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萧枸和乔宏没有再就“语文满分150分只考了120是不是战五渣”这个玩笑继续讨论下去。萧枸十分高兴的将稿子和ppt交给了乔宏, 自己继续调试游戏去了。
乔宏辛辛苦苦抽空帮萧枸把稿子和ppt准备好，还拉着萧枸排练了许久, 萧枸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不是，已经算无遗策了。
乔宏再次为萧枸的乱用成语而扶额叹气。他真不知道萧枸是真的成语造诣极差，还是故意的乱用成语了。
去参加讲座那天, 萧枸在乔宏的强烈要求下，穿上了乔宏帮他买的衣服，专门去理发店打理了一下头发, 做了面膜化了淡妆, 还喷了男士淡香水之后才出门。
萧枸像一只狗子一样对着自己嗅嗅嗅：“身上多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真奇怪。不过原来大乔你还会正常的衣服搭配, 我还以为你只会搭配潮流前线风格的衣服呢。”
虽然衣服上的装饰品已经被卸了下来，但仍旧打扮得酷得没朋友的乔宏一边开车一边道：“你再鄙视我对搭配衣服的眼光，我就把你扔这里，你自己走路去。”
萧枸嘟囔：“说的好像我不会打车似的。”
乔宏挑眉：“哦？”
萧枸干咳：“好的，我错了, 大乔的眼光真棒！不愧是暖暖首席设计师！”
乔宏冷哼一声, 道：“我虽然对长辈喜欢的老土搭配不擅长，但我对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最帅还是很擅长的。我可不希望你去水木演讲的时候被人嘲笑衣着老土。别挤眉弄眼，装出个正经模样出来！你是要去招人的, 别让校友觉得你是个不靠谱的逗比！”
对怎样让自己看起来最帅还是很擅长的？萧枸脑海里闪过乔宏曾经的非主流烟熏妆, 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萧枸忍笑道：“好好好，正式场合我就靠你帮我搭配衣服了。不过脸上糊了一层东西真难受，希望我等会儿出汗了别花妆。”
乔宏没好气道：“你以为我的化妆品是什么杂牌货吗？”
萧枸小心翼翼摸了摸脸, 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化妆，你上次上直播也没化妆。”
乔宏解释道：“上次直播不是因为开直播前一直在加班，头昏脑涨忘记了吗？至于平时……”
乔宏顿了顿，道：“懒了一年，出门突然就不想化妆了。”
萧枸道：“你长得这么帅，不化妆都碾压大部分人，完全不用化妆。对了，等会儿讲座你要听吗？还是要出去逛逛？”
乔宏道：“我会在台下等你。希望有我在台下盯着你，你能记住稿子，别像上次直播时候那样人来疯，突然临场发挥胡说一通。”
萧枸吹口哨。什么人来疯，他才不知道呢。
……
到了学校之后，萧枸和乔宏先去见了校长，然后乔宏戴了一顶鸭舌帽，帽檐压下遮住半边脸，背着斜挎包拿着笔记本就跟着提前去阶梯教室准备的教职员工一起先进了教室。
乔宏选了一个比较靠后的角落坐下，当听讲座的学生来的时候，只当他也是学校的学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很快阶梯教室就坐满了人，还有人自带板凳坐在了走廊过道上，门口和窗户也站满了人。萧枸进阶梯教室的时候吓了一跳。
“原来我人气这么高吗？还是说现在包围我的都是想要干掉我的红狗的玩家？”萧枸开麦后第一句话就是开玩笑，“我跟你们说，现实中杀人打人都犯法哦。”
观众们哄堂大笑。乔宏捂住脸。说好的不人来疯呢？萧枸你给我悠着点！
还好萧枸在正事上还是靠谱。开了几句玩笑调动了气氛之后，他就打开ppt认认真真开始背稿子。
上大学的时候，无论是小组作业个人作业，老师都要求学生上台讲解。萧枸并不惧场，讲得还不错。
萧枸ppt的内容当然不是他对游戏界前景的展望、红狗今后的发展这种干货。这些干货都是他要藏着掖着的秘密，未来克敌制胜的法宝。他也就是讲了一些国内相比较于国外，游戏行业还缺少的一些东西，然后重点讲解了一下游戏玩法中对性别的隐性歧视。
暖暖成功之后，许多媒体已经开始长篇大论的分析这个问题，萧枸不需要藏着掖着，可以认认真真讲一讲。反正他讲了之后，其他游戏厂商也不会改变自己的预定游戏开发计划。毕竟隐形歧视链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
萧枸所讲的干货虽然不多，但在还未出校门的学生们耳中，却是满满的干货。当萧枸用“玩玩具枪是主流，玩洋娃娃就不被大众接受”这个来比喻如今游戏界隐形性别歧视的情况时，有不少学生，特别是女学生把手掌都拍红了。
