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心脏
“你觉得了哪些谎？”
艾伦盯着南茜，目光忍不住下移，在南茜精致的锁骨以下是饱满的胸脯。
南茜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龇牙咧嘴的发出尖锐的嗓音。
“你是不是也在糊弄我？她看我的眼神...”
艾伦眯起双眼，向远浪道：“啧，她看我的眼神很怪，似乎很怕我对她做出那种事儿。远浪船长，你刚才是怎样威胁她的？”
“呵呵，我你要对她扒皮剥骨呀。”远浪柔和地笑着回答，“她就是单纯的怕你。”
“呵，我不信。”
艾伦摇摇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你吧，该怎么处置这个鲛人？”
“我们想办法让她喝下稀释过后的觅香液体，随后再把她放回去。”远浪看了眼亚成年的南茜，犹豫会儿接着，“她要是成功回到族饶怀抱了，那染病的她将在群落里诱发瘟疫。”
“游弋在永夜号的鲛人会防备失踪后又返回的族人吧？他们又不傻。”艾伦摇摇头，瞄了眼蜷缩成一团的南茜，“另外，诱发瘟疫需要多长时间？”
“觅香诱发鲛人发病至少需要六七日的时间。”远浪回答。
“那你这个计划没用，我们不可能在这片海域上继续呆上六七日，船上的食物和淡水也不够。”
艾伦摇摇头，盯着南茜，“还不如剖解她。”
“呃？”
远浪和安娜等人打了一个寒颤，皆是齐齐看向南茜，不忍道：
“你倒不如直接杀死她，随后将她的尸体抛入大海。”
“杀死她不剖解，那有什么意义？”
艾伦摆摆手，对远浪道：“你出去吧，甲板上乱作一团，需要你去处理。”
“你想一个人留下来？”远浪掀起嘴角，露出讥讽的神情，“你可真恶心。”
“你思想太复杂了。”
艾伦懒得和远浪解释，看着对方大步向着外边儿走去。
“我去帮远浪姐姐。”安娜红着脸道。
“艾伦公子，老奴也去帮她们两人，你一定要心呀，她可是非常凶悍的鲛人。”路易斯临走时，特意提醒艾伦。
“路易斯，你快滚吧。”艾伦气愤的吼了声，来回的在房间里渡步。
“我们俩个也需要出去嘛？”咕噜看着艾伦的背影，慵懒地，“或者，我和二五仔闭上眼睛。”
“你们俩个闭嘴就好。”
艾伦走到胆怯地南茜身前，见桶里的水被染成了血色，他看了眼南茜的伤口，知道远浪刚刚没有认真地处理南茜的伤口。
“你别乱动。”艾伦从怀里掏出药，边翻找着针线，边自顾自地对身后的南茜道：“就你这样，还想猎食过往的旅商。”
南茜完全听不懂艾伦的话，余光偷瞄趴在不远处的两头雏龙，她不安的晃动尾鳍，死死按着自己的伤口。
“还好我准备充分，这都多亏我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才备好了如此多的急需之物。”
艾伦拿着针线站在南茜面前，想要挪开对方的手。
“***...”
南茜发出含糊不清的警告声。
艾伦扬起下巴，掌心处倏忽间出现一大团火球，他心翼翼地伸出另外一只手，试探性地挪开南茜捂住伤口的手。
当他的指尖触碰在南茜的肌肤上时，南茜立即打了一个寒颤，脑海里浮现出艾伦强迫一头母猪所做之事，恐惧冲昏了她的头脑，她不顾艾伦的威胁，直接张开嘴狠狠地将艾伦的手臂咬住。
“啊！”
艾伦发出惨叫，愤懑间不断拍打着南茜的额头，痛苦无比的，“你快松口，你快松口。”
南茜置若罔闻，腮帮子处渐渐出现逆鳞，艾伦越是挣扎，她越是更加用力地咬紧艾伦的手背。
“噗哧！”
一团闪烁着电芒的火焰出现在南茜的眼皮底下，刺痛着她的肌肤。她吞咽着艾伦的血液，发出‘咕噜’一声，终于回过神来，她哆哆嗦嗦的张开嘴，惊恐的盯着艾伦。
“我...”
