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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两个笑话 2


  >第三十一回两个笑话(2)

  沈无垢明艳的脸庞微微侧着,长长的蝴蝶羽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交领下露出粉腻一段酥滑美颈,如曲颈的天鹅般线条柔美,韵味十足。()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像司南这般唧唧呱呱,话不停歇的女孩,原本的七分戒心,三分喜欢,就变成了九成九的厌恶。正准备拿出应付那些深闺贵妇的耐心,敷衍一二,却不想眼角余光瞟到未婚夫越来越紧绷的脸,不知怎么,起了一点促狭心思,笑笑道,

  “是么,那我可要跟可洁说道说道。”

  “哎呀,好姐姐,千万不要出卖我!可洁未必放在心上,可我怕她的丫鬟嬷嬷知道了,给我脸色看,下次我就不能从她那里拿玫瑰糕、榴花蜜了!”

  说说笑笑,司南殷勤的用野菊花泡的水净了手,在白瓷莲花汤碗中拿了一个足足一寸来长的虾子,纤细嫩红的两根手指分别捏住头尾,轻轻一抖,就把透明的虾皮退了,放在沈无垢的醋碟里,言笑晏晏的说,

  “别看这道虾子做法简单,可味道好着呢!姐姐请尝尝。”

  沈无垢微笑,眼角再一瞥,东方既白如玉的脸庞浮上一层暗色,虽然低着头,只看到如刀削的整齐鬓角,可那不悦的情绪她怎会感受不到?故意装作无知无觉的咬了一口,不想这种没经过多少加工,全仗着食材的本身滋味做出来的菜肴,出奇的美味!虾肉恰到好处的弹性,没有似乎的涩意,融合酸酸的醋意在舌尖味蕾爆发,不用假装,便惊喜连连,

  “真的好吃呢。”

  “我说的不错吧。”司南的眼角都笑弯了。

  腾蛟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以示不屑狗腿行为。

  司南头一偏,没看到!

  “呵呵,今天看了热闹,倒让我想起来一个笑话。说出来你们听听,若是能讨一笑,不愁胃口不好呢!”

  “话说有一个人,无端端被狗咬了一口,很是生气,要拿棒子来打死这狗。为了活命,这狗就开口说了一句话。”

  狗怎么能说话?

  沈无垢含笑望着司南,只是笑意并没有深入到眼底。

  司南两世为人,又惯会察言观色,怎么会没发现呢?但她不动声色,依旧笑得开怀,明眸善睐的瞅了一眼腾蛟、梁瑾,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笑笑说,“于是这狗啊,就说了,你不能杀我。”

  “这人奇怪,你咬掉我一块肉,害我疼得要命,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东方既白坐姿端正,吃饭的姿势也优雅,风度翩翩,却在司南揭示答案的时候,手里的鱼丸掉了下来。

  “那狗眼泪汪汪,‘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骨肉?

  被咬下来的那块肉?

  腾蛟睁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才发出惊天动地的哈哈大笑声,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联想到刚刚在风家门口发生的那一幕,风三公子的狼狈状,还有几个家仆对着杜寡妇无能为力团团转……这个笑话简直太贴切了!素来冷淡的梁瑾也不觉莞尔!

  沈无垢是知道原委的,而且她还认识风三公子,对其品行持保留态度。听了这个笑话,绷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笑归笑,她却在心理评价——此女生性跳脱,收放自如,虽然言语幽默,可到底缺了分宽容,过于苛刻了些。

  小小年纪,就把挑唆、讥讽、暗喻使得炉火纯青,面上还保持亲切可人,叫人恨不了她,可不是个小角色。须得小心!

  司南瞥到东方既白的脸色,又见他捏筷子的指节都泛白,衣襟无风自动,轻轻一笑。

  若说东方和杜寡妇扯出来的好戏无关,打死她也不信!东方自徐离老爷子寿宴之后,对徐离世家是什么态度,已经不需形容了!

  徐离凤儿是狠狠的在东方家的脸上,踩了几脚啊!

  以东方的性子,能忍得了么?

  不用多想,今天腾蛟好端端被人设计,一定是东方在后预谋了什么!至于表面上的风家——只是白痴的被顶出来,做了那把试探的刀,伤不了人,也恶心人!

  司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把杜寡妇泼来的脏水,依样画葫芦泼了回去,顺便让东方的小小试探泡汤,不怪乎怎么看自己,他都不顺眼呢!

  态度很不淑女的司南瞅了瞅腾蛟,眼珠转转,嘿嘿又是一笑,

  “我又想到一个笑话了!”

  “话说一个人被蚊子叮了一口。这人也恼怒起来,要拍死这只不长眼的,敢吸他血的蚊子。蚊子害怕,可求饶无用,也说了一句话,‘呜呜,你不能杀我’!”

  “这人奇怪了,我为什么不能杀你?”

  “为什么?”腾蛟笑容满面的接口道。

  “蚊子说,‘嗯,我身上流的,可是你的血啊!’”

  蚊子叮了人血,可不是流着那人的血么!

  腾蛟听了,继续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回过味来。

  除了笑话本身之外,司南话外的意思……是说谁呢?

  流着你的血——不是暗示父子关系么?

  不孝子和亲生父?

  腾蛟一下子想起自己的父亲,腾地站起身来,气恼的脸色绯红,

  “你……”

  “你什么你,笑话也听完了,想吃饭就好好坐着,别乱指乱摆的。”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腾蛟把桌子一拍,震得杯碟都跳起来。

  司南丝毫没被这股火气波及到,慢腾腾站起来,无所谓的扁扁嘴,

  “说笑么,你觉得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指的是谁!”

