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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春色[大结局]


  荣景年和梁诗蓝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 白露还没决定是否按照原计划飞往欧洲当面问问他, 荣景年的母亲魏夏莲就主动找到了她。

  魏夏莲亲自飞到S市来见她, 白露预料对方恐怕不会有好意, 但是也不能爽约。

  白露晚饭都没有吃, 下班后就赶去赴约, 不过S市晚高峰是出了名的堵, 白露专门叫了个专车,但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左右。

  魏夏莲找的地方是一间环境清幽的茶馆, 白露匆匆的推门进去,魏夏莲早就坐着等她了。

  白露充满歉意的说道:“抱歉,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让伯母久等了。”

  魏夏莲放下茶杯,轻抬眼皮扫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坐吧。”

  白露化着淡妆, 穿着一身粉白色职业套裙。这本是很挑人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很洋气,细跟凉皮鞋衬托出纤细修长的小腿线条,显得腰细腿长, 身材绝佳。

  即使魏夏莲不喜欢她, 但也不得不承认, 这个女孩很会穿衣打扮,处处都发挥出她的美貌和气质, 若是不知道她的出身来历, 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出身名门的大小姐。

  不过, 麻雀终究是麻雀,并不会因为她装得像凤凰,就变成了凤凰。

  白露礼貌的微笑道:“说来真惭愧,伯母来了S市,我事先竟不知道。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魏夏莲摆了摆手:“不用多礼,我专程过来不是为了玩,主要是想找你聊一聊。”

  白露点头道:“伯母有话请讲。”

  魏夏莲身体微微前倾,犀利的丹凤眼直视她的双眸:“我这个人性子直,我就直接说了。白露小姐,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

  白露对于魏夏莲的来意虽然不清楚,但也多少能猜测得到,对于她这么直截了当的要求,白露也没有感到意外。

  白露不动声色,说道:“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魏夏莲高傲的抬起下巴:“白小姐,我觉得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那么明白,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景年到底还年轻,看不透你们这种女人的把戏,才会一时被你的美色所迷惑,但是作为过来人,我也想奉劝你一句,以色侍人总不得长久,你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白露原本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听到魏夏莲拿柳湘兰说事,她脸上的笑容就挂不住了。柳湘兰纵有万般不是,但毕竟是她血缘上的亲妈,况且她人都已经死了,还被拉出来当做反面教材,而且一口一个以色侍人,这样的指责让白露很难接受。

  白露收敛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伯母,您并不了解我,我知道外面对我的风评不好,但是您从别人口中得到的评价,并不是准确的。我承认我以前犯过错,但我从来没有用美□□惑过您儿子,也从未想过要以色侍人。我和荣景年的关系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关于这一点,您如果不信,可以跟您儿子确认。”

  魏夏莲对白露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白露说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但口气并不怎么恭敬。魏夏莲一贯都是被人捧着的贵妇,没想到被个晚辈不冷不热的顶撞了,一时间对白露更加厌恶。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关心,但是我可以代表荣家表明态度,你是没有资格进我们家的门,成为荣家儿媳妇的。你还年轻,只要你愿意可以找到其他合适的结婚对象,所以我劝你离开我儿子,其实是为了你着想,毕竟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一旦耽误就变成剩女了。”

  白露勾了勾唇:“多谢您这么为我考虑,不过我想知道,这是您的意思,还是荣景年的态度?”

  魏夏莲笑了笑:“景年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最近的新闻你应该看到了吧?景年这个傻孩子,听到诗蓝受伤的消息,就急得什么似的,连夜坐直升机去了巴黎,这些日子都在医院日夜陪伴她。这男人啊,就是在眼前的看不到,已经拥有的不懂珍惜,只有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看出来,在他心中谁才是最重要的。”

  魏夏莲看着白露的眼神有些黯淡,继续说道:“其实景年跟诗蓝早有婚约,只是诗蓝这孩子特别要强,常年在国外,景年不止一次的提出让她回国发展,但她就是不肯,所以两人为了这个事儿闹了点别扭。不过这一次恐怖-袭击事件,把诗蓝也吓坏了,景年适时出现安慰了她,两个人就重归于好,诗蓝也意识到国外不安全,决定要回国发展了。现在阻碍他们发展的障碍已经没有了,两家的家人都谈好了,只等诗蓝伤势痊愈,回国就举行婚礼,你看,连婚礼的请柬都已经印好了。”

