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黎若听到‘代价’两字，眉心一跳，代价往往是要牺牲掉很多东西，而不是付出就够的。
她跟小魔叶商量，“条件不行吗？非得是代价？”
小魔叶摇摇头，显然不行啊。
小玫瑰戳戳小魔叶，眼神示意他，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小魔叶从来不会欺骗小玫瑰，他依旧遗憾的摇摇头。
因为想要让所有人都不去关注她容貌的变化，已经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而是要改变一些时空里的东西，要抹掉这部分人这段时间里对黎若相貌的记忆。
有得就肯定要失。
小魔叶让黎若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以黎蔷的容貌生活在2006年，还是用自己的真实面貌在这个时空里存在。
黎若：“那你说说代价是什么吧，我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这样。”
小魔叶：“是你先决定要不要用自己的面貌，我才能说代价，顺序没法改变，不然我说了也是无效的。”
黎若：“......”
这么霸王的要求？
小魔叶也没办法，魔力就是这么规定的，他无法改变。
黎若仿佛能预感到，这个代价肯定不小，而她失去的一定会很多很多，可怎么办？鱼和熊掌从来都不能兼得。
她握在方向盘的手不由攥紧，在做最后的挣扎。
要是不以自己的真实容貌跟周城遇相处，那她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她用黎蔷的样子面对周城遇时，总感觉心里怪怪的，有种亵渎老师这个称呼的罪恶感。
思虑再三，她点了点头，“我同意，你说吧。”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小魔叶：“第一个代价...”
还不等小魔叶说下去，就被黎若打断：“等等，什么叫第一个代价？合着好多个代价呢？”
小魔叶看了看手里出来的那一行字，默默点点头。
黎若：“......”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小魔叶继续说：“第一个代价是，你必须得让高三一班在高考时的数学平均分位居全校第一，不然回到2018年，你的容貌要减去一半的分。”
这可不行呀。
她现在唯一骄傲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和这副身材，她对自己的长相特别满意，不管是身材颜值还是气质，都是万里挑一，不然周城遇也不会那天耐着性子陪她在咖啡馆续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不过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她这些，却没给她做母亲的机会，这几年花了这么多钱也没治好自己的不孕症。
现在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这张脸，要是回到2018年减一半分，那她...没法活了。
她最渣的就是数学，竟然让她教出年级第一的成绩，不是要她命？
黎若跟小魔叶商量：“那是不是你可以用魔力把数学相关知识都输到我脑子里？我只负责讲出来就行？”
小魔叶：“你要自己学，我只能辅助，只有你的努力和真诚能打动魔力，魔力才能更好的帮到你。”不然就只能等着颜值减分。
黎若搓搓手，好冷啊，她把空调调到最高温度，还是浑身发颤。
小魔叶接着说第一个代价的后半段。
黎若眨了眨眼：“第一个代价还没完呢？”
小魔叶声音极小：“没。”
黎若已经说不出话，挥挥手，示意他接着说。
小魔叶：“你不仅要把班级的成绩提上去，还要跟学生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改善之前黎蔷跟学生之间的紧张关系，要是半年内做不到。”说着，小魔叶停顿了下。
黎若捂着心脏，“不会容貌再减一半的分吧？”
小魔叶：“如果半年内完不成任务，你回到2018年，你家里的公司就会面临商业危机。”
黎若把另一只手也放在心脏上，双手捂着，这是要收回她的财富？
她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就这些了吧？”
小魔叶：“一共三个代价。”
黎若：“......”好想死一死呀。
好奇害死猫，说的就是她。
小魔叶开始说第二个代价：“这个不需要你做什么，就是你既然选择了以自己的容貌存在，那就只能在这个时空里待一年，明年的圣诞节之后，你就再也没法再穿到这个时空里。”
黎若不再是冷，心里微微揪着疼了下，不过一瞬即逝。
她看着小魔叶：“就是说，我只能陪周城遇一年？”
小魔叶点头，不止是时间上的限制，而且：“等你离开这里，跟你自己容貌有关的一切，我都会用魔力抹去，谁都不记得你来过。”
黎若问：“任何人都不记得我来过？”
小魔叶‘嗯’了声，任何人，包括周城遇。
黎若的心情到了谷底，就是说等她离开后，周城遇还是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会在周城遇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小魔叶：“不过第三个代价你可以努力一下的，如果你用真心感动了周城遇，就算他不记得你，可他在2018年那个时空里，会心里有你，能感应到你的真诚，你们婚姻能继续下去。你要是不真心，那等你回到现实世界，你跟周城遇的婚姻也说不定就散场了。”
最后还有句话小魔叶没好意思说，小玫瑰说了出来：“你没睡到他就散场了。”
黎若的心彻底凉了，听完，她深深叹了口气。
全都是坑。
她拿过羽绒服盖在胸口，把之前小魔叶的那些话细细捋了一番，三个代价，各个对她来说都不易。
