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奉师命

　　她是故意的吗？不，不，不是的，她还没有这个能耐。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输了呢？

　　其实还有一个人比她更震惊。

　　那就是明先生。

　　梁矜橒赢了半目，却比赢了十几目还让他诧异：这姑娘胆子真够大的，但是这计算的功底实在是深厚的不得了啊，便是老夫也无法如此精确地计算到这样的地步。

　　明先生看着梁矜橒，小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

　　这姑娘实力深不可测，若有这样的弟子，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明先生激动起来了，颔下的胡须都抖动了。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的师尊是谁，若是我贸贸然说要收她为徒，再遇上如野叟先生一般的遭遇，这张老脸又该如何放？

　　可是要放弃了她，实在是有些割肉般的疼啊。如今倒是体念了野叟先生当初的心情了。

　　嗯，还是待老夫问她一问吧。

　　明先生继续闪着他的小眼珠子，笑呵呵地问梁矜橒：“不知姑娘师从何人啊？”

　　梁矜橒心情正好着呢，看着她三妹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很解气的。却不防明先生忽然问着她师尊的事儿了，于是立即警醒起来。

　　梁矜橒仔细打量着明先生，见他笑呵呵，十分慈祥的模样，像极了当初陈先生要蛊惑她拜师的模样儿。就立即就踌躇了起来。

　　该不是要我拜师吧？那可不行，先生知道了会气坏的。

　　梁矜橒面露天真之色，笑盈盈地说：“我师尊是个不出世的隐者。不过，再过上几年该是会来京里的，明先生若是有意，当时候不妨一起切磋切磋？”

　　一句话就堵死他，免得他心存贪念，最后不成而恼羞成怒。

　　明先生果然十分遗憾地“呵呵呵”笑了：“你的师尊实在是好运气啊。”

　　梁矜橒见他果然不再提拜师之事，正暗暗拍拍胸口。不妨他又提出新要求了：“不知姑娘可否与老夫手谈几局？”

　　啥？先生要与梁二姑娘对弈？这是说梁二的棋道已经与先生相差无几了？

　　姑娘们的眼珠儿一会儿盯着梁矜橒，一会儿又流连在梁矜桢的脸上。

　　当初梁三棋艺再好，先生也不过说孺子可教也。

　　看起来梁二那三招是故意相让的吧？到底是姐妹，梁三输了太多不太好看，总得给她留几分脸面吧。

　　嗯，一定就是这样的。

　　这个梁二可是比梁三厚道多了。

　　梁矜橒听了先生的话则笑得如沐春风：真是太好了，五哥哥去了西山大营，她正少了一个对手呢，如今有明先生陪着对弈可是再好不过了。

　　“先生有命，学生敢不相从？”梁矜橒十分谦逊。

　　明先生“呵呵呵”地笑了更大声了，将学堂上的低语声都压了下去，姑娘们纷纷侧目，凝神聆听起来。

　　“嗯，这样吧。”明先生接下来说的话，惊掉了一众闺秀的下巴。

　　“之后的女红课就不要上了，来与老夫手谈吧。”

　　“是，谨遵师谕。”

　　梁矜橒抬头看时，明先生满是皱褶的脸上，已开成了一朵菊花。

　　于是她抿着小嘴儿，望向了梁矜桢这边。

　　发现她那双十分妩媚的丹凤眼挣得滚圆，满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梁矜橒满意地拉着万辰妤的手，轻轻地捏了她一下，两人相视而笑。

　　等第二日午膳时分，梁矜橒踏进膳堂，却发现膳堂里的人统统围城了一堆，正抬头望着墙上的告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竟比着昨日更热闹了三分。

　　梁矜橒几个站在人群外围，也待凝神望去之时，忽然人群中发出一个惊喜的声音：“梁二姑娘来了。”

　　梁矜橒闻言之后，微微有些囧。

　　昨日棋道之后，有多少人惊掉了下巴，也有多少人对她起了敬慕或是仰慕之意。便是原本对她心怀嫉妒之人，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才华与气度。

　　也因此她上了不过一天的学，却刹那间名声大噪起来。尤其在丙级，更是无人不知。

　　这与未曾谋面之时的道听途说与猜度不同，现在的她们，可是亲眼目睹她傲然怼师罢课，又在棋道一鸣惊人，让明先生刮目相看。

　　一声“梁二姑娘来了”的声音刚落下，梁矜橒发现，原本仰头看告示的姑娘们纷纷转首看向了她。

　　“梁二姑娘如今可是双绝了，这画艺与棋道谁敢与其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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