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会是什么?
“啧啧，想不到啊！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做饭手艺呢，我要是知道不得以前整天的在你家蹭饭，你要知道我也不容易！”
顾小雅的吃相说好，绝对谈不上，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勺子，吃的满嘴是油。
刚刚吞了嘴里的一口饭菜，一张雪白的纸触碰上嘴角，下意识的向后倒仰，在反应过来是欧阳言在给她擦嘴的时候，蹭的一下脸红了。
倒不是想歪，不过这么大了，还是出了自己老爸以外，第一次被人如此近距离的触碰，难免不习惯也正常。
“咳咳，那个什么，我还是自己来吧，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局促的从欧阳言尚在半空中的手里抽出那张，准备给她擦嘴的手，小声的解释，手上擦嘴的动作那叫一个快，三下五除二擦赶紧。
比起顾小雅的局促倒是欧阳言本人很淡定，可以说并没有多少变化，笑眯眯的收回自己的手，顺带着调侃一番她。
“呵呵，小雅什么时候也会害羞了？我倒是很惊讶呢。”
明知道这是调侃，她又气又恼怒，抬起手想要甩掉手里的筷子，想了想又没舍得，随意的把手里那团纸一一丢，纸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倚的落进了纸篓里，安安静静的躺着……
她低下头，气氛的扒拉着饭，一个字都不回答，无论欧阳言说什么，都跟听不见是的没有反应。
欧阳言手里拿着筷子，时不时地问上几句，可换来都是无声的啃嚼，眼看着盘子里的菜一点点消失，眼中的笑意更深。
“小雅很喜欢吗？”
低着头撇嘴，一边吃一边翻着白眼，还是不愿意回答。
但是欧阳言满不在意的继续说：“如果喜欢的话，小雅可以来我这里吃，我在家的时候，习惯了自己做。”
终于顾小雅总算有了反应，只不过并不明显，动了动睫毛也就没有了。
她垂着头即便动了睫毛，欧阳言也看不到，还以为她并没有反应。
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小雅莫不是真的生气了？我不过开个玩笑，小雅不要放在心上。”
“切，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小气对吗？拜托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话，我们国家的礼仪你都忘记了是不是？食不言寝不语你都不记得了。”
“恕我直言，你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你也别忘了，自己还是一个zg人，你的国籍并非在外。”
说完之后，也不管他是不是还想说什么，低着头继续埋头苦吃。
确实她是因为生气，但更多的不过是不想说话而已，她的性格一向都是如此，有时候习惯了不说话，甚至只要旁人一话多，她都会莫名的恼火。
好在欧阳言也算识时务，并没有在继续说，也跟着吃了起来。
两个人的吃相，当真是滑稽，一个埋头猛吃，而另一个面含笑意，优雅的细嚼慢咽，跟她的狼吞虎咽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吃过饭后，顾小雅并没有着急离开，躺在他柔软的沙发上打哈欠。
欧阳言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某女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糟蹋他的沙发。
“小雅身上盖个毛毯再睡吧，这样容易感冒。”
“嗯，不用了睡一会儿就离开，只是吃的有些多走不动，想睡觉而已。”
她趴在沙发上，一只手捶在地上，一只手放在沙发靠背上，慵懒含糊不清的回答。
她许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家乡菜了，稍不留神吃的有些多，如今倒是犯起了困。
她是一个不容易跟人熟的性格，可一旦熟了，也不容易跟人陌生，在她看来欧阳言就是朋友，那即便离开多久，都是朋友，感情绝对不会变，除非对方不这样想……
顾小雅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内心很细腻敏感，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她就会选择不接近对方，远离对方，并倔强的不在见面。
就是这种一根筋倔强的性格，让她错过了很多，正因为只因为表面就倔强的不肯在去了解，让她之后后悔了不知多久……
欧阳言见着她那懒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动的模样，不禁失笑，找来一个纯白的毯子，盖在她身上，小心不惊动顾小雅的，动作轻柔坐在另一个小沙发上，笑着看她睡颜。
“我说你这样盯着我瞧，感觉浑身不舒服啊，你能不能收起目光，我需要安然入眠。”
倏地顾小雅开口，倒是叫他没想到，不免有些尴尬。
他本以为顾小雅已经睡着了，谁成想原来并没有睡着！
“还以为小雅睡着了呢，没想到你还醒着啊。”
懒洋洋的动了动脖子，眼睛都不睁开，语气慵懒轻柔，“嗯，我是快要睡着了，不过被你这样盯着，想睡着也睡不着啊。”
“小雅如果困了就睡吧，在我这里你放心，不如去房间睡吧，在这里实在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待会还得离开呢，毕竟晚了走夜路不太好，虽然我也不怕，但我讨厌那种摸瞎赶路的感觉。”
她喜欢星星月亮，却不喜欢黑夜，之所以走夜路不过是逼不得已，如果有时间，她绝对不会黑夜走在大街上。
上前替顾小雅掖好毯子，又坐回了原地，看着她的睡颜，“小雅什么时候打算回去？已经许久没回去，怕是也应该想家了吧？”
“呵，自然是想家的，不过我还不能回去，如今时间还没到，更何况我并不想回去，在这里见到你已经很好了，我还希望欧阳你不要把见到我的事，告诉他们，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倏地睁开眼，双眼因为长时间别眼皮盖着，有些湿润，在猛然睁眼的时候，不太适应阳光的眯了一下双眼。
她的语气不算强势，还是那么的轻柔懒惰，倒不像是说一件多严肃的事，而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玩笑。
说完之后，深深地用那双迷离湿润的盯着那双半眯的双眼，缓缓合上，似乎从来没有睁开过。
