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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真伤假伤·琳琅失踪


  也不知道地上那人是碰瓷儿还是怎么的,手臂环抱身子微微蜷缩着,好一会儿都没能起来。

  直到琳琅问了一句:“……大哥?”

  围观群众哗然。

  地上那人也终于动了动,想要爬起来,结果手臂刚撑着地,又倒下去了。

  “这家伙……不是,这、这人是你哥?”言晓芳的目光来回在琳琅和地上的人之间瞄了几遭,满是不可思议。

  琳琅抿唇,快步走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

  她就一个哥,是府里除了娘最疼她的人,她怎么会认不出?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在这。

  “大哥,能走动吗?你哪里不舒服?”琳琅焦急的问。

  “小妹?”也认出了撑着自己的人,李临渊痛苦的神色中又多了一抹诧异。

  堪堪被扶起来,李临渊蜷缩的身体打开之后,腹部竟然湿漉一片。纵然他穿着一身墨色的长衫,并不能看清,琳琅也嗅出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轻轻摸了一把,果然沾上一手猩红。

  “大哥!你……”琳琅心头一跳,皱紧了眉。

  不再言语,她直接撑起李临渊往客房方向走去。

  言晓芳愣了愣,也追了上去:“哎,等等我!”

  看到这一幕,原本围在外头的路人都默默让出了一条路给他们,离言晓芳更是远远的。

  “我……我真,我也没下那么重的手啊,我手又不是刀子!”言晓芳其实也被吓了一跳。心里有点急,一边跟着琳琅走,一边时不时就看一眼李临渊。

  李临渊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滴血,已经淌了一路。

  言晓芳也就解释了一路。

  期间刚好走出主庙的邵煜白也看见了这一幕,当即上去接过了李临渊。没多问别的,先道:“抬到我房里。”

  “好。”琳琅看了他一眼,快步的跟在他身后。

  琳琅的客房还住着明曲和李若溪,搬个大男人进去确实不方便。

  几人先后到了客房里,琳琅看着邵煜白将人放在了床上。

  言晓芳窘迫的凑到床边。上下打量起李临渊,抓了抓头,半晌才挤出一句:“不、不好意思啊,我要知道你是林大夫的大哥,我可能会下手轻点儿……”

  床上的人却神情痛苦,完全不能开口她他交谈。

  言晓芳看得心焦不已。

  琳琅在这时对着她道:“晓芳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得给我大哥看看情况,你一个女儿家在这不方便。”

  左右看了看,言晓芳一贯明朗的神采都因为担忧而?淡了几分。

  一把抓住了琳琅的手,她道:“你还肯叫我晓芳儿,是没有特别生我的气对不对?林大夫,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啊,我这人下手向来有分寸的可是你哥哥他也太脆了……你你尽管救他,救不好了我负责行不行!?”

  琳琅听得啼笑皆非:“你别急,你先出去等着啊,没事的。”

  晓芳儿急的和被打的是她哥哥似的,反观琳琅倒是从容镇定。想到对方是大夫。晓芳儿就没再拦着,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我在外头等你的消息!”

  说罢关上了门。

  长舒一口气,急切的神情才褪去些。言晓芳透着门往里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却突然想到了一点,抓着头嘀咕起来。

  “林大夫还真和邵将军在一起了?”

  此时的琳琅,也是在想这件事。

  在屋子里没寻到傻子,她焦急的问:“世子呢?”

  看了一眼床上的李临渊,邵煜白皱眉:“他真是你的兄长?”

  “这个等等再说。”琳琅的模样比他还肃穆,“世子不在屋子里,他人呢?”

  床上的李临渊抬了抬手,琳琅仿若未见,反而扯着邵煜白到了屋子的角落。

  声音压得极低。

  “先前世子和我在外头隐瞒了身份,言小姐可是全不知情呢,今日要是被她发现了破绽,不会给你们的计划带来什么弊处吗?”

  邵煜白听了她的话,眸子的底色深了几分。

  都这个时候了,她竟记得这件事。

  可是……

  “床上那个究竟是不是你的兄长?”

  琳琅愣了愣,才道:“当然是,大哥是我二房叔父的长子。”

  邵煜白抿唇:“你再不管他,他可能会死。”

  流了那么多血呢,就放在床上一直不管,这兄妹感情好是不好啊?

  然而琳琅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头痛的表情。

  嘱咐了他一句“世子那边你自己想想怎么办”,便朝着床铺走去。

  李临渊注视着琳琅面无表情的朝他走来,很是伤心:“小妹,你不关心哥哥了。”

  嘴角抽了抽,琳琅压低声音:“要不要把人请出去?”

  李临渊看了跟着琳琅走来的邵煜白两眼,龇牙咧嘴的问:“那谁啊?妹夫吗?”

  “……你妹夫的小叔叔,邵大将军。”

  李临渊一愣。

  随即?溜儿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单膝跪地抱拳在邵煜白面前。

  “现大理寺丞,李临渊,拜见邵将军!”