  嗡嗡的怒吼生震破了天棚顶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直说!谁的本事一般,却仗着老子的威势,耀武扬威,就是指谁!谁没了父亲什么都不是,就是说谁!”

  比声音大小,谁怕谁啊?

  “你……”

  梁瑾两只手抱着被激怒的腾蛟,死死拦住,才没让腾蛟掀翻了桌子,冲过去掐死司南。

  “冷静,腾蛟,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腾蛟红着眼睛,怒火熊熊的望着司南,

  “好,你好!你给我等着。”

  东方既白被彻底无视了,腾蛟咬牙切齿丢下一句话,甩袖就走,脚步声咣当咣当的,尤其是关门那下,差点把门给卸了。

  司南背脊挺直的坐下,毫不怯弱的迎上梁瑾的目光,直到梁瑾深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追了出去,才撇嘴道,“傻蛋!”

  这场小插曲很快过去了,但圆圆一桌子,只剩下三个人,顿时空落落的,气氛大不相同。

  司南没什么影响,依旧胃口极好的吃着美味佳肴,不时点评一下,这个如何,那个如何,津津有味的让沈无垢和东方既白面面相觑。

  “我小看了你。”

  东方既白半响,才轻叹了一句。

  其实司南的小笑话,暗指了所有借着父辈的祖荫,洋洋得意、自以为是的世家子。他东方既白,没仰仗父亲——仙缘城主的威名么?风三公子,石镜大陆太平府的梁瑾,或多或少,也都如此。并不单只腾蛟。

  只是腾蛟太想当然了,冲动的沉不住气。

  东方也深深的看着司南,用一个笑话,暗暗讥讽那些所有不劳而获的世家子,不,还有世家女们,司南只用聪明伶俐来形容,是不是委屈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打量对手般正视司南。不因她并不出色的容貌、装扮,不因其他利益,而是一个有相当的头脑,又有相当手腕的女子……

  东方既白隐隐感觉到,司南的确在像自己挑战!

  从她笑嘻嘻的靠近无垢,而无垢无法拒绝起,就开始了!细思从撞开隔间开始,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包括腾蛟的大怒。

  她想干什么?

  东方脑中急速的思考。

  “我道歉。当日在擂台见到你,竟把你当作凡俗女子,视而不见,是我有眼无珠了。你很不错,至少比出去的那位……强。”

  司南笑嘻嘻的,左顾而言他,“呵呵,无垢姐姐,你不喜欢吃盐水虾么?再来一个啊!”

  “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能娶到无垢姐姐,你真是有福气啊!”

  东方既白微微一愣,看到无垢微微泛红的脸,笑了笑,

  “……的确。”

  司南就站起身来,抱拳一笑,

  “啊,本来想请无垢姐姐吃饭的,可我身上没带钱,财主腾蛟又一气之下甩门走了,所以,不好意思呀!”

  “呃,好说。”

  司南就笑眯眯在东方既白和沈无垢身上转了转,

  “既然如此,那……后会有期。”

  “等等,司南姑娘……”

  “别叫了,外面有人找我呢,有话下次再说吧。”

  沈无垢走到窗口,掀开水墨菊花细竹帘子,果然见到司南蹦蹦跳跳,跟一个穿着浅紫色星袍的人走了。一边走,还不断对窗口摆手,似乎猜到会有人站在窗口看她。

  “这丫头,真会是未来的徐离家掌家夫人么?她的灵根资质……”

  “徐离家不缺灵根优异子孙,独缺少统揽全局的人才。此女心机诡谲,行事如天马行空,令人意想不到,与她为敌,根本无从着手!只不知理财能力如何,若是可以,只怕就是未来的徐离家主夫人了!”

  沈无垢有不同意见,“徐离家根基三百多年,观其作风,宽容大度为主,甚少有赶尽杀绝的。后氏当年那般,不也留了一线血脉么?司南尖酸刻薄,狭隘自私,只不过为了一句‘最毒妇人心’,就存心说了个笑话回击,哪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东方既白不想跟未婚妻有太大争持,所以没把那句话说出口,“如今的徐离家,已经不同了……”

  ……

  司南亦步亦趋的跟着朱探,偶尔对回过头来的眼神,弄的心脏怦怦直跳。

  “坏蛋、坏蛋……猪头!”

  “你找我什么事?”

  虽然两人分手,可朱探不久前才救过她的性命,再想绝情,也做不到完全冷酷,只能板着脸说话。

  “你看过,我师嫂了?”

  “张画花?是啊,那个,我是看过了。”

  朱探的眼神有些游移,并没直接问什么毛病,只有些忧郁的说,

  “你能救么?”

  “霍霍,我只是区区一铜针医师,有什么本事?你怎么不问其他金针医师?他们,可比我强多了!”

  “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

  “我说什么重要么?”

  朱探拉起司南的手,急切的说“我们这么多年,不值当你说一句实话跟我么?你告诉我,我师嫂到底是有救没救?”

  “点头?摇头?到底什么意思?你说话好不好!”

  “大人还有的救,但孩子……”

  肯定没救的。

  不出两周,大概就会有小产的迹象吧?不少字区别是能不能保有生育能力。宫外孕对女性的伤害,太大了。

  司南没大度到对一个存心算计自己的人,既往不咎。可看到朱探的纠结痛苦,心理矛盾极了。

  她深深明白,在只要这一次插手,兴许再也逃不出朱探给她布好的“金屋”——对他的痛苦,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而对腾蛟,她从来不担心会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想怎么撩拨就怎么撩拨,随时可以抽身。这是因为,前者有爱,后者无。

  第三十一回两个笑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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