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衣 服
裁缝这手艺吧，说难真难，学一辈子都不敢说做出来的衣服件件合身。[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说容易也真容易，稍微认点真，一两个月就能学会做件裤子和褂子。就看你想要什么样的要求。比如说西服，光胸前的两片内衬，就要用好几种针法来缝制。完事之后，还得和做衣服人的胸部相吻合，这样才能不变形而且有形。
这两片内衬就够你学几年的，还不包括领口、袖口等。所以手工缝制的西服，一般老师傅都会让去你两次，第一次连量带做，第二次就是修改，做到合身。男西服和女西服也不一样，什么样的体型用什么样的，靠的就是经验了。而且手工缝制出来的内衬，像乡下纳鞋底一样，是用好几层麻布纳出来的，咋洗咋压都不变形，熨斗一烫，立马恢复原样。
当然了，徐氏的手艺是不错，环境影响下她做的衣服讲求的是结实，不太注重样子。可这不影响李永青啊，他生活的那个时代，追求衣服的美观、挺括、贴身和个性。他是不会做衣服，可他有超前几十年的眼光。他没想当裁缝，那可是个苦差事，但把衣服弄得时尚点、舒适点，还是很愿意的。
瞅着徐氏裁剪完，李永青上前开始问起来，为什么这块要这么剪，那块为什么要多留点，最后实在是给徐氏问烦：“去！去！一边去！这是给你武哥做的，晚上做出来，明天让武哥穿新的。他身上还是你大哥的旧衣服呢，先去一边玩，让娘把它弄完。”
皱了皱鼻子，李永青有些吃醋地说道：“娘这是有了新儿子忘了旧的，再说我学学，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弄，省得娘累着了。我也是想改改我现在身上的，娘你没发现我好像长个了，感觉衣服、裤子穿着有点小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的。”
听李永青说长个了，徐氏明显愣了下：“真的？过来让娘瞅下，”李永青走到徐氏身旁，徐氏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裤子：“还真是长个了，这身衣服是有点小了。一会儿给你放放就正好了。”说着把袖口、裤脚卷起来瞅了下：“哎哟，儿子你这是吃啥灵丹妙药了，咋一宿没见，就长这么高了。现在说你十二岁都有人信，这都和你大哥一边高了。”
徐氏双手夹住李永青的脸，用力地揉了揉：“傻儿子，你就这么穿着，和我们去逛街。你还真是光腚推磨，不嫌丢人呐！”李永青挠了挠头，有点憨傻地笑着，朝着徐氏说：“那不是没注意到，就是跺脚时才发现的。娘，我一会儿画样子，明天你再给我做。”徐氏放下手中的活，抬眼瞅了下：“嗯呐，你老实点就行。”
让他画服装样板图，他肯定不会画。可画效果图还是能做到的，虽然没有人专门培训过，但他就是能画出来，可能和他的工作有关吧。李永青动手画了起来，把心目中的服装画出来。很快，纸上就有了图案，没敢超前，都是现在的改了下，裤子加了腰带袢儿，裤脚收了收。
李永青拿着图画，递给徐氏：“娘，画好了，就是改了下。”徐氏接过来，看了下：“这是什么？外套？这个夏天穿的短裤？”李永青连忙凑到跟前，解释道：“这个上衣是对襟的，可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穿，也可以穿在里面，冬天能起到保暖的作用。短裤是穿在最里面的，省得把棉裤一脱就露屁股了。”
徐氏摸着李永青的头说道：“你这都是和谁学的啊！到了北平真的让你爹好好管管你了！天天净瞎琢磨，”李永青嘻笑道：“我看大哥、二哥就是这么穿的，正好娘你做衣服，教我做一身，省得一出门，凉风顺着脚脖子钻进裤裆里。”
“你不会把裤脚用绳系上啊！”李永玉实在是有点看不惯了，语气夹杂着愤怒地说道，“系上？那多土啊！姐，你要是打扮成村姑，以后怕是没人娶你喽！”李永青调笑地说道。“娘，你也不管管老三！天天就惯着吧，早晚有您老人家哭的时候。”李永玉见自己说不过李永青，只好向徐氏开口说道。
徐氏嘴角噙着笑，瞅着儿女们吵嘴，挺有乐趣的。她也发现老三自从病好了之后，这小嘴是越来越能说，想和他讲理有点困难，老闺女和他吵嘴就没赢过。徐氏感觉出老闺女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三儿子也确实有点贫嘴：“三儿，别总油嘴滑舌的！那是你姐！再乱说，看我不收拾你。”
徐氏手扬了起来，装着要打李永青，他很是配合的躲了下：“娘，你净帮着我姐，不和你好了！我去找武哥玩，”往前急走几步，回头冲着李永玉说道：“姐，你得好学学！以后我的衣服可全指你了，别偷懒！偷懒不给饭吃。”
李永玉气得一下起来，刚要去追他，徐氏叫住她：“好了，好了，明知道说不过还惹，现在说不过还想动手啊！没个规矩。”李永玉当时眼圈就有点红了，撅着嘴嘟囔着：“偏心眼！就偏吧！早晚得后悔！惹不起，还躲不起。”
徐氏上前把李永玉搂在怀里，说道：“偏什么心！你没发现三儿最近很爱笑。想想以前，三儿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天都不带言语的，就是吃饭叫他，也没个声。那时，娘就在想，这孩子怕是得憋出病来，还好能去北平找你爹，三儿这也是缓过来了。娘，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娘也就满足了。”
李永玉抬头瞅着徐氏说道：“娘，我明白了，我们一家人肯定能快乐的。”徐氏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嗯呐，肯定能。”李永玉拿起针线来说道：“娘，我帮你。”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做着衣服。
