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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甄贝儿却是一言难尽的愤恨。跟着鲍天麟去了趟县城,原以为凭自己的紫色,会有机会搞掂他,让他旧情复燃,重新对自己痴迷,所以她对若离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谁知事与愿违。不但鲍天麟没有对她重新痴迷,甚至回来后不再看她一眼。

  这让她恼羞成怒,她想装对若离热情一点,就和在清苑县城一样,却怎么也做不到,只好以前一样,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低头不语。

  花红柳绿,若离骑在驴背上甄一脉牵着毛驴走在通往高坪镇的路上。

  清明刚过,正是农忙时间,家家户户都忙着种瓜点豆。只是这里种的瓜并不是大西瓜,而是一些梨瓜窝瓜冬瓜之类的,种西瓜的特权都留给了玉瓜村。他们曾经试验过也将玉瓜村的瓜子留下来做种子,却种不出玉瓜村那样甘甜可口沙瓤的西瓜,估计是土壤的问题。

  人们都在山头地间忙活,路上并不见人,若离骑在驴背上双脚不停地踢打驴肚子两侧:“一脉,我们人品就是好,做什么都顺当,你看看他们忙的鬼吹灯,一年到头还没多少收成。而我们只是随意的丢下种子,你看看那果苗长得,翠绿翠绿的。”

  甄一脉听若离自己夸自己,想想也对,赞同地说:“姑姑说的对,你要说那些树苗,就是随便撒下种子,你看看那些豆子玉米的,我们也没像以前那样一颗一颗的点,就随手那么一扔,还有院子后面的菜地,它就疯狂地长了起来,挡都挡不住。”

  “一脉,我最得意的是院子里的那些个牡丹,你看看它们,个个亭亭玉立的,再等两个月,我们就富贵满院了。说真的,一脉。如果以后不能回都城,在这里真的很好。”

  甄一脉没说话只是笑了笑,若离这样有感而发孩子气的话也只能是说说而已,不回都城,家里的冤案怎么平反,爷爷爹娘怎么办?

  见甄一脉不说话,若离吐了吐舌头:“一脉,姑姑只是说说,怎能不回去呢,不回去怎么行。”

  甄一脉看着周围已经败落的桃花杏花,随手摘下一株开得正旺的梨花给了若离。

  和若离单独在一起。是甄一脉最开心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最自由自在,不用装模作样,可以随意说话。

  若离手里拿着洁白的梨花,想起临走之前去常婆婆家取东西,常婆婆试探性的的问她随心和着甄一脉的事儿,她知道老人家想将自己最疼爱的重孙女交给甄一脉,却知道甄一脉绝非一般人家的孩子,所以试探一下她的意思。

  这件事若离看得比常婆婆还清楚,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可谓是青梅竹马。可是她有问过甄一脉,他说过不想娶随心,却也不想伤害她。

  对于随心。她是一心喜欢的,这孩子朴实能干,长的喜庆,这些年来为回头客客店陆立下过汗马功劳。小小年纪就为她撑起了一个门店的生意。

  可是这件事情,还要听甄一脉的意思。

  “一脉。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姑姑觉得随心这孩子不错,现在你也大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随心更是不敢再等,你什么意思就明说得了。不要耗着人家。”

  甄一脉和若离在一起很放松,他回过头,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姑姑。我现在还不想谈论这件事,也不知道该怎样跟随心说。”

  “那就实话实说,一脉,男子就是到了三十最成亲也不算大,可是女孩子家等不起啊。过了二十,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随心才十六岁。黎家大小姐都快十八了,姑姑,你信不信我们到了镇上那个黎小姐就在门口等着。”

  听甄一脉说起黎馨兰黎小姐,心里一紧,这些年来黎馨兰一直等着鲍天麟,鲍天麟却视而不见。

  她知道黎馨兰心里一定很苦,作为一个女孩自子在这个年代确实很勇敢,可是从心底来说,她不希望黎馨兰和鲍天麟有所发展,所以一般不参与这个话题、

  现在甄一脉说出这个敏感的话题,她胡乱打这茬:“黎小姐人家眼光高,一般的人入不了她的法眼。”

  甄一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若离:“她的眼光是够高的,看得上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姑姑你说,天麟哥哥会给黎小姐一个说法吗?”

