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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宫廷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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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义靖点头, 给顾太监敬了杯酒, “那我先谢谢你提她们谋划了。”

  顾太监笑道:“好说。毕竟也要叫我一声舅舅, 我得挑个好日子送进去才是, 不然这一段时日若是英王府上已经有了得宠的, 那不是白白蹉跎了她们的春光?”

  许义靖笑了起来,又给顾太监敬了杯酒。

  顾太监一口将酒喝了,面色严肃起来, 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送人进去倒是不难, 可是将来怎么样就得看她自己了。”

  “我明白。”许义靖答道。

  两人又喝了几杯,许义靖脸色泛红, 显然已经喝多了, 他叹了口气, 道:“可惜认识你太晚, 不然我哥哥留下来的那个女儿,吃我的住我的……今年都已经十五了。”

  顾太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道:“英王行二, 已经出宫建府, 十三皇子还在宫里住着, 各有各的好处, 你得好好想想送哪个才是。”

  许元姝一路回去, 想着送志哥儿的借口去跟祖母说一声。

  她虽然提前知道了, 可是若表现的太过云淡风轻就要露了破绽了, 她一边想着说辞,一边拉着志哥儿到了祖母屋里。

  因为快到申时了,小丫鬟许是去吩咐饭菜了,外屋没人,祖母跟万妈妈正在里头说话。

  声音不大,许元姝隐隐约约听见一两句。

  “……今儿是祺贵妃上吊的日子,我四十年过去了,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皇后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前头看她咽气,也不许我们这些宫女走,我记得那天夜里都没有人敢睡觉……”

  许元姝已经绕过了屏风,“祖——”

  祖母看着祺贵妃上吊?

  许元姝浑身都打起冷颤来,好像有人在寒冬腊月把一盆夹杂着冰块的水从她头上泼了下来,让她从头到脚都凉了起来。

  祖母知道!

  她看过祺贵妃上吊,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母亲不是吊死的,她还让万妈妈去帮着料理——

  许义靖在西次间收拾的时候,万妈妈就在灵堂守着!

  万妈妈还帮着他劝她们回屋休息!

  连她都看出来母亲死的不同寻常,祖母难道一点都没看出来?要知道母亲临死的前一天,在祖母屋里说了一天的话!

  一瞬间许元姝脑海里闪过了千万个念头,可是最终她只是拜了下去,红着眼圈道:“父亲方才叫我们过去……他说、他说——”

  许元姝语无伦次道:“一开始让我们叫她母亲,后来又让我们叫她太太,祖母——我、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许老太太叹了口气,万妈妈上前拉住了许元姝。

  “过来坐。”许老太太招呼他们,等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许老太太拉着许元姝的手,“这是你们母亲临死前给你们父亲定下来的妾——”

  许元姝抖了抖,母亲都死了,难道还不能放过她吗!

  “跟咱们家里也是旧识,等过了这一年,应该就要扶正了,你们父亲许是怕你们乱了规矩,所以提前跟你们说了。”许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快别伤心了。若是明日眼睛肿了,你们父亲看见怕是要生气。”

  许元姝嗯了一声,许老太太又道:“你们去后头看看你玲姝姐姐,说说话就好了。”

  许元姝有点犹豫,不过还是站起身来,道:“祖母您好好休息。”这才带着志哥儿走了。

  虽然脑中思绪烦扰,不过许元姝还是依着祖母的意思,带着许修志一起去了后头。

  大伯娘正跟宋氏做新被子,见许元姝来笑道:“不是我不留你,只是这屋里现在都是棉花,呛得很,你玲姝姐姐屋里安静,等我这边收拾好了你再来。”

  许元姝又去找玲姝,玲姝也忙着,她面前放着一大堆手帕荷包等物,不过都是素净还没绣花的。

  玲姝正跟丫鬟分线,看见元数来,她笑道:“来帮我挑个花样子,看看这些东西上头绣什么好?”

  许元姝看了一眼,手帕一叠是二十块,她面前放了五叠,荷包一篓子,虽看不出数目来,不过怎么也有一百了。

  这样的数目明显不是自用的,许元姝不动声色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手帕,材质也不是她们常用的,这丝绸织的不够厚实。

  许元姝若无其事的扫过去,视线落在了花样子上,不经意一问:“这是要给谁用的?若是上了年纪的,不如在中间绣些牡丹或者团圆纹,若是给年纪轻的用,那就是在帕子角上沿着边绣小半圈梅花或者缠枝莲纹。”

  玲姝想了想,避开她第一个话题,道:“还好你给我出主意。”

  绣线买来都是一团的,要自己一根根挑出来分好缠好才能用,许元姝这会儿不想回去,她看许修志也是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道:“咱们也来帮帮玲姝姐姐可好?”

  许修志点了点头,许元姝道:“你干你的,原先我绣花的时候,他也帮我分线来着,你这么多,咱们下午可得快一点,晚饭前都给分出来。”

  玲姝这才不管她了,也拿了线去分。

  这么一下午下来,许元姝精神好了许多,头也不跳着疼了。眼看着已经申时末,许元姝捶捶腰站了起来,略有遗憾道:“还剩一点。”

  玲姝笑道:“这就足够了,这一点等晚上要不了一刻钟就能好。”

  许元姝活动两下,正要走,就见宋氏进来,“那帕子要的紧,你赶紧——”

  看见许元姝,宋氏一僵,剩下半句话就咽了下去,陪笑道:“姑娘也在。”

  宋氏是大伯的妾,玲姝姐姐的生母,许元姝点点头叫一声宋姨娘就算打过招呼了。

  “我先回去了。”她对玲姝道:“晚上我可就不帮你了。”

  玲姝笑容有点不自然,送了她出去。

  回到前头院子,许元姝下意识看了许修志一眼,手帕荷包……玲姝这是要卖绣品补贴家用?

