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学徒
姜茂才的桂花酿以前至少得等一年时间才能上市，不过现在好像半年就够了。
白瑶的老白干以前要等半年，现在三个月也够了。
之所以时间不一样，是因为酿造工艺的差别。桂花酿要比老白干多了好几道工艺，自然口感也要好一些。
然后用米也要多一点，所以桂花酿的成本是要高于老白干的。
当然，老白干也有老白干的优势。虽然口感稍差一些，但是成本更低，出酒更快。
按照白瑶的话讲，其实也用不了三个月，最多两个半月就能包装上市了。不过现在的老白干要比以前好喝，所以她想提价。
以前五斤装的一坛老白干卖二两银子，白瑶琢磨着现在应该能卖四到五两银子，但是洪喆告诉她，最多只能卖到三两银子。
首先成本比以前低，就算卖二两银子也比以前赚得多。
其次，你说口感好了没用，要顾客喝了以后才知道。所以就算要大幅提价，也得是一年甚至两年以后的事情了。
要不然，很可能新老客户都不买账，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就二两半吧！”白瑶说道。
姜茂才沉默不语，显然正在琢磨桂花酿的定价。
说实话，他以前的价格定得太高，五斤一坛卖十两银子，在本地基本没人买，只能拿去靖州城这种大地方给洪记老铺寄售。
但每年的销量其实也很有限。
当然，并不是姜茂才不想降低价格提高销量。而是这酒的成本不低，工艺复杂。如果价钱卖低了，他的供货量可能就跟不上了。
但是现在用了玉京香米之后，成本大幅降低，然后米的供应量也能保证，所以他倒是可以把酿造规模扩大。
这样一来产量就能大幅提升，价格也能降下来。
“双喜，我的桂花酿倒是不应该再提价了。相反，我觉得卖六两一坛差不多了。”姜茂才说道。
没等洪喆回答，白瑶就急了，“老姜头，你存心的是吧？我这边涨价了，你倒降价了，你故意不给我活路是吧？”
呃……
姜茂才连忙摆手：“白掌柜，我不是冲着你去的。我那桂花酿原本卖得太贵了，现在只不过是调整一下价格而已。再说，比你还贵了三两银子，你急什么呢？”
“姜大伯说的没错，他的桂花酿原本就定价过高，现在卖六两一坛倒是合理价位。”洪喆说道：“白掌柜你也别着急，毕竟比你的老白干贵了一倍呢，很多人别说三两银子，三文钱都不舍得多掏的。”
“这不用你说，我知道。”白瑶噘噘小嘴，随即又笑了起来，“其实吧，我那酒比老姜头的早三个月上市呢，先赚钱的人是我，嘻嘻！”
一听这话，洪喆和姜茂才都笑了。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罗文纲进来了。
姜茂才慌忙跪地就拜，倒是白瑶依然笑嘻嘻的，站起身打招呼道：“罗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罗文纲笑了笑，冲洪喆摆摆脑袋，径直往后院去了。
然后钻进放米的木棚里边，等洪喆过来，就低声说道：“靖王昨天被赵彦卓带兵护送回京城去了。白龙滩的事情知府衙门管不了也不敢管，就上报巡抚衙门让臬司的人来处理，刚刚我就是陪臬司衙门的人走了一趟白龙滩。
结果你知道怎样？
那些乱党的尸体一具都没有了，秦家死的人也早就被搬走了。加之当天晚上暴雨如注，今天去看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结果臬司衙门的人就火了，说我没看护好现场，要向上面参我。”
洪喆倒是不慌，轻声问道：“你有没有跟他们讲自己是去保护靖王了？”
“没说。”罗文纲摇摇头道：“我只说我当时就顾着救助百姓了，其它的事情来不及管。”
“好！”洪喆点点头，“那你就放心回去。臬司衙门不参你还好，参你反倒是帮你，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二弟，我再问你一声，那个秦瀚文到底是被乱党所杀，还是……”
呵呵！
洪喆笑了，道：“你以为是我杀的？”
“我只是这么一问，要不然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之，就算是你杀的也没什么关系，但我至少知道以后该怎么应对。”
洪喆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杀的，那总得有个理由，你说我杀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
“所以，我不会杀他。”
好！
罗文纲用力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倒不是为我自己担心，而是秦家的势力实在太大，犯不着去得罪他们。”
洪喆微微一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对了，你的杂货铺和洪家老宅都收回去了吗？”
“收回去了，昨天刚刚把夫人还有岳父母接回老宅住。”
“哦，那就恭喜了。”罗文纲笑着说道：“以后可千万别再赌钱了，要赌你就跟我赌，咱俩下棋，一盘棋输赢一两银子，如何？”
“围棋？”
“当然！”
洪喆摆摆手，“你这是欺负我，我只会下五子棋。”
“你连围棋也不会下？”
“废话，我又不是读书人，学那玩意干嘛？”
“呃，好吧。反正我也不相信你会是个赌鬼，那你忙着吧，我先走了！”说罢，罗文纲一溜烟地跑了。
洪喆笑了笑，拿出玉京香米仓，将里面的米统统放进木棚里，这才进了屋子。
让牛福根提前打烊，然后又去外边雇了一辆马车，辞别姜茂才和白瑶，三人离开了龙安镇。
一更天的时候回到靖州城里，牛福根先回自己哥哥家，完了明天一早就去洪记杂货铺当大掌柜。路上洪喆已经交代好了各项事宜，当然也包括俞大宝学生意的事情。
洪喆打算让俞大宝先当一阵子学徒，毕竟这是基础，每个人都少不了的。
不过待遇方面自然会不一样，晚上不用睡在店铺里面，而是回洪家老宅住。一来洪喆不想让他受太多的苦，二来也需要他陪自己练功。
洪喆现在想到那把飞刀就头皮发麻，无论如何得把这一关过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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