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卫珩温和道，“是的，父亲。..”
卫彦伯感叹道，“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娘，当初就不该同意她去庄上修养，竟害的我们父分离上十年，阿珩，你没有怪父亲吧。”
“怎么会，父亲只是担心娘的身才是，况且我和弟在庄上也生活的很好，父亲不必自责。”卫珩神色冷淡了两分，言语却越发温和起来。
卫彦伯深深的叹了口气。
卫珩又说道，“父亲，白神医说，大王的身如今看着虽好，但内里都已败絮，怕是撑不了几年的。”
“这……”卫彦伯神色有一丝震撼和难掩的欢喜之色，“这可是真的？大王若是去了，怕就是要登位了，是不是该着手准备一下，日后登位，卫家也能给一些助力。”
秦王妻妾众多，嗣却不是很多，除了长秦，还有两公，死去的平邑公主，还剩下两位公主。
卫珩注视着父亲，寻着他的表情猜测他的心思，食指在书案上轻敲了几下，“父亲，秦王这些年加重苛捐杂税，重武轻，夷洲的士兵饷钱高，用着姓们的赋税养着他们，他们却无视法纪，经常骚扰姓，只怕很多姓早就心生不满，这样的秦国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卫彦伯看向卫珩，眼中有些一闪而逝的疯狂，“阿珩你这话的意思是？”
卫珩笑道，“父亲难道不想让卫家取而代之？”
卫彦伯呼吸停顿了两分，心跳加快许多，想起那种站在顶峰的感觉，手脚都有抖了起来，“阿珩，这话若是让外人听去，卫家可会遭受大难的……”
看着心口不一的父亲，卫珩心中冷笑，面上温和，“父亲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只要父亲把后头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卫彦伯犹豫，“这种事情能成吗？”
卫珩笑道，“父亲放心，一切有我，若不是有了完全的准备，我不会把卫家暴露出来的，只是以后我的一些决定还需父亲赞同，这事儿也暂时莫要同二弟弟说。”
卫家只有，长卫珩和卫钬都是正妻凤氏所出，二卫彖却是卫父最宠爱的平妻狄夫人所出，还有一小妹，如今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是卫父妾氏所出。
卫彦伯心动，卫家原本在邺城并不算什么大的世家贵族，可就是这大儿回来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把卫府推到了这个位置上，那么他是不是能够把卫府在朝上推上一步，让卫家登上那不可及之位？
卫彦伯难掩激动的道，“你既决定如此，父亲听你的就是了，卫府的牌你拿着，日后行事也容易些。”
卫珩谢过，这才回了房间，只余下卫彦伯一人在书房激动不已。
他不是什么莽撞的人，这种事情自然不会同别人乱说，哪怕是最痛爱的二儿，他也不会说的，只盼着长能够真有的法让卫家享天底下最大的荣华富贵。乱世当道，这天下的王位本来就容易更换，换成他们卫家也没什么不妥的。
自楚蝉把项家小公救回，名声便在邺城传开了，说她聪慧了得，心肠还好，不愧是被澹台公挑中的生。
楚蝉却并未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中，这几日该是如何还是如何，不过邺城不少贵族和世家却开始给楚蝉下帖，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楚蝉不愿意理会这种事情，让家人告诉送帖的人，说她课艺繁忙，实在没空去，有时间会上门拜访的。
邺城的世家和贵族也就歇停了，邀请楚蝉本就是因为想看看她的模样，对的好奇心引起的，她她没什么恶意，见不着也就罢了。
可殊不知楚家有人为了这白白丢掉的机会暗恨不已，周氏看着送来的帖被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心都快碎了，觉得楚蝉真是狠心，就算不想去，也可以把这机会给阿珍啊。
周氏知晓连女儿都站在楚蝉那边，也不敢在儿女面前唠叨什么，只每天都昏沉沉的想着该怎么对付楚蝉，该怎么让她把这一切还给阿珍。
楚蝉也把周氏一天天增长的怨恨看在眼中，她没有阻止什么，原本就已经告诉警告过周氏了，她若是还因为心中的妒忌想害自己的话，自己不会再拦着，会让她自食恶果。
转眼就过去半月，楚蝉除了每日去澹台公的住处，再就是东来食肆和楚家了，几乎没去过别的地儿，就连沈尧也未曾在见过，她没有过多的打探沈尧的事情。再有一个月就是大兄和二兄考儒生的日了，楚蝉盼着他们能过，觉得问题不大。
