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9 爆发点
一睁眼就看到庄璟睿让舒不凡有些始料未及，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深深的恐慌感。
他不会是见过影了吧？有没有发现他们不是一个人？万一发现了怎么办？灵探社会不会强制让他去看心理医生，然后……
庄璟睿也没想到影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对话中途就突然换回舒不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舒不凡的慌乱显然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应变。
“喂！”庄璟睿的高冷脸是最好的掩护，“傻愣着干什么？该去训练了！”
舒不凡见庄璟睿还和平时一样，提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一大半，或许是轻松感来的太突然，他一个没忍住就不经大脑地问了句：“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门了。”
问完舒不凡就后悔了，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
庄璟睿也没想到舒不凡会这么智障，自己给自己挖坑，但还是从容地应对道：“你又困糊涂了？不是你刚给我开的门吗？”
舒不凡心虚地舒了口气，立马尬笑道：“是啊是啊，我都困迷糊了，哈哈……”
“看在你这些天一直这么努力的份上，今天的训练不就给你额外增加……”
庄璟睿的话还没说完，庄璟哲突然猛地一开门，“小睿，陆霜的住址查到了！就在她高中时租住的那片待开发区里，和原来住的楼相隔不远，就在它东相临的第二栋旧楼的301室！”
舒不凡和庄璟睿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这回两人也不开11号了，直接开车去的！
到了地方，二人直奔目标三楼，门也不敲，一脚就踹开了301室的门，直接就冲了进去！
室内非常昏暗，还没等双眼适应明暗的变化，一股混杂着各种腐臭的刺鼻气味就冲进了舒不凡的鼻腔，直钻入他的脑袋里，硬是把他又呛出了屋。
“我擦！这什么味儿啊？”舒不凡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了，“比尸臭还难闻！”
庄璟睿却没退出房间，只是捂住了口鼻，在屋里先大致走了圈，“没人。”
“又没人？！”舒不凡从没感觉到如此挫败，他捂着口鼻进屋，一边四处看，一边说：“我们是在跟空气战斗吗？每次都慢半拍就算了，还连个鬼影子都摸不到，咱们的敌人简直绝了！”
庄璟睿也不接话，只是拿起桌上乱摆的瓶瓶罐罐仔细地看着。
舒不凡好奇也凑过去看，只见里面都是些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内脏、脑子、眼珠……什么什么的，它们还不像生物室的标本那样整洁干净，一看就是为科学服务的，这些瓶子里的东西每一个血糊糊又连筋带肉的，看了就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手指轻敲其中一个瓶子，舒不凡感慨地说：“南珝若是知道自己当初正试图对一个恶魔敞开心扉，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庄璟睿随口就说：“你还为恶魔抱过不平呢，现在后悔吗？”
“一码归一码。”舒不凡说：“陆霜是恶魔，也洗不干净宋宁宁她们小团队人渣的人设，再说了，搞不好就是她们制造或催化了恶魔的诞生呢！有句话说的好，比杀人犯更可怕的是孕育出杀人犯的环境，也许在陆霜这事上，她们也是‘功不可没’的存在呢。”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能什么都怪环境，”庄璟睿说：“相同处境下活过来的，也有大把大把的好人，而且他们占的还是大多数。”
“没变成坏人也不能说明那个环境就是对的！”舒不凡冷声说：“不能拿受害者的善良和不争去美化一个折磨过他们的地狱！更不能拿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去洗白孕育他的摇篮！结果固然重要，但造就结果的过程更不该被忽视！”
二人针尖对麦芒，其实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观点也并没有错，这个争论本身就即深刻又无聊，就好像生存和死亡的问题一样，争起来根本毫无意义！
与其说舒不凡想争个理，倒不如说他只是想辩倒庄璟睿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庄璟睿就想争个高低，哪怕只是嘴上赚点优势。
庄璟睿亦是如此，哪怕他知道舒不凡现在本就不如自己，可却完全不想让着他，哪怕是屁大一点的小事，他都会一改平日淡漠的性格，非要跟舒不凡争个高下不可。
倒不是庄璟睿不认同舒不凡的观点，甚至可以说他和舒不凡的观点几乎是一致的，可就因为舒不凡那么说了，他才会站到舒不凡的对立面挑起这场口舌之争。
两记眼刀对撞上，舒不凡和庄璟睿又觉无趣，全都讪讪收回目光，继续各自翻查起来。
屋子里到处都挂着已经沾染血迹的白色长纱，舒不凡东挑西挑，就在一方白纱后找到了个房门，打开门的瞬间，一股比刚才腐臭更冲的味道扑面而来，舒不凡差点就被熏吐了。
这里绝对就是难闻气味的源头！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舒不凡走了进去，屋子意外的没有外间凌乱，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就没摆放任何家具，只在地上画着一个古怪的魔法阵，阵中央还堆放着好几个十分恶心的眼球。
舒不凡也不认识魔法阵，赶紧叫庄璟睿进来看看。
庄璟睿沉着脸看了半天才说：“这阵有点不伦不类，应该是陆霜根据一些邪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看这阵法主位的图形，以及阵眼上放着的眼球，这个阵多半是用来操控人心智用的。”
“操控人……心智？”舒不凡猜测道：“你说南珝会不会是被她操控才跳楼的？”
“为什么？”
舒不凡想当然地说：“求而不得，爱极生恨呗！”
庄璟睿又问：“那她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找宋宁宁她们报仇？”
舒不凡反问：“你不是说时间会让仇恨增长，难道不是累积到一定程度才爆发的吗？”
“那只是其中的一个可能性而已。”庄璟睿说：“那换种方式问，你认为这场复仇的爆发点在哪？”
“婚礼？”
庄璟睿摇头，“想想咱们以知的事件时间线。”
舒不凡突然一捶手，“她奶奶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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