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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无题 上


  论功行赏看似一件简单的事情,却是极容易让内部形成裂缝的行动;但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却也不行,所以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要论功行赏,就必须知道一个州刺史,有多大的权利,像泸州这样的地区行政长官,更象一名市委书记,泸州十一城就是十一个县城。

  因此,与市委书记一样,赤坦旦的权利就是可以罢免下属县城官员,掌握财政权,然后跟朝廷的大佬们求求援助,拔款之类的;军队方面,正规军团就是驻军,役军属于特队,城兵属于徭军属于城管。

  由于玩家侠客的流动度,游戏也不强求担任官职的侠客,必须天天呆在位置上,只需要把一些关键的事情拟好公文,然后交给办理就可以;军队与城池在游戏内并没有被分割开,刺吏是军政一把手,不过,七名大刺猬并没有担任城池方面的官职,仍然统管着军队。

  封赏针对的是长期在线,并对军团掌权泸州做出贡献的三千名小刺猬,然后是外围的预备刺猬,紧接着是对食客的封赏,水仙花役军的封赏是放在最后的,而且也没有什么权利放到素菲清的手中,这引起役军侠客,主要是水仙花派侠客的不满。

  但不满归不满,役军本身就是属于地位极低的存在,赤坦旦放出来的封赏榜,并非由他亲拟的,而是交给以李振为首的泸州文官去办;赤坦旦也不在乎有没有人不满,反正所有的封赏都是依据各人在游戏内表现,被系统记录统计的数据,再不满的人,看到这些数据也只能闭嘴,系统是不会统计错的。

  且不论是否有人心怀不满,三千小刺猬却是欢呼震天,他们为刺猬军南征北战付出极多,终于是得到了回报;而赤坦旦迎来一波,送走一波,整个刺吏府人进人出一派热闹。盖着国主印缓的封赏榜己是张贴到泸州各地,所有的侠客都可以在上面查询是否榜上有名,外地的侠客们叹息的说,泸州是进刺猬军的时代。

  很多人不明白刺猬军为什么要以泸州做老窝,泸州被称为“天下战乱炸药桶”,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刺猬军掌权泸州后,看似很强大,但只要象当初后唐百万大军进攻,刺猬军也只有逃亡与投降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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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野鹅在狂风和黑夜中受惊飞鸣,这是玉琴弹奏出来的声音,帘幕深深的孤楼,数道涧水汇合而一,漫自奔注;几树掩映的野花,在岩石涧岸中隐没,一道人影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倾听着那琴声。

  琴己停止鸣奏,但余音却在涧岸周围回荡,一盏红灯笼从孤楼中晃荡升起,随后,数十上百盏灯笼,沿着孤楼正门前方朝外伸展、点亮,将那名倾听琴奏的黑暗中人身影透亮而出;借助随风飘晃的灯笼,可看清那年青侠客,他身材修长,披着一席青衫,背负一柄长剑,当灯笼移至青年侠客上方时,可看到此侠客长得极为英俊。

  “邪王吗?”孤楼内传来幽幽的女声。

  强撸灰烟灭的眼角皮肤跳了一跳,“这苦/逼的魔门令”,在心中暗腓一声,脸上却表静的说:“我是第一个来的吗?”

  “药药,切糕闹,你不是第一个,我是第一个。”

  孤楼内还未有声音传出,数十上百盏红灯笼照耀下,一颗光头特别显眼的冒出来,他现出身影的地方,离强撸灰烟灭仅仅是十步之遥,这让同为甲字号一级壁垒的强撸灰烟灭些难看。

  “大德圣僧,你此次前来,是否要与邪王争取唯一命?”孤楼内女音回荡。

  什么唯一命,虽说邪王扮了大德圣僧,但这两个身份到如今却是两个主体,所以,我反对这项争取。”准勃使大声喊道。

  “我附议。”强撸灰盔灭也大声高喊。

  唯一命,由天魔策牵引开启的武境,沉默己久的魔门终于发出自己的声音,向所有魔门传人侠客,发出召集令,前往“孤涧岸”;孤涧岸,位于后汉国境内,是否魔门的总部,暂时不清楚,此处风高浪急,属易守难攻之地,前来者需出示令文,方可被允许进入。

  除去准勃使、强撸灰烟灭外,月之哀伤乃候希白传人,赤坦旦乃边不负传人、后晋没姿势乃席应传人、牛下花乃杨虚彦传人,此六人陆陆续续到达“孤涧岸”;随后,又有一些并非魔门主角传人的侠客到达,但他们也是获得魔门传承的侠客,当孤楼内传来一声琴鸣,代表着所有收到召集令的侠客全部到达。

  一身铠甲的赤坦旦特别引人注目,将近一百七十六个魔门传人,皆是游戏中拥有侠客,并在线时间极长的人;在场的壁垒高手只有六人,但其余的也非弱手,都是完成甲字号试炼的,只要材料收集齐全,他们就可以筑壁成为真正的壁垒高手。

