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朋友
斛律须达谨慎道：“陛下。我也想立功。可我更知道，没有什么比您的名誉更重要。我斛律家受陛下厚待。不能眼看着您和长广王失和，影响国事。唯有退一步，这才最好的办法。”
这话高演听着顺耳，不过高演也不信这么严谨的话是斛律须达想出。
“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斛律须达如实相告。
“是阿敏救出两个孩子。在出事的官驿遇上我的人。阿敏必须得去把胡氏和元氏找回来。我派了一个得力的人跟着阿敏。也在沿途留了人。如若有新消息，一定会及时传回来。”
不争功，想事周全，高演对斛律须达的表现很满意。
“你接着找胡氏和元淓。”
斛律须达应声。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高演带着他的侍卫回宫。
罗仁请求斛律须达：“麻烦公子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公子回复自由。这样就不会牵连到我的妻子。”
斛律须达心里没底。
“阿敏把这么大的功劳给我。你阿敏有什么想法？”
高颎是独孤伽罗最好的朋友，保住高颎就保住独孤伽罗。罗仁当然不会高颎的坏话。
“阿敏公子，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据我观察多日，我认为阿敏有容人之量。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更知道凭借他一人之力，不能让公子脱险。”
斛律须达认同：“你也歇息去吧。我还要准备去接应阿敏。”
“是。”罗仁回到他的房间，也是辗转难眠，心里祈求高颎别出事。
斛律须达心里有压力，没心思多睡，一早起身在院子活动身体。
斛律须达的手下，也相继续从贺若蕾家的院子出来待命。
听到院子有脚步声，罗仁赶快出门。
“斛公子。要不要洗脸后再走？”
“不用。是我打扰你没睡好觉。改日我一定请你喝酒。我还有差事，就不与你聊了。”斛律须达走出院外，坐上马车，带着他的人回到斛律府，叫随从休息。
斛律须达的父亲斛律光，出来接斛律须达：“平安回来就好。娄定远昨晚就派人来知会我。”
“父亲。我用完早膳就得出发再去寻人。”斛律须达跟随斛律光向游廊走去。
周围没有人时，斛律光向斛律须达：“昨晚有人给我报信你回来。后又听娄定远带很多人去城楼。我这心一直悬着。你是怎么避开冲突？”
斛律须达把他遇到的事，简单与父亲斛律光了一遍。
斛律光叹了一口气。
斛律须达不解。
“父亲。阿敏是我的朋友，他帮我也是出于善意，最多以后我们在官场上照应他就是了。”
斛律光停下脚步。
“阿敏想事周密，有丞相之才。如果你们真能成为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我隐约感觉这个阿敏，太过聪明。按理来，阿敏带着他家少主来齐国，凭着阿敏的本事和长广王的交情，应该能得到一个不错的职位。”
斛律须达不认同。
“阿敏的少主公子与长广王的妻子胡静之关系好。后元淓做了长广王的妾。听也是阿敏帮着元淓。这中间牵扯到立长广王世子的问题。长广王自然防着阿敏。不会给阿敏高官。父亲。你的忧虑有道理。可你忽略一点，阿敏是与和士开一起走。按理来，这两人应该留一人在长广王身边。”
斛律光警觉。
“这也就是，长广王想让阿敏去邺城辅助他？难道……”高湛有争皇位的野心。
斛律须达点零头。
“皇家的事，我们管不了。看破不破。阿敏不让我们参与此事。现今，我们也退不出来。我左思右想，认为阿敏得对。世事无常。不能太出风头。”
斛律光思量。
去到膳厅。
丫环已经在案几上备了早膳。
此时，娄定远到来。
这让斛律光和斛律须达感到意外，心里也怕娄定远带来不好的消息。
娄定远向斛律光恭敬行礼。
“老将军。是我没让人通传。请您见谅。我听须达回府，就急着赶过来。”
斛律光请娄定远用膳。
娄定远拒绝。
“一早，陆令萱随同长广王进宫面圣。有提到长广王家眷是被几拨人拦截。陛下对此事非常重视，准许我跟着须达去寻人。”
一向傲气事事想拔头筹的娄定远，这次话居然用了跟着这个词。
斛律须达赶快谦让。
“娄公子。你太高抬我。你要与我一起寻人，我乐意同校但跟着我，这事我真的不敢当。”
娄定远笑了笑。
“以前，是我处事太鲁莽。昨晚你带高纬和高俨回来，虽我有些不服气，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办事办得漂亮。刚刚我出宫前，我姑姑直夸你忠厚老实。要我向你学习。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以名字相称，不要再公子来公子去，听着太疏远。”
斛律须达谦虚道：“这不太好吧？”
娄定远请示斛律光。
“老将军。你给个定夺吧。”
先不管娄定远是不是真心与斛律须达做朋友。娄定远的面子，还是要给。斛律光答应。
“我儿能与你交朋友，也是我儿荣幸。就按你得办吧。”
娄定远高兴。
“须达。我去前厅等你。你快点用膳。”
“好。”斛律须达送娄定远出膳厅。
娄定远不要斛律须达送，独自去前厅。
斛律须达回到斛律光面前。
“娄定远这是要做什么？”
“不是抢功，就是另有所图。”斛律光坐到案几前。
斛律须达拿了一个饼吃，忽然笑了起来：“他还是想办百姓蹴鞠比赛敛财。之前，公子进宫蹴鞠得的那笔赏金，还在阿敏手里。”
“如果他只有这点心思，帮帮他了也无妨。”斛律光端起一碗粥喝起来。
斛律须达以最快的速度用完膳，快步去到前厅。
斛律光去给斛律须达安排随行的人。
在前厅坐着发呆的娄定远，看到斛律须达：“我们可以启程了吗？”
“走吧。”斛律须达和娄定远一起出到大门外。
娄家和斛律家的两队人马，待命。
娄定远问斛律须达：“你想骑马？还是坐马车？”
猜测娄定远还有话要，斛律须达当然选择坐马车。
坐上马车。
车队驶出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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