  许元姝记得她曾经听母亲说过,她们家里年景好的时候差不多一年五千两银子的收益,不好也有三千余两,养这样一家子是绰绰有余的。

  那还是因为大伯死了……祖母知不知道呢?

  许元姝叹了口气,母亲死了,以后他们两个怕是也……所以还是要尽早找个出路。

  宫里每年三月份会选一批宫女进宫,今年她就得进去!

  许老太太屋里,万妈妈消无声息的进来,小声道:“老太太,该吃晚饭了。”

  许老太太一晃,像是忽然惊醒过来,看着面前摆着的小药匣子,道:“明天她来敬茶……你说我要不要给她的茶里加点东西呢?”

  万妈妈并不敢回答。

  许老太太也没打算听任何人的意见,依旧是用着喃喃自语的语气。

  “我们家里原本好好的,佳兰他们两个虽然时有吵闹,可是并无碍大局。元姝乖巧可人,志哥儿聪明伶俐,可是现在……”

  “她没进来就能害死佳兰,若是真让她生了孩子……”许老太太摇了摇头。

  “她是不能生孩子的,虽然她在朱大人后院多年都未曾生育,想必是用了什么药,不过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许老太太缓缓打开药匣子,里头放着三颗艳红如血的药丸,一点气味也没有。

  “这药是我从宫里带出来的,一颗下去,永绝后患。”

  “去吧,去加件衣裳喝些热水,再叫丫鬟准备手炉,夜里更冷。”万妈妈一边说,一边过来扶起了许修志。

  他跪了整整一个下午,腿脚早就僵硬了,许元姝拉着他另一边胳膊,两人合力才把他拉了起来。

  许元姝索性跪下去给他揉了揉腿,然后就看见青砖上几滴晕开的深色痕迹。

  许修志哭了。

  许元姝有点不敢抬头,“我送你回去。”她背过身站起,拉着许修志的手走出了灵堂。

  许元姝一直看着许修志进屋,这才转身又回去,不过回到自己屋子,坐下之后,她也愣愣地没了动作。

  玉珠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把手炉塞在她手里,又端了热水来给她泡脚。

  许元姝把手炉放在了一边,整个人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

  脱了鞋子袜子,许元姝的脚已经变成了青色,浸在热水里搓了好几下才又变回白玉色。

  “姑娘。”玉珠就叫了这么一声,眼泪就落了下来,“夫人平日里最疼姑娘了,她就是——也不愿意姑娘故意这么作践自己的。姑娘好好的,夫人就是在天上看着也是欣慰的。”

  脚泡在热水里,许元姝才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多么冷,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对莞花道:“去看看灵堂,晚上还要守夜的。”

  “姑娘,”玉珠欲言又止叫了一句,“老爷说他——”

  可是对上许元姝的眼神,她那句姑娘趁机多暖和暖和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玉珠叹了口气,拿来烤在炭盆上的袜子鞋子给许元姝穿好,正屋那边传来了许义靖的哭喊声。

  “佳兰!佳兰!”

  “你怎么就这样舍我而去了——”

  许元姝一听见这个,眼泪立即便掉了下来,她站起身来,往窗边一看,隔着窗户,父亲的身形映照在了窗纸上。

  他进了内室,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我们成亲的时候说要子孙满堂,说要白发齐眉,你都忘记了不成?”

  父亲的声音不大,可是正房已经变成了母亲的灵堂,大门敞开着,府里又特别的安静,他说的每一句话许元姝都能听明白个大概。

  很快许元姝又看见莞花进去,父亲的哭声稍微顿了顿,万妈妈出来说了什么,莞花就回来了。

  她眼圈也是红的,跟许元姝道:“老爷说今天晚上他守夜,叫姑娘还有少爷好好休息,他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许元姝刚站起来,就见万妈妈跟在莞花后头进来,道:“姑娘先歇着吧,我方才去看志哥儿也是一样的话,我知道你们都有孝心——”

  她走到许元姝身边,摸了摸许元姝的手,又把一边的暖炉赛在她怀里,又道:“这才是一开始,后头还有数不清的事情。大殓、送葬……你们现在不歇着,后头怕是撑不下去的。”

  万妈妈拉了拉许元姝,可是她直愣愣的站着,万妈妈这一下子竟然没有拉住。

  “姑娘。”万妈妈叹了口气,道:“都这个点了,你非得把老太太折腾起来跟你说吗?”

  许元姝这才慢慢坐了下去。

  万妈妈站起身来,看了玉珠还有莞花一眼,“晚上机灵点,好好看着姑娘。”说完她又叹了口气,“我先去跟西跨院的几个说一声,再去回老太太。”

  玉珠上来伺候她洗脸换衣裳,就算是已经跪在那里烧了一天的纸,看着母亲的棺材看了一整天,许元姝还是不敢相信母亲就这么上吊了。

  母亲……母亲就这么抛下她,抛下志哥儿,还有这一大家子人……外祖母,外祖父,她就这么上吊了。

  就为了个娉婷,一个父亲要纳回来当妾的女人,太监的妹妹,还在一个当官的家里没名没分的住了十几年。

  就是这样一个人……

  明明——明明——

  母亲跟她说过,男人没有不纳妾的,父亲这些年每年都是两三个女人往家里领,母亲都应了,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这个娉婷。

  许元姝翻了个身,耳边还能听见父亲隐隐约约的哭声,母亲都死了,现在哭还有什么用!

  平日里跟母亲吵闹不休,等到母亲死了又开始后悔,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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