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买枣
刚才小汤圆临走前喊的那几声，上官孤城听明白了，原来是她刚才说的，这小家伙偏偏又记仇，一字不漏地全记住了，还让自己教训她。嗯，确实太肥了，改天让鬼卿带去训练训练。小汤圆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主子已经开始嫌弃它了。
“这几道菜不错，墨小姐不愧是天赋过人。”上官孤城刚夸完墨轻染，白苏就惊呆了，从未听这家伙夸过女人。
“我准备让清风阁的掌柜将这几道菜添上。”墨羽涅对这几道甚为满意，尤其是这道火锅。
“还算是值得。”白苏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虽然那千金难求的药换了美食，好像也不亏。“上官，你怎么也过来了？”
“有事商讨，”上官孤城的这四个字，白苏怎么也不愿相信，这香味当时可是两个人都闻到了，只是自己当时没有忍住，直接奔向了厨房。“羽涅，白叠子和其他两样东西，我已经让人去搜集了，准备明天开春就在此处试种。”
“上官，会不会引起那边的注意？”墨羽涅指了指京城的方向。
“具体情况我已经上奏给圣上了，圣上特许清水县种植，其三样东西全部由如意商行提供，圣旨应该快到了。”上官孤城不紧不慢地说。
“羽涅，那你明年会很忙。”白苏一副看戏不嫌事大。
“不忙，你才是如意商行的掌柜。”墨羽涅夹了一片烫好的土豆，放进白苏的碗里。“我明年参加乡试。”
“我不便出面，那边最近盯得紧，不宜打草惊蛇。”
“我是大夫，悬壶济世，我何时答应当如意商行的掌柜了？”白苏心头一颤，这两人八成是算计自己了。“我要回药王谷。”
“白苏，这是签的契约。”
墨羽涅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白苏面前晃了晃，白苏赶紧抢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是自己的字迹，只是有些不工整。
“上官孤城，难怪那天你舍得将存放多年的桃花酿拿出来。墨羽涅，你这是助纣为虐，这契约我不认。”白苏将契约扔了回去，死劲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无妨，拿药王谷抵债就好了。”上官孤城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白苏一听，气得站起来，拿扇子指着上官孤城。
“卑鄙。”
“白苏，你这个掌柜只是一个闲职，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墨羽涅说。
“哼！”白苏重新坐了下来。
“我让李公公送了一坛桃花酿到你的房里。”上官孤城料定白苏的气已经消了。“待过些时日，必定重谢。”
“世人皆醉，什么落魄的皇子，什么纨绔子弟，都是障眼法。重谢不必了，将你酒窖那坛葡萄美酒一并送予我即可。”
“稍后我让李公公送过去。”
三人继续喝酒吃火锅。凉亭外的雪早已停了，上官孤城望着凉亭外的积雪，那场灾难最初从这里开始的。
天元二十一年，天灾不断，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瘟疫不断，郊外横尸遍野，甚至易子而食。皇位之争，藩王造反，盗匪横行，连年征战，西突国大举进犯，东临国顿时陷入水分火热，内忧外患，而如今这一切，却因为她的到来，历史的轨迹发生了偏差。
而京城内，一个身穿素色衣服，面容清丽中年女人坐在软塌上听下人回话，年龄约摸三十左右。她沉吟之后，细声细语地说道，“她又活过来了？”
“是的，太太，听王婆子说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让她给我盯紧些，真没看出来，墨家的大少爷还有如此能耐。”胡姨娘绞了绞了手中的帕子，居然还没死，“想办法除掉她，不然后患无穷。”
“是的，太太，奴婢已经打发人去清水县了。”回话的是胡姨娘的亲信袁婆子。
“快过年了，府中过年的东西可办齐了？”胡姨娘觉得不放心，又让人唤来大管家细细问了一遍才放心。“厨房的燕窝好了没，派人端去给小姐和少爷，还有叮嘱小姐，用功固然不错，但也注意休息。”
“是，奴婢这就下去安排。”
袁婆子也退下了，房间内独留胡姨娘一人，她面色沉重，这小贱人一天不除，自己就难以安心，胡姨娘瞬间又恢复神色，唤来下人，轻声细语地安排府中事物，与方才判若两人。