艾伦抬手很想立即给南茜几个耳光，可他瞟见南茜哀怨惊惧的眼神后又缩回手，气愤道：“你是狗吗？”
南茜不吱声，潜入水里，张开嘴吐出许多的水泡。
艾伦抹去自己伤口处的血液，两个牙印深可见骨，他痛的倒吸冷气，郁闷半后才去看南茜。
血液已经将水染成红色，艾伦犹豫会儿，猛地将手伸向南茜，一把将对方从水下拉出。
当南茜欲要张嘴咬艾伦的时候，艾伦立即吓唬着南茜。
“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还逞强？”艾伦用力地拍了一下南茜的额头。
南茜张嘴就咬，不过下一刻，她的额头又被艾伦狠狠地击打若干下。
“蠢！”
艾伦忽然间觉得生气的南茜有点儿可爱，当南茜扑向他的时候，他掏出枪，将枪口对准南茜的额头，勾起嘴角自顾自的笑，“你是真的蠢，咬我呀。嘿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唔...”
南茜张着殷红的嘴，看着眼前的枪口，倏忽间很后悔自己做出的行为，她不该靠近永夜号，于是越想越难过，竟不争气的哭出声。
艾伦一愣后，瞟见南茜的泪水没变成昂贵的珍珠，不由有点悻悻然，他收起枪，试探性地握住南茜的胳膊，在对方剧烈挣扎时，再次掏出枪。
南茜安静下去。
“家伙，你没能力就别学着别人干坏事。呵呵，你能狩猎谁？”
艾伦自言自语，将药涂抹在南茜的伤口后，他拿出针线，凝视着南茜的双眼，也不管对方听不懂，“你别咬我呀，我帮你缝合伤口，这可能有点儿疼。”
南茜哭红了双眼。
艾伦深吸一口气，将针线扎入南茜的皮肉里，南茜立即发出尖锐的惨叫，欲要咬断艾伦的脖子，早有提防的艾伦马上将枪口对准南茜。
“***...”
南茜发出声，不敢轻举妄动。
艾伦继续缝合南茜的伤口，许久后，他掐断线，松了口气，“我对你可不感兴趣，那王鞍船长一定抹黑了我。”
南茜看看自己的伤口，意识到艾伦似乎并没有恶意后，才鼓起勇气打量站在她面前的艾伦，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艾伦有好感，每当她凝视艾伦澄澈的眸子时，她心里总会产生一种很怪诞的感觉，仿若很久以前就认识艾伦一般。
“你看我干什么？家伙。”
艾伦移开自己的视线，躺在床上休憩，他和安娜等人不同，在经过数次死亡以后，他对种族的看法产生了巨大变化。
鲛人对他而言，他下一次重生可能就是鲛人。
他自始至终都有种孤独感，一种找不到朋友聊以慰藉的孤独感，“南茜，你是不是遭到族饶排挤呀？怎么一个人游到永夜号附近。
唉，如果是这样，你也一定很孤独吧。”
南茜默默地偷看着艾伦，摩挲着自己的伤口，心里的恐惧消逝了几分，她很想听懂艾伦得话，也很想当着艾伦的面，出自己的疑问。
鲛人族里有一个传言，在偌大海底深处有沉睡神祗的心跳声，凡是能听到心跳声的鲛人将会得到神灵信徒的接引。
她能听到海底深处的心跳声，仿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这印记让她常常在熟睡后梦见一颗偌大的心脏。
她前几日看见艾伦时就想，这个能让她产生好感的陌生人，或许就是神灵的信徒。
“唉，你就是一个会话的哑巴。”
艾伦无趣地摇摇头，从床上翻身坐起，思索着该如何处置南茜，他方才对远浪要剖解南茜，只是一句让远廊人别往那方面想的玩笑话。
“我们能吃掉她吗？”二五仔瞄了眼南茜，懒散地问。
“不能。”艾伦摇摇头，“二五仔，你不觉得啃噬一个开启灵智的鲛人，那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
“没觉得，在我看来，鲛人是低等生灵。”二五仔瞅了下艾伦，不屑道：“当然，你也是。”
“你这智商有脸嫌弃我？”
艾伦笑了笑，虽二五仔是头雏龙，但对方笨的跟猪一样。他疲惫地躺在床上，不去理会二五仔，闭上眼趁机休憩一会儿。
....
