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转化
“啊！”
九智来栖发出惨叫声，一股剧痛从他的手臂上，蔓延至大脑，饶是以他的克制力，也不由冷汗嗖嗖，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
比汗水更夸张的，却是九智手臂上，如喷泉般的鲜血。
这个家伙......居然砍他的大动脉，这个疯子！九智暗暗咒骂着，然而，青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脏骤停。
“这点伤口，好像没办法感染啊......”青羽看着太刀上的血迹，这不止是九智来栖的鲜血，也有卡巴内的血液。
先前在甲铁城外战斗时，青羽不知斩杀了多少卡巴内，太刀之上，沾满了充斥病毒的卡巴内之血，绝对不比咬上一口，感染效果要来得差。
话说回来，这把太刀还是从九智来栖身上借来的......这算是报应吗？
青羽无奈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下一刻，他又砍了一刀。
“啊！”九智来栖的脸色都白了，一方面是失血不少，另一方面是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卡巴内的病毒感染......他会变成卡巴内的！
生驹惊呆了，
无名也瞠目结舌，
他们完全没想到，青羽竟会做此举动，一言不合，就让九智来栖染上病毒。
“你.....你在干什么！”
生驹急忙起身，面带险峻地望着青羽，言辞之中，隐隐带有一份指责之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这样害人.....绝对不行！”
愤怒间，生驹伸手抓向青羽的胳膊，后者正以‘强人锁男’禁锢着九智来栖，暂时分不出手来，眼看着即将得逞时。
砰！无名悍然出手，又是一脚将生驹踹回了地上。
“喂，人家刚拿枪指着我们的脑袋。”无名有些不满道。
“那也不能害人，快放开他！”生驹还是那般倔强，即便他捂着肚子，瘫痪于地上而起不来。
真是一个烂好人......青羽暗暗摇头，却并不生厌，这是生驹的性格所致，哪怕上一刻，九智来栖还拿枪指着他们的脑袋，生驹也不曾记恨他。
“你确定要我放开他？”青羽莫名微笑着：“九智已经感染病毒，现在放开他，病毒涌上大脑，那就必死无疑了。”
听闻此言，生驹彻底傻了，有些不知所措，而九智挣扎得更激烈了，然后......他又挨了一刀，疼得差点晕过去。
这一刻，九智可以发誓，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刀刀往人体身上最痛的部位下手.......
青羽保持着强人锁男，他的力量高达8点，别说是普通人类，就算是卡巴内，一样能轻易压制对方，所以，九智来栖不可能挣脱他的束缚。
“差不多......”
青羽满意点头，正准备喊人帮九智止血，却发现他的伤口位置，竟然已经是一片紫青色，同时，紫青色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往上蔓延。
易感染体质？
青羽微微一愣，没想到九智的情况跟生驹差不多，也是快速感染。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被卡巴内咬伤了，不会立刻转化成卡巴内，会有一个间隔过程，从几个小时到几天不等，最长是三天时限。
所以隔离区的观察期，都是以三天为限。
但生驹的情况不同，原著中他被卡巴内咬伤后，短短几分钟内，就产生了病变症状，青紫色从伤口极速涌向大脑，说明病毒蔓延的很快，比正常人要快得多。
这个状况，青羽将其称为易感染体质，真没想到，九智来栖也是易感染，倒是省了他的功夫，不然，青羽还得看守他一段时间。
“完.....完蛋了。”九智来栖陷入绝望。
青羽骤然出手，紧扣住九智脖子上的铜锁，下一刻，他发动了强化魔术。
哗！
铜锁染上了淡淡的青色，本身特性被魔术强化了，于是.......九智来栖被勒得半死不活，眼白狂翻，舌头都吐出来了。
这一幕场景，像极了生驹转化成卡巴内瑞之时的样子，不同之处在于，生驹是利用蒸汽动力的‘上吊神器’，青羽是释放强化魔术，以达成与前者相同的效果。
“你.....你这是阻止病毒？！”生驹仿佛也明白过来，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这不是他用来‘治疗’卡巴内病毒的办法吗？怎么会，青羽也知道这个法子？
无名不复悠然，目光凝重地望着两人，她作为狩方众的成员，本身也是人为转化的卡巴内瑞。但是，狩方众的转化办法是注射病毒，在心脏位置打入药剂后，依靠着辅助工具和毅力来挺过去。
狩方众的注射方式，有一定概率失败，将彻底化作卡巴内，无名是极少数的幸存者之一，他们被称作少主的「爪」，这是狩方众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眼下，无名是第一次看见，不同于他们的转化方式。
呃呃呃.....