这几日送帖的人少了不少，不过楚蝉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从先生的宅出来后能够碰见不少人，有时候巷里还停着几辆马车，她也能够感觉到马车里传来的视线，显然是有人对她好奇，特意来堵人看人了。
楚婵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中，她不可能喝斥别人离开。
过了两日，这日楚婵晚上刚回去，春兰和莲心还在厨房准备饭食，楚婵帮着孙氏熬煮大骨，外头响起敲门声。
平儿去看了门，瞧见是个穿的喜庆的婆，不由道，“这位婆婆，您有何事？”
这婆朝着里头张望了一眼，笑道，“你家的楚婵姑娘可在家？”
曾氏听见动静，喊道，“平儿，谁啊，让人进来说话。”
平儿领着这婆进来，曾氏见不认识，问道，“你是？”
婆捂嘴笑道，“哎哟，您就是楚家的老夫人吧，我是花婆，看着比您年长一些，老夫人唤我一声花妹就是了。”
曾氏被这声老夫人叫的笑眯了眼，这时候夫人可是只有贵族和世家之妻才能被称为夫人，她这辈还是头一次被人叫老夫人，语气都不由的亲昵不少，“花妹说笑了，我算什么老夫人。”
这婆笑道，“就算现在不是，很快就真成了老夫人的……”
曾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楚蝉看着那婆，心中猜出一些什么来，对婆道，“不知这位婆婆有何事？”
婆看向楚蝉，目光惊艳，“哎哟，你就是楚蝉姑娘吧，长的可真是俊俏，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楚蝉模样虽好看，却也不至于说是倾国倾城，比她美的姑娘也有，这婆自然是夸大其词了。
楚蝉道，“婆婆有何事情？”
婆终于不再唠叨别的了，笑眯眯的道，“我是来跟楚蝉姑娘提亲的，楚蝉姑娘在邺城也算是名人了，想来是知道卞家的，真正的世家大族，在邺城有年历史了，家中的小公之前瞧见姑娘，惊为天人，便央求了老婆前来跟楚蝉姑娘提亲了。”
先不说楚蝉知不知道这卞家人，她如今不过十二岁，年纪实在小了些，这些人竟因为她的名声偷偷跑去澹台公的附近偷看她，最后竟还这般贸贸然的上门来提亲，可不是好笑？
大概谁都没想到这婆的来意会是如此，都有些愣住，孙氏擦了擦手，冲婆道，“我家阿蝉还小，婆婆是不是急了些。”
婆笑道，“小什么，阿蝉姑娘也十二了，亲事定下来后再成亲怕都要到明年去了，不小了，正好能先把亲事定下来，你说是不是？”
曾氏回过神来，想了想，姑娘家的总归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若是能够提前定下一户好人家也是不错，况且这婆还说男方是邺城的年世家，若是真心媒六聘的把阿婵娶进门也是不错的。曾氏有些心动，“不知妹说的卞家是哪家？人如何？姑娘家的嫁人，总要选个人好的。”
婆捂嘴笑道，“哎哟，瞧老夫人这说的，自然是顶顶好的人，我岂会坑害你家姑娘是不是？”
曾氏点点头，越发心动。
旁边的周氏心痒的快疯了，频频给楚珍使颜色，让她在这婆面前多表现表现，奈何楚珍全当看不见。
楚婵冷淡道，“祖母，我年纪还小，暂时没这个打算。”
曾氏笑道，“年纪小也不怕，可以先把婚事定下来的。”
婆附和点头，“可不是，先把亲事定下后，过个两年再嫁也是一样。”
楚婵冲这婆说道，“劳烦婆婆跑这一趟了，不过我暂时无成亲订亲的打算，婆婆还是请回吧。”
曾氏急了，还想说些什么，楚婵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曾氏张着的嘴巴慢慢闭上，最后竟也不再提这事儿了。
婆笑道，“姑娘是不是担心对方公的人？姑娘放心，我花婆在邺城可是做了几十年的媒人了，可是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去坑人的。”
楚婵还是那句话，“婆婆还是请回吧，我年纪小，暂时没有打算这么早定亲嫁人。”
花婆急道，“姑娘若是不放心不妨派人打听打听卞家的人，在回复婆也是不迟是不是？”说着也不等楚家赶人了，匆忙的离开了。
楚蝉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回头跟孙氏和曾氏道，“祖母，娘，我还是觉得自己年纪小了些，不愿意这么早把亲事定下来，你们依了我好不好？”
孙氏最心疼这个女儿了，自然点头，“成成，不愿意咱们不嫁就是了。”
周氏在一旁真是觉得楚蝉不知好歹，恨不得替自家女儿答应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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