“其实我说暖暖是女性向游戏并不准确，这就好比‘男孩儿不能玩洋娃娃过家家跳橡皮筋’的论调显然是不对的一样。暖暖只是休闲类游戏。”萧枸半开玩笑道，“说起换装，现在的服装设计师中男性比例并不低，没人说服装设计和搭配是女性专属，所以换装游戏怎么能说是女性专属？接下来，我们会在暖暖的活动中引入男性换装，大家以后不仅可以在暖暖中养女儿，还能养儿子了。”
现场哄堂大笑。
乔宏松了口气。他想，萧枸这次终于没有人来疯胡侃，完全是按照稿子来的。他错怪萧枸了。
但乔宏这口气显然松的太早了。
ppt讲完之后，开始现场问答环节。
学生提问：“萧枸师兄，请问你创业成功的秘诀是什么？是你对游戏界长远的眼光，还是你卓越的个人能力？或者两者都有？”
萧枸微笑：“显然，都不是。我想水木的学生，只要上大学的时候不是混日子，个人能力肯定都有的。虽然你们还没有离开校园，但在这所国际顶尖学府中，你们接受了各行各业的成功人士的熏陶，眼界肯定也是不差的。但是最终创业能成功的人，仍旧是凤毛麟角。所以，创业成功的秘诀除了硬性条件之外，运气也是很重要的因素。硬性条件可以凭借自己努力达到，在座都是努力的人，对于你们而言，肯定欠缺的就是运气和机遇了。”
学生好奇：“那萧枸师兄认为自己最大的运气和机遇是什么？是《水果刀客》的成功吗？”
萧枸摇头：“不，我最大的运气和机遇，当然是遇到了大乔，抱上了大乔的粗大腿啊。”
学生们：……哈？
萧枸微笑：“大乔不但担任了画手，还要替我润色剧情，策划活动，现在行政也是他在管，他还是红狗的金主。更重要的是，他又给钱又出力，还不爱钱不爱权，连红狗的股份都是我硬塞给他的，他现在一分钱的工资和分成都没拿，简直是个大圣人。没有这样的兄弟，我怎么可能成功？”
学生们：呃……？
萧枸摊手：“可惜这种好运气，你们是不太可能遇得到的。所以我的成功不可复制。”
学生们：……滚。
萧枸问：“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学生们：……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太想提问了。
坐在观众席的乔宏嘴角抽搐，有点控制不住想捏萧枸腮帮子的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信不信明天你这番胡说大道就会成为媒体热门？神特么成功不靠眼光不靠能力全靠抱兄弟大腿，有你这么荼毒师弟师妹的吗？！
萧枸笑眯眯道：“哎呀，看来说实话不太好，大家被我刺激的不轻啊。没办法，有这么好的兄弟，就是忍不住炫耀一下。你们就当我这是暴发户心态吧。”
学生们：……神特么暴发户心态，你让我们还怎么问？！
终于有学生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问了新的问题：“红狗接下来还会做休闲类游戏吗？红狗是准备用休闲类游戏在游戏界立足吗？”
萧枸毫不犹豫道：“算是休闲类游戏？因为我觉得手游都挺休闲的。不过立足休闲类游戏算不上，反正有兄弟给我兜底，破产了我也有饭吃，我们每次都是把上一个游戏赚取的资金全部投入下一个游戏，没考虑过什么战略什么长期目标，都是我想做什么游戏就做什么游戏。”
学生们：……啥？！
提问的学生声音都有点抖：“这样没计划没目标不怕破产吗？”
萧枸表情很严肃，说的话很不严肃：“所以我说了，既然有兄弟兜底，破产了我都有饭吃，就无所谓了啊。放心，我每次浪下一个游戏前，都会把员工的工资预留够，不会克扣员工工资的。”
学生们：你说了“浪”对吧？你刚才的确说了“浪”对吧！这是克不克扣工资的问题吗？！你丫这样开公司，入职员工有什么前途可言吗？！朝不保夕好吗？！
乔宏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气得喘不过气了！
你丫到底还想不想招人了？！刚才靠谱的萧枸呢？！怎么突然胡言乱语了！！你这样会让人怀疑公司前途的！！
萧枸微笑：“还有同学提问吗？”
乔宏一只手把帽檐往下按，一只手举手。负责举话筒的是和他一同进教室的教职员工，立刻蹬蹬蹬跑到他身边，激动的把话筒递了过去。
萧枸没从黑压压一群人中把自己的好兄弟认出来，他微笑道：“这位同学有什么想问的吗？”
乔宏压低声音道：“萧枸你闭嘴。”
萧枸：“！！！”
在场学生：“！！！”
全场人齐刷刷转头看向这个胆敢让嘉宾闭嘴的神人。
萧枸瞬间听出了自家兄弟的声音，干笑道：“大乔，别生气，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师弟师妹们肯定都听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哈……哈哈……”
在场学生：“！！！”
在场学生哗然。原来乔大神也在吗吗吗吗吗！！！！！
哈哈哈哈哈狗子秒怂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是乔大神能制得住浪里个浪的狗子！
