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神秘老人
从北区前往中央区需要跨过一条宽约六十米的绕城河，不然得话得多花费几小时的时间走旱路。王行展赶时间当然选择最节约时间的出行方式。
坐在老式火车的后座上，王行展一手揽在车栏上另一手插着腰，眺望着这条贯穿整座城市，确切地说是整个中央区——新胡区的护城河。这条河没有城市外面那般风光绮丽的景色，也没有栖息在岸边的长腿白鸟，有的只是被这座城市沾染上的灰色氛围。
根本算不得美丽，王行展心里这样念叨着。
惠惠和他有着相同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有去看桥底下横跨的那条河反而将目光默默注视着这列车上的众人。
“有什么事嚒？”
敏锐的王行展察觉到惠惠的异常便侧过脑袋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言道。
“不~”惠惠的语气倒是很轻松，就像是一个外出旅游途径此地的贵妇人，“我只是闲得无聊瞧瞧这火车上的几个人罢了。”
“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王行展没有放弃，他明白惠惠说出这话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嗯~”惠惠神情有着些许变化，她做出一副很不情愿但迫于面子只好解释一番的样子轻声回复道，“看见坐在外面前面那位老头了嚒？”
沿着她的目光望去，王行展果然看见一个拄着拐杖、戴着黑色高顶礼帽的老先生。
由于这辆列车上的乘客本就不多，所以这位坐在最前排的客人会能被这俩闲心“旅客”注意到。他蓄着满脸的白色胡须，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胸口也别着一枚颇为精致的胸针。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王行展看着半天愣是没有想出来这位老先生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也在想呐~”
同样用着一股意味深长的语气，调皮的惠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接着咯咯咯地像只鸭子笑了起来。
“好啊！原来你在耍我啊！”
“欸？话别说得这么死嘛！”惠惠伸出手拦住指向自己的王行展，“你看~他的身板即便到了这个年纪还这么硬朗。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嗯？”
之前王行展一副以自身为标准在打量着这位老先生，可是一经惠惠这么提醒他就发现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了。
这位老先生的坐姿实在是太端正了！
就像是一个铸造在椅子上的蜡像，要不是在阵阵轻风吹拂之下他的衣裳有些飘荡，他真的就怀疑这不是一个活人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坐姿之端正也是王行展无法媲及的。
“他会不会是一个退伍军人？”
这个念想第一时间出现在王行展的脑袋里，他也就脱口说出这个猜测。
“不~”惠惠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退休军人，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病。而且瞧他的坐姿——”惠惠把头微微扬起，“他的这幅坐姿可不是一个军人的坐姿哦！”惠惠伸出她自己的那颗葱长秀丽的手指，堵住了王行展的嘴。“猜错了，接着想想。”
“嗯——”王行展把自己的身子摆正，弓着背，吮吸自己的指甲，就像一个带侦探陷入拨不开的云雾当中。
“唔！”抓耳挠腮也没心绪，王行展很是烦躁。
“难不成他是一个人偶？”
王行展有些放弃了，他随口说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答案。目的不是为了猜谜，而是为了让惠惠尽早揭开谜底。
“同样不是哦，除非他和我一样是买了身份的人偶，但是那是不允许的。”
“难道你忘了我们上车时同样看到他掏出的丝柏的身份令牌嘛？”
——王行展哪还关注这些。
“诶呦，求求你别搞我啦！我承认我笨，告诉我谜底怎么样？”
“其实呐！”惠惠故意把音调提得高高的，为得就是接下来那戏剧性的回复，“我刚不是说啦，我也不知道嘛！”
双手一摊，她露出几颗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洁白牙齿，笑得让王行展心里更是憋得慌。打也下不了手，骂也下不了口，他快要被自己给憋坏了。
“哼！”
只听见他冷哼一声后整个人猛地拔地而起。
“什么谜底不谜底，军人不军人，人偶不人偶的。我直接走上去问上一句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不是？”
天性洒脱的王行展抬腿从惠惠的身上直接跨了出去，在这个还没驶完的长河上空的地方王行展朝前面走了过去。
“老先生，你好啊~”
王行展还是很有礼貌地见面先问候。在听到旁边有人声出没，那位老人家的眼神四处观望了一番后才聚焦到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位高大帅小伙。
这位老先生的眼神和听力肯定有问题，王行展是这样想的。
“老先生您好！”
王行展再说了一遍，这一次是和他四目注视的情况下说的。
“哦哦，侬好！”
他操着一口辨识度极高的乡音，所幸王行展还是能听得懂一些。
“先生，你胸口别着的这枚胸针好别致啊！我家夫人好是喜欢，想要我替她买一个，不知道可否指条明路？”
王行展有些后悔了，他后悔把话说得这么隐晦婉转，他怕这位老先生听不懂他想表述的意思。不过表示他还是多虑了，这位老先生的耳朵可能不怎么好，但是脑子好使得很。他不仅能清楚理解王行展的意思，居然还有心计扯点冷笑话讲给他听。
“我这胸针可不是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的。小伙子看你这身装扮我还觉得你应该也是一个蛮有学识的年轻人，难道连这都不懂嚒？”说话的同时他用手扯了扯胸口的这枚绚丽的胸针，那胸针在太阳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光十彩的光泽。
“哇哦！”王行展的装模作样地一惊一乍看得这老先生很是沾沾自喜。
“看来老先生的身份不简单呐！”
王行展拾掇拾掇就一屁股坐下，然后挤了挤给自己预留出一些位置来。
“哦，当然！”面对王行展的举动老先生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情，他很乐意和这位年轻人谈谈自己曾经的辉煌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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