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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忆往夕


  不胜酒力的我,喝了两瓶啤酒,心情沉重的不得了,戚斌的退路很多:可以打工,可以回阿克等他妹妹出狱,还可以回家。我则不同,打工呢不现实,还带一个累赘,继续飘吧,没多少资金够挥霍了,也即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再者,我年龄也不小了,也渴望建造一个家,生个一男半女,不枉来人间走一趟,虽对方不优秀,甚至还有污点,但咱也不杰出。认清了自己和现实中存在的差距,卸却痴心妄想的念头,做一个平凡的人吧!其他的差距用“做梦”来弥补吧!

  夜已很深了,我们还在期盼奇迹发生,希望大刘和小焦只是出去办事了,会回来的。可一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他们一直未归。其实他们的所作所为,对我一点影响也没有,大不了戚斌晚关门几天,我每天只是在复制昨天的故事,白白浪费时光岁月。

  时间不早了,我们彻底地不抱希望了,戚斌也睡眼朦胧了。我便走出狗肉馆。我感觉晕晕乎乎的,顶着冷冷的风,踏着尚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头顶几颗寒寂的星光,走回小旅馆。

  刘香还没有睡,见我回来,好奇地问道:“大刘是不是带戚斌的小老婆私奔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戚斌这回惨不忍睹了,又抽烟,又喝酒的,象换了个人一样。”

  刘香说:“换谁都觉得窝囊,还把人家手机给拐走,竟干下三烂的事。”

  我随后又跟刘香说了戚斌现在的想法,以及狗肉店关门转让的事。刘香不温不燥地说:“我一来就没看好,你们还自吹自擂地说能行,还真把这当内地!?关门也是明智的选择。”

  我纠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关门了,咱又得自谋生路,你又不能干啥!我又不会干啥!眼下,咱钱又不宽裕,咱咋办?”

  她也没了一丝睡意,眼巴巴地眼瞅着我。也是很难为情的样子,-半晒才喃喃道:“要么去我家?我弟弟还小,你全当倒插门,干不干?”

  我苦笑一下,说:“你是在逗我玩吗?我堂堂七尺男子汉,去你那穷乡僻壤倒插门,让别人看我笑话!再说:你在你当地的名声又不好,唾沫星子也把我淹死了?”

  她一本正经的说:“这又不丢人,又不用你改姓!我那又不穷,被称为天府之国,山清水秀的。”

  我坚决,坚定,坚毅地说:“门都没有,根本不可能!”

  随后她又说:“那咱打工去,包地种也行,我又不是干不了!”

  我继续否定她出的馊主意,说:“我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挺着个大肚子,瞎子也不会要咱!”

  继而,她的脸上也布满了愁容,思索了片刻,小声地问我说:“事到如今,你也别顾忌面子了,你家到底啥情况?你一直在回避,你也别瞒我,我肚里装着你们刘家一代人,他们不会连亲孙子都不认吧!”

  我低头不语,抽着闷烟。

  她急了,瞪着一对大眼,楚楚逼人地叫我说出真相,为什么一直在逃避?到底有没有家?你不是说过你还有爷爷的吗?你不是过他给你寄过2OOO块钱吗?……。

  她炮珠连连的发问,她的每字每句无不敲击我敏感的神经,我如此狼狈,怎么有勇气迈进那不堪回首又让我不忍直视的往事岁月。故土,乡音,亲人似乎消失在遥远的记忆里,偶尔被她翻出来,在我平静近乎无情的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是的!我有亲人,他们曾经的微笑,漫骂,相互猜忌,无比怨大仇深的画面再度浮现,他们视亲情如无物,毫不吝啬地伤害着,周围的邻居看到可怜的我,虚情假意地发出一声声叹息,我始终带着自卑的影子,穿棱在人世间。蓦然回首,十多年的光阴一闪而逝,或许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修复了亲情留下的裂痕,和睦共处了吧?!我尽量在描绘时光荏苒后的情景,我努力刻划他们现在血浓于水的相濡以沫的感人画面,也许时间治愈了她们之间的伤痕,涌现一个令人羡慕而又完整的家了。

  我深隧的目光透过时光的碎片,找回了我曾经的记忆,向刘香讲述了我家庭的结构,和那段令我无法释怀的往事。

  我的爷爷,奶奶若要健在的话,也应该快80岁的人了。他们含辛茹苦地拉扯六个子女长大成人,由于奶奶比较强势,她总是欺负爷爷,我爷爷呢内心苦闷,总爱嘟囔,把一些烦心事通过言语来发泄。我奶奶脾气火爆,他们经常吵架,再者升级为打架,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根本不存在他们和颜悦色的画面。我爷爷时常唠叨说:“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女人无才便是德,她不会有好下场!”

  常言道:“妻贤夫祸少,母慈儿孝顺。”可我奶奶性格暴燥,对子女也是抬手就打,张口就骂,没有文化,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结果6个子女性格各异,我父亲是老大,能做到六亲不认,唯利是图,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十毒他占九恶,如再沾上偷,也算是个人物。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他常挂嘴边的一句话是:“不吃不喝,对不起老爹,不嫖不赌,对不起老祖。他对谁都不亲,就对女人亲,整天瞎胡搞,瞎胡混。他的所作所为,我是第一受害者。他和我妈离婚时,别人讲我才几个月,好在我命大,靠喝点稀粥和面条汤活了下来。他们离婚的原因有太多的版本,我最终也不知道真相。只知道她是唱戏的,和我父亲是在戏班里相识相爱的。至于我天生好噪子,应感谢他们良好基因的遗传。他们是一个村的,相隔不到一里路,他们离婚后,我妈便改嫁了,说嫁了一个劳改犯,每天都挨打,邻居向我讲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她在那边生了六个闺女,自我过后,再也生不出儿子。我就象听笑话一样,对遗失的母爱没有一丝的眷恋。有好事之人对我说:“谁是你外婆,谁是你姨妈,谁是你舅,我总会笑着跑开。爷爷奶奶时常告诫我说:“她们一家会掐死我,让我们刘家断根。”我虽然命不好,但我扮演的角色很重要,我们家祖上11代单传,我竟是长子长孙,虽有地位,但没人在乎我,心疼我”。我自幼就埋下痛恨亲情,疏远亲情的种子,诺大的一个大家庭,我犹如一棵小草,孤独地在自我的世界中成长,愣是被大人们让我过上了孤家寡人的生活。天真灿漫的童年天空下,我是那么的无助,一双双冷漠的眼神,融入我的血液,震慑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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