她知道了，接下来的半年里，她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不能再不思进取混日子，要好好学数学，不仅要学，还得好好教学生，更要跟学生搞好师生关系。
第二件：不能蹉跎时间，不能再像她在2018年那样，时间都用来买买买，美美美，不然这一年眨眼即逝。
第三件：要用真心去对周城遇，不能只想着睡一回，最关键的是，要让周城遇感受到她的真心。
所以她到底回2006年干嘛来了？
她要教数学，还要教成年级第一。
是数学啊。
她趴在方向盘上缓了缓，忽然间她就特别想周城遇，想念那个在2018年的周城遇，不管怎样，他是她老公，她撒个娇他还是耐着性子买单的。
可现在呢？
要是她完成不了，最后什么都失去了。
小玫瑰跳到方向盘上，摸摸黎若的头：“若若，会好的，你还有我呢，既来之则安之。”
黎若抬眸，揉揉小玫瑰的脑袋：“谢谢。”
她问小魔叶，她哪天可以用自己的容貌来上班？
小魔叶：“明天就可以。”
黎若丧了一会儿，准备给周城遇打电话寻找一下安慰，她还没开始拨号码，结果拨不出去。
小魔叶：“两个时空，信号不通。”
黎若担心：“那我要来这边上课后，我怎么跟周城遇联系啊？我不能整天都处在消失状态，万一他要白天给我打电话，找不着我，很着急怎么办？”
小魔叶实话实说：“不会的，他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
黎若差点被噎死，拼命给自己找点面子回来：“那这样也不行啊，就算他不打，可要是爸爸妈妈找我呢？”
想要让两个时空的电话有信号，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有点麻烦，就是需要周城遇给黎若掌声，在课堂上给的掌声，发自内心的，哪怕一下也行。
黎若一听，直接拜拜。
周城遇貌似对黎蔷这个班主任成见挺深，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化干戈为玉帛。主要是，她都不知道黎蔷在这之前是怎么整治周城遇的。
周城遇估计对黎蔷是怨恨交织。
小玫瑰仰头看着黎若：“若若，试试呗，你行的。”
黎若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不试貌似也不行。
两个世界来回穿，没有电话联系，早晚会穿帮。
小玫瑰看出黎若的惆怅，给她转移注意力，说想要个别墅住住，还想有好玩的，不然她上课后，她跟小魔叶就会很无聊。
黎若问小玫瑰想要玩什么？
小玫瑰：“随便，好玩的就行，滑滑梯，荡秋千，过家家。”
黎若决定去商场给小玫瑰置办一些玩具，孩子用来过家家的玩具就适合小玫瑰玩。
黎若买了一整个后备箱的玩具，直接回到程玉跟黎周鸿的别墅。
家里阿姨也不敢多问她这两天去了哪里，因为黎蔷典型的大小姐脾气，有时对人爱理不睬，高兴了说两句，不高兴了就跟没看到人一样。
黎蔷从小就被程玉跟黎周鸿惯坏了，特别自我。
“阿姨。”黎若打了声招呼。
阿姨一愣，连连笑着：“回来啦，东西给我。”
黎若：“不用，我自己拿得动，阿姨您忙吧。”
阿姨有点受宠若惊，就跟做了个梦一样。
她盯着黎蔷的背影看，总感觉这次大小姐摔了一跤后，整个人都变了，性情也温和不少。
黎若回到自己房间，把城堡搭建起来，又把别墅装好，她还买了一个百货超市给小玫瑰玩。
小玫瑰推着超市手推车，兴奋的在超市里转悠。
“若若，滑滑梯买了没？”
黎若：“全套，这就给你装上。”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黎若把大型游乐场也安装好，她把小玫瑰放在滑梯最上面，小玫瑰一声‘呦吼’，顺着滑道滑了下来。
小魔叶就静静待在一边默默瞅着小玫瑰，好幼稚。
黎若待在家里无聊，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家别墅离学校走路只要五分钟，这套别墅就是程玉专门买了方便女儿上班的。
她看了眼手表，马上就到放学时间。
“你们在家玩，我出去转转。”
小玫瑰在荡秋千，小魔叶在她身后推着，小玫瑰快玩疯了，“若若，你要去找周城遇吗？”
黎若也不知道，就想去学校转悠转悠。
小魔叶多说了句：“你今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是周城遇，还有一个。”
黎若：“另一个是谁？”
小魔叶歉意道：“系统感知失败。”
黎若抚抚额，“你们俩，赶紧把魔力好好练练，争取早点上小班。”再这样下去，她非被坑死不行。
黎若晃到学校门口时，正好下课，迎着放学的人群，她走向高三一班那栋教学楼。
周城遇跟班里两个男生一块下楼，黎若刚要喊他，结果程芯蕊也从教学楼里出来，“周城遇。”程芯蕊追上周城遇，“搭你顺风车，我妈妈今天下午开会，来不及接我。”
他们的对话，黎若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们没注意到她。
她不满的看向周城遇，就不知道拒绝吗？啊？
“程芯蕊！”黎若喊了一声。
几个学生这才看到黎若，再不情愿，他们还是打了声招呼，“黎老师。”不过程芯蕊没搭理，眼神别开。
黎若走过来，没计较程芯蕊的态度，她叹气，黎蔷以前到底是有多差劲呀，这个表妹这么不待见她。
黎若问程芯蕊：“你要去哪儿？”
程芯蕊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回家，还能去哪儿？”
“老师，再见。”几人赶紧抬步离开。
黎若眼瞅着周城遇从她身边经过，也没搭理她，她忽然急中生智：“周城遇，等一下。”
周城遇转身：“老师，什么事？”
黎若假笑：“我要去程芯蕊家，正好搭你的顺风车。”
所有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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