这边徐氏母女做衣服，那边李永青过去时，发现他们四个人正说着话，瞅见李永青进来，停了下。“咋地，还有背人的悄悄话啊！”李永青开着玩笑地说。“老三，我们是你的哥哥，你说话别总没大没小的。”李永丰瞪了下他说道。
李永青一下想起，这不是自己那个时代，脸上赔着不是，小心翼翼地道：“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我最近是有点放浪形骸，以后请大哥时时训诫。”有点文绉绉地话一说完，弄得四人表情都有点尴尬，李永强用手指了指他：“还是以前那样子好，冷不丁还不习惯呐。”
“我们也没说悄悄话，刚才就是在说你昨晚上，讲给我俩听的那个故事，”李永斌说道，“你大哥说在车上没听到，你却说在车听到的，也不知道你俩谁说的是真的。不管谁说的吧，但意义不同，引人深思啊！所以，我和永强才想去北平，让五叔和五爷爷给出个主意。”
李永青呵呵地笑道：“我大哥在那是瞅乐子呢，那管人家说的内容啊！”说完，又觉得有点过分，用手捂了下嘴，瞅了眼李世丰，见他没不高兴，就继续说道：“拿它当笑话的是全国人民，这是一种烂到骨子里的病，是病就得治，治标治本就得瞅大夫的水平。”
李永斌、李永强二人对视了一眼，刚想再问下去，就听到门外李永玉的声音：“武哥，我娘让你过去，裤子先做完了，让你试试，合身不？”那志武赶紧应道；“知道了，马上去。”下了地，穿上鞋就出屋了。“等等我，我也去，”李永青、李永丰哥俩在后面说道。
“你说刚才永青是不是有所指啊？那个故事应该是借此敲打下咱俩，这事得和钱掌柜说下，你觉得他是不是看出咱俩来了？”李永斌见他们都出去了，低下声向李永强问道。“不能，也许是巧合，”李永强有些不能肯定地回答道。李永斌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那也太巧合了吧，你不觉得他瞅咱俩的眼神都不对吗？有种猫抓老鼠戏弄的感觉。”
屋里一时间沉静下来，呼吸声显得有些格外地粗重。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了。李永青他们三个人走进来，两人想找个单独机会试下李永青，看到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今晚肯定没戏，两人决定先回去商量下，站起身告辞离开。
那志武觉得今天是三年来最开心的一天，浓浓的亲情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三人又议论了会衣服，兴奋劲儿过去了，才感觉到有点累了，迷迷糊糊地躺在上睡着了。徐氏做完了衣服，拿过来想让那志武试下，进了屋发现三人连被褥都没铺。帮着铺好被褥，脱了身上的衣服，盖好被子，熄了灯。
腊月初六，徐氏早上过来让那志武试下衣服，衣服大小合身。娘几个用过早饭，李永青缠着母亲教他做衣服。徐氏拿出布料画画剪剪的，李永青是边问边思考，甚至找来报纸，自己裁剪样子，发现错误及时改正，到是让他找到了几个小窍门。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到响午的时候，终于自己制作出件上衣，虽然没钉扣子，是件半成品，但还是一脸的成就感。
李永青前世就是那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态度，今生这毛病也带过来，刚开始觉得挺有意思的，当做成一件之后，就感到这没什么。闲得无聊，就出来瞎逛，院子本来就不大，没走几步就看到永斌大哥、永强二哥和钱掌柜的。本不想过去的，可人家看到自己了，不过去好像自己心虚似的
“大哥、二哥、钱掌柜的，忙着呢，”李永青过来打着招呼道。
“永青，这是自己出来转转，”大哥永斌大哥说道。
“三少爷好，你们哥仨聊，我去忙别的”钱掌柜回应道。
李永青见钱掌柜说完转身就走了，感到好奇：“这咋瞅见我，还躲呢！”
“没躲你，他是真忙。你大伯把铺子算是兑给他了，自家的买卖当然得用心，刚才我俩陪着他清点下库房的货物，”二哥永强替钱掌柜解释道。
“二哥，有没有好玩的？我能进去看看吗？”李永青眼珠转了下，朝着永强说道。
“这什么好看的，想进去看也行，我哥俩有点事想问你，”大哥永斌说道。
“大哥、二哥，你俩年龄加起来是我好几倍，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到北平之后还是问我父亲吧，”李永青一口拒绝道。
“想进就进吧，里面有些皮子，别吓到你！”二哥永强叮嘱道。
“你俩没人陪我进去，有没有当哥哥的样子啊？小心我去告诉大伯，说你俩欺负我，”李永青拿话挤兑这哥俩。
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李永青手上多了些小物件，反正都是他认为能急用上的，也没和他俩客气，直接就要，不给就拿，到是把土匪那套学全了。永斌、永强这哥俩真想上去一脚给他踢一跟头，可也只能是想一想，要是真那样做了，老爹肯定不会放过他俩的。
看着李永青回了屋子，哥俩很是无奈地一笑，同时摇了下头。晚饭过后，李永青央求徐氏帮着缝了个斜挎的小包，把自己从库房讹来的小物件装进去。再帮着徐氏把这两天购买的东西拾到下，归整利索了，几人洗漱下，熄了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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