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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纯情同桌帮我虐渣


  苏爸爸和苏妈妈都是高校的教师, 据说往上世世代代都是书香门第。

  苏妈妈是典型的南方温婉女子, 披肩长发站在后脑勺松松挽起来, 面相阴柔举止端庄大方, 宛若戏剧里的大家闺阁小姐。

  苏爸爸则是北方过去的汉子, 人高马大, 但到底是知识分子,又被南方文化熏陶了这么多年, 褪去了年轻时候的焦躁,从五官都能看出来沉稳, 背着手沉稳走进来。

  苏年则是在各个方面继承了两人的优点, 带着南方的温润,又不少北方的大气,也算是对得起这么多年来他收到的那些情书。

  “叔叔阿姨好。”李越然站起身来连忙给苏年的父母让出来地方。

  “越然又长高了,你爸妈待会也就来了吧。”苏爸爸大致扫了一眼宿舍, 还是开学的时候来过一次,虽说是男生宿舍,但看着还算是整洁干净, 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今天他们有事, 说是会晚点过来。”李越然一如既往地乖巧。

  苏妈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妈妈了,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

  考试临近, 虽说进来的时候看见他在看书, 但是也不敢问关于高考的任何事情, 随便挑了话题说说。

  “前段时间好像是说公司出什么事情了, 一直在忙,阿姨要是找她的话这两天好像没什么事了,您给她打电话就是了。”李家父母是开公司的,很久以前两家是邻居的时候李妈妈和李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李越然就会去苏家蹭饭,两家已经很是熟悉了。

  “嗯。”李妈妈皱了皱眉毛,这两天出什么事情了,就算出事情了怎么还跟孩子说,不知道考试很重要吗?

  李越然倒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似乎是已经习惯了,毕竟即使告诉自己也不需要自己插手,完全不需要操心。

  “妈,你怎么也来了?”苏年心里想着事,抬头就看见他妈背对着门口站着。

  苏妈妈脸上立刻现出笑脸,转过身张开手就是一个拥抱:“我不是怕你跟你爸收拾地不干净,到时候又不小心落下什么东西还得再过来一趟。”

  苏年满头黑线地从她怀里钻出来,一脸囧相:“怎么会,今天没课吗?”

  “不是啊,晚上有一节,可能就不能带你去吃饭了。”苏妈妈拨了拨他鬓角地刘海,“头发长长了。”

  苏年随便甩了甩:“嗯,这两天比较忙,回去剪一剪。”

  苏妈妈皱了皱眉眉毛,握住他的手:“考完试再说吧。”

  苏妈妈虽说学习好,但小时候调皮,也是看了不少的杂书,并且对里面的有些事情深信不疑,比如说考试前不剪头发不剪指甲,自己遵从了几十年还一直约束着自己,即使考试前刘海都能挡住眼睛也要找根皮筋绑起来,就是不能剪。

  苏年面部一抽,拍拍她的手示意:“好,等考完了我去剪头发。”

  “爸,这些都是要带走的,还有那些书放上面,我回去还要看,这两本不用动,我装书包。”

  苏爸爸二话不说撸袖子已经开始整理了,苏年赶紧抽出来手去帮忙。

  苏爸爸横他一眼:“行了行了,一边去。”说着又赶紧拉开李越然,“越然,你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这边叔叔自己来就行了,不用帮忙。”

  苏年也说:“没事的,东西不多。”

  苏妈妈拉着李越然退到一边说话,顺便帮他也看看需不要帮什么忙。

  人多力量大,没一会宿舍就空下来,苏妈妈站在车后面:“越然,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叔叔阿姨回去见。”

  苏妈妈笑得温婉大方:“好孩子,快上去吧,阿姨回去还有课,就不能在这等你爸妈了,先走啦。”

  “嗯。”李越然挥挥手,看着车子在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之后这才上楼。

  “别看了,待会晃得眼睛疼。”苏妈妈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位上,转过头一脸的不快。

  苏年视线还定在手里的资料书上:“没事,我也没认真看,之前看过的。”

