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深夜密谈
“兵力已经足够了，就以剿匪为名义，最近失踪人口越来越多，曾大人也坐不住了，你给的消息，他巴不得今晚就去。”
“晚上围攻，虽然可以出其不意，但黑虎寨地形复杂，地势险峻，容易落下风。待探子将地形摸清楚了，明晚再围攻也不迟。”
上官孤城不紧不慢，开始自己跟自己下棋了，穆陵游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上官，这次朱家在劫难逃，五皇子这次亏大了，这些年朱家可没少替他做事。”
“现在说为时太早了，还得看圣上。”
上官孤城深知这一次并不会让上官空青失去圣心，那人会平衡两方势力，不会单独打压一方。只是上官空青这次太贪心了，铁矿足以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那人自然不会容忍，朱家是必定要舍弃的。
“辅国将军最近又推举了一个道士，木御史上了折子，被圣上训斥了，圣上反而赏赐了淑妃娘娘和辅国将军。这几年圣上不理朝政，淑妃和五皇子把持朝纲，处处打压不愿同流合污的官员。朝中大臣多次上奏圣上立五皇子为太子。”穆陵游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上官，你已经引起五皇子他们的注意力了。这些年来，其他皇子不是被打压，就是犯了大错，失去了机会。唯有你还能与他抗衡。”
“本王也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上官孤城将一枚黑子挡在白子的前面，断了白子的后路。
“户部钟老尚书派人送了一封信去我府上，今日才收到，是让我转交给你的。”穆陵游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这兵部和礼部和辅国将军府走得近，吏部的胡大人是只老狐狸，狡猾得很，和谁都不走近。唯有钟老尚书还一心为朝廷。”
上官孤城将信打开，快速看了一遍，“钟大人在信上说淮阳府前段时间水患，户部拨了二十万银两过去，当地灾民却没有得到朝廷的赈灾银两，连府衙每日提供的粥都是用发了霉的陈米熬制。”
“这淮阳知府是辅国将军推荐的。”
上官孤城将信纸放在灯上点燃烧毁，“这个消息是淮阳县令秘密告知钟大人的。老五最近很缺钱，连这笔前也敢拿，鬼卿，派人马上去查查五皇子最近的动静。”
“是。”鬼卿立马现身告退。
“你怀疑五皇子在招兵买马？”
“不是怀疑，是肯定。”
“这不是一人两人，放哪里都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就放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辅国将军这么多年，在军中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亲信，现在又有兵部相助，虚报人数，想来也不是件难事。”
“当年因圣上的猜忌征西大将军，收回了兵权，逼安首辅致仕，大臣们或贬或外放。以往太后娘娘和老臣们还能规劝，如今老臣们大都解甲归田了，太后娘娘又吃斋念佛，不在皇宫。”穆陵游说完叹了口气，“这辅国将军倒是趁了东风。”
“刮风下雨都是老天定的。辅国将军府此时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圣上虽不理朝政，但不会放着东临的江山社稷不管，算算也差不多了。”上官孤城正欲下白子，被穆陵游抢了过去。
“你愿意下棋，我陪你便是，你不怕输，我穆陵游更不怕。”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爷，去黑虎寨的探子回来了，这是地形图。”
上官孤城拿着看了一眼，指了指地形图上的一处，“这里有处悬崖，并未安排人守着，鬼卿带人先从此处上去。陵游，你安排两百精兵在他们后面跟着，其余人负责正面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
“这是从后面突袭。”
“嗯，我猜测悬崖那里可能是他们最后的退路，前后夹击，一个不留。”
“明晚，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了。”穆陵游看了看棋盘，两手一摊，“又输了，重来，重来，我就不信今晚一局都赢不了。”
上官孤城走后，墨轻染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连石锅鱼的味道似乎都没那么吸引人了。
“白苏，你和上官是怎么相识的？”一冷一热的两个人，不知是如何成为挚友的。
“那次，我不肯医治一个贪官，就被人追杀了，他刚好出现救了我，相处了几日，觉得这人不错。而他那时又刚好寒毒发作，寻不到解药，我平日最喜这无解之毒了，就一直炼解药。上官这人只是冷了些，脾气怪了些，但品性上佳。”
两人此时正坐在书堂的屋顶赏月，白苏躺在屋顶上，他的身旁放着一壶酒。墨轻染则坐在一旁，时不时往嘴里扔一粒花生米。大概是白苏的洒脱感染了她，她也抛开世俗的束缚，两人此时更像一对好友。
“白大哥，你这些年，走南闯北的，可有哪里的风景最好？”
“东临国的风景，秀丽婉约，西突国以草原为主，那里的女子就如那烈酒，热情率真。你若真想出去走走，可以去西突国，那边的大草原让人心旷神怡。”
“我赚够了钱，替我母亲报仇了，我就去出去走走。”
墨轻染给身边的闪电也喂了一粒花生米。若说小汤圆是居家型宠物，那闪电绝对是夜不归宿型。上次在雪山附近，它出去放飞自我了好几天，今日才回来。墨轻染看在它给自己通风报信的份上，暂不计较它的自由散漫。
“落落，下次我去草原寻药时，你可随我一同去游历。”
“一言为定。白大哥，你上次给我的毒药，有那化水的，另一种是作什么用的？”墨轻染忽然想起了那日雪山下，自己朝黑衣首领扔的那瓶毒药，怎么就毫无反应，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使用方法错了。
“那个只对习武之人有用，可以暂时压制他的内力，如果他强行提升内力，就会反噬。那是我最近才提炼出来的，没试过，不知药效如何。”
“我上次用了，没看到效果。”墨轻染细想了一下，似乎对那人无用。
“我下次再重新提炼一下，再找个人试试。”
两人不知道的是，那日殷孽回去复命的时候，是何等的狼狈，担心五皇子看出自己受了伤，厌弃自己，他强行服药提升内力，结果功力生生掉了两层，也从此恨上了墨轻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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