  若离目光有点躲闪,她隐隐的知道鲍天麟对黎馨兰的态度和自己有关,嘴里敷衍着:“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两人应该没有什么需要说法的事儿发生吧。”

  甄一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若离,似乎要看出她的心事:“黎小姐一直在等天麟哥哥,这谁都看得出来,两人有没有什么事儿发生,谁知道。”

  甄一脉的目光会让若离心里发毛,自从和鲍天麟有过肌肤之亲,面对甄一脉她总觉得有点心虚。总觉得他会看出一点什么。

  但是心虚归心虚,嘴上还要伪装:“一脉,话说的有点偏激啊。刚刚还说随心对你一往情深,照你这么说,你和随心也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我和姑姑在一起,和随心有没有事儿你最清楚了,但是天麟哥哥不一样,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还有不止是黎小姐还有我那阴阳怪气的二姐,我那二姐现在也是每天翘首以待的,不知道天麟哥哥会给她个什么说法。”

  提起甄贝儿,若离心里就来气。这个个美丽无双的女孩真的是阴阳怪气,明明死乞白赖的求她原谅,她刚刚放下心里的积怨,才几天时间,一转眼就变了。她的脸似三月的天妖婆的脸,说变就变。而且不止一次。

  她没好气的说:“你那二姐就一神经病。那脸比翻书还快,你说实话,我怎么她了?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帮她做饭洗衣服的,是她们老找我茬对吧。你爷爷我义父当时说的轻轻楚楚的,我是她的义女,是你们的姑姑,不是丫鬟啊。以后我要是再理她我就是孙子。”

  甄一被若离的话逗笑了:“不理就不理,谁让她这么不知好歹,姑姑多好啊,给我们做伴做饭,还操心。”

  若离一点不谦虚的说:“我也觉得我挺伟大的,也不是姑姑我自己夸自己的好。这些年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没有疲劳也得有点话唠吧。”

  甄一脉摇着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姑姑我不够伟大,你想想看一个未婚姑娘,不顾闲言蜚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你们看大,就算是你爹娘也未必有我这么好吧?就说你那两位一直鄙视我抵触我的姐姐,我虽然言语上没让过她们,吃的喝的穿的我哪里亏待过她们了?这些年她们没干过一点活,照样吃喝,换了谁都不行,我也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也是个女的。”

  甄一脉见若离急了,忙陪着笑脸:“我没说姑姑不伟大啊,姑姑比我爹娘都好。”

  “一脉也好,说实话,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一脉,我也是值得。不管你以后怎样,姑姑都是你姑姑。”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若离再次言归正传:“一脉,我们说归说笑归笑,对随心还是有个了断吧。农家孩子年纪太大,人家会说闲话的。”

  “可是姑姑我怎么说啊?我想我们没找媒人去她家提亲,就说明了我的态度。”甄一脉无奈地说:“再说我总不能面对面的给她说,我不想娶你吧。”

  “这个当然不行,不过你可以换一种方式,婉言拒绝。知道吗,是婉言。或者你就找一点理由,将责任全都揽在你身上。”

  甄一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话间就来到了高坪镇。上了镇边山坡,通往镇上的四面八方的小路上人来人往,还没到集日,镇上早已没了以前的萧条,以后天天是集日也有可能。

  “一脉,快停下,我还是早早下来吧,骑在驴背上太招摇了。”

  甄一脉笑着扶若离下来:“姑姑,以后我们还是买匹马吧,骑在马上好看一点。这头老驴也该休息了。”

  “骑什么马啊,买辆车子,两匹马拉着。”若离活动活动手脚:“车厢内用上好的绣品,摆张条几,我也享受享受,不过这貌似得等到路修好。”

