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火起云散
楼言明似乎好了一点，道：“商国、夏国、明诚，他们是不是早有预谋！”
“不，起先我也这样怀疑过，但最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靖国的灭亡已经成了不可挽回的事实，面对破败的国家他决定御驾亲征，费时三个多月最终大败商国，稳定边境……”
“不，不是的——”我朝他大喊，“你说谎，他是坏人，坏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被鲜血染红的了宫墙，被火光映红了的夜空……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真切。
“噗——”一口鲜血破口而出，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茗儿——”
“血，好多血，好多大的火，好多的死人……”我拉着楼言明的衣服，不受控制的乱喊着。
“也许对公主来说，明诚确实是十恶不赦。她还那么小，真是难为她了……”
“茗儿，茗儿”他还是有些担忧，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有伤。
“她是不是经常这样？”高泽看了我一样，突然问道。
“也不是，一般只有在提到以前的事或者强行运功的情况下才会这样，难道说你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迟疑了一会道：“蚀忧噬骨……她说她是在半年前失去记忆的，没错一定是蚀忧噬骨。”
“蚀忧噬骨？那是什么？”
“可以说是一种毒药，我只知道他的主要成份是忘忧草和噬骨虫，服用者一般会记忆全失功力尽散，公主怎么会中这种毒，为什么中毒之后还有武功，难道说不是蚀忧噬骨？”
我依靠着楼言明，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让脑海放空不再去想任何事才能让体内翻涌的血液平复下去。
“咳咳……咳咳……带公主离开吧……咳咳咳……”
“那你呢？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离开又能去哪？”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是……靖国被灭后我逃回这里，才发现因为的我的原因使高家遭到了灭顶之灾。我只能在这座破庙里苟延残喘，直到那个人找上了我，他教授我傀儡术，我告诉他有关神威火炮的事。为了让高家酒坊重新振兴我使用他教我的傀儡术，奴役生活在这里的流氓、乞丐，咳咳，傀儡术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必须进过打量的实验才能成功，最终把这里搞成这样，上山的人越来越少，最终我决定把这些人都变成我的傀儡，帮我酿酒……咳咳咳……也许是坏事做的多了，注定会不得好死，咳咳咳咳。”
看着遍地的骨骸，楼言明很难想象眼前这个软弱无力又有些可怜的人竟然会做出这样血腥的事情，顿时对他的怜悯少了很多。
“你刚才说神威火炮是怎么回事？找你的那个人又是谁？”
“说起来神威火炮也与靖、明两国有着密切的联系，那是一种威力极强的武器，若是运用在军事上定可以横扫天下，当年我亲眼看见靖洪和明诚将神威火炮的图纸分别保存，现在他们都死了，这样一件厉害的武器也随着他们永远入土了，咳咳咳。来找我的人是个年轻人，武功却深不可测，看上去是个城府极深人，你们要是遇上了，最好躲开一点。”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我不知道，当时一心想重建高家酒坊，并没有考虑太多就告诉了他，咳咳咳”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楼言明追问。
“大约是两年前吧。”
“两年前？那就不可能是他。”他怀疑是商易，如果神威火炮真的是一件非常厉害的武器，那么最想得到他的必定是志在天下的人。
“不可能是谁？”
“没有，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忘记告诉你们的也都写在《靖明离乱》上了，没想到小公主竟然看过那本书，也许是天意吧，咳咳咳……没什么事就快些下山去吧，这里尸气太重，你身上有伤容易中毒，咳咳咳咳。”
看了他一眼，扶着我打算离开。
“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便是高家，但是为了她我不会后悔，只是希望高家的酒能够流传下去，咳咳咳咳”他剧烈的咳嗽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破旧的羊皮，“这是百里香的秘方，希望你们能让他传承下去，咳咳咳咳……”
楼言明迟疑着不愿意去接，在他心里无法忘记刚走进院子时看到的满地尸骨，要不是这张酒方，他们也不会死，他眼中，高泽递过来的并不是什么酒方，而是一道催命符。
看出了楼言明的不愿，他举在半空的手开始颤抖，双眼中难以掩盖的失望。
我找回了些意识，靠着楼言明的肩膀，虚弱道：“答应他吧……”
“茗儿，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个东西害死了多少人！”
“真要追究的话，我们才是凶手。”如果不是因为母亲，不是因为护送我离开，他也不会触怒皇威，害了家人，就算他做过再多的错事，我也该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最终楼言明还是听了我的话，结果了酒坊，随后便扶着我下山去了。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背后燃起了冲天的火光，驱散了一直弥漫在山顶的阴云，相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的天蓝草绿，美好的一切会冲淡过往的阴霾，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这里曾经如尸堆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和令人恐惧的骷髅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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