的遗体已经入殓,正躺在棺木中。棺木还没盖,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遗体上盖着一条锦缎薄被,将整个尸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对靴子。脸上则盖块白布,看不见其真实遗容。

  林凌启靠近棺木,俯身去揭那块白布。

  根据以往经验,象沈忠诺这种情况,可以通过其脸色大致判断死因。

  如脸色是青紫色,那么极有可能是其有心脏病引起的。

  人在极度兴奋、恐惧时,心脏会极其不适。若患有心脏病,则容易引起心肌梗死等,死后面部青紫。

  若脸色黑紫,则往往是脑溢血、脑梗等。

  当然,脸色若是惨白,则可能是急性大出血导致死亡。这就得看沈忠诺额头的创口是否巨大。

  倘若是个大洞,那么朱时继杀人罪名难逃了。

  白布稍掀起一角,沈白已经赶上来,一把推开林凌启。

  林凌启没想到沈白会动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棺木中。

  他忙用手一撑,站直身子,却见白布已完完整整盖到沈忠诺脸上。

  “沈白,你想干什么?”

  这时他真的火了,反手拽住沈白衣领,一把推到灵棚边上。

  “皇上命本官调查此案,你想违抗圣旨不成?”

  到了图穷匕见之时,沈白也毫不示弱,甩开林凌启的手,喘着粗气说:“林凌启,你不要张口皇上、闭口皇上!圣旨呢?你把圣旨拿出来!

  老夫沉浸官场数十年,假传圣旨的事见多了!不要以为你是锦衣卫我就怕你,你要是拿不出圣旨,我拉你去见皇上,让皇上给个公断!”

  林凌启一时语塞。

  朱厚熜是叫他调查此案,但没有手谕。这种事只能暗中调查,若大张旗鼓进行,极有可能引起群臣抗议,朱厚熜才不会落把柄给人呢!

  沈白得理不饶人,嚷嚷着:“林凌启,你不是说有圣旨吗?拿出来,快拿出来!”

  这边一吵,外面的嚎哭声又起,震得人脑壳生疼。

  林凌启脸色铁青,指着沈白吼:“我告诉你,你用不着嚣张!等我取来圣旨,有你好看!”

  说着,一甩衣袖,怒气冲冲走出去。

  雪越下越大,雪片落在脸上,顿时化为水珠,顺着脸颊往脖颈处淌下。

  林凌启右手拉缰绳,左手抹了下水珠。怒气冲天的他,连帽子都忘了拿了。

  赶回府里,守候在门口的护卫们忙迎上来,打伞的打伞,牵马的牵马,把林凌启接进门。

  一个小厮送上热水,请他洗把脸。

  林凌启接过雪白的毛巾,随手摸了把脸,冰冷的感觉缓解许多。正将毛巾放到脸盆时,忽发现毛巾上一片污秽。

  他不禁愣了下。

  自己早上出门时脸洗得干干净净,怎么现在变得这般肮脏?好像没有触碰什么呀!

  他又看看双手,只见左手掌心尚有污渍,顿时打了个寒颤。

  不会是得罪了沈白,而遭到死鬼沈忠诺的报复吧?

  作为无神论的他,这种念头一闪而过,暗笑自己神经兮兮了。

  不过这污渍是哪里染上的呢?

  马匹的缰绳?

  不会。

  仆佣们向来把自己的爱马收拾的干干净净,自然缰绳也不例外。何况自己是用右手拉缰绳的,左手根本不会去触碰。

  那究竟是哪里沾上的呢?

  想了好久,他才回忆起自己在沈忠诺棺木前,被沈白推了把,左手正好按在沈忠诺的靴子底,想必是这样沾上的。

  可是沈忠诺已经入殓,他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应该是干净,怎么靴子底就不干净呢?

  难道是沈府经济上有困难,随便找双旧靴凑合一下?

  似乎也不大可能。

  他冥思苦想,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索性放弃。

  回想刚才一行,表面上一无所获,还跟沈白闹得面红耳赤,其实应该说收获不小。

  沈白的反应太过激烈,不像其风格。

  按理说,如果确实是朱时继踢了一脚,导致沈忠诺撞板凳角而亡,那么沈白理应让自己看到沈忠诺额头上的伤痕,以坐实朱时继的罪行。

  可他为何要强行阻挠呢?

  答案很清楚,沈忠诺患有暗疾,朱时继这一脚不过是诱因,真正导致其死亡的,正是他其内在的疾病。

  想通这些,林凌启脸上浮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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