  甄一脉听若离说的很向往,眼神黯淡一下:“姑姑,以后我会为你买辆豪华马车,八匹马拉着。”

  若离小感动了一下,小时候一样拍了拍高出她一头多的甄一脉:“那我就等着了,等着享一脉的福,姑姑这些年来也没白疼你。”

  路过黎馨兰家的绣品店,果然如甄一脉所说,黎馨兰在店外翘首企盼。

  若离觉得很不自在,好像是自己妨碍了她,下意识的往甄一脉身边靠了靠。

  “若离姑娘你们来了。”黎馨兰却似乎正在等她,不顾姑娘家的矜持,远远地就打招呼:“进我店里坐一会儿吧。”

  “不了黎小姐我们还有事儿,再说还拉着毛驴。”若离忙推辞:“等闲下来我再过来。”

  黎馨兰却不顾若离的推辞,上前二话不说挽起她的胳膊:“若离姑娘,明儿才是集日,先进来跟我说说话嘛,毛驴就让甄公子牵回去吧。”

  “可是我……”若离还想说什么,刚刚张开嘴,黎馨兰就拉着她进了自家的店,一进门就喊:“菊香,上壶好茶。”

  甄一脉牵着老驴笑眯眯的看着若离被拉进了绣品店,对上若离求助的目光,不以为然的纵了纵肩。

  “金若离,你快点行不行,再磨叽一会儿天就黑了,等回到家还不半夜,谁给你开门啊。”

  “你急什么急,着急的话你先走吧,我和一脉走。”

  鲍天麟终于出现,在饭馆吃完饭,催促故意磨磨叽叽不想和他一起走的若离。

  那天被黎馨兰黎小姐拉进绣品店内的闺房,黎馨兰将她当做自己最亲昵的好友,毫不保留的将这些年来对鲍天麟的暗恋说了出来,完了还请她帮忙牵线搭桥。

  黎馨兰的信任让她不知所措。对于鲍天麟现在为止她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心态,脑子里梦里总是出现两人缠绵的画面,见了面却不由自己的抵触,还要在外人面前装作像以前一样,她自己都觉得很累。

  很多次想得好好的,不再想那件事,就是和从前一样单纯,可是刚刚打定主意,一会就心不由己了。

  作为过来人,她知道自己毫无悬念的爱上了这个高大健壮相貌堂堂的大男孩。同样作为一个知道未来去向的人,更知道这是一个毫无结果的感情。

  她以为理智完全可以战胜感情,再说她觉得这种感情是很不成熟的,鲍天麟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之打交道的女子不多。她自己则是因为一个成熟女子的生理心里的需要。

  鲍天麟不说话,眯起眼睛看着明显心慌意乱的东一把西一把的若离,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若离是个性情豪爽之人,有什么事儿就摆在脸上,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和他有关。

  “好了好了,一脉我们走了。”

  磨蹭了一会儿,见鲍天麟并没有先走的意思,本来就口不对心的她心里暖暖的。语气却显得很无奈。

  这次回去不带什么东西,也不用牵着驴。

  走过密集的院落群,鲍天麟已经摆脱稚嫩显得无比俊朗的脸上带着成熟的笑容:“金若离,最近生意不错啊,盈利比去年多了很多。”

  “经营范围比去年扩大了,盈利自然就多了,不过你能不能少拿点儿。”

  提起盈利这件事儿,若离就来气。经营范围不停的扩大,以前高坪镇的老街道几乎全是她的连锁店,除了回头客依然挂着老牌子。她还新增了回头客包子店,饺子店,麻辣烫店。炒面点。生意都是格外的好,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甚至盖星辰都做了掌柜的,几家店来回的跑,司马翼连蔡老爷家的粮行生意都不顾。

  可是利润再好,鲍天麟也要拿走一半。

  这些店说起来全都是她在张罗。她也像个老板娘似得只是查看收钱,到时候却一文不少的交给鲍天麟一般。因为几个掌柜的会一文不少的上报给鲍天麟。

  面对她的第N次要求,鲍天麟一如既往的拒绝:“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过黑的没见过你这么黑的,吸血鬼。”若离小声骂了句。