  扫一眼大概就知道这题应该从哪里下手了,翻页简直神速。

  苏爸爸看了眼前面的路,又看看前视镜了儿子紧蹙眉心的模样,咳嗽两声:“好了,听你妈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眯一会就到家了。”

  苏年眨了眨眼睛活动活动眼球:“嗯,我知道了。”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在看书。

  苏爸爸无奈,他儿子长得帅,体格好,从小学习也不赖,更不用人操心,完全就是别人家孩子的典型。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就变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人家孩子不是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就是钻进钱眼里走不出来,他儿子倒好,废寝忘食地学习。

  光是学习也就罢了,这完全就是把学习当成了第二生命,一秒钟不看书就会死的那种。

  苏爸爸看了一眼同样很是担心的苏妈妈,他们曾一度怀疑儿子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心理上的那种病,可是上网查了很久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案例,又不能随随便便问其他人。

  毕竟出去抱怨说,我儿子一天到晚都在学习,已经是全校第一了还要学习,已经高三了明明上次除了语文剩下门门都满分还不知足这种话怎么听都像是炫耀,说不定还会背地里被骂。。

  苏家父母只好忍了,在家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在学校了。

  果然只要自己打电话给他的班主任就会得到苏年在学校又参加什么什么竞赛得到什么什么奖的消息,随便问问近况都是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乖乖看书的状态。

  苏爸爸只想冲着电话里咆哮,你们能不能不要给他报名参加什么国家奥林匹克英语语文数学各种竞赛了,就光是本职课程他都已经这样疯魔了,再加上其他的可不得走火入魔,只是这话还是不敢说,只好很是虚伪地说谢谢老师的培养,还请老师好好监督苏年的学习。

  内心里血流成河,压根不用监督,如果不是人类有极限,苏年甚至能一天为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跟书黏在一起,不是杂书,而是其他同学只要翻开两页就会头疼的课本。

  之前害怕苏年真的出事的苏妈妈甚至想要用早恋来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毕竟他们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了。

  只是计划了一个礼拜之后发现这办法不可行,先不说不知道去哪里弄一个配合的女孩,就说到时候从这个坑里拉出来又放进另一个沼泽深坑他们也是不敢的。

  后来瞧着没什么大的问题,也没影响身体健康,临近考试偶尔还是会去锻炼身体,虽说比之前要少得多,但到底有总比没有强,这件问题也就暂且搁置了。

  现在看来即使已经高考前两天这孩子还是没放松啊,真是太令人头疼了。

  更头疼的是这件头疼的事情完全不能跟别人倾诉,真要命。

  之前已经跟老师通过话了,也询问过不少的人,即使他儿子的目标是清大这也完全没有意外,为什么苏年还要这么争分夺秒好像不看那一眼就会上不了一样。

  苏爸爸小心翼翼试探:“苏年啊,你觉得考试怎么样?”

  苏年头也没抬,嘴里默念出一个数字,正好就是手下这道题目的答案,倒不是说他已经练成了心算,而是之前相同的题目已经做了数十遍,闭眼他都能把步骤倒着写下来。

  苏爸爸心肝一颤。

  苏年说:“我感觉还好吧。”

  我的儿子呦,还好你就不要看书了,跟爸爸说说话不成吗?

  苏爸爸按了一下喇叭提醒后面的车不要随便超车,又开口:“你的目标还是清大?还是说想去别的地方了?”就算是去国外也不至于这样吧。

  苏年翻书的动作一顿,虽说时间很短,他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但还是被一边仔细观察的苏妈妈发现了。

  她儿子好像对清大有特殊的执念,难道说这一年半的努力完全就只是为了上清大,可是这执念也太深了吧。

  苏年没去过京都,清大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虽说是全国第一高等学府,但是也不用拼了命呀,更何况不用拼命也完全能进啊。

  苏年淡淡地说:“嗯,去清大。”

  孩子呀,爸还以为你要上哈佛牛津麻省理工呢,你能不能专业一点,清大你现在完全可以上的,不要自卑呀。

  苏爸爸试探地问:“那专业什么的选择好了吗?”

