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是惊是喜是忧是悲

　　“是到了吗？还好吧？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发现什么异状。”感觉大家都停了下来，萧桐忙问道，她们都不出声，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是到了，不过城门紧闭，也不知里面什么情况。”这样的回答让萧桐的心眼又提到了喉咙上，心中不断努力说服自己，里面的人绝对是莫璃他们。

　　“麻烦你们谁带着我过去看看吧！”萧桐平复了一下心情，下了马后倚靠着马，缓了会努力站直身体，双腿却忍不住微微发抖，祈佑在旁边扶住她，示意两位将士去查看。

　　两位将士倒是爽快，到了这地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快步走了过去，拍起了城门。

　　萧桐听见张了张口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机械的加快脚下的步伐，祈佑忍不住想开口劝劝，最后也放弃。

　　“谁？”简短的回答声传了出来，声音因为铁门相隔，显得很小，不过是个男音。

　　“燕！”想到了这里有男子队，倒是诚实回答了，不过两位将士还是抽出武器做好戒备，祈佑是一开始便戒备着，情况不对的话，也好离开。

　　“证物！”里头沉默了几秒，就在萧桐几人差点以为里头的人是齐国人时，终于有了回应，听着似乎带着丝激动。

　　两位将士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将她的军中身份牌递了进去，半响，左边的小铁门稍微打开了一丝缝隙，探出一个头来，然后是半身，打扮确实是军服，而且是燕国的军服。

　　男子看着还年轻，面上黑乎乎的，左臂因受了伤挂在前胸，两位将士看到后，忙将武器收了起来，面露不可思议快步上前。

　　男兵看到只有他们四人，本抱着希望而发亮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本来也不该抱着希望的，方才从马蹄声就可以听出来人不多。看到同样身着燕**服的两位将士上前，忙打起精神。

　　“里面真是我们燕国人吗？这么说，茂陵守住了！？”两位将士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与不可思议。

　　“是呀！”男兵的面上出现了骄傲和哀伤，骄傲他们守住了茂陵，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们是从何处来？为何只有你们两个？其他救援的队伍呢？”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目光紧紧盯着。

　　“我们从燕都来，肃亲王带着救援队伍在后头呢！最迟后日也会到达。”两位将士得了确信的消息，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快速回答了问题。

　　“后日，后日才到！”男子却没有高兴，喃喃说着，面露绝望。

　　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萧桐，只觉自己的心起起落落的，茂陵城守住了，那莫璃呢？也该安全吧！一时呼吸便有些急促起来，她紧紧抓住祈佑的手臂，此时，也没注意到扶着的人不对。

　　“小吉？是小吉吗？”萧桐突然出声道，有些踉跄的上前两步，她方才便觉这声音耳熟，突然就想到了小吉，上次她来找莫璃的时候一开始为难她了，最后却也是他带她见到了莫璃。后来在军营的时间长了，也算熟脸。

　　“啊！”小吉本来在想事，突然被打断，有些发愣的看向出声的方向，刚才他已经看到是四个人了，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两位着了军服的将士身上。萧桐整个人脏兮兮的，落魄不已，虽然打扮怪异，不过看出她的身体似乎很不好，还需要旁边的道士扶着，也就没在意。不想，这人却出声叫了他的名字，他反射性的啊的一声。

　　“是小吉吧？”萧桐见他不答应，又问道。

　　“是！”小吉皱眉应了，这人好生奇怪，整张脸都蒙了起来，包括眼睛。

　　“是就好，我是萧桐，你还记得吧？你们的莫队长怎么样了？还好吧？他还好吧？”萧桐得了准信，嘴里说着，双手想去拉住他，奈何看不到，双手乱抓，还挣脱了旁边祈佑的扶持。

　　祈佑默然看着萧桐，本来伸出的手又止住，既然她认识这位男兵，还是莫璃队伍里的人，他就该收敛一些。这样想着，收了手，可看着萧桐的动作却揪心，心中突然有些空。

　　“萧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您的眼睛？”小吉瞪大了眼，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看到萧桐的动作猛的一惊。确实是萧桐的声音，可是她这样狼狈的出现在这里，而且眼睛似乎看不见了…一时惊住了，动作迟疑伸出没受伤的手扶住了萧桐。

　　“我好好的，我问是莫璃，莫璃怎么样了？他还好吧？是还好吧！”萧桐一抓到小吉的手，就猛地抓紧，急切问道，心跳差点停止。

　　“您别急，队长没事，只是手臂受了伤而已，他没事，没事的！”小吉缓了过来，知道萧桐关心莫璃，忙答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萧桐一听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呼吸也畅通了，心落回了原地，心中只有他没事的消息，嘴角一扯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只想哭。现在的她好像很容易掉泪了，难过想哭，这会欢喜了也想哭。

　　萧桐一放松下来，身体便软软的往下摊，小吉想抱住她，奈何只有一只手，两位将士刚要帮忙，眼前一闪，祈佑已稳稳托住了萧桐，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小吉，真是太好了，莫璃他没事！”萧桐看不见，只以为是小吉，按住托着她腰身的手臂，激动的说道，声音微微发抖。“我们快进去见他吧！没看到他我总不放心。”说罢，慢慢站直身体，“谢谢了。”