乔宏把话筒还给主持人，把笔记本塞进斜挎包里，拎着斜挎包大步走向台前，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然后取下帽子，对着大家微笑道：“现在萧枸的演讲已经结束，我就不请自来上台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公司的发展策略他说了不算，大家有什么疑问问我吧。”
萧枸厚颜无耻道：“对对对对，我说了不算哈哈哈。我刚才就是和大乔一起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我们公司当然是有清晰的发展策略的。行政方面的事还是问大乔吧，我不太擅长这个。”
学生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尖叫啊！乔大神我爱你！好帅好酷和小狗狗完全不一样！
萧枸自觉把c位让出来，和乔宏一起轮流回答师弟师妹们的提问，老实极了，靠谱极了，一点都没有浪。时间结束，萧枸和乔宏两人在教职员工的护送下离开学校，据小道消息，有人在停车场看到了乔大神捏着萧枸两边腮帮子使劲扯，而萧枸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或许，这次讲座上萧枸的放飞和乔大神的出场，并非是两人故意串通好的？
……
“我觉得不是串通好的，你没看到萧枸那个慌张的表情，简直跟咬坏了家具的狗子被主人发现似的，简直心虚心慌极了。”
“说起来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大乔为什么不和小狗一起来，原来大乔在台下救场啊。”
“乔大神也是气得不行，听狗子说的什么话啊，成功的秘诀在于有一个有钱人品好外加劳心劳力的好基友，未来的战略是划船不用桨……我要是乔大神也气死了。”
“什么叫划船不用桨？”
“划船不用桨——全靠浪啊！”
“只有我认为他们俩是真的串通好的吗？毕竟公司未来的战略肯定是需要保密的，红狗只是小公司，他们如果提前泄露自己想要做的游戏，说不定会被大公司围追堵截。既然被问及了关键问题不能说，与其生硬拒绝，不如开玩笑混过去，气氛可能还好一些。”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这样。事业这么成功，萧枸不可能是没城府的人，的确这样回答肯定比板着脸说‘公司机密无可奉告’好得多。”
“不过他们是提前商量好的吗？萧枸演技有那么好？”
“可能不是提前商量好的，只是萧枸知道乔宏会出来救场，所以就放心胡言乱语了。”
“有好几个目击者看到乔大神在停车场扯小狗狗的腮帮子，应该是在生气吧。”
“哇靠，扯腮帮子？这么有爱？你们有没有人拍下来？”
“举手，我是目击者。不过乔乔扯了一下就松手了，没来得及摸手机。”
“好基了，基死了，这两人该不会是基佬吧？”
“是又如何，这不是挺甜吗？”
“天啦，这个世界优秀的男人都要和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了吗？！”
“应该说优秀的人都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了，无论男女。”
……
“网络上的讨论是不是偏题了？”萧枸翘着二郎腿，翻动着手机道。
乔宏没好气道：“你应该感谢网友的脑补，没让你变成一个笑话。”
萧枸偏着脑袋，道：“不是脑补，我当时的确这么想的。公司未来的发展肯定不可能说出来，不如开玩笑混过去。谁知道你会气得跑上台？”
乔宏冷笑：“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啰？”
萧枸眨了眨眼睛，装出十分乖巧的表情：“不，我的意思是，我们俩简直心有灵犀，配合默契。”
乔宏看了萧枸好一会儿，萧枸乖巧.jpg。最终乔宏还是破功，无奈道：“好吧，我也猜出来了，你是想混过去。不过我们是去招人，你说得太不靠谱，小心招不到人。”
萧枸见警报解除，腆着脸凑到乔宏身边，靠着乔宏坐下，道：“怎么会招不到？如果真的把我的玩笑当真而不愿意来的人，也不适合来我们公司上班。再说了，公司接下来做什么游戏的确是我来决定这一点我可没胡说。”
乔宏想了想，无奈道：“好像的确如此。只要你能说服我，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萧枸笑道：“而且你的关注点不是游戏赚不赚钱，而是我们目前做不做的出来。这一点对于许多公司而言是十分奇葩了。所以我说这个公司在浪，也没有说错。”
乔宏扶额，还真是这样。的确，每次萧枸提出下一个游戏的构想，他考虑的都是可行性。这大概是因为他加入创业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到事做，没想过赚多少钱。
