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摆渡
李华笑了，“我不叫你小姐姐，难道叫你大姐姐吗？”
那笙道：“我没大你这么多，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李华心想，可能现在小姐姐的词意还未开发出来，便道：“好了，叫你姐姐就是。”
说完，他又看了看那笙，有些狐疑道：“你真比我大？”
那笙昂首挺胸道：“那是当然，我十二岁，你十一岁，我当然比你大了。”
李华道：“你真的十二岁?”
那笙道：“那是当然，我生于开元二年，不就是十二岁吗？”
李华听了一愣，“你确定是生于开元二年？”
这才那笙还未说话，船家已经说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李华道：“我也是开元二年出身的。”
那笙道：“你骗人，你刚才明明还说自己十一岁的。那你就应该是开元三年生的才对。”
李华道：“今年是开元十三年，我开元二年生，不是正好十一岁吗?”
那笙道：“怎么会?今年开元十三年，我开元二年生，不正好十二岁吗？”
船家听后，道：“我想，你们两可能算法存在分歧。在我们家乡，一般认为刚出生算一周岁，所以笙娘才会说
她十二岁了。小郎君你可能按出生一年后算一周岁，所以认为自己十一岁。不知我说得可对？”
李华道：“嗯。是这样的。”
那笙道：“哼，你即使同样开元二年生，肯定也比我小。我可是......”
说道一半，她突然顿住，“你先说？”
李华道：“先说就先说，我开元二年三月十六日生。”
那笙道：“真的吗？”
李华道：“当然真的。”
那笙低头拨弄了下头发，接着抬头，眨了下眼睛，道：“我还是比你大。快，叫姐姐。”
李华道：“那你几月几日生？”
那笙又眨了下眼睛，“小弟弟你不乖，不知道不能随便问女孩子家家生日吗？”
李华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那笙道：“我说是就是，你乖乖叫我姐姐就是。”
李华道：“我不，你不告诉我生日，我就不叫你姐姐。”
那笙道：“哼，你不叫我姐姐，就不叫吧。”
说完，转过头去，不在理他，专心撑船去了。
李华站立船头发了会儿呆，突然又想起了初来这个世界不久的情形。
“小哥哥，我们来比赛，看谁能喂阿牛吃草吃得多吧？”
“小哥哥真笨，你用树枝拍打阿牛，他不生气才怪哩。”
......
距刚来大唐也快一年了。
奇怪，怎么样想起了太真妹妹？
一年之期还很远的。
不过，感觉那笙和太真妹妹有些像呢。
到底是哪里像呢？
又有些说不出来。
李华这一番思索加打量，那笙自然感觉到了，她气鼓鼓道：“好啊，你又不叫人家姐姐，怎么还偷看人家？”
李华忙解释：“没......”说完又感觉不对，继续道：“哦，是这样的，我见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你们不休息
下，吃些东西吗？”
那笙看了下她父亲，中年船夫道：“客官赶时间吗？不赶时间，我们就可以停下来歇息会；赶时间的话，
应该还要半个时辰就到目的地了，我们可以送你到了，再吃饭。”
李华道：“不敢。”
中年船夫道：“那我们在前方那处浅滩停一会儿吧。”
船到浅滩，又抛锚固定后，那笙去船篷里拿出了两张面饼，递给他父亲一张。
之后，那笙突然看向李华，“小哥哥不吃东西吗？”
李华有些尴尬，“我忘了带吃食了。”
那笙便将她的那张饼掰了一半，递给李华。
李华也确实饿得慌，便不推辞，接过。吃了几口，感觉清香可口。忙赞道:“确实很香啊！”
吃过了饼，李华肚子饱了些，也稍稍和两人亲近了些，他说些出蜀以来的部分趣事，当然省去了沿途遇到的
追兵和追杀。那笙却听得一片悠然神往，“小哥哥去了这么多好玩的地方吗？”
李华道：“你也可以的。”
那笙叹了口气，“我得呆在家里。不能出远门的。”
李华道：“为何？”
那笙道：“外面坏人多，我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出去？”
李华道：“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去玩呀。”
那笙狐疑的看着他：“你，你能保护我？”
李华道：“那是当然，我很厉害的。”
那笙一副不信的样子，“你能打得过大人吗？”
李华道：“能！”
那笙道：“你力气都没有别人大，怎么打得过别人？”
李华道：“我会努力锻炼的，一定可以变得更加厉害。”
那笙道：“这还差不多。”
船行靠岸，李华付过了五文钱船钱，接着跳上踏板，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回头看了一眼船夫和少女。
问道：“你们每天都等会在此摆渡吗？”
那笙道：“也不是每天都会。这船是我家自己的船。父亲有时还要乘船去打鱼的。”
李华道：“原来如此。”
说完，转身准备厉害，又回头道：“对了，我以后如果再要摆渡，在哪里等你们好呢？”
船夫道：“今日渡船处，或者此处上游十里。”
李华道：“好，我知道了。后会有期。”
说完，李华抱拳离别。
看了看附件山林，又眺望了一眼远方。李华心道：“我暂时不打算去往大城，看来接下来的一些日子，
就得在山林中生活了。”
李华离开后，少女对船夫道：“父亲，今日女儿撒了谎，多谢父亲没有揭穿。”
船夫道：“笙娘，我当时都要脱口而出的。要不是你眨了下眼睛，我就有咽了回去。
你明明比他小，怎么......怎么....”
那笙道：“我也不知道哩，人家突然就......就那样想了......事后......事后也觉得撒谎不好。”
船夫道：“嗯，你知道就好。”
那笙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又抬头，看向船夫，“父亲，你说，外面的世界真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吗？”
船夫叹了口气道：“那笙啊，你看那少年眼中有时闪现的落莫，就应该明了，他告诉你的，应该都是他
一路途中的趣事。但还有很多无奈和苦难，他肯定都藏在了心底。所以，我们还是安于这山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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