  “老赤,我总觉得这楼里的女子不象是到赤坦旦身边,牛下花低声嘀咕道,说完,又有些不满的说:“传音入密这武学,怎么就这么难得到,搞得我们想说悄悄话都不行。”

  “老子跟你有什么悄悄话可说。”赤坦旦笑骂道,他与准勃使、牛下花、没姿势站在一堆,月之哀伤与强撸灰盔灭站一堆,而其余的魔门传人也三三两两的分成十几堆。赤坦旦发现自己交友确实广阔,在场的侠客,他几乎都认识,并且都是打过交道的,而这些人以前接触的时候,可没看出他们居然是魔门传人。

  “能够发出魔门召集令的,肯定就是派,不是祝玉妍的传人,就是婠婠的传人,这有点象我跟强撸;不过,我跟强撸只是争进入武境的名额,若是祝玉妍的传人跟婠婠的传人在一起,那争的就是魔门掌令,那可真是有看头。”准勃使似乎想起两个美女,抓头发扯衣服的战斗,显得特别猥琐的说道。

  “有小道消息,要不要听?”牛下花插嘴说道,见其余人都盯着自己,干笑一声说:“我们这批人获得魔门传承的来历都是相当古怪的,但听说祝玉妍的传人,必须是起祝字头ID的侠客,才有机会获得,而婠婠的传人,必须是以官字ID才有机会获得。”

  听到这个小道消息,赤坦旦等人脸上都露出很意外的表情,牛下花继续得意的卖弄他的小道消息,这小子是杨虚彦的传人,补天阁是个杀手组织,而牛下花在游戏里的时间,都全部花在继承补天阁的事情上,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完全掌握了补天阁。

  提到补天阁,诸位侠客把目光转向左侧十米外的月之哀伤,这小子是继承的花间派的遗产,花间派最早是独门独户,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花间派也有了产业,青楼就是花间派的主要产业,进行暗杀,收集情报等等,也不知月伤这小子是否完全继承。

  谈到各自获得的遗产,所有人都用可怜的眼光看着赤坦旦,边不负是没有任何遗产的,而且还是归属于派;当然,是否听令于派之令,赤坦旦也是有选择的。比起别人个个有遗产,自己却没有,赤坦旦要说淡定肯定是假的,他是真的很郁闷。

  无论怎么分,魔门也就八个分支,在场一百七十多位侠客经过各自交谈,寻找到,就不再以之前的圈子为主,而是各自站到同属分支的圈子中花间、补天、魔相、灭情、天莲、道祖、邪极就是魔门八大分支,有意思的是,准勃使跑去跟月之哀伤站在一起,两人变成同属花间派,强撸灰烟灭跑去跟牛下花站一起,两人变成同属补天阁。

  没姿势是灭情宗的掌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位客,赤坦旦这边就占了大头,将近六十个侠客与他站在一起,由此也证明派确实强大;天莲、魔相、道祖与邪极这四个分支,暂时还没有人出现,说明这四支的传承还没有被人得到,这也算是个不错的信息,把消息分布出去,估计会引起很多侠客的热捧。

  孤楼内毫无动静,大红灯笼高悬,侠客们站了二十分钟后有些不耐烦,他们或许不象为坦旦那么有名,但在一个区域内也是名气很大的;名气大代表业务多,时间就很宝贵,不可能浪废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若是想进“唯一命”武境,这些侠客几乎就会无视“魔门召集令”。

  家份属同门,有话摊开了说,不要搞得这么神秘;虽说我们身材强壮不怕冷,但这鸟地方风高浪急再加夜冷,万一生病,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一名跟随没姿势的灭情宗魔门传人大声喊道。

  侠客是不轻易生病的,但一生病就肯定是会要人命的,通常在负伤情况下,会容易得病,若是状态很好,就会在某个特殊地点得病;比如这个“孤涧岸”,自然环境比较恶劣,所以有机率让某位人品不佳的侠客生病。

  随着更多的侠客鼓噪起来,孤楼内的人似乎也有些坐不住,终于随着一阵帘球乱响之音,一名蒙着黑纱的女子,掠身从孤楼中飞出,稳稳的落在孤楼前方的一排竹椅上;黑纱女子一现身,在场的全是老鸟,分辨侠客与眼神早就练出来,正如准勃使所说的那样,这名黑纱女子是侠客而不是NPC。

  “嘿嘿,是个雏。”准勃使猥琐的声音响起,他并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派掌令的鄙视,数十上百名侠客闻言后,纷纷大笑起来派这边跟赤坦旦站一起的侠客,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反而跟着一起笑。

  准勃使不爽是有理由的,他与强撸灰烟灭刚刚没来多久,这名派掌令,就想挑动他与强撸之间的纷争;武境有限是名额这一点是知道的,但他跟强撸都是甲字号一级壁垒,在武林中或许弱得吊爆,但在江湖中,一级壁垒己经很牛擦的说,所以,准勃使认为他有资格进入唯一命武境,而不应该与强撸争斗得来获得这个名额。

