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 我来杀
从庄璟睿的意识空间出来，舒不凡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并直接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所以当他一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了也才睁开双眼的庄璟睿，舒不凡的脸立马就绿了，秒跳退好几步。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舒不凡搓着额头说：“跟女人还行，跟男人顶额头太别扭了，这是谁搞出来的方法，他就没想过这些事吗？”
庄璟睿表情淡漠地说：“你以为这是串门玩呢？谁会闲着没事老去别人的意识空间，真等救命的时候你还在乎救你的是男是女啊？”
舒不凡被怼的没话说，只好转移话题，“那现在干啥？等着啊？”
庄璟睿看向白夭夭，“该你了。”
白夭夭轻啧一声，“你们伪君子团居然需要敌人来救，传出去丢不丢人啊。”
庄璟睿冷声回怼：“没有不凡制住陆霜的意识，没有我插那一刀，你有机会自救吗？”
白夭夭也被怼没话了，气哼哼地走到陆霜身边，白了她一眼才抬手握住了陆霜的手。
闭着眼的陆霜瞬间睁开眼，双目赤红，表情僵硬。
白夭夭牵着陆霜走到南珝身边，陆霜毫不反抗，南珝却犹豫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南珝问：“能不能尽量保住她的命啊，她真的很可怜的。”
“珝哥！”庄璟睿冷声说：“她手上有好几条人命，这你比谁都清楚，可怜不是杀人的理由！就算被她杀的人都罪大恶极，那也论不到她来出手，如果谁有仇都去私报，这世上还要律法干什么？”
舒不凡小声问了句：“我们这样，算不算杀人？她可是个活人，不是鬼魂，其实咱也没资格决定她生死啊。”
庄璟睿立马怼过去：“在陆霜意识空间里对付她的时候，你怎么没犹豫啊？现在装哪门子圣父！”
舒不凡继续小声地说：“之前我是想跟她同归于尽嘛，没有心理负担，一命抵一命，不会有罪恶感。”
南珏也犹豫了，“陆霜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其实她判不了死刑的。”
庄璟睿的心也不是石头，可正因为那几个人的心都软了，他才必须要硬起来，“她是这邪术的施术者，不管怎样都妥不过一死，没有别的办法，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少死几个人。”
这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决定别人生死对一般人来说真的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哪怕自己根本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哪怕这事其实跟自己毛关系没有，也仍然逃脱不了对自己良心的谴责。
白夭夭看舒不凡这样的就烦，“磨叽个屁啊！大家都给她陪葬你就不内疚了？最烦你们伪君子团，一边可怜人家，一边下杀手时却毫不留情，然后事后又是感慨，又是内疚，你们脑子都进屎了吧？”
舒不凡秒变脸，“你懂个屁！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不能牢牢记住那份罪恶感，那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白夭夭用全黑的眼睛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所以才说你们是伪君子团，恭喜你已经成为标准的伪君子了，鼓掌。”说着，白夭夭放开拉着陆霜的手，真给舒不凡鼓起掌来，但表情却极度嘲讽。
其实，舒不凡每次在网上看到他现在这种心情的人，也会跟着骂人家几句，什么虚伪啊，装给谁看呢？又不是明星，炒个毛线作？做作！……
可是只有真正面临这种处境的人，才知道“虚伪”的无奈和心酸，只能做个“虚伪”的人是真特么憋屈啊！
就在众人正闹心的时候，陆霜突然抬手抓住一条锁链，紧接着，所有的锁链都活了一般地动起来，并从南珝身上松脱开，直接缠在了陆霜的身上。
意料之中的事情，众人并不觉得多惊讶，反而是那个不该惊讶的人却惊讶了。
白夭夭看了看陆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械地转头对众人说：“不是我控制的。”
众人皆惊。
舒不凡脱口而出：“啥意思？！不是你控制的是谁？这里除了你，哪还有人会操纵人？”
白夭夭说：“当然是死病娇自己了！她刚才挣脱我的束缚了。”
众人立马又看向陆霜。
幻境鬼域本来就一直消耗着陆霜的生命力，如今又成为术心的她，生命力消耗的更加迅速了，让原本看起来就很病态的陆霜更加的虚弱无力，甚至连呼吸都很艰难，有种随时人都会垮掉的感觉。
“你……”南珝欲言又止。
陆霜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语气冷漠地说：“你们动手吧。”
南珝一时间悲伤、感激、愤恨交织在一起，却也只能说：“谢谢你肯放过我哥他们，真的很谢……”
“你别说了。”陆霜眼底有泪光闪烁，“我杀他们本来就想让他们给你做伴的，可你的灵魂若消散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舒不凡插嘴来了句：“你终于肯信我们的话了？”
“我只是不敢拿南珝的命赌而已。”陆霜沉默数秒再开口：“我的命已经快撑不住了，成为术心后连自杀的能力的都没有了，你们直接动手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舒不凡几步走到陆霜跟前，把站在她面前的南珝往南珏身边一推，鼓足了勇气，坚定着语气说：“我来！”
白夭夭乐得看热闹，“哎呀呀，生死关头这又不装伪君子了？果然还是保命最重要啊。”
舒不凡懒得搭理她，只是强自压制着抖到发软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朝着陆霜的脖子靠近。
庄璟睿却一把抓住舒不凡已经靠近陆霜脖子的手腕，阻止道：“我来！你个战五渣一边呆着去。”
舒不凡立马反驳：“她都不能反击，这跟战不战五渣什么关系？别抢我当救世主的机会。”
庄璟睿冷脸，“你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告诉你，你想多了，我早就杀过人了，不差她一个，可你不一样，没必要手上沾活人的血。”
“对我来说，活人和鬼魂没差别，一个和很多个也没差别。”舒不凡表情有些沉重地说：“死我手里的鬼魂虽不多，但也终究是死过，而且还是生前很喜欢我的小朋友，所以咱俩是一样的，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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