　　祈佑皱眉渐渐松开萧桐，衣服穿得厚还看不出萧桐瘦，方才一抱，才感觉她那样瘦，那样轻。心中又莫名一刺，带着自己都不查的不舍放开了萧桐。示意两位将士将马匹牵了过来，将萧桐抱到马上。萧桐满心想的都是见莫璃，也没注意细节，只乖乖被摆弄。

　　小吉有些发愣的看着道士的动作，刚要出声，祈佑从怀里掏出皇太夫特意给他的通行证与手谕给了小吉，小吉看罢闭嘴，乖乖开了小铁门，让四人及马匹进镇。交代了同守城门的其他人几句，自己也上了一匹马带萧桐去见莫璃。

　　“小吉，镇里的人都转移了吗？”萧桐骑在马上，感觉周围过于安静，忙问道。

　　“嗯，队长回来后禀报了司将军，当天夜里镇里的人便都转移出去了。”

　　“你刚才说莫璃手臂受伤了，伤得严重吗？”

　　“是被砍伤的，司马大夫说不算太严重，养一个月便好了。”

　　“那就好好养着，对了，你们是怎么抵挡住齐国进攻的？”萧桐一问出口，同行的两位将士便竖直了耳朵，他们早想问了。

　　“都是队长的主意，我也说不清，待见了队长再问吧！”小吉说到这本带着骄傲的眼神又开始黯淡，“虽然抵挡住了进攻，可是我们这边牺牲也很大，队长说明日，齐国又该进攻了，而支援的队伍后日才能到……”小吉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悲凉，昔日这里那样热闹，可此刻这样寂静，到处都是受伤后神情麻木的战友，还有那牺牲后入土为安的……

　　“这样吗？”萧桐的心又往下沉，她此刻看不见，却也能感觉那沉重的气氛，可却无力，她现在似乎活到九十岁了，体力早已透支，临近奔溃，只有一股看见莫璃的信念在支撑着她，才使得她清醒。

　　“嗯，队长正想办法呢！现在全部的希望就都寄托在队长身上了。”小吉说到这勉强一笑，“也许队长又想到了办法，能化险为夷呢，前几次都是这样的。”

　　“希望吧！”萧桐没力气说话了，方才得知莫璃的消息时太过激动，此刻无力的后遗症上来，虽然知道情况紧急，可没有心力去多想，只是努力稳住自己不掉下去。

　　后头跟着的两位将士和祈佑也同时皱起了眉头。

　　“到了，萧小姐，队长还住在原来的屋子里，这会刚起床，我帮你叫门吧！”小吉扶着萧桐下了马车，想自己帮她叫，萧桐却阻止了，“你扶我过去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好！”小吉也不勉强，扶着她上前，隐约可听见里面的说话声，待到了门口里面的声音可以听得清了，萧桐在门口听着熟悉的声音，嘴角终于往上翘，只觉真好！他还好好的！

　　萧桐停在门口半响，本打算推门进去，却觉小吉扶着她的手用力了起来，她一愣，从自己的心绪中回神，想问小吉是怎么了，却听见墨青的声音传了出来，“…公子也预测到了明日齐国会再攻，而且这救援总不到，不如今日就听从司将军的建议，从镇上撤了吧！我们的人员现在太少不说，而且几乎人人都挂了彩。”

　　“不能，我们都坚持了这么多天了，不能前功尽弃，一旦茂陵失守，我们燕国就危险了，我再想想对策吧！”莫璃的声音那样清晰。

　　“可是公子该为老夫君他们想想呀！如果你出了意外，他们该怎么办，而且你上次还应了萧小姐要远离危险的，我觉得萧小姐对你真好的。”墨青的声音有些急，也终于为萧桐说了句好话。

　　“说得没错，没事，你先走吧！我进去了！”萧桐安抚的拍了拍小吉的手轻声安慰道，手已经摸到了门，就要推进去，莫璃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父母那边怎么说家里都还有姐姐，会照顾好二老的，而妻主，往后她再娶一个就是。”声音不急不缓，那样清晰的传进了萧桐的耳朵里。

　　手无意识的用力，门被推开，萧桐却立在原地没有动弹，脑中轰然，只重复着那一句‘往后她再娶一个就是’的话。

　　开门的声音让莫璃与墨青同时看向门口，就看见逆着光站立着一个身影，隐约可见狼狈，发着抖，墨青还在疑惑是谁，莫璃却一眼就看出那是萧桐，即使她那样狼狈，即使她的脸全然看不见，即使逆着光，可他还是一眼便确定那是萧桐。

　　一时愣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篇外话：嗯，年年是最孤独的作者了，也不知道不确定这书还有没有人看，因为没有推荐，也没有批评，什么都没有。

　　抓狂啊！如果有看书的，觉得还尽人意的就投投票啊！如果觉得不好的，能不能留个言让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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