  除了那名叫阿珂的女侠人品爆红成为甲字号五级壁垒,当今江湖侠客中的壁垒高手也是很稀少的,而眼前这位派掌门,仅是完成甲字号试练,还不是个壁垒高手,所以,在场的侠客就不怎么把她放在眼中。

  “我们的面相与都知道,你又何必保持神秘?让我掀下黑纱看看是美还是丑。”在场的侠客都不是头脑简单的人物,这位出声的侠客也不是想当出头鸟,与他一起出手的还有另外六个侠客。

  七名完成甲字号试练的侠客派掌门女侠齐攻而去,刀剑棍三种兵器交叉而出,虽是第一次联手,七名侠客却配合的极为完善,所有的破绽都被弥补;赤坦旦进行换位思考,想着如果自己被围在里面,而又非壁垒高手,该如何应付?得出来的结论是,自己会召出十八罗汉家丁,然后躲在罗汉阵中进行各个击破。

  “要糟。”准勃使大声喊道,话出口,他与月之哀伤就对视一眼后,齐齐腾身而起,两人心脏处浮起光芒,一块壁砖己然闪现。

  正如赤坦旦所想的应对之法一样派掌门唤出自己的家丁“天魔卫”,这是一个将近三米高的巨人,手持一根满是尖齿的狼牙棒;他只是普通甲字号65年修为派掌脚尖一点,己是跃在天魔卫的肩膀上,天魔卫大吼一声,围攻的七名侠客顿觉脑袋一沉,暗呼不好,这是音攻。

  七名侠客暗呼不好之时,准勃使与月伤己是掠飞而至,出手的是花间派魔门传人,虽不知花间派这种独门独户,怎么也有传人出现;但这七人正是受准勃使的暗示才出手的,准勃使自然不能眼看着他们遇到危险。

  “金刚禅。”

  准勃使轻喝一声,三个字如同清水一般倒下,解除七名侠客晕沉的状态,七名侠客毫不犹豫的朝后掠飞,一根巨型狼牙棒险险的扫过他们之前所站位置派掌门嘴中发出古怪的音调,天魔卫呆滞的双眼透出狂野之次大吼一声,提着狼牙棒大步朝准勃使冲去。

  勃使胸前的壁砖发出鸣响,一道光芒从壁砖出激出,“定音咒”,光芒袭击的并非天魔卫,而是站在天魔卫肩膀上的派掌门;定音咒实际上类似攻击哑穴的招式,只是准勃使打出的是壁垒武学派掌门似乎打斗经验并不丰富,见那道“定音咒”的光芒袭来,脚尖一点,脱离天魔卫以避让那道光芒。

  “这是壁垒绝学还是壁垒赤坦旦有些纳闷的在心中嘀咕道,壁垒武学就象“雾剑千均”,壁垒就是按赤坦旦的理解,壁垒绝学应该是二级壁垒后才具有领悟能力,所以,他怀疑这应该是准勃使的壁垒武学。

  派掌门脱离天魔卫的肩膀,中了两个的计,准勃使出招逼派掌脱离天魔卫,后手进攻的月之哀伤则准确的捕捉到派掌门的轻功痕迹,攻击招数就如同张开的袋子,轻轻松松的把自动送入袋的派掌笼罩其中,而准勃使则与天魔卫纠缠在一起,不让他回去帮派掌门。

  实力不如人,算计不如人派掌门的黑纱终于被月之哀伤扯掉,露出一张而美丽的脸庞;只是此时,她的泪水己是流满面颊,欺负一个美女,让在场的侠客露出讪讪之派掌门抹了一把泪水,她恨自己为什么会哭,她真的不想哭,只是一委屈,泪水就自己不止的往外涌。

  “我叫官诗诗,你们即是不满我此次的安排,那唯一命武境也不用去了。”恨恨的抛下这句话,官诗诗就唤回天魔卫,返身回到孤楼中。

  小道消息没有错吧?她叫官诗诗,那肯定就是婠婠的传人。”牛下花大喊道。

  在场的侠客并没有因为官诗诗不让他们进唯一命武境,就对准勃使等出手试探的侠客报以怨言,他们都是久混游戏之人,自然清楚何时要强势,何时要保持沉默;所有侠客的目光都集中在赤坦旦‘没姿势、强撸灰烟灭、牛下花、准勃使及月之哀伤身上,比起他们,这六个人在江湖上的名气与地位,都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进去看看装饰如何?”没姿态笑道。

  赤坦旦斜着眼睛望着没姿态,把没姿态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跺了跺脚说:“坦旦兄,干嘛这样看着我?”

  “老没,我发现相隔两个多月再见到你,你好象变得有些沉默啊!说起来也是,牛下花这废材都能成为桀燕郡国的俊才,你这两个月都没有大动静搞出来,莫非后晋的rì子不好混?”

  “我擦,老子是俊才怎么啦?还有,不要搞人身攻击啊!”牛下花在一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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