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亲的旧友
第二天、相同的时间王行展再一次出现在那老头面前。
“老先生——”
“哟~”别看老头年纪大了点，也佝偻着腰，其实他的脑袋好使得很。谁是谁，谁该怎么对待，他门儿清。
“小伙子怎么又来了？”
老头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打趣道：“难不成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小伙子会来我这卖一枚珍珠嚒？”
“老先生您说笑了。”王行展陪衬着尴尬地回应几句。
老头见状打起了哈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懒洋洋地说道：“这次你来为的是什么？难道还卖东西？”
“嘿，真别说。老先生你可真有眼力劲。我这次前来还是卖东西的！”
“哦？这次是什么？”
“您瞧！”
话音未落王行展又掏出一个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木匣子。老头见状整个人一哆嗦，腰板也坐直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
“该不会……？”
“没错！”
王行展声音音调突然一个上扬，然后迅速打开木盒子。一枚比昨天更大的珍珠出现在老头面前。
“这……？”
老头一时间没了主意，这种情况他从未遇到过。
“你想卖多少钱？”老头试探地问道。
“两万！”王行展不给退路。
“成交！”
哐啷！又是两枚金灿灿的卢市币丢到桌面上。王行展也很爽快地把珍珠留给了他，带上钱与凭据转身离开。
就在他将要走出房门的时候老头叫住了他。
“先生~”老头久违地露出那副拿捏不准的模样，“明天您还来吗？”
“嗯——”王行展故意卖了会关子。
“当然！能和你这么爽快的商家做生意，我感觉非常荣幸。”
“哈哈哈！那就恭候先生的再临了！”
老头走上前给了王行展一个热情的拥抱，虽然只能揽住他的腰，不过王行展他也很礼貌地贴近身子予以回应。
果然第三天的中午王行展又来了。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今天他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
“老先生~”
王行展略带磁性的声音又一次在这大厅内响起。那位老头一见他喜出望外，连忙站起身子拉他往一间屋子里走，嘴里还开始念叨：“今天你算是来对了！我们老板想来见你一面。跟我来吧。”
王行展打着哈哈，用另一只手解开衬衫的纽扣，跟随着老头走近一间规格明显高上不少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麝香扑鼻而来；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折射出琉璃般色彩的黄金风铃；最后才注意到办公椅上的那位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
“你好，我叫李斯。”
那个人站了起来，王行展也只有仰视他的份。
“好高！”王行展心底想着，这家伙起码有两米一，而且冥冥中有股奇异的气场慢慢迫近着他。
“您好！”
王行展也是一个骄傲的家伙，怎么会允许自己落了下风呢。
“你是大陆西方的人吧，听你的语气我猜是艾尔德兰或者是宾丽斯中一国的人。”
这样王行展心里可是一惊，要知道西方大陆幅员辽阔，单单仅凭口音就能辨析得如此清楚？可是下一秒他的脑子就转过来了，显然是自己留下的凭据透露了自己的身世。
“先生您可真是聪明，我确实是来自西方大陆，也确实来自艾尔德兰。”
“我的名字是艾尔德兰·展·千华。”
王行展站直了身子，以一副十分自豪的姿态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个举动让那位李斯笑了。
“一个被诅咒的姓氏都能说得这么‘趾高气昂’，你这年轻人我也倒是蛮喜欢的。”
被识破的王行展只好打着哈哈，双手往桌上一搭，整个人依靠在那以摸鱼做势。
“我倒是不是为了你手头的珍珠才来见你的，”李斯放下手中的文件，说起话来也是一副老谋深算地模样，“我曾听说我的一挚友在十年前去世了，留下一个孤儿。”
李斯话故意没说完，在此停顿下来。可是王行展心里就没那么好受了，一股热血从颈动脉直接喷涌上来，让他浑身一震。