  魏夏莲递给白露一份大红色的烫金结婚请柬,翻开到内页,里面印着荣景年和梁诗蓝的合照和名字,连日期都已经写好了,就在一个月之后。

  白露怔怔的望着请柬上两个并排的名字,半晌没说话。

  魏夏莲又大度的说道:“白小姐,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难过,这事儿景年不好意思跟你开口说分手,我这个当妈的只好来替他说。我们荣家也不是小气的人家,这些时日很感谢你照顾我儿子,景年送给你的房产和财物,你都留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份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魏夏莲从包包里掏出一只信封,推到白露的面前。

  白露嘲讽的挑了挑眉,没想到电视里的桥段居然在她身上发生了。她伸手拿起那只信封,打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张支票。

  她没有像电视里的那些刚烈不屈的女主角那样,把支票撕成粉碎,甩到人脸上;也没有像可怜兮兮的白莲花那样,哭哭啼啼的说他们是真爱,百般哀求不要拆散他们。

  白露仔细的数了数支票上的数字,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伯母既然决定用钱打发我,这个数是不是太少了一点?便是您的外甥邵祺,那时候也给了我三千万呢,荣景年比他表弟可有钱多了,您用两千万就想打发了我吗?”

  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心机婊,这时候终于露出贪婪的嘴脸了,真该让景年看看这个小狐狸精的真面目!

  魏夏莲压抑着内心的嫌恶,皱眉道:“那你要多少?做人不能太贪得无厌了,白小姐!”

  白露双手抱胸,背靠座椅,嘴角噙着淡笑,看着魏夏莲不说话。

  有时候,不出声反而是最厉害的谈判技巧,能够给对方施加更大的压力。

  魏夏莲一心要让儿子摆脱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最终不得不咬了咬牙 ,把支票本拿出来,重新写了一张,丢到她的面前。

  白露瞟了一眼支票,三千五百万,看着魏夏莲咬牙切齿的模样,想来她能拿出的私房钱也就这么多了吧。

  白露纤细白皙的手指拿起支票,收进自己的包里,站起身就往外走。

  “白小姐,钱你收下了,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离开这里,不要再纠缠我儿子。”

  白露蓦然回眸,笑靥如花:“放心,我说话算话,一定不会去纠缠他的。”

  ******

  荣景年皱眉盯着掌心的手机,不知为何连着两天都没有收到一条白露的消息,发微信过去提示需要添加对方好友,打她的电话不是在通话中,就是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很明显,白露把他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荣景年实在想不明白。

  他在欧洲的行程安排得非常紧凑,每天不是在奔波于各大城市之间参观学习,就是在跟投资商开会洽谈。

  这中间只有一天他抽空去了一趟巴黎,因为他突然收到梁诗蓝的求救电话,说她在巴黎街头遇袭受了伤。

  梁诗蓝跟他毕竟是自幼相识的朋友,得知她受伤住院的消息,荣景年人在欧洲,离得不远,自然要过去探望一下的。梁诗蓝的母亲还特地给他打了电话,请求他去巴黎看看梁诗蓝的情况。

  因为事发突然,荣景年只能请当地朋友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从慕尼黑飞到巴黎去看望梁诗蓝。幸好,梁诗蓝只是腿上受了一点轻伤,没有什么大碍,他在医院里陪了她半天,安慰了她一下,然后就坐飞机回到慕尼黑,继续他的工作。

  荣景年忙于工作,也没有时间去关注网络上的消息,万万没料到,他这一趟探病竟被他母亲和梁家拿来做文章,变成了他跟梁诗蓝旧情复燃,甚至不日即将完婚。

  等他察觉到白露的异常情况,打电话给国内的胡波,从胡波口中才得知了这些谣言,料想白露一定是听信了谣言,才会拉黑了他。

  因为白露不接他的电话,荣景年只能委托金太太、邵甜和Cindy等跟白露熟悉的人,请她们帮忙联系白露,可是没想到,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白露。

  荣景年感觉事情有点不对,打电话给白露的姨妈,谁知姨妈也不知道白露的下落。

  他又打给梦里不知身是客酒吧,大伙儿都说这几天都没有看到白露,领班Cindy表示白露跟她说,她因为个人原因,要出一趟远门,请她好好照应生意,但是没有透露她要去哪里。