  苏年终于抬头了,和他茫然的妈妈对视两秒钟之后又低下脑袋:“这个还没想好,考完再说吧。”

  不用说呀,你现在清大的王牌专业都可以随便选择,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

  苏年被他们一扰确实看不进去书了,合上书靠在门上闭目养神。

  苏爸爸和苏妈妈看他好不容易放下手里的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立即闭上嘴不敢说话了,生怕吵醒他之后起来又立即要看书。

  苏年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那个身形纤细、脸上一片淡然但偶尔却会对自己露出小得意表情的少年。

  当时只想着他也会上清大,可是却忘了问是什么专业,清大著名的理工科学校,他也查了,里面虽然有艺术学院但似乎只是充数的,完全没有什么响亮的名气,想来应该不是。

  摸出手机掉出那条短信,苏年手指轻轻抚过那一行字。

  电话他不止打过一次,先前还是无法接通,再后来就直接变成了空号,应该是注销了。

  苏妈妈自然也是发现了他捏着手机沉思的模样,惊讶这孩子竟然没睡而是在玩手机,更惊讶的是好像也不是玩只是看,而且还是字面意思上的看,再看他紧蹙的眉心,是在犹豫什么吗?

  苏妈妈时不时地向后面瞄上一眼,她和孩子的爸好像一直都没找到事情的核心。

  张了张嘴余光瞄见苏爸爸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对劲,只是对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让说的模样。

  苏妈妈知道这孩子不正常也不是一两天了,既然不是清大的问题,那就只能是有人同样也想上清大,对方还是百分百会进清大的苗子,他儿子才会这么紧张。

  所以说有一个当老师的父母是很可怕的,一旦稍有松懈他们分分钟都能剖析出孩子的内心。

  回到家之后苏年想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去却遭到了苏爸爸的阻拦:“你先去休息吧,我跟你妈收拾,书都给你先放书房。”

  苏年打开自己背包看了看,要看的都在这里,刚好自己有点困就点了点头自顾自进了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便洗漱过后将自己直接摔到床上,苏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半晌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打开背包拿出来里面的卷子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一目十行地看着。

  裤兜里的手机小小震动一下,苏年皱了皱眉毛,之前不少学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自己的手机号,这两天一直再打电话骚扰,真的是想让自己发挥失常然后去他们学校呀。

  本来不想接的,想了想反正是无聊还是拿出来看看是哪个学校,还有三天就考试了还不死心,抿了抿嘴唇之前好像都是电话。

  “什么专业?”

  看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一句话,苏年心脏猛地一颤。

  江江江宁!

  苏年一咕噜翻身坐起,颤抖着手打字:“初步决定材料化学,你呢?”

  想了想大拇指按下去全部删除,重新敲字:“你想去什么专业?”

  又补上一句:“我现在成绩蛮好,什么专业都可以。”

  有点炫耀的感觉,苏年皱着眉毛又吧最后一句话删除,重新写上:“我跟你写一样的。”

  忽然又想起来对方很有可能写跟舞蹈专业相关的,这个自己还真不行,只好又删掉:“你有没有想好什么专业?”

  这样又显得自己完全没有想法,苏年矛盾不已,干脆直接靠在墙上仰着头闭眼睛想要怎么回,黑暗中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忽的抬脸,看着手机上短信发过来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苏年大吃一惊,胡乱删掉屏幕上所有的字,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写上:“材料化学。”

  闭上眼睛心一横直接按了发送。

  江宁既然问自己什么专业,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说别的影响他的决定了。

  苏年浑身都绷地生紧,手心微湿紧张兮兮地紧握着手里的手机,眼睛都不敢胡乱眨,生怕错过第一时间看见短信地机会。

  半分钟之后手机依旧完全没有动静,苏年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回复的太晚对方生气了,还是这会离开手机没看见,抓着手机犹豫半晌不知道要不要拨回去。

  鼓起勇气大拇指刚放在通话的按钮上,苏年瞬间又怂了,他怕江宁生气。

  小小震动之后,苏年眼睛瞪大,欣喜的划开手机。

  “嗯,我也是,加油。”

  苏年想了想又写上:“这两天记得不要剪头发剪指甲。”发送键。

  半晌之后手机依然没有动静,苏年瞪得眼睛都有些疼。

  苏年靠在床头呼吸加重,猛地坐起来立即拨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法拨通,请稍后......”

