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小自在术
洪喆回到自家小院，就见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屋里的床上摆着已经洗好的衣服，空气里还残留着于淑柔身上特有的香气。
是的，她身上除了女子天生的体香之外，还有一丝淡淡的麻油香气。显然是常年被麻油的气味包围，日积月累形成的。
所以她的体香很容易识别。
洪喆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舒缓下来，微微闭了闭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才转身回到客堂里边。
一边吃饭，一边默念小自在术的口诀。
现在那个气旋已经有黄豆那般大了，浓度也在逐步提升中，而且转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洪喆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反正是全自动的，就随它去了。
吃完饭，照例先睡觉。
三更天爬起来，先练习一拳。
感觉体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而且一旦停止念小自在术的口诀，丹田里的气旋就不再转动，自然更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尝试一边默念口诀一边打拳，但是不行。
一心两用哪头都不讨好。
那就只能等到口诀形成潜意识的时候再说了。于是不再纠结，招出初级陪练铜人，开始实战训练！
一个时辰之后，洪喆已经浑身是汗。把上衣脱了，然后从兵器百宝箱内把那杆短枪拿了出来。
其实也不短，全长超过了三米，枪头是铁制的，枪身则是白蜡杆。所以这枪非常轻，感觉随便一抖就会折断。
不过真正耍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极其有韧性，只要不是实战，不往人或者铠甲上面扎，轻易不会断裂。
于是照着神龙枪法的招式开始练习，没一会儿工夫，洪喆就感觉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疼起来。
是的，这枪法实在太妖，对于身体的协调性以及柔韧性的要求极高。
洪喆的韧带非常紧，然后很多小的肌肉群平时也不怎么锻炼。现在身体七歪八扭的，各种高难度动作把这些肌肉群统统给调动了起来，乳酸一聚集，手脚就变得非常沉重。
然后身体各处的韧带也是一起发脾气，平时根本不拉，现在一块儿拉怎么受得了。
于是又练了一会儿，洪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耷拉着舌头直喘粗气。完了想咬牙站起来，但是不行，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兵器并不好练。”摇了摇头，只得把枪收了起来，然后仰面朝天地躺着，眼睛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心里默念小自在术的口诀。
丹田里的气旋立刻又旋转起来，就这样差不多转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气旋里面缓缓伸出一缕细细的烟雾，仿佛一根白线往裤裆里面伸去。
是的，没有向上升，而是往下走。
洪喆在内功方面完全是个白痴，这时候就很好奇，心想这是要放屁吗？如果放出去了，那这个气旋不也会跟着一起出去了吗？那我不就白练了？
正有点惶恐时，却见白线并没有走谷道，而是钻进了尾椎骨，那里似乎有个很小的空间，白线在这里慢慢团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线团一样，越团越紧实。
这个时候，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尾椎骨上传来，然后很快就变得难以忍受。
正当洪喆想伸手去挠挠的时候，突然，噗地一声轻响，那线团竟然顶穿了尾椎骨里的小空间，然后线头就钻了出去。
这次，是往上走了。
沿着脊梁骨贴着后背不紧不慢地往上爬。
这个过程中，堆积在尾椎骨里的线团就被缓缓拉直。然后丹田里的气旋还在继续向外吐白线，但却不见它变小。
很快，线头就爬到后背正中心的位置，突然又停了下来。
这里的脊椎骨中也有一个小小的空间，线头开始这里聚集，和之前一样，很快就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线团。
然后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有了经验就不慌张了，索性两眼一闭随它去。
噗！
又是一声轻响，线团顶穿了小空间，线头钻了出去，继续向上爬。
下一个聚集点在后脑枕骨位置，等到顶穿了之后，便一路走头顶心，眉心，鼻梁，咽喉，心窝，肚脐，然后重新回到丹田里面。
不过白线并不停留，马上又开始第二轮爬行，走的还是之前的路线，不同的是再也不需要冲关了。
一路畅通无阻从起点又回到了起点，然后周而复始，一圈接着一圈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这个时候，洪喆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深沉绵软了不少，然后听觉似乎也提升了。
他现在可以听到附近一些细微的声响，比如老鼠迅速跑过的脚步声，蝙蝠飞过夜空扇动翅膀时带起的声浪，还有远处人家此起彼伏的鼾声……
这些声音以前都是听不见的，或者只能隐隐约约的有那么一点感觉。
但是现在听起来清晰又真实，给洪喆的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一下子向他敞开了许多秘密。
然后，之前堆积在身体各处的乳酸似乎也被分解了不少，肌肉没有那么酸疼了。同样的，韧带的情况也好多了。
洪喆动了动手脚，原先那种轻快的感觉又回来了，不禁微微一笑，随即翻身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发现即便停止念动口诀，那一圈儿白线依然存在，只不过停止转动而已。然后只要念头一动，立刻又运转起来。
与此同时，丹田里的气旋似乎变得更加浓稠也更大了一些，现在差不多跟鹌鹑蛋一样了。
取出白蜡杆长枪，继续练习神龙枪法。这一次从头到尾将整套枪法都练了下来，然后之前的酸疼感觉又统统回来了。
等到实在坚持不住时，洪喆又往地上一躺，再次运行小自在术。
白线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一切恢复原状。
洪喆咧嘴一笑，纵身跃起，抓过长枪，身似游龙枪似箭，唰唰唰！一套神龙枪法已经登堂入室，颇有几分神韵出来了……
天明时分，洪喆收起长枪，打起井水洗了个凉水澡，完了进屋换上干净的衣服，刚要推门出去，怀里响起罗文纲的声音：“二弟，二弟！”
“早，大哥！”洪喆拿出百里传音，笑着打招呼。
“你醒了就好，一会儿知府衙门的捕快就会去捉拿苏元荣，负责办案的人是府台大人的心腹高师爷。我昨天晚上已经把你的名帖给他了，你今天白天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访他一下，争取从他手里把那七间杂货铺买下来。对了，还有你那洪家老宅，也是这高师爷负责处置的。”
“多谢大哥……”洪喆心里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你别谢我，我现在再问你一句，身上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昨天给我的银子你拿一万回去。”
呵呵！
洪喆笑了起来，说道：“如果那高师爷不狮子大开口的话，那肯定是够了。”
“此人虽然贪财，但也知道分寸。而且我救过他一命，应该会卖我面子。当然，究竟如何，还要看二弟你自己的手段，这方面你其实是我的老师，不用我再教你。”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昌河县？”洪喆问道。
“得看府台大人的意思，他现在跟我很投机，再加上案子未了，可能还得呆上一阵。”
一听“很投机”三个字，洪喆便点起了头，心里暗道：“罗文纲的运气真不错，碰到一个赏识他的上司，可谓开门红了！”
于是不再多话，收起百里传音，出门直奔玉泉街。
到了洪记米铺门前，就见卞水根他们正在卸门板。然后朝苏元荣店铺那边望去，只见伙计们也在卸门板，而苏元荣也正朝这边张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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