  公司里的人也说这两天都没有看到白露来上班,HR从邮箱里找到了一份白露的辞职信。白露在邮件里说她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辞去宇鸿的工作,但没有说她接下来的去向。

  荣景年焦急万分,好端端的白露怎么突然失踪了,而且这次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抓走的,倒像是自己离开的。他无心再继续欧洲的访问,直接奔赴机场,搭乘最近的航班返回了S市。

  回到家里,荣景年看到衣柜空了一半,白露的衣物都空了,她的行李箱也不见了。他跑到公司询问,荣老板跟白露的恋情,尽管保持了低调,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伙儿多少也心知肚明的。

  跟白露同组的同事说,白露在两天前就开始把项目任务逐一分派给小组成员,在她离开的当日,更是把整个项目的计划和建议都交给了副组长,当时白露的说法是,她要去一趟欧洲旅行,在那之前也有人看到白露跟办公室助理询问订机票去欧洲的事情,大家都猜测她是要去看望荣总的,便也没有表示意外,谁知道前天却突然收到她辞职的消息。

  还有一个同事对荣景年透露,在三天前的某个晚上,他跟女朋友在茶楼约会,看到隔了两桌的地方,白露跟一个穿戴华丽的贵妇坐在一起喝茶,隐约听到她们谈到什么婚约什么分手什么三千万的。

  根据那同事对于那位贵妇的描述,荣景年感觉很像是他的母亲,他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给那人辨认,果然那天在茶楼约见白露的正是他的母亲魏夏莲。

  荣景年也不傻,他跟梁诗蓝突然传出了要结婚的谣言,他母亲亲自跑来S市找白露,然后白露就辞职消失了,只要前后一联想,就不难猜到真相。

  荣景年立刻托人查探白露的下落,同时连夜飞往京城找他的母亲魏夏莲。

  魏夏莲对儿子的到访早有预料,面对儿子的质问,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播放了白露索要分手费的那一段话。

  “景年,你听听,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我不过是拿着钱去试探一下她,可是她根本就经不起诱惑,只要给她足够的钱,她就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你。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对她恋恋不舍吗?”

  荣景年沉着脸道:“妈,这段录音的完整版,麻烦您放给我听。”

  魏夏莲的脸色微微一变,她只是截取了这一段保存,其他的早被她删了。

  荣景年一看魏夏莲的表情就明白了,抓起录音笔,咔嚓一声拗成两段,狠狠地砸在地上。

  魏夏莲尖声道:“景年,你这是做什么?”

  荣景年冷冷的道:“我才要问,您整出这么多事,到底是要做什么?您以为您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过是去巴黎看了一次受伤的梁诗蓝,什么也没有做,绯闻就满天飞,您甚至还亲口对媒体透露,说我跟梁诗蓝不日要完婚。您还跑去找白露,跟她说我要跟梁诗蓝结婚,然后给她钱,要求她离开我,是不是这样?”

  魏夏莲被揭穿后,忍不住涨红了脸:“我这么做,还不是都为了你好?诗蓝跟你青梅竹马,她有哪一点比不上白露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娶白露这个心机女的!”

  荣景年的眼中难以掩饰怒火:“即使您是我母亲,也不能随意决定我的婚事。梁诗蓝对我而言,只是朋友而已,我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男女之情。我今天把话说清楚,不管您对白露有什么成见,但在我心里,她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我就认定她了。这辈子我要结婚,也只会跟她结,否则我宁可打一辈子光棍!我说到做到,您是我知道我的脾气的!”

  魏夏莲大惊失色:“景年,你在说什么昏话?她拿着那么一大笔钱,早就远走高飞了,你要去哪里找她?”

  荣景年的目光流露出坚毅:“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不管用多久,我都不会放弃!”

  ******

  像是为了打魏夏莲的脸,刚跟魏夏莲吵完,荣景年就收到了朝露小学吴校长的电话。

  吴校长说,他突然收到了一笔巨款,足有三千七百万,是以荣景年的名义捐赠的,说是希望能扩大学校的规模,让更多的残疾儿童受到帮助。

  可是每年荣景年都会固定向朝露小学捐一笔钱,规划也是很明确的,怎么会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汇来这么一大笔巨款?

