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 知悉之术
李望道：“我现在还猜不出来，但是这挂月轮，我们不会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小女孩道：“小地仙，你还真是生性多疑。不过，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我不与你计较。再者说，我与你也没有什么关联，多解释也是无意义的。我之前说过的，等你完成这件事情的时候，要给你一份大礼的。现在，你就将那一片仙树之叶拿出来吧，我指点你解开它的奥秘。”
“仙树之叶？”李望顿了一下，才想到她说的是什么，他随手取出从山神那里得到的那一片树叶，道：“你说这个？”
“对。”小女孩道，“这一片树叶，是从瀛洲白玉神山之巅的天力树上摘下来的。天力树汲取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一百年才能生出一片这种叶子。修炼之辈得到它，只要可以将它化入体内，可以大幅度增加自身的修为，几乎就等于吸收了一条小的灵脉。”
李望听她说的煞有介事的，将信将疑：“我怎么没有觉察出它有什么灵气？”之前在山神的木盒中找到这一片叶子的时候，他和秋池就曾怀疑过是不是宝物，当时就是一点灵气也感觉不到。现在李望也有四色云气后期的修为，感知能力比当时强好几倍，却仍旧没有感知到这树叶上有一丝灵气。
可那这小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他还真判断不出来。
小女孩淡然道：“它的上面加注了散仙的封印，你当然是感知不到的了。拿去。”她说出最后两个字，手指突然点出出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李望的脑海之中，李望急忙运转真元，抱元守一，以作抵抗。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是太过紧张了。
小女孩打入他头顶的这一道青光之中，蕴含得全都是文字和图像，总共有上千万之多。这些文字和图象连贯起来，是一套法术。并且，这一套法术的刚开头部分，像极了之前秋池所教的洞察之术，也是教人察看修炼者周身云气的办法。但后面的部分明显要比洞察之术精奥，李望一路看下去，还不到一半，就再也无法参透。
“这是什么法术？”李望警惕地问道。
“知悉之术。”小女孩道：“我看得出来，你和她都学过洞察之术。洞察之术并不是神稀罕的东西，一些年轮较大的地仙都会。但知悉之术，却是我的绝学。严格意义上说来，洞察之术，可以看成是知悉之术的第一层。
“知悉之术，第一层观云气，只要对手的修为与你相差在两色云气之内，你都可以看到对方周身的云气，并且，相比于你们所学的洞察之术，知悉之术的第一层有一个巨大的又是，非散仙以下，无以遁形。第二层，观结界，顾名思义，随着你对知悉之术的领悟，你就可以看到天下间任何形势的封印和结界的规律，并且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破解之法。这一片仙树叶子上被加了九道封印，你领悟到这一层境界之后，就可以全部解开。”
李望不禁又拿起那树叶端详了一阵，始终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也不反驳小女孩，只是任由她继续说。
小女孩大概察觉了李望的心境，冷哼了一声，才又道：“不管是谁，但凡修炼过法术，总会在自己的意念识海之中留下一些痕迹。知悉之术的第三层，称之为观法术，一旦进阶到这个程度，你就可以看到对方意念神识之中的法术，天下的高明法术任你去学。”
李望不禁怦然心动：“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法术。”
不过，他还是不说话。
“我还以为你会兴奋得跳起来，想不到你居然还能沉住气。”小女孩呵呵一笑，继续道：“这前面三重在第四重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第四层，叫做观气运。这一层，基本上需要到散仙境界才可以领悟了。这前面的三层虽然看起来很管用，但却是取巧之道，只有观气运，才真称得上是大道。但凡是生灵，都会伴随着气运，有好有坏，又大有小，有因生活成长而变化。我打一个比方吧，为何有的人的修为可以青云直上，千年而成散仙，而有的人却是苦修无果。”
李望忍不住插了一句嘴：“这跟一个修炼者的领悟能力是有关系的吧，也能扯上气运吗？”
小女孩道：“当然了。气运乃是自然之间的大道，任何事情，都与气运有关。就好像今日你我在这里交谈，也是因为各自的气运，你与她会相遇相知，也是因为气运。因为我也没有完全领悟到这一层境界，所以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
李望随口道：“那你修炼到第几层了？”
“第三层，观法术。”小女孩道，“好，让你见识一下知悉之术的功用，让我看看你学过那些法术吧……呵呵，土遁之术，最垃圾的法术，不值一提。不过，看起来你倒是练得很纯熟了，怎么，以前是盗墓的，还是干过土地爷？”
李望呵呵一笑：“我还以为你可以看得出来。”
“霸王神掌。”小女孩再看一眼，笑了，“土地爷的起手式，这么说起来，你应该就是个小土地爷了。唉，她是何等身份，竟会跟一个土地爷在一块，真是……”李望打断她道：“土地爷怎么了，做到最大就是后土大帝。”
“倒是有志气。”小女孩点了点头，“不过，后土大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来，再让我看看你学过些什么。天华功，地仙之法，稀松平常；风化雪月剑术，还是地仙之法……”她一口气将李望这几日所学会的地仙之法都数落了一遍。