只是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轻柔询问：“那么为什么？小雅为什么不想回去，这里并非你的家。”
“我吗…为什么待在这里不回去…？”她的声音从大到小，似幻似真的疑问。
是疑问，至于是问谁，谁也不知道，或许是欧阳言，更或许是自己…！
“小雅不知道吗？还是不想知道？”
只一句话，迷离的大脑瞬间清醒，不过并没有睁开双眼。
“谁知道呢，或许是吧！为什么不回去，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呵…”
自嘲的一笑，转过脸面相沙发靠背，继续闭目养神。
欧阳言不在继续说话，顾小雅也不在开口回答，不多时耳中传来均匀的呼吸，以示对方已经睡着。
虽然可能睡着了，可他却还是坐在远处，安静的时不时望一眼顾小雅的后脑勺。
思绪飘向远方，从刚开始认识，到如今的朋友，似乎时间很长，又好似只是在昨天的事，尚且历历在目，那么的清晰从眼前飘过！
嘴角缓缓上挑，那双眼睛睁开，而望向对面那个人的双眼，不再冰冷吓人，只有温柔与笑意。
顾小雅似乎睡的不安稳，动了动胳膊转过了头继续睡。
她不算漂亮，却带着吸引人的魔力，只要靠近会不觉被吸引，就好像他一样…
猛然惊醒，苦笑着连连摇头，“呵，没成想一生看戏，如今到自己出不去了！到底是欠下你的，还是你真的太与众不同，亦或者我的自控力不够呢！我该拿你怎么办？”
明知道顾小雅睡着听不到，也正因为知道顾小雅听不到，他才会敢直言！
他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有事说事虽然不是他的风格，可他的性格一直都是当机立断，尤其对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来说，他更不想插进去，然而这次明知可能会成为麻烦，他却没有办法如同以前那样轻松脱身！
苦笑着连连摇头，穿衣服离开了别墅。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憨憨入睡的顾小雅，双眼睁开，复杂的瞟了一眼门口方向。
她并没有离开，只瞟了一眼继续闭眼睡觉。
刚刚并没有睡着，她原本就浅眠，更何况身旁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倒不是说她不放心欧阳言，只不过习武多年的习惯，让她敏感的在有人的情况下，无法丢了思绪……
开着车来到附近的海岸，他买的房子离海岸不愿，只不过几十分钟的车程，开着自己修改的跑车，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到了海边，从车里往外看，躺在沙发靠背上，缓缓地闭上双眼，聆听海水拍打的声音，感受风吹打在脸上请问的感觉。
缓缓放松了情绪，将右手抬起在遮挡住抬眼，缓缓睁眼看着颤抖的手，不觉苦笑。
“呵呵，呵呵呵，你应该听到了吧，所以你会怎么选择？小雅真是期待你的选择呢。”
说这笑容加深，比天空中悬挂的太阳更加耀眼夺目。
当时说的时候，他早就知道顾小雅没有睡着，之所以会那样说，也是说给顾小雅听的。
而最后出来，一来是想冷静一下，当时说的时候，也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这二来吗，自然想给她选择，既然听到了，那就必定有一个选择，而他给予足够的时间选择。
凭着他的聪明或许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此做不过想赌一赌而已！
倒不是因为试探就不喜欢，只不过他不想越陷越深，既然不可能他自己也好有自知之明，好尽快收回尚未真正全副交出去的感情，也好让自己不受伤，让他人不难过。
他一直都是一个理性派，无论面对任何事，都会将可否放在第一位，并不会对谁投入全部，即便对自己也不曾投入全部！
在他的理念，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游戏，而这些形形色色的游戏，就包括了自己在内，只不过他比他人要清醒，懂得掌控自己游戏的主导权而已……
在海边许久，久到身体酸痛，只是稍微一动四肢百骸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
见着外面没了人，看看已经快要西下的太阳，打开车门下车。
一步步走到海边，双手插在黑色西裤的兜里，笑意盈盈的面向大海，看着那湛蓝的天空波光粼粼，不时的掀起海浪拍打无尽的大海。
海浪拍打的声音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像噪音，只不过他没心思感觉，便也就觉察不出来了。
“看来是时候得要回去了。”伸了个懒腰，转身一步步踩在沙滩上，如同踩在海绵一般的柔软。
他走的很慢，明明离车只有几十步的距离远，在如今走来却好像走不到尽头的一条路。
看了看还很远的车，嘴角邪气一挑，“这大概就是你更我的距离…”
再远的距离都有靠近的时候，除非前面那段距离在随着他的前进拉长，不要让靠近……
驱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站在门口迟迟不肯打开那扇门，他不会怕吗？自然不是，谁又有不害怕的时候呢，他不过也是一个平凡人，只是比大多数的人多了一些理智罢了！
动了动手指，摸着鼻尖，终于覆上了门把手，只是不等他推开，那扇门自己从离被拉开。
入眼的是笑意盈盈的顾小雅，此时的她像极了欧阳言，眯着的双眼是一条缝，刚刚好能看清风景和面前这个人。
“我就说你人怎么不在家，原来出去了啊！？看你这一身灰尘，该是去了哪里。”
她的话带着调侃，双眼狡黠的光一闪即逝。
细细的打量一番，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瞟而过的瞬间，见她脸上找不出多余的表情，似乎真的没有听见那些话。
“小雅没有回去吗？”
手放在脖颈上，动了动脖子，“嗯，睡了一觉刚醒来，这不是没见到你打算出去找找，开门就见你吗，对了你上哪儿去了？”
他的试探，并没有见效，看着那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即使在聪明，也糊涂了，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算错了，其实顾小雅当时真的睡着了？
他不明白，也不好问，便也就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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