  机械的女声从发烫的手机里传来,却带着冰冷的调子,苏年心脏猛地一沉,刚刚跳得太快,这会又迅速停住,似乎有一点头晕。

  来来回回将对方发过来的那两条短信看了上百遍,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弧度,即使对方收不到,苏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号码写上小宁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地写上。

  “好。”

  就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既像是对自己的,又像是对江宁的。

  拿着手机缓缓凑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就跟那天早上自己轻轻在他嘴角上印上的吻一模一样。

  陆时年还真不是不想跟苏年联系,而是他压根没办法跟苏年联系。

  江宁是一个好的跳舞苗子,所以江宁的父母从来没想过让江宁走其他道路,在得知江宁很有可能是学习天才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高兴,只不过他们高兴的是——这样的话江宁就百分百可以进自己选定的那个舞蹈大学了,完全没想过他还可以走文化道路。

  陆时年回去之后更是完全没有见面,只是被安排了不少的舞蹈比赛用来填补之前半年的空缺,偶尔打电话还回来也只是

  翻来覆去地强调江宁一定要用着省下的半个学期学习时间抓紧训练,弥补前段时间荒废的技艺。

  当初陆时年一进家门便被递来一张机票,F国确实有比赛,但不像是之前计划的那样参加完比赛就可以直接回国了,而是参加完比赛之后直接飞到M国学习最新设计的舞蹈动作以及进修。

  看着桌子上的机票,陆时年深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你终于回来了?”陆时年简直快哭了,好久没听见系统的声音竟然还有些想念。

  系统:“......”

  陆时年哭丧着脸:“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国际上的舞蹈比赛。”

  系统没说话。

  陆时年继续抱怨:“身体条件行,我不行啊。”

  系统一如既往地开启嘲讽模式:“你不是学过跳舞吗?”

  陆时年惊讶:“你的意思是酒吧喝醉酒的群魔乱舞也可以登上那叫什么小巨蛋还是什么的舞台?”

  系统:“.....没有你想不到只有你做不到。”

  陆时年卸下一口气:“我还真是做不到。”先不说后面还很疼,就说虽说那些动作自己都能记住,但要在那些人面前跳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吗,他还真没把自己的当根葱。

  人家都是专业的,别说江爸江妈祈祷的拿奖,就是最后一名恐怕他们也不愿意给自己,最后可能还要嫌弃自己拉低了整个比赛的档次。

  系统对于陆时年的这种自知之明很无语:“放心。”

  陆时年抿了抿唇,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吞进了肚子,笑眯眯:“大腿威武。”

  系统警惕,怎么感觉有阴谋。

  陆时年不说话了,翻身起来进了卫生间先舒舒服服地在卫生间泡了个热水澡回到床上睡了过去,毕竟江宁的记忆中跳舞可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也就意味着从明天开始陆时年就要有一个相对比较紧凑的行程单了。

  只是陆时年到底还是想的太好了,之前他以为江爸江妈肯定会考虑江宁的感受,毕竟即使不跳舞,做个天才也挺好的,说不定还是会出名,但是江宁的父母却对跳舞无限执着,所以在陆时年露出想要走学习路线思想的时候,江爸江妈成功地炸了。

  得知陆时年不愿意参加舞蹈学校的提前招录,江爸江妈竟然百忙之中抽空亲自给陆时年打了电话。

  “江宁,你最近是不是太过自由散漫了。”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之后,陆时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江家父母的声音。

  旁边还站着照顾自己的管家,陆时年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管家略微有些为难的脸色。

  这是江宁第一次忤逆江爸江妈的计划,管家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说了,只好给江先生江太太打了电话。

  江妈妈那边人声嘈杂,她则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不难猜出来对方此刻是在参加活动。