也难怪，她一个七色云气修为的绝顶高手，怎么会看得上地仙之法。
“呦。”小女孩微微一笑，道：“总算在你身上找到一样天仙之法了，好像是传说中的天位降龙掌嘛。虽然是入门级别的天仙之法，但也不错。来，你看看我施展的。”说完，只见她随手一掌，掌心突然迸发出一条飞龙，冲天而起，盘旋了许久方才散去。因为她本身修为高强，这一条飞龙几乎就好像活物一般，甚至连上面的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位降龙掌。”李望眉头一皱，道，“你之前就会？”
小女孩不屑地冷笑：“笑话，天仙之法算个什么，我自小所修炼的就是散仙之法。方才我不过是从你的意念识海中获得了天位降龙掌的功法罢了，这种低级的天仙之法，我看一遍自然就大成了。知道了吧，这就是第三层观法术的妙处。”
“当真可以如此神奇？”李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如果真的可以这样的话，那他还有什么必要去买天仙之法散仙之法的秘籍来修炼，只需要找一个高手看几眼就搞定了。到时候再默写一些秘籍出来，拿到地仙集市上去拍卖，我乖乖，直接成为地仙之中的巨富了。
“糟糕！”李望在惊愕和遐想的同时，突然想起来，“她不会连我的香火之心法术也看到了，若是她学了去，动了歹念，我只怕小命不保。”香火之心在化真香火的作用太大了，甚至，李望有一种感觉，那虚影都和香火之心有所关联。要是被小女孩这种绝顶高手发现了，她来个夺宝杀人，那根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小女孩道：“不过，要是原始级别的法术，那还是看不到的。原是级别的法术，那一件属于天地大道了。还有一些修为极高的散仙，他们可以修炼出一些特殊的法术，隐藏自己的法术功法，知悉之术也无法看到。当然了，这第三层你现在也不可能学会，那起码需要六色云气巅峰期的修为才勉强可以的。”
李望想了想，把心一横，道：“我还是有些不信，你再看看，我还学过什么法术？”小女孩仔细凝视了李望片刻，道：“从你的体内的气息来看，你大概还学过山王一脉震山符箓的使用方法，不过，那就是一个简单的法门罢了，算不上是法术。你要是真的学会画震山符箓，那才是真正的散仙之术……其它的吗，似乎没有了。”
李望也不知道她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但也不敢再问了，但愿是真的没看出来。他赶忙笑道：“如此说来，这知悉之术的确是神奇得很，你放心，等小池醒来，我会让她跟我一起修炼的。”小女孩点点头，道：“这就好，答应你的事情我办好了。”
说话间，她缓缓向李望和秋池走过来。
李望心中一凛，本能地戒备：“你又想做什么？”
“我们两清了，你的问题太多了。”小女孩说了一声，随手一指。李望瞬间就无法动弹，甚至连体内的元气流动都被凝固了，就仿佛这一刻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怪物。
刚才还像个高人前辈在指点李望，现在就直接动上手了。
小女孩走到秋池身前，拿起挂月轮，轻轻地挂在秋池的右耳垂上。随手，她伸手抚摸了几下秋池的秀发，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有一丝丝泪珠在滚动，也不知道是伤感还是激动。
许久，她才莞尔道：“我就是想帮她戴上这一只耳坠罢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以前，她母亲的耳坠从来都是我帮着戴的。”
说完，他随手又一指，李望已经恢复正常。不等李望说话，她已经抢先道：“小地仙，好好照顾她，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李望顿了一下，笑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何须你多话？”
“有意思。”小女孩笑了笑，道：“小地仙，你记住方才说的话。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将挂月轮的来历告诉她，她若是问起，你便说这就是我送她的一件宝物。”
李望想了想，道：“我为何要听你的？”
小女孩眉头一皱，没有任何动作，凝西峰却剧烈的摇晃了七八下：“那我把希望两个字收回来，改成命令。你现在不过四色云气巅峰，我想百年之内我都有能力斩杀你。”李望微微一惊，笑道：“我的确是不想死，但我还真不太吃恐吓这一套，你若是想让我按你说的办，就说出一个路由来。”
小女孩冷冷地注视李望一会，随即道：“也罢。她的母亲因为一件事情落了极为凄凉下场，在她没有成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不希望她去了解这件事情，我怕她去查，那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她，就应该保护她。”
李望看她的目光凝重，不像是说谎，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
小女孩道：“这样就好，此地不宜久留，当等她醒过来，你们就赶紧离开吧。”刚说完，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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