  鲍天麟最喜欢看若离娇嗔的小声骂人的样子,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甄一脉默默地走在后面听着若离和鲍天麟的对话,他总觉得若离个鲍天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却是看不出来。

  走了一会儿。若离终于开口说:“鲍天麟,有人托我问你件事儿。”

  鲍天麟扭过头看着面若桃花,眼如星光的若离:“谁想问我什么,让她自己来问。”

  若离扬起眼睛看着鲍天麟:“她自己不敢问,所以才托我来问的。”

  “她自己都不敢问。你凭什么敢问。”鲍天麟反问一句,对着若离的眼睛。

  若离乌黑妩媚的眼睛娇媚的闪了闪:“我就敢问。”

  鲍天麟就觉得心里一柔。这些天他很忙,大哥回了都城。他得保证边境安定才能给大哥坚实的后盾,才能让他有时间有底气争夺太子之位。

  可是就是这么忙,他还是抽出时间来见若离。

  “你敢问,我不想听也不会说。”

  若离停住脚步:“你不想听我也得说,我要是不说就对不起人家的的信任了。一脉你先走一步。”

  甄一脉低头顺目的微微笑着向前走去。

  “金若离,你还是不要说了,我没工夫听。”

  鲍天麟俯首看着若离略显狡黠的眼神,他知道若离想要说什么,忽然有点生气。

  这段时间他那么忙,可是在忙也要抽出时间来看看她,他天天想她念她,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在帮别人,想要将他推给别人。

  鲍天麟的生气让刚刚还才鼓足勇气准备言不由衷的帮他牵线搭桥的若离说出了实话:“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我也不想问,可是人家求我来着。”

  “人家求你你就想把我推出去?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心,就算我们以后只是保持这种关系,你也不至于这么想将我推给别人吧。”

  鲍天麟怒气冲冲咄咄逼人的话让一向口齿伶俐的若离结巴起来:“我不是想把你推给别人,我就是替她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鲍天麟见若离被自己逼的结结巴巴,心里舒服了:“告诉她,本公子没心思。”

  “可是,可是人家已经等了你好几年了。有人喜欢你,还这么喜欢说明你有魅力,魅力无穷。”

  “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告诉我,我知道我很有魅力,不过我怎么觉得,有人不知道呢?”

  若离知道鲍天麟这是在说自己,忙装模作样的问:“谁啊谁这么不开眼,连这么让日月星城都黯然无光的人都看不出来。”

  见若离又和以前一样的口无遮拦起来,鲍天麟笑了起来。

  若离也跟着开怀,她的笑容很美,眼睛弯弯的,牙齿又白又齐,嘴角一深一浅两个梨涡。

  鲍天麟小声说:“这个不长眼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口唇舌战了一会儿,若离收取了笑容:“鲍天麟,玩笑归玩笑,我觉得你还是明确的给黎小姐一个答复吧,免得耽搁了人家女孩子的前程。”

  “怎么给?”鲍天麟反问一句:“我这么躲着她。她还要等,我有什么办法。”

  “她这是用情太深,也怪你魅力太大,你想想看啊,黎小姐在这玉溪村甚至高坪镇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看到了你,就在也看不上别人了。你让她怎么办?”

  “这么说还怪我了?”鲍天麟微微一笑。

  “当然怪你了,都是你惹的祸,你要负责。”

  “那么你要不要负责?”

  “不负责。”

  “你都不负责,我负什么责?”

  “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老是拉上我。”

  “没关系就不要管了,我又没做什么负什么责。我只对自己做过的事儿负责。”

  若离仰起脸看着鲍天麟,鲍天麟俯下眼睛盯着若离。

  若离终于抵不过鲍天麟热情深情的目光,败下阵来:“好了好了,就算我没问。”

  慌忙收起眼神,在这样下去,她觉得很有可能会投入他的怀抱。

  这样的话题终于没有进行下去,甄一脉远远地走了,鲍天麟收起热情深情极其感染人的目光小声说:“真的不需要负责,也不为我负责?”