  “妈,我的成绩不错,我想换个专业。”陆时年绕过茶几胡乱坐在沙发上,姿势也是从未有过的不端庄,甚至踢掉了拖鞋半躺在沙发上。

  管家眼角一跳,江家家风严谨,家规森严,江宁是从小被作为贵族小公子培养长大的,平日里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看来还是那半个学期的高中生活的问题。

  陆时年倒是没发现他的暗自审视,依旧是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甚至还拉了一个沙发靠垫在自己的腰间,听着那边一字一句的呵斥。

  “什么上学,江宁,你有时间上学还不如好好练练之前的那个舞蹈,奥斯丁老师已经告诉我了,你现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跳舞上,明显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江宁,你以前不会这样的。”江妈妈那边明显是赶时间,等着教育完之后还要赶场。

  “妈,我为什么不能上学,我为什么就只能跳舞,妈,我不学。”陆时年懒得找理由,反正不管什么理由听在江妈妈眼里只会是江宁想要偷懒不学跳舞而已。

  “胡说八道,你知道切菲尔是怎么评价你的,百年难得一见的练舞奇才,你要是把心思放在跳舞上,不出五年,绝对会.......”

  “怎么还在打电话,那边要开始了。”

  陆时年眼珠子转了转,虽然很模糊,但明显是记忆中江爸爸的声音,虽然他们和江宁的通话很少,不过每逢江宁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总会在脑海中循环播放这两个人的声音,陆时年想听不出来都难。

  “妈,你放过我吧,凭什么他们说我适合跳舞我的一生就必须要奉献给舞蹈哦,妈,我不喜欢跳舞,我现在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给我自主选择的机会,妈,我想......”陆时年腿收上来蜷缩在沙发地一角,眼睑下垂,长又密的眼睫毛在眼皮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微微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楚面上的具体表情,但身边的管家却显然听清楚了他声音里的哽咽。

  “我想上学,我不想跳舞,我想跟正常孩子一样上学,放假,休息,而不是睁开眼睛就是跳舞,直到动不了的时候再去睡觉,醒来之后又是跳舞,我不想我的人生永远都这么重复枯燥下去......”

  眼角划过一滴泪,陆时年有些说不太下去了,正巧电话那边也早就没人听了,因为在江爸爸声音传来的刹那江妈妈就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我还要忙的话便挂断了电话。

  这会听着电话里冰冷机械的嘟嘟声,陆时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忽的坠落,直直掉进了冰天雪地里冻得生疼。

  又是一堆不负责任的父母。

  系统:“......”好久不见,演技好像越来越好了。

  余光中出现一抹白色的阴影,陆时年抬头就看见照顾了江宁十八年的管家微微佝偻着脊背递过来一张纸巾,面上褪去了为难的神色,倒是换上了一副疼惜的表情。

  今天的这场戏当然不是为了江爸爸江妈妈演的,毕竟那两个人忙的不可开交,江宁从小又是他们眼中完全可以放手不用管的孩子,即使是听见江宁的反抗过也只会认为是自家孩子的青春叛逆期推迟了而已,不会放在心上。

  这场戏真正观众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和江宁朝夕相处,也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真正对江宁好的管家。

  管家轻咳两声:“小宁。”

  管家其实很少叫江宁的名字,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叫一声小宁。

  比如说堵车的时候会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焦急地拽过来安慰江宁:“小宁,不怕,一定会赶上比赛的。”其实江宁坐在后面一片淡然,完全不关心今天是不是会因为迟到被取消进入国际最后比赛的资格。

  比如说江宁生病的时候会摸着他的额头柔声说:“没事的小宁,吃药下去就好了。”其实江宁病不希望病好,毕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有短暂的休息,不用看着满屋子冰冷的镜子不停地重复一个舞蹈动作寻找最优雅最美丽的角度。

  “小宁,上学和跳舞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小事,你再考虑可考虑好吗?”距离舞蹈学校的招录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改主意还来得及,反正以他的聪明程度就算是现在改变主意,下一秒就去参加考试也完全可以过关。