九智来栖意识模糊中，嘴角流下涎水，一副快要爽死了的样子......啪！
终于，伴随着青羽松开手指，九智来栖跪坐于地，拼命呼吸着空气，身上的青紫色渐渐退去，重新缩回到心脏部位，正是卡巴内瑞的标志。
“恭喜你活下来了。”
青羽靠着墙壁，悠然望着九智来栖，后者还在拼命喘气，差点被勒个半死，同时，卡巴内病毒消退以后，对方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不需要包扎。
很强大的自愈力啊......这就是卡巴内瑞吗？
青羽观察着对方，以此推断卡巴内瑞的能力。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类被割开大动脉，如果不及时止血，很快会失血而死，并且也不好止血。但九智来栖转化成卡巴内瑞后，伤口自动愈合，脸色虽有苍白，却不见生命危险，果然，卡巴内瑞的自愈力强于普通人类。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九智来栖发现自己没死，还保留有神智，急忙质问青羽，结果他一抬头，差点把青羽给逗笑死了——此刻的九智头上，原本紫黑色的头发，被染上了一戳白色，也就是俗称的白染。
紫黑色配上白色，妥妥的乡村杀马特风，最有趣的是，生驹也在不远处，两人凑在一块，简直能开个染发店了，生意绝对不差。
“噗！”
无名也被逗笑了，忍不住掩嘴窃喜，一副想笑又怕失礼的模样。
“你.....你们在笑什么！”九智来栖被他们笑得慌了，然后，他就看见生驹凑上前来，好奇打量着他：“果然，我的推论是正确的，只要阻止了病毒涌上大脑，就算被卡巴内咬伤了，也不会感染成卡巴内。”
这时，青羽打断了生驹，否定道：“不，这种办法还是有风险性，一旦毅力不过关，最后会转化成卡巴内......而不是卡巴内瑞。”
卡巴内瑞......九智来栖的瞳孔一缩，不由失声道：“我.....我也变成了怪物？难道就跟你们一样？”
“喂，我们不是怪物，而是卡巴内瑞。”无名反驳道。
但无名的话语，反而刺激他了，下一刻，九智来栖果断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白色的三角事物，正是象征着武士精神的自决袋。
九智来栖将袋子握住，紧紧扣于胸前，正要拉动，咻！青羽眼疾手快，一击斩去，利用太刀的背部，撞开九智的手。
自决袋掉在地上，转了几个圆圈，被青羽一脚踩碎。
“可恶，我连自杀都不被允许了吗？”九智来栖愤怒道：“我跟你们不一样，请让我保持武士的最后尊严！”
青羽微微挑眉。
诚然，九智来栖有些地方让人生厌，但他还保留有武士精神，还是值得称道的一个人物，所以，青羽也没有下死手。
能渡过剧痛而成为卡巴内瑞，从某个方面而言，已经证明了九智来栖的毅力。
“当然允许了，这是每个人的自由权力。”
青羽微微一笑，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九智来栖的脸色狂变——
“但我记得，你是四方川家的武士统领吧？而且，四方川坚将下落不明，菖蒲小姐的威慑力又不够，若是你死去了，那只剩下孤零零的菖蒲小姐......”
“这种情况下，你说那些贵族们，还会听从菖蒲小姐的命令吗？”
一字一句，宛如诛心之言，让九智来栖的退到墙角，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他望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后者仿佛掌握了一切，那看透人心的目光，让九智愈发畏惧了——
“你这个......”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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