  若离坚决的摇了摇头,已经说过的话就得坚持吗,虽然心里一直动摇着。

  鲍天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两人并肩前行。

  若离心里有点恍惚不安,走在鲍天麟身边面对他的目光,每次都让她重温遥远的少女时代妙不可言的初恋情怀,这种情怀甚至比记忆中美妙很多。

  而且鲍天麟温暖的执着很让人感动,他确实如她所说,保持着以前的纯友谊关系,却处处试探性的提起,言语之间并无冒犯却让人心跳。

  “鲍天麟,我们不说黎小姐,甄贝儿怎么办?她也老大不小了。”

  沉默了一会儿,若离觉得脸红心跳,没话找话。

  鲍天麟很享受和若离一起的漫步,他用心的数着身边轻微的呼吸,努力压抑心跳,听若离又提起不满的停住脚步:“怎么,今天不把我推出去心里不舒服是吧?”

  “不是不舒服,是没话找话说。”

  鲍天麟的眼里露出一种略微受伤的神情,她心里一柔,尴尬的笑着悻悻的说。

  “没话就不要说,免得说出来让人不舒服。”

  鲍天麟的态度虽然不怎么明确,她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窃喜。

  她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心,碍于面子,也感动黎馨兰对她的信任,她答应为人家牵线搭桥,可是真的说出来,每一句话都让她觉得言不由衷。

  看来理智有时是占不了上风的。

  可是就是心里暗暗窃喜,也不能表现出来。

  要不就先偷偷做个情人?这个孩子真的太让人销魂,她的脑子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反正鲍天麟是个男孩子,就算以后她走了,也不吃亏。再者说,完全可以在临走之前做个了断。

  想到这里她抬起迷离的眼睛,身边这个大男孩带给她身体的愉悦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那种美妙的程度绝对能让她死去而后生。

  可是迎上鲍天麟热情深情清澈的目光,她畏畏缩缩的收回了目光。

  这种想法对鲍天麟来说是一种亵渎。

  细如牛毛的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虽然是个集日,街上的人并不太多。随心心里有事儿,人一闲下来就觉得憋得慌,见店里也没什么生意,不需要她忙活,对李妈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一眼看见甄一脉向旁边的粮行走去,知道他是要去街道后面那家磨坊,慢慢跟了上去。

  街上的住户已经很多,大多数都聚集在街道周围,这家磨坊离街道远一点,在刚上山坡的镇头,是一家农户家的院子里。

  甄一脉打着一把大大的油伞进了院子,随心远远地站着等。

  很长时间甄一脉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小伙计推着辆独轮车,车上摞着几袋面粉。

  甄一脉撑着大伞,细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上面,他只顾看脚下向前走,就听旁边细微的声音:“一脉。”

  他心里一晃,停住脚步抬头看,随心浑身湿淋淋的着站在面前。

  他心里一沉,忙将手里的大伞撑到随心头顶。挥手让伙计推着车子先走、

  随心一双细长的眼睛扬起来看着甄一脉俊气中透着硬朗的脸庞,雨水流进眼睛里。

  甄一脉抬起手想要帮她拭去,手到眼前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随心眼神失落了一下,伸手扶去额头的长发。柔声问:“一脉,是不是你不想娶我,不喜欢我?”

  甄一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想娶随心,但是是喜欢她的,来到这里一直装聋作哑的跟在若离身边,随心是他唯一的朋友,从小到现在。

  随心今天终于下定决定,亲自问甄一脉,见他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慢慢梳理了一下。

  “一脉,你是不是说你喜欢我。”

  甄一脉点了点头。

  “也不是不想娶我?”

  甄一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就是想娶我了?”