“那是之前，现在或许会不一样。”乔宏提醒，“特别是公司发展起来之后，公司就不再是我们俩的事，还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活。”
乔宏想起他父母的叹息，当公司发展得够大之后，他们的设计就要束手束脚，必须得考虑市场反应。因为无论是公司的股东，还是公司的员工，都指望着公司赚钱。
“我们或许不在意钱，但是公司将来的股东和职工在意。”虽然很不忍心这么早打碎萧枸的天真，乔宏还是觉得早点让萧枸清醒更好一些，“你将来不可能想做什么游戏就做什么。”
萧枸还是满脸无所谓的笑意：“不，我想我将来仍旧可以想做什么游戏就做什么。你看，我现在每次做出的游戏都不是市场的主流。只要我做一个游戏红一个游戏，之后股东们就会信任我，认为我的策略就是正确的，不会对我指手画脚。而且以后公司做大，肯定就不止我一个人做游戏了。他们若觉得主流游戏赚钱，大可让公司内的其他游戏工作室去做主流游戏，我也会给予相应的资金支持。”
萧枸指着自己：“我会继续做一个开拓者，守成就交给公司其他人。我代表的就是红狗的前进方向，有我在，红狗就会不断推陈出新。”
乔宏看着萧枸自信飞扬的神情，心跳的速度不由加速了一点。
乔宏装作平静道：“我对游戏开发的市场和前景并不敏感，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也只能信任你了。”
萧枸笑嘻嘻道：“是啊，不过我也不能保证我都是正确的，所以就全靠大乔了。你负责公司的运营，赚更多的钱，让我争取有浪第二次第三次的机会啊。所以我说，创业成功全靠兄弟，这话并没有错。”
乔宏被萧枸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语气还是很平静，但耳根有些泛粉：“就算没有我，你有技术和点子还在，也可以慢慢积累资源，只是发展得稍稍慢一些。我并不是必要的。”
萧枸虽然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眼神却很认真：“没有那么多如果，你就是必要的。”
乔宏呼吸一滞，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
他狐疑道：“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奇怪，怎么一直夸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萧枸脸上神情一僵，立刻道：“怎么可能！我就是单纯夸一下你，强调一下你对我的重要性！”
乔宏狐疑的神色更明显了：“不，我觉得绝对有问题。坦白从宽。”
萧枸弱弱道：“牢底坐穿？”
乔宏立刻板起脸：“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了。”
萧枸干笑：“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乔宏开始活动手腕。
萧枸立刻双手合掌：“别这样啊，其实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乔宏道：“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你怎么不敢说？”
萧枸扭捏道：“其实也不是不敢，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乔宏疑惑：“到底什么事？”
萧枸犹豫了一会儿，道：“你要保证不生气。”
乔宏面无表情：“不保证。”
萧枸：“……”
萧枸可怜兮兮道：“别这样啊。”
乔宏抱起手臂，道：“你还没说，我怎么知道生不生气，快说。”
萧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坦白从宽，虽然可能真的牢底坐穿，但乔宏宽宏大量，最终或许应该大概会原谅他？
“我就是……就是在公司的时候接到你朋友的电话，然后瞒着你私下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建了个群……”萧枸偷瞟乔宏的脸色。
乔宏皱眉：“然后？”
萧枸哭丧着脸：“然后就在群里胡侃呗。他们说一些你以前的事，我说一些你现在的事。放心，我只是说了一些日常的事，告诉他们你过得很好。我连照片都没拍，虽然你已经出镜过了……”
乔宏皱起的眉头慢慢展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清溟少华扔了1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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