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默许
杨坚向来有主见，杨忠也怕杨汨坏事。
“阿汨。给父亲说说。让父亲帮你把把关。这样，你在宫中也可少吃些苦头。”
杨汨回想昨晚的事。
“皇太后和李盼祯把我送到上善殿。皇太后教训荣茵，陛下就来了。后来陛下把李盼祯叫走。我以为陛下厌弃我，罚我保持行礼姿势。我也没想到，我就意外得到比李盼祯高的官职。”
徐蝶舞向杨忠进言。
“郎主。你别听世子吓唬。”
杨坚叫李圆通进门。
“你来说说，陛下给我妹妹封个女官。是何意？我们杨家能占到便宜吗？”
关于杨家的大事，李圆通也没胆随意评说，看向杨忠。
杨忠点了一下头。
李圆通这才说：“郎主。世子担忧也是有道理。昨晚您为营救咱家姑娘费尽心力，连宫门都进不去。朝臣也多有回避不愿相助。今日陛下却封赏咱家姑娘。这其中，有拉拢您之意。”
徐蝶舞插话：“那说明，咱家郎主重要。”
徐蝶舞是杨忠的宠妾，比李圆通有地位。
李圆通也不好驳徐蝶舞的话，同时看出杨坚要发火，赶快退到门外守门。
杨坚责问徐蝶舞：“陛下和皇太后想尽办法，把我父亲拉到他们那边。请问，你打算给太师怎么交代？”
徐蝶舞意识到自己想得不周全，默然。
杨汨帮徐蝶舞说话：“大哥。太师对我的封赏，也没异议。你就别操心了。”
“为什么太师没异议？太师连皇帝都能杀。父亲的面子，有皇帝大吗？太师为什么与不与你计较？”
杨坚一连串的追问，让杨汨也答不上话来。
杨忠看出事情严重性。
“阿坚。如果你说得有理。我就听你的。”
“父亲。你忙着救我妹妹，没精力理会外面的事。伽罗和佳音半夜不见了。”杨坚等着杨忠的态度。
杨忠吃惊。
“怎么回事？”
杨坚判断。
“估计，陛下和太师已得到消息。刚才，我一路走来。没见城里的巡兵有动静。伽罗和佳音应该是夜里顺利出城。”
听到独孤伽罗远离京城，徐蝶舞和杨汨心里欢喜。
徐蝶舞笑道：“不关我们杨家的事，有什么好说？”
杨汨附和：“大哥。你就别多管闲事了。有空还是多想想怎么让自己升官吧。”
杨坚再次告诫徐蝶舞：“太师之所以，没有弄死我妹妹。那是因为太师与伽罗私下达成协议。”
徐蝶舞不屑。
“独孤伽罗，有让太师重视的本钱吗？你少抬高独孤伽罗，来打压我。”
杨坚眼神瞬间，变得沉重。
杨忠怕杨坚动手打徐蝶舞，抢着说：“有。”
听到父亲支持自己，杨坚压下怒火。
看父亲不帮生母徐蝶舞，杨汨急了：“父亲。你到底讲不讲理？”
杨忠严厉说道：“阿汨。有些事你也该懂了。城门是太师的人把守，我出城都难。伽罗和佳音出城，必定是得太师默许。太师放了你。看来，你能转危为安，真是托伽罗的福气。”
杨汨不顺气。
“伽罗出宫前，还和荣茵羞辱我。”
徐蝶舞也不想欠独孤伽罗的人情，极力将独孤伽罗贬低：“独孤伽罗只不过，是陛下打发时光的女人。有本事让陛下娶她当皇后呀？”
杨坚甩了徐蝶舞一巴掌。
杨汨要去打杨坚，被杨忠制止。
徐蝶舞捂着脸，向杨忠哭诉：“我说错什么话？”
杨坚责骂徐蝶舞：“为什么要让我妹妹去给别人当小妾？伽罗答应太师去齐国做事，以此给我妹妹换来一个重新做正妻的机会。你要是再想不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别在杨家待着。”
杨忠不帮徐蝶舞，杨汨害怕。
“父亲......”
等杨坚出门，徐蝶舞彻底崩溃。
杨忠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丝帕，递给徐蝶舞：“这次的事，是你头脑发晕。伽罗能不能成皇后，不是你我能议论的事。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传到陛下耳朵里，我们全家都得坐牢。”
杨忠说话和气。
杨汨感觉，自己生母徐蝶舞在父亲杨忠心里还有分量，放胆说话。
“不管怎么说。我大哥，也不应打我母亲。”
徐蝶舞也故意哽咽几句，以显示自己的委屈。
徐蝶舞太嚣张，接连触碰杨坚的底线，还弄得杨家不安宁。杨忠反感。
徐蝶舞说话不顾后果，为杨家带来危险。
杨坚已经警告过父亲杨忠，不要宠妾灭妻。这也说明，杨忠的发妻吕苦桃对徐蝶舞的容忍已到极限。
杨忠的妻子吕苦桃，曾与杨忠同甘共苦，没有错处。
如今，徐蝶舞野心增大，行事冒失，是该教训一下徐蝶舞。
杨忠看在杨汨的份上，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情。
“阿汨。你大哥，是世子。”
徐蝶舞虽是杨忠的爱妾，但杨坚是杨忠的嫡长子。
姬妾，可以随时更换。
如果杨坚这个嫡长子换了，会打破杨家目前的势力平衡。
到时，顺阳公主得势。
若是杨家，被顺阳公主控制。
顺阳公主会带着杨家站队。
皇帝宇文邕和太师宇文护两人对立。选择一方，就会得罪另一方。
卷入是非漩涡。
杨家不会有好下场。
同时，杨坚没了世子身份，自然要和尉迟嬿婉取消婚约。
尉迟嬿婉的父亲尉迟迥，失去控制杨家的机会，肯定要找机会弄死徐蝶舞和杨汨出气。
杨汨还是不明白父亲杨忠在顾虑什么，她只是想为生母徐蝶舞说情。
“父亲。我母亲，也算我大哥长辈。”
“......”杨忠没说话，但他的目光却变得冰冷。
杨汨知道自己说错话，赶快反省自己哪里说错话......
徐蝶舞今日说的那些句，若是外传，必定祸及杨家族人。
杨汨的生母徐蝶舞虽是贵妾，但贵妾犯大错，当家主母可以处置。
还有，在等级森严制度下。
杨汨在公开场合，也不能称生母徐蝶舞为母亲，只能称阿姨。
杨汨能称母亲的人，只有嫡母吕苦桃，也就是杨坚的亲生母亲。
在杨家，杨汨能称呼徐蝶舞为母亲，那是杨忠正妻吕苦桃大度准许。
徐蝶舞只是杨忠的妾。
身为杨家世子的杨坚，不把父亲犯错的妾当长辈，也没人会说杨坚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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