  随心的眼里闪着妩媚的光彩,眼神很是期待,甄一脉本来想摇头却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想想不对又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现在还不能娶我?”随心又问了句。

  甄一脉点了点头,微微张了张嘴巴,他差点忍不住说出话来。

  随心为自己的解释所感动,她明白了甄一脉不是不想娶她,而是现在不能娶,至于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她不是蔡小姐一样的大家小姐。而他也不是黎少爷一样的富家少爷。她只是一介民女,而他还是流放之人,她没有能力招上门女婿。而他也没能力娶亲。

  “那么,一脉我会等你的,只要你以后娶我。”

  她兴奋地说了句,见远处有人走来,转身跑开了。不顾雨越下越大。

  甄一脉傻傻的站在雨地里。手里的伞掉在了地上。

  这个无言的承诺实在太重了,可是他怎么能开口说话,就算是开口说话了,面对这样的算是青梅竹马的女子又怎能忍心拒绝。

  可是以后真的要娶她吗?他的脑子里出现了若离的脸庞。

  这事该不该要不要对姑姑说呢?他慢慢的淋着雨走回店里。

  若离正在奇怪怎么磨坊的小伙计将面粉送了了过来,甄一脉没跟着,要不出去找一找。就见甄一脉手里倒提着雨伞慢慢走了进来,看见她顿了顿,有点不知所措。

  若离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她太了解甄一脉了。

  “一脉,怎么了?”

  甄一脉还没想清楚到底该不该对若离说起这件事,见她问,眼神茫然起来。

  若离嗔责的一笑:“一脉,怎么?长大了。有心事对姑姑都不说了?”

  “没有没有姑姑。”甄一脉确认周围没人憋红了脸,分辨:“我是不知道该怎样对是姑姑说。”

  “怎么回事儿就怎么说呗。对姑姑不用酝酿。”若离隐隐猜得出和随心有关,略显调侃的凑了上去“说说,是不是和随心的事儿?”

  甄一脉红着脸点了点头。

  若离收起调侃换上凝重:“怎么说的?”

  甄一脉便将随心的话重复了一遍,完了才说:“其实我想要说我不会娶她,想让她早早另则佳婿,可惜她都误解了。”

  “那怎么办?一脉,这事弄不好会耽误人家的。”

  听甄一脉这么说,若离着急起来,随心是常婆婆的重孙女,女孩子家的青春就这么几年,要是被耽搁了,就太对不起常婆婆这些年的关心了,也对不起随心。

  甄一脉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犹豫着说:“可是我不能说,用眼神动作也表达不清楚,要不姑姑你去对她说说。”

  若离看着他:“怎么说?说一脉不会娶你,你早早另择?我说不出口,一脉,你和随心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甄一脉低下头去:“可是姑姑,我不想娶她,现在也没资格。”

  甄一脉说的没错,他现在是没这个资格,他不像司马翼下面还有一个司马羽,他是甄家唯一的血脉,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怎么着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算现在父母没办法替他做主,爷爷也不能做主,还有若离,但是若离如果替他做了主,万一以后有了什么事儿她也担当不起。虽然她有着义女的名分,甄一脉也管她叫姑姑,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姑姑是做什么的。

  若离自然知道甄一脉肩上担负的担子很重,也知道目前婚事也急不得,再者在她眼里,甄一脉还是个小小少年。虽然作为一个女人她知道随心在这个时代不敢再耽搁了,但是甄一脉再等几年也没关系。

  便安慰他:“一脉,你又没说什么,那些都是随心自己的理解,她要是想等就让她等着吧。你想以后我们沉冤得雪,随心就算是做一个夫人或者妾室,也很不错。”

  甄一脉小声说:“可是这对她不公平。”

  “这也没办法,如果她真的喜欢你,也无所谓。”

  “姑姑的意思是就照她理解的意思?”

  “就这样吧,如果她能等就再等几年,等不了她自然会找合适她的。”

  “那要是她一直等下去呢?”

  “一直等下去,就给她个名分,如果你到时候被她的真心感动,就娶她做正室,如果还是不想娶她做正室,就让她做偏房。这样应该也不错吧。”

  若离的话让甄一脉刚才的担心暂时散去,他犹豫了一下调皮的问:“那么姑姑,你以后会做我爹的偏房吗?”