  吴校长觉得很疑惑,所以才特地打电话来询问荣景年。

  荣景年接完电话,拧着眉头半天都没有说话。

  这三千七百万,正是魏夏莲给她的分手费,加上白露自己的积蓄存款,她居然一分不留的全部捐了出去?

  这太不符合她的脾气了!

  荣景年比谁都了解,白露这个小女人最在意金钱了,经常都要盘算她那点小金库,家里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要用保险柜存好,他还经常嘲笑她是守财奴。

  白露问他母亲敲了一大笔竹杠,这一点不出荣景年的预料,白露那么精明,哪怕是跟他分手,也会狠狠捞一笔,这是她的作风。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她自己却没有拿一分钱,而是连同她自己的存款,全部捐了出去,这就太反常了,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荣景年对此更加忧虑,他委托各方关系查找白露的下落,甚至委托小叔通过内部关系得到警局的协助,查白露的银行账户、购票住宿等信息,她只承兑了那张三千五百万的支票,并以他的名义给吴校长做了汇款,另外就是在辞职的当天,从S市的银行取了一笔美金和一些人民币,数额都不大,但白露的行踪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荣景年急得快疯了,时间越长,他就越是担忧,担心她会出事。他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不到一周的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他就瘦了好几斤,鬓角都长出了一些白头发。

  或许上天怜悯他,某日他突然收到了金太太的消息,说收到白露寄来的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上的邮戳显示是从日本山梨县寄出的,明信片的景色是一片开得灿烂的樱花林,背后是蔚蓝的湖水和巍峨的富士山,从这景色判断,她应该是在富士山五湖地区。

  从出入境管理局查到的信息,显示白露并没有离开国内,因此荣景年一直没往国外想,但是事实上,如果白露不想让别人找到她,就不用自己的护照,而是通过一些别的手段出境,也是完全可能的。

  没想到她居然一个人跑去了日本!虽然苍行北如今遭受打击,退守龟缩到了金三角地带,他义父在日本的势力几乎都被别的人接收了,但是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白露哪里不好去,偏偏去了日本,荣景年真是又急又气。

  荣景年得到白露的消息的时候,正准备要上台给公司董事会做汇报。这是很早以前就安排好的,一年一度的董事大会,对宇鸿来说也非常重要的,所以哪怕他如今没有心思工作,也得出席。

  往年荣景年的汇报都是压轴大戏,董事们都在期待他精彩的报告,没想到荣景年却上台深深鞠了一躬,跟大伙儿道歉,说他有紧急的私人事情,必须马上出国一趟。

  顶着大伙儿异样的目光,荣景年从会议中途脱逃,连西装都来不及换下,也没有带行李,只拿着护照和钱包,就直接奔向机场。由于山梨县没有国际线,他只能买了一张机票直飞日本东京。

  从东京机场出来,荣景年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山梨县五湖地区。

  然而,富士山占地很广,五湖地区有很多的宾馆和民宿,到底白露在哪里?

  荣景年拿出那张明信片,跟司机比划了半天,司机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顺着邮戳上的地址找到了寄明信片的那一家邮局。

  那家邮局位于富士山河口湖附近,荣景年付完钱下了车,走进邮局,拿着那张明信片和白露的照片,询问邮局的人是否见过白露。

  荣景年不会说日语,邮局的人英文水平有限,鸡同鸭讲了半天,终于有个邮局的女职员回忆起来,指着白露的照片连连点头,表示上个礼拜曾经在邮局见过她,但是白露只是来寄过一张明信片,她到底在哪里,这位职员也不清楚的。

  荣景年谢了这位好心的职员,虽然还不确定白露到底在哪里,但是既然白露在这里露过面,很有可能人还是在附近的。

  这么多天以来,总算得到了一点确切的白露的消息,荣景年感到一丝振奋,接下来他就以邮局为中心,拿着白露的照片,开始挨家挨户的询问。

  河口湖面积不小,风光秀美,是观赏富士山和享受温泉的度假胜地,沿着湖一圈有上百家的餐馆和旅馆,还有一些民宿也是接待客人的。

  荣景年一路问过去,问了不知多少家旅店,在失望了很多回之后,到第二天早上,终于在一家规模不大的家庭温泉旅馆,查到了白露的下落。

  那家旅馆的老板娘是个中国人,很多年前嫁到了日本,跟丈夫在河口湖开了一家家庭旅馆。

  老板娘看了白露的照片,点头道:“这位小姐的确是住在我们这里,住了有一个星期了呢。”

  荣景年一听欣喜不已,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里?”