“这孩子长大之后还被这该死落后的风俗被迫改了姓氏、逐出了家乡……”
那个老头见状很识相地悄悄摸出门去，而王行展只好像一个乖宝宝傻傻地站在一旁。
终于在他回顾完过去后，李斯才转过身上下打量王行展一番后才对他说道：“你没有你父亲年轻时的帅气，而且在你身上我也没看到你父亲的那种才气与傲气。”
王行展没有反驳，他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低着头。
“当年你父亲偕同艾尔德兰女王来我们密斯城秘旅时那是何等的风光，以一人之力出尽了风头，打得全体‘秋英’陷入自闭。可是现在他倒好，躺进棺材里去了！”
忽然间李斯停下了那喋喋不休的利嘴，整间屋子陷入了沉寂。
“说吧，现在小子你打算做些什么？”
李斯的态度变了，变得温和许多，这也让王行展有时间喘过气来。
“暂时没啥想法，就是做点小生意赚点钱。接下来我打算去天宰国瞧瞧，那边的国王守卫战好像是很出名的样子。”
不过李斯对他说的东西并不在意，倒是嘿嘿一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档案袋，丢在桌上，用眼神朝那努了努，并对王行展说：“有没有兴趣帮我个忙？”
“什么事？”机警的王行展意识到这才是今天见面的原因。
“就是……”李斯朝他招招手，让王行展往自己这再贴近些。
“就是说愿不愿意帮你叔叔我出个头？”
“你也应该知道接下来晶石收购都要专门批发了。可是这些油水都被上头的人给抽走了。”
王行展一语顿悟。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这个出头鸟，把这桩‘好事’给破坏掉？”
“抱歉，我不做这桩生意！”
王行展态度坚决，立马回绝了李斯的请求。
“哈哈，别这么紧张啊。不做也罢，来去干干净净也挺好的。”
李斯的笑声呼哧呼哧的，听得王行展好生刺耳。
“那请问你们还要收珍珠嚒？”
王行展没有忘今日前来的任务。
“收！当然收！”
“总共有二十枚，成色大小皆为佳品。”
李斯没有抬头看箱子的货，反而埋着头咯吱咯吱地写起了字。终于在写完后，李斯他将那张纸撕下递给了王行展，并对他说：“这些货我用四十万收了。你拿着这张凭据到刚刚那位老头那去领钱吧。”
王行展做梦也没想到会卖这么大的价钱。不过他也不傻，不可能做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端着这张纸静悄悄地离开那间屋子。
走过冗长的过道，回到大厅的王行展径直走向老头那，然后将手里这张纸交给他。
“四十万？”
老头看到账单上面的数字也是一愣。
“是的，这里的二十枚珍珠，请查收。”
老头有些发怵，王行展叫唤了他几次才将他拉回现实中来。
“在这等一会吧，这么大笔钱我得去保险箱去取。”
没有管王行展的反应，老头拿起一串钥匙往一过道走去，约过十分钟才踉踉跄跄回到前台。
“这是四枚十万卢市币，拿好！”
望着那四枚镶着碎砖的银色大硬币，王行展急忙将其收回自己口袋里。
“四枚十万卢市币！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
老头发着牢骚。不过王行展才不管他，拎起箱子就往外跑，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家。想是这般想可是王行展可不会表现得十分怪异，他还是保持自己慢悠悠的步伐回到了阿定的屋子。
“先生，您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阿定在这几天养成一个习惯，总会在王行展进门那一刻冲到门前向他问好。
见到来自己身边的阿定，王行展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哥哥我第一件事总算是办好了，今晚准备出去逛逛。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推荐一下嚒？”
“有趣的地方？”阿定这可发愁了，在他度过的这十多年时光中可谓是枯燥单调至极，一时间嘴巴里竟蹦不出一个词来。
见状王行展也是没想到，愣是拍了拍阿定的肩，安慰他：“现在时间还早，等我们吃完晚饭一起出去逛逛。”
见自己这么不争气阿定也只能咧着嘴说：“听你的安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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