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长久买卖
哦……
洪喆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察觉陈掌柜脸色有些异样，便笑道：“掌柜的，那就照现在价钱买酒，我这车能装一千斤左右，你这儿有这么多酒吗？”
有有有！
陈掌柜连说三个“有”字，随即吩咐伙计搬酒装车，完了亲自带洪喆去里面结账。
一千斤酒照25文钱一斤算总共25两银子，对于现在的洪喆来说完全是小意思，所以打不打折其实影响不大。
当然，四轮马车能装三千斤的货，只是酒坛子叠太高会很危险。又是长途行驶，万一摔碎了得不偿失。
保险起见，洪喆选择只装一百坛的酒。
他身上带着两个初级仓储袋，其中一个上次卢有福买酒时已经装了一千斤的酒，后来车上的酒被砸了，仓储袋就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洪喆。
所以只需要再去姜茂才那里买一千斤酒就行了。
陈掌柜现在很是巴结，开了单子之后又请洪喆坐下喝茶。洪喆敷衍了几句，见酒已经装上了车，便拱手告辞。
出了陈记酒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初级仓储袋把车上的酒坛子统统收走，然后驾着空车直奔姜氏酒坊。
姜茂才依旧在店堂门口腰板挺直地站着，见洪喆驾着一辆四轮马车，用两匹高头大马并排着拉进来，便微微一笑。
“洪少爷，几日不见，你发达了啊。”老头迎上来，两手抱拳道。
“哪里，哪里。”洪喆下了车，抱拳还礼，“只不过换了辆新车而已，离发达还远。”
说到这里，洪喆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再仔细一打量姜茂才的神情，心里便明白了。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现状，要不然不会说“发达”两字。
因为他们洪家已经够发达了。当然，那是以前。
“洪少爷，里面请。”姜茂才依然客客气气，单单从态度上来看，和以前无异。
洪喆微笑点头，进了店堂，两人在一张八仙桌前坐下。
姜茂才要给洪喆倒茶，洪喆抢先一步把那茶壶拿了起来，一边往老头杯子里倒，一边说道：“姜老板，这杯茶算我敬您的。因为……我之前对您有所隐瞒，着实有些惭愧！”
姜茂才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点点头道：“好吧，那你现在说也不迟。”
洪喆放下茶壶，两手放到膝盖上，低头道：“不久之前我把家产都输光了，如今白手起家，从头开始。因为怕您嫌弃，所以就没敢直说。但……”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姜茂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前几日我一个亲戚来串门，他正好就住在靖州城，自然告诉了我这件事情。唉，想不到啊，洪家偌大的一个家业就这么……洪喆，你真是败家啊！”
洪喆的脑袋垂得更低，“都是我的错，我已悔恨万分。”
“错，肯定是错的。但如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姜茂才上下打量洪喆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改好了，那就比什么都强。怕就怕破罐子破摔，那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洪喆连连点头，表示完全接受。
“不过呢，你倒像是真的在努力做事。而且老卢也不离不弃地帮你，着实让我感动。”姜茂才伸过手在洪喆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我也想帮你，不过我能力有限，只能把酒照以前的价卖你如何？”
“这可使不得。”洪喆连忙摇头，“我……”
姜茂才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其实呢这就是本钱价，卖给你我也不亏。就当我做了一件善事，也算报答当年你爹对我的照顾。”
洪喆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能答应。
因为这不是一锤子买卖，自己以后还要过来买酒，次数一多，姜茂才肯定不会舒服的。
于是非常认真地说道：“姜老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既然现在酒价都涨回去了，我又要常来买，总不能每次都占你便宜吧，这样岂不是变成我吊您这棵大树上永远不下来了？”
姜茂才打量洪喆一眼，心想：“这小子考虑得挺周全啊。我原本只是想敷衍他一下，以后就别再来往了，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做个长久买卖。”
于是微微一笑，道：“话不是这么说，毕竟……”
“毕竟这是生意。”洪喆打断老头的话，语气依旧非常认真地道：“俗话说生意场上不用多讲情分，该如何就是如何。更何况我现在也不是之前那个穷困潦倒的洪喆了。这点钱，我还掏的出来。”
这话就绵里藏针了。
姜茂才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
眼睛瞟了一下洪喆停在院子里的四轮马车，心想这是赚到钱了啊。难不成洪家的人天生都有经商天赋？倒卖烧酒都能倒卖出名堂来？
这么想着，脸上便绽开了笑容，点点头道：“行，既然洪少爷如此说了，那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以后……”
“以后咱们就做个长久买卖。到时候我那洪记老铺重新开张，免不了还要靠你们家的桂花酿撑门面！”
“是是，那我就提前祝贺洪少爷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
离开姜氏酒坊，过桥到了河对岸，洪喆驾车来到老白干门前。
果然关门了。
门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想想白瑶这么小的年纪就失去了父亲，洪喆不免也有几分唏嘘。
但自己一个外人，又能帮着做什么呢？说不定人家家里非常团结和睦，叔叔婶婶都帮忙照顾着，白瑶未必会过得没以前好。
于是拽了一把缰绳，往镇外走去。
此刻日头已经开始偏西，如果不走传送门的话恐怕要很晚才能到北山县。考虑到接下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洪喆就打算先把铜炉寺的酒送掉。
于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启传送门，出来的地方正是北山下林场附近的伐木工坊。
把车上的酒以及两个初级仓储袋里的酒统统都在工棚里放了，然后招出初级傀儡仆从，和它一起先把三十坛烧酒变成风花白。
完了统统装上四轮马车，又关照初级仆从傀儡继续工作，然后直奔铜炉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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