  老板娘怀疑的看了荣景年一眼:“这位先生,冒昧问一句,您跟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四处寻找她?”

  荣景年解释道:“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很爱很爱她。一周之前,因为一点误会,她生了我的气,独自一个人跑出国,也没有告诉我去了哪里。我非常担心她,四处寻找,好不容易在这里了解了她的下落。拜托您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

  老板娘翻开登记住宿的簿子,找到白露的手机播了过去,可惜她留的号码,打过去也没人接听。

  老板娘连续试了几回,依然没有回音,发了消息也没有回复。

  老板娘只好遗憾的对荣景年道:“抱歉,联系不上白小姐呢。”

  荣景年又追问:“她早上离开旅馆的时候,是否告诉您她去了哪里?”

  老板娘摇摇头,表示白露没有说去了哪里。

  荣景年难以掩饰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了白露的下落,他真是片刻都不想再等,于是他试着跟老板娘协商:“您是否可以让我去她的房间看一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老板娘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她这些年开旅馆见过那么多人,但能比得上这位男士的容貌气质的真是凤毛麟角,再看他的谈吐穿着,也就推断出是出身极好的,不过此刻他双眼布满血丝,满面愁容,显然是为了女友而忧虑苦恼。

  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有点优势的,老板娘看他这副为情所苦的模样,又看到荣景年手机里两个人的亲密合照,确认他们的确是情侣,经不住他一再恳求,老板娘终于心软了,答应了带他去白露的房间看一眼。

  白露住的房间是一个典型的日式套间,小小的房间只有几个平米,地上铺的是榻榻米草席,几乎没有家具,只有一张矮几。

  荣景年注意到矮几上摆着一本书,拿起来一看,是日本作家松本清张的小说《萧瑟树海》。

  荣景年的心陡然一沉,他以前曾经读过这本书,两位主人公最后选择在树海中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书中提到的那片自杀森林——青木原树海,就在富士山脚下,距离此处不远。

  据说这个片树海是世界闻名的自杀圣地,每年都有许多人选择在那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翻开到小说的最后一页,发现在自杀森林那一段,她加上了一道红色的下划线。

  老板娘也看到了书上的标识,脸色一变,失声道:“糟了!我突然想起来,白小姐昨天问过我,青木原树海怎么去,她会不会……”

  荣景年呼吸一窒,艰难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想不开?”

  老板娘严肃的看了荣景年一眼:“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了什么误会,导致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位白小姐一直很忧郁的样子,她经常坐在湖边,看着湖水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很少跟人交谈,眼神透出忧伤。”

  老板娘顿了一下:“我也希望我是多虑了,但是这个青木原树海,每年都有很多人自杀,就在上个月还有个女孩子,从我这里离开后,就失去了踪迹,过了一个多月,搜救队才在树海里找到了她的遗体。”

  荣景年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他心爱的女孩在人前,都是坚强的不服输的,充满积极力量的,但是在荣景年的面前,她也偶尔会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突然的不辞而别,不告诉任何人去向,明明那么爱钱的人,却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慈善小学,再加上老板娘对她的形容……这一切不都预示着她有厌世的倾向吗?

  荣景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嘴唇都颤抖了,他二话不说,转身就想去青木原树海,却被老板娘拽住。

  “请您冷静一下,即使她真的去了树海,你也不能跟着进去。那片树林非常邪乎,因为磁场的问题,走进去的人都会迷失方向,所以必须报警,找专门的搜救队来找人才行!”

  老板娘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荣景年,然后打电话报了警。荣景年和老板娘随着警察一起来到青木原树海。为了防止迷路,警员们都必须在腰上缠着绳子,小心的进入树林搜索。

  几个小时之后,警员们陆续出来,对荣景年遗憾的摇头,他们没有找到白露。

  荣景年抬头望向那一片茂密阴森的树海,这么茫茫林海,短短几个小时,区区几名警察,要找一个人就好像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悔恨袭上心头,荣景年抱着头,痛苦的嘶吼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无比的悔恨。

  他痛恨自己的高傲,一个月前他既然决定求婚,为什么又碍着面子,不答应她的要求?