京城另一处宅子内，一个身穿御林军衣服的英俊少年，坐在书房内，手里拿着一封红漆密信，快速打开后，浏览了一遍，点点头，又摇摇头，赶紧将密信烧了，“上官孤城这家伙居然让我打听一个女子的，肯定是喜欢之人。”
另一头白雪皑皑的边关城墙上，一位五官棱角分明，肤色偏黑的少年立于城墙上，手里拿着刚看完的密信，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敌军，顿时有了底气，千万将士的温饱将不再是问题了。
清水山庄内。
“小姐，等等我，你这是要去哪里？”茑萝追上欲出门的墨轻染。
“刚才吃多了，想去外头走走。”墨轻染边说边往外走，她是真的吃多了，需要散步消消食。不止是她，今天的火锅大家都吃撑了。
“茑萝，带上这个。”雁来悄悄将一个暖手炉递给了茑萝，让她给了墨轻染，雁来明白自己的本分，不能抢了茑萝的风头，这一幕恰好被墨轻染看见了，不禁对这个丫头刮目相看，不仅本分，还机灵，自己身边刚好缺这样的人。
墨轻染和几个丫头们，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便出了垂花门。外面有孩童的嬉戏声，墨轻染紧跟着出了大门。
附近的雪地上几个孩童正在打雪仗，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的粗布衣衫，洗得发白，缝了好几个补丁，却又干干净净，这些孩子，应该是附近的佃户或农户的孩子。忽然一个雪球往墨轻染的面门飞了过来，墨轻染来不及偏头，被砸了个正着。
茑萝急忙帮墨轻染擦掉脸上的雪渣，正欲上前去呵斥，墨轻染连忙阻止了。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小男孩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向墨轻染弯了个腰，其他几个远远地站在那里，有些惶恐。
“对不起，小姐。”他的态度不亢不卑，就如他身上的那件粗布衫，虽然发旧，却又整齐干净。
“你们在打雪仗？”墨轻染注意到他的嘴唇乌黑，手指头已经红肿了。
“是的，小姐。”柳远志心道这位小姐似乎没有怪罪自己。
“那个篮子里装的是枣子？”墨轻染一开始便注意到了，这几个篮子里居然装着枣子，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枣子。
“是我们拿去集市上还没有卖完的枣子。”
“我可以试一个吗？”
“可以，”柳远志将篮子提到墨轻染面前，墨轻染拿了一颗，酸酸甜甜的。
“大家都觉得酸，不爱吃。”
“自己种的？”
“不是，我们村后山上野生的。我秋季时捡了一点，存在雪山上，现在才拿出来卖。”
“哥哥，卖枣的钱丢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拉着柳远志的衣袖。
“小姐若喜欢吃，这篮子枣就当送给你赔罪了。”
柳远志将篮子塞入旁边的茑萝手中，转身就跑了。几个小孩在雪地里寻找卖枣的钱，一阵风刮过，小女孩呜呜地哭声，伴随着风传了过来。
“茑萝，钱袋给我。”
“是，小姐，”茑萝大概猜到了墨轻染要干什么，很快就将随身携带的钱袋给了她。
刚才墨轻染听到小女孩说钱丢了时，通过接触枣子时，已经动用记忆空间查看了一下，他们卖枣得到的钱，不是丢了，是被一个惯偷偷走了。
“你们剩下的枣子，我全卖了？”墨轻染走过去说。
“这枣子有点酸。”柳远志望着这位奇怪的富家小姐。
“我喜欢吃，如果你们家还有，我全部都要了，你们家住哪里？我到时派人去你们家取。”
“那边的清水村，翻过这座山，就是了，我们村就在河边。”另外一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上前说，他皮肤黝黑，比刚才那个小男孩身体略微结实一点。
“这是定金，”墨轻染将手中的钱袋递给最开始的那个小男孩，他连退几步。
“小姐，这枣子是我们捡的，又不好吃，值不了多少钱。”
“千金难买心头好，那这样吧，”墨轻染从钱袋里拿出一半的银子，估摸着四两，塞进了小男孩的手里，“这是你们应得的，快过年了，拿去让你娘给你们做几件暖和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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