  若离不可思议的看着甄一脉,这句话刚来这里的时候他问过,那时候他很孩子气的说以后他会娶她。

  现在五年时间过去了,他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这句话该怎么回答。

  “也许可能说不定。”

  她匆匆的忽悠一句,转身走了出去,这件事儿现在她已经很不肯定,反正她是不会的。至于原主估计经过花花世界的调教,回来再给别人做小,可能性也不大。

  出了门却一眼看见鲍天麟的房门开着,几天没看见了,她慢慢走了过去。刚到门口,见黎全根低头走了过来。

  “黎少爷来了。”她忙打了个招呼,转身去厨房烧水。

  黎全根应了声,进了鲍天麟的屋子。

  鲍天麟刚刚从外面回来,又看见黎馨兰在店门前等着,想起若离说过的话,便让黎全根过来一下。

  见鲍天麟在沉思,黎全根不敢打扰,恭敬地站在一边身边。

  “先将门关上。”鲍天麟从沉思中醒来,伸头见若离在厨房边烧水边看着屋里:“你先坐,让金若离做几样小菜,我们喝几杯。”

  黎全根闻言坐了下来,他搞不清楚鲍天麟的目的,不像是说公事,至于私事,应该是妹妹的事儿。

  若离在厨房用无底锅烧开一铁壶水,冲了一壶茶送进鲍天麟屋里。

  “田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没?”

  鲍天麟接过若离手里的茶碗喝了一口:“还没吃,你帮我做碗拉条面吧,炒点土豆胡萝卜豆腐丁,再做几样小菜,我和黎少爷喝几杯。”

  “这就去。”若离答应一声去了厨房,帮厨的都走了,她系上围裙,麻利的采好拉条面,切好菜,又将从家里带来的苜蓿,荠菜,菠菜用开水烫熟,做了几样凉拌菜,又做了一盘凉拌牛肉,凉拌猪耳朵。

  做好拉条面,将凉菜面条全都放进盘子里端了进去。

  “田林,你先尝尝缺什么。”

  “黎少爷,你也吃点。”

  若离将一碗递给鲍天麟,另一碗放在黎全根面前。

  黎全根笑着说:“若离姑娘。我吃过了。”

  若离笑着说:“吃过了就尝尝凉菜,这碗先放着。”

  “不要动。”鲍天麟见若离要将给黎全根的那碗撤走,忙说:“给我留着,我能吃的完。”

  若离笑着放下大老碗:“田林,饭量见长啊。都能吃两碗了。”

  鲍天麟一边大口的吃,一边说:“如果有的话,我想吃三碗。”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们现在可是买面的,别跟个吃不饱的似得。”

  黎全根见鲍天麟吃得香,问:“若离姑娘,这是什么面,好像没见你们卖过。”

  “是拉条面,用盐水和面,拉起来有韧性,也就是自己人吃吃,卖的话太费力气。”

  “金若离,你也坐下喝几杯。”

  鲍天麟很快的将两大碗拉条面吃完,若离又帮他舀了碗面汤:“喝点面条,原汤化原食,好消化。”。鲍天麟喝着面汤,示意若离将桌子底下的酒坛子拿出来。

  若离弯下腰从桌子底下取出酒坛:“你们喝,我就不参与了,不胜酒力。”

  鲍天麟热情的说:“金若离,不要谦虚,你也喝点,刚才辛苦了。”

  “不谦虚,是有自知之明。你们等着我去烫酒。”

  鲍天麟目送若离婀娜的身子抱着酒坛走了出去,眯起眼睛。

  若离做的饭菜,对他的态度,就像一个主妇,他觉得很有满足感。他不喜欢被丫鬟们低眉顺目的伺候着。

  黎全根不敢正视鲍天麟的眼睛,只是稍微斜视一点,看到了他眼中的柔情。

  若离将酒烫好,帮两人斟满。

  鲍天麟亲自帮若离倒满一杯:“金若离,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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