  白露说得对,他就是太高傲太自大了。他是如此盲目的自信,认为白露不可能离开他,她迟早会同意嫁给他的。

  他也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明知道母亲对白露有误解,为什么不早点澄清,强硬一点表明自己的立场,导致母亲自作主张,逼走了白露。

  荣景年失魂落魄的顺着湖边走,入眼是漫山遍野的日本樱。

  枝头密密匝匝缀满粉白色樱花,一阵风儿吹过来,落樱像飘雪一般在他的身边飞舞。

  这是大和民族最爱的落樱。樱花的花期从开花到满开,只有短短的几天,开到盛极便是凋零。

  美人的生与死,便如这盛极而衰的樱花,盛开时轰轰烈烈,凋零时壮烈凄美。

  他心爱的女孩,不就像这美丽的樱花一样吗?她是那么高洁和骄傲,活着是那么绚烂恣意,便是离开也如此决绝洒脱,不给他半点挽回的余地。

  荣景年不知不觉已是满面的泪水,无边无际的悲伤将他淹没……

  如果不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他恐怕已不顾一切冲进了自杀森林,或者纵身跳入这冰冷的湖泊,追随她而去,到另一个世界找寻她,恳求她的原谅。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湖边游走,像一缕无处可归的幽魂。

  太阳逐渐西沉,晚霞将富士山雪白的尖顶染成一片粉红。

  突然一阵熟悉的歌声远远飘来,荣景年浑身一震,循声望去……

  一株高大的樱花树下,一身红裙的美丽女孩婷婷而立,曼妙的歌声便是从她口中传出,唱得动情,她还轻轻扭动腰肢,舒展四肢,陶醉的旋转。

  那一刹那,荣景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力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再一次望去。

  真的,真的是他心爱的女孩!

  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荣景年无法克制心中的狂喜,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

  他飞快的向她奔去,深情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露露,露露!”

  白露停下了舞蹈的动作,惊讶的转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

  荣景年在她的面前停住,握住她纤细洁白的手,然后单腿屈膝跪在湿冷的泥地上。

  “露露,嫁给我。”

  白露杏眸圆睁,小嘴微张,似乎在惊讶,这个高傲的男人那么好面子,上回在偏僻的小院都不肯下跪,现在这周围赏花的人成百上千,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说跪就跪了?

  荣景年见白露没有反应,便把装着他的黑卡白金卡的钱包掏出来,交到她的手上:“很抱歉,求婚的钻戒还是没有好,但以后我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管。”

  “露露,我爱你,我的心里从没有过别人,这一辈子我都只会爱你一个,我会一生一世疼你爱你,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求你嫁给我,好不好?”

  白露垂眸望着男人,她想起初见时他是如此高不可攀,此时却跪在她的脚边,含着泪深情的恳求她。

  他一向最注重仪容,无时无刻不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然而此时他双眸充满血丝,下巴爬满胡茬,原本乌黑的鬓角添了几丝白发,皮鞋上沾满泥土,连身上昂贵的定制西服也皱巴巴的,显然他是连日奔波,连衣服都没有换过。

  虽然仪容不整,但是白露却觉得,他从未有像此刻这么英俊迷人,他深情的目光像一张深情的网,让她心甘情愿的被缚住。

  原本她决定离开,抛弃那些身外之物,四处走走看看,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然而,她无法违心的欺骗自己,在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她竟然十分的思念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思念越来越深,尤其是午夜里醒来,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床铺,就会怀念他温暖的怀抱,在这样无望的思念中睁着眼睛失眠到天亮。

  看着男人深情如海的眼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白露的眼周发烫,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猛地捂住了樱唇。

  “好……我愿意。”她哽咽着点头。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掌声,虽然语言不通,但人们从两人的神情和动作能够判断出来,这位英俊男子的求婚成功了!

  荣景年欣喜万分,腾的直起身子,轻轻一拉,把女孩拽进怀里,火热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如云似霞的樱花树下,一对年轻的男女忘情拥吻。

  在他们的周围,落樱漫舞如飞雪,春色烂漫醉人心……

  .11 于云南香格里拉雨崩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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