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特别的晚餐

　　云朵的大半个身体被明如风拦在臂弯里，瞬间她的脸颊变得绯红，使劲推开明如风的胳膊，

　　“我没事！”

　　退开一步的距离，云朵羞涩的模样反倒让明如风看得真切。

　　“这么不听话！你现在一定是在发烧，脸红成这样！”明如风懊恼地说道。

　　云朵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哪有？我说没事就没事！好了，我要回去了。”她想绕开明如风的身体往家的方向走，在与明如风胳臂交错的瞬间，明如风忽然牵住了云朵的手。

　　两个人缠绵地吻过、拥抱过，但却从未好好牵过手，云朵细瘦而白皙的手被明如风的大手紧握住，被迫停下脚步。

　　“不能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而且，我肚子饿了。”明如风一改往日的冰山脸，温和地说道。

　　云朵飞快瞟了一眼明如风，除了他飘逸微长的头发有点另类，其余之处尽显偶像剧中男主的所有优点，这么俊朗的人也是会肚子饿的？不过看看这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确实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

　　云朵脑袋里胡乱跑出很多不着边际的情节，如果他们就这么明晃晃地任意，会不会每一天在哪一个闲得长草的媒体上出现他们两个人的照片，然后写上一个大大的标题，某女，疑似明氏企业总经理明如风的小三、情人之类的？云朵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只是一个普通大院里长大的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只想过安静的生活而已。云朵缩回自己的手，

　　“如风，我回答不了你，我想......在你的问题解决之前，我们.......还是不见面的好，请尊重我.......我不想受到莫名的非议。如果你不介意，在前面一个胡同里，有家小店挺干净的，我请你吃。”云朵的脸上淡淡的忧虑尽收明如风的眼底。

　　不过，“如风”这个称呼甚和明如风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云朵会叫得这么自然，而明如风也听得这么舒坦。也许，一切根本不需要答案，他感受得到她的心思。

　　“嗯，云朵，先不说了，走，我们去吃些东西。”明如风想要再次牵起云朵的手，被云朵避开了。

　　他走近自己的黑色揽胜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云朵上车，云朵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几百米的距离而已，车子只一两分钟的样子就在云朵的指引下开到了转角胡同里的一家小店门前。

　　明如风的路虎在细小的胡同里显得有些庞大。小店的门楣用一块纯木头雕刻的——“栖.息”，明如风下了车，看着在这个嵌于深巷的小小店铺有些好奇，文艺气息十足的名字有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云朵看了一眼明如风，淡然笑了一下，

　　“走吧，是不是很好奇，在这种粗糙的环境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家另类的店家？”云朵先于明如风走进“栖.息”的门内。

　　明如风紧跟着云朵的脚步也走了进去。

　　从店铺的名字，明如风根本看不出里面都经营些什么东西，可是走了进去，明如风更猜不透了，几十米的地方，满墙的大小油画，有风景的，有人物的，却没有食物的。

　　七八张桌子的样子，布置得像古朴而深沉。而室内的光线暗淡，刻意遮蔽的褐色半透纱帘，将窗外所剩无几的落日余光阻隔开来，关闭了店门也将稀稀落落行人的嘈杂挡在室外。

　　明如风随着云朵找到店内“L"型最末端的位置坐了下来。云朵将桌上的菜单推到明如风的面前，一张A4纸大小的原草色菜单，只有几样东西。主食只有一样，其余是三五样饮品。

　　“这家小店果然很多特点，那我们没有选择，就两份这个米粉吧。”明如风满是新奇得对着云朵说。

　　云朵对“栖.息”再熟悉不过，从两年前开业之初，云朵和程丹丹就是这里的常客。

　　对于选择障碍症严重的患者来说，这里再好不过，因为根本不用选择。漫漫人生之中，很多痛苦的根源不就是无法抉择吗？没有笔直的路，总会有岔口，向左、向右，亦或是向前、回头，都要做出选择。即便被动做出的抉择，也必须要引导自己的心灵走向堕落的黑暗，还是充满希望的新生。

　　而这里，简简单单，一成不变，却也最适合解决饥饱的同时也安放心事。

　　云朵按了呼叫铃招呼来店里的服务生，因为已经是熟客，年轻的男孩儿冲着云朵他们微微一笑，问道：“您好，米粉两碗吗？饮品还是橙汁？”

　　云朵看了看明如风，明如风对着她点了点头，

　　“好，两碗米粉，两杯橙汁。”

　　服务生走后不到十分钟的样子，米粉和橙汁就摆到了桌子上。香气扑鼻，色泽丰富的配菜，几片精致的牛肉、几粒滚圆的鹌鹑蛋均匀散落在灰色陶制大碗之内。

　　明如风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竟然很好。云朵看到明如风脸上赞许的表情温和地笑了笑，

　　“味道还不错，是吗？”

　　“嗯，味道挺好，简单、清淡，却很合好吃。”明如风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云朵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中午就没正式吃过什么东西，现在依然提不去精神。端起透明杯子里的橙汁喝了两口，又象征性地吃了几米线，随即就安静地看着明如风。

　　明如风吃米线的样子和他西装革履的装扮很是相称，慢条斯理、儒雅安静。

　　云朵其实喜欢看粗狂的男生吃东西，会觉得眼前的什么都是美味，明如风却不同，仿佛吃进他口中的都是艺术品那么精贵，可明明他说饿了？云朵凝视的目光似乎引起了明如风的注意，他抬起头说道：

　　“云朵，你不饿吗？快吃点，感觉你今天格外瘦，再不吃，我喂你？”

　　明如风对于云朵的“恐吓”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云朵连忙低下头低声说句：“谁要你喂！”，随即乖乖吃了起来。

　　“栖.息”很安静，没有嘈杂的客人，也没有手脚忙乱的服务生，整个环境都带着已约定熟成的悠然。

　　两个人吃过了东西，服务生撤走了印有店铺名字的灰色陶碗，桌子上只有两杯橙汁，嵌在铜制底座上的一盏矮圆黄烛跳跃着不紧不慢的光火。

　　这是一份难得清幽的晚餐，素淡得过分，却让明如风忽然觉得那种太过熟悉的、杯盘错落的大餐，反倒索然无味。

　　明如风望着和周围环境一样安静的云朵，她刻意微垂着头，帅气的短发将她的面部轮廓尽显无遗，尖尖的下巴，清瘦却莹润的脸颊在烛光的下蒙上一层淡淡的橘黄。

　　这样安静的云朵身上似乎有了凌潇潇的神情。坐在画架边，一整个下午都不会移动的凌潇潇，让明如风的等待无尽无期，她似乎因为画画会忘记他的存在，那种被无视感曾让明如风愤怒却无从发泄。

　　明如风微微皱起眉心，目光从云朵的身上移开，望着不时跳动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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