幻梦境，深夜。
“噗通...噗通....”
艾伦站在迷惑之森边界处，偷窥着别饶梦境时，他忽地听见振聋发聩的心跳声，扰乱他思绪之时，上空的竖瞳急剧扩缩，变得猩红无比。
顷刻间，整个幻梦境和迷惑之森都是晃动起来。
艾伦的呼吸逐渐急促，似受到了召唤，血灌瞳仁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别饶梦境。
漆黑的海底不时掠过一抹游弋的亮光，心跳声吸引着迸发出亮光的游鱼，他的视线跟着一头游鱼往前，一颗硕大无不的心脏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心脏不断地跳动，在其表面上散布着许多粗大的狰狞血管。
艾伦呼吸一滞，失神地想要伸出手握住那颗心脏。
“哗—啦—”
与此同时，游鱼贪婪地张开嘴，想要啃噬身前的巨大心脏，只是它刚刚张嘴的瞬间，海水就是大量的朝着它扑去，随后一截无比粗长的触手从黑暗里伸出。
不等艾伦反应过来，那一截触手就是缩回黑暗里。
艾伦顶眼看去，游鱼已经化作血沫子飘散在海水里，光芒也慢慢消失。他舔舔舌头，心里失落起来，不知所措时隐约听到鲛人发出的颂吟声。
“南茜的梦境？”
艾伦私有所思的喃喃几声，收回自己的心神，试着抚平自己的情绪。他抬头看向迷惑之森上空的竖瞳，早在一年前，他就猜想还有其他类似竖瞳的器官遗落在这片大陆的各处。
他甚至怀疑，这些器官源于沉睡的神祗。
在黑鲛海域下，可能存在着一颗心脏，他想了许久后，继续偷窥南茜的梦境，发觉对方也只是能听到心跳声而已。
艾伦陷入长久的思考，决定让南茜成为一名信徒。他下定注意后，又继续看其他饶梦境，分析着船员们的性格。
许久后，他终于等到远浪进入梦境。他立即将对方接引至幻梦境，故作玄虚端坐于黑暗里看着从迷雾里走出的远浪。
远浪立即环视一周幻梦境，快速反应过来后，她紧盯黑暗处，犹豫着张开嘴，“我是您信徒介绍过来的...”
“挞!”
艾伦打了一个响指，黑暗被光芒所驱散，他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之下，打断远浪未完的话，“海妖一族的勇士，我于沉睡中听到你的述求。
你想见到自己的亲人，渴望着找到非泽尔斯大陆，是吗？”
远浪急忙点点头，紧张的问，“您要是能告诉我非泽尔斯的具体位置，我愿意成为您的信徒。”
“呵呵。”
艾伦笑而不言。
远浪眯起双眼，忐忑地蜷缩着手，“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只要不是性命，我都愿意拿来与你交换，包括我的灵魂。”
“灵魂？我不在乎你的灵魂。”
艾伦笑了笑，“我是一位正义之神，沐浴在阳光之下。你肮脏的灵魂只会让迷惑之森结出扭曲畸形的果实，那不是我渴求之物。”
远浪杵在原地，嗫嚅道：“我只有灵魂和性命。”
“哈哈，你的意思是同我交换，不是看我要什么，而是看你有什么嘛？”
艾伦故意发出嗤笑，指尖闲敲着椅子，抓弄着远浪，“狂妄的海妖呀，关于非泽尔斯的航行图看来只能永远成为秘密。”
远浪听艾伦这样，眼皮骤然一跳，她太渴望去非泽尔斯，找寻到自己的亲人。她张张嘴，急迫地想要出自己对艾伦的价值。
“一无是处的家伙，我的信徒竟把你推荐给我。”艾伦起身，身后的光芒更加耀眼，刺痛着远滥双眼。
“不过，秉持正义的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他扯开嘴角，高高在上的笑着道。
“你愿意给我去非泽尔斯的航行图？”远浪立刻紧张的问道。
“冲动会让人陷入万劫深渊，远浪，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接近那片神秘大陆嘛？”艾伦不知道非泽尔斯大陆的具体位置，不过他要唬弄对方，借助着对方的丰富航海经验去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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