  陆时年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纸巾没有接过来,在沙发上缩的更小了,就像是一个小刺猬卷在沙发的角落里,竖起浑身已经被磨得几乎扎不了人的刺。

  管家看了他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直起了腰,他的年纪大了,也不能长时间做这个姿势。

  那天过后,陆时年将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为了方便他的练功,陆时年的卧室就是练功房,木质的地板,四面都是冰冷地镜子,墙壁前面是拉筋的扶手。

  整个卧室除了角落一张软垫作为陆时年的床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家具或者装饰品,就连衣柜都在隔壁的次卧,这里只在扶手上挂了简单的需要替换的家居服。

  整整一天两夜之后管家终于放心不下,敲了半天门没有应答反而是听见重物坠落倒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巨大声响之后立即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小宁,你没事吧,小宁。”管家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着要起来的陆时年。

  看着他白色袜子渗透出来的血迹,管家的心一揪,连忙先让他平躺在地板上,慢慢褪下他的袜子。

  “嘶~”陆时年紧皱着眉毛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袜子粘在伤口上轻微一碰都很疼,更不用说脱下来了。

  为了演好这场戏,陆时年是真的豁出去了,紧紧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脚是一个舞者的灵魂,对于跳芭蕾的来说脚趾尤其脆弱单又重要,管家不敢轻举妄动,连忙摸出手机就要拨打120.

  陆时年立即拽住他:“没事的,李叔,我刚刚在练习旋转,你帮我上点药就行了。”

  作为江宁的贴身保姆,管家必须会做简单的包扎,尤其是脚趾上方面的,有过专门训练之前也做过无数次的紧急处理,只是这会看着陆时年的脸色尤其苍白才会想着叫救护车,这会听见他排斥去医院,也只好作罢了。

  “先别动,我去拿急救箱。”急救箱就在这里,管家慌忙站起来不用两分钟又重新回来,索性一屁股也直接坐地上。

  “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把袜子脱下来。”管家手法娴熟,先拿了剪刀将袜子从脚底板剪开,露出血迹斑斑的皮肉。

  之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江宁的忍痛能力很强,平时完全可以一声不吭,但是相同的痛楚在陆时年这里就有点忍不住了,没一会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是真的受伤了。

  系统那边帮不上忙,他确实是跳了一天两夜的旋转。

  他的芭蕾技艺本来就不精练,再加上完全没有采取自我保护措施,指甲很快就支撑不住搬家了。

  管家抿着嘴唇看着十个脚趾头只有两个小拇指幸免的一双脚,咬着牙:“忍着点,我先给你做简单包扎止血,不过这次必须得上医院。”

  虽说跳舞的时候只看脚型,不会看内在本质是什么模样,但江爸江妈怎么可能会让江宁的脚出事,平时除了练习舞蹈一直都是小心呵护,即使是因为跳舞受伤也是各种昂贵的药剂涂抹,所以完全没有任何疤痕。

  这次是江宁赌气,陆时年刻意,好几个脚趾头的脚趾甲都已经几近脱落,这他完全没把握能处理好。

  陆时年疼的龇牙咧嘴,手指甲紧紧抠着身下的木质地板上,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麻烦你了,李叔。”

  管家也是怂了一口气,他刚才还有点害怕江宁倔强不肯去医院,用这种方法换江先生江太太的妥协。

  陆时年当然没有那么傻,毕竟疼的可是自己,特别是明知道手上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做心里更疼,这会委屈地都要掉眼泪了。

  必须要找系统哭诉一番。

  无缘无故就被骚扰的系统:“......”看在是为了任务的份上,算了,我忍了。

  到了江家指定的医院之后,江宁的主治医生看了伤势立刻就恼了,连忙拿了镊子各种工具先处理伤口:“怎么会伤成这样。”

  板着脸看江宁:“江宁,你是不是没有做保护措施。”

  看江宁疼的抽搐的脸以及不准备说话的架势,医生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越发冲了:“江宁,你要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脚以后就别跳舞了,你见过哪个跳舞的会故意把自己的脚弄成这样,我必须跟江先生江太太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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