  这般突然活过来似的模样,把邵煜白看得都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他神色一肃:“是你?”

  大理寺丞,竟然是李琳琅的兄长?

  看着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猫腻,琳琅不好奇别的,只是先拎着李临渊,从他怀里掏出了一个血袋。

  “将近一年未见了,大哥就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险些吓死我!”琳琅把空掉的血袋呈在他面前。

  李临渊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嘿嘿嘿,这不是被你发现了吗?”

  但见琳琅一脸不悦,明摆写着让他说正事的模样,李临渊叹了口气。

  “这血袋本是要留着夜里用的。哪想到这么快就被打爆了!”

  也怪他倒霉,领命之后,才进行到第一步,就遇见了个说动手就不客气的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琳琅意识到事情不对,看了一眼门外问。

  “我该怎么向晓芳儿回复?”

  看了一眼李临渊,倒是邵煜白先开了口:“你便与她说,大理寺丞本就有伤在身,此次被她殴打,旧伤复发。暂且不便再行动。”

  顿了顿,又补充道:“既然言大小姐也来了这里,你与齐儿的身份,也就没必要瞒着她了。”

  “噢。”琳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出了屋子。

  李临渊也是盯着琳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把目光收回。

  “我还不知道,新大理寺丞是琳琅的兄长。”

  邵煜白撩起衣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李临渊勉强的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新升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没做好,还被下达使命给他的人全看光了。

  琳琅出门之后,还是那一手的血。

  言晓芳见状,忙追着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哥哥还活着吗?”

  无奈的看她一眼,琳琅道:“还活着。”

  “那他不会就残废了吧?”言晓芳很谨慎。

  琳琅啼笑皆非,心里头藏着歉意摇头:“血止住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旧伤撕裂,暂且只能好好休养了。”

  言晓芳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颈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别扭的没有开口。

  至于外面死人的事情,却只像一个小插曲。

  仿佛佛门清静之地,任何事都不会掀起大波浪。

  寺里派来几个和尚将尸体抬到了别处,与李临渊一同来的人则将嫌疑人带走去盘问。

  这次言晓芳没再拦着,只道:“你哥该把身份亮出来的,不然我还以为他是借机挑事的登徒子呢。”

  琳琅不好回答别的,只得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这事他也有处理不当的地方。”

  言晓芳显然还挺愧疚的,干脆拉着琳琅,把她先前装傻避开相亲的事情都讲了出去。

  “你看,我又承认错了,但我不是也给你促成了一桩好事吗?就别太埋怨我了啊林大夫……”言晓芳睁着虔诚的眼睛对琳琅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另一间专供上香祷告的佛堂外。

  琳琅瞧着里头的佛像,淡淡一笑。

  “你若觉得打伤我大哥不对,不妨趁着此时另间佛堂里的大和尚还在,去他那求一个平安符给我大哥赔礼道歉。”

  虽说事情没那么严重,但言晓芳也到底是打了人的。

  而且凭她身为将门之后的矫健身手……把人撂在地上想必还是会使之受些伤的。

  “求平安符?噢对!”言晓芳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要走。

  不过身子一顿。她又转了回来:“去哪儿求?”

  琳琅又是一阵啼笑皆非,给她指了个方向。

  方才她已经得知,言晓芳是跟着言夫人来一同上山祈福的。原因也是听闻了最近龙隐寺有佛光出现。

  言晓芳还无奈的道:“本来我是不信这些的,可我娘非得要来给我爹和二弟求个平安,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就跟来了!”

  除去邵家,言家大概便是千齐的另一将门世家了。只不过比起邵家一贯的人丁凋零、却各个出彩,言家则显得兴旺许多。这一代光是大房的言将军便有四个子女。

  言晓芳是长女,下头本有三个弟弟,但其中三弟年少时便折在了战场上,于是她与纨绔的言四少便被言夫人留在了京洛,只有言将军与他的二子驻守在昂顺城。

  言夫人因此想来给夫君和儿子祈福,再正常不过。

  佛堂里来祈福的人不少,但这种事情男子通常不爱凑热闹。因此目光所及之处多是些妇女,自然也有些娇滴滴的小姑娘,絮絮叨叨的无非就是家人和情郎。

  “女施主,阿弥陀佛。”递香的和尚见到琳琅,开口问候。

  琳琅瞄他一眼。觉得眼熟,想了想才惊喜的记起:“您是以前在外院扫地的小和尚?”

  “是小僧。”胖和尚颔首。

  当真是几年没来了,有些人变化不大,有些人变化却不小。

  琳琅很是感叹,从和尚手里接过了三支长长的线香。

  “女施主如今可是放下过去的心结了?”胖和尚突地问了她一句。

  琳琅莞尔:“嗯,放下了。”

  往年的她,来到这里,总会有更多感慨。

  是瞧不见笑模样的。

  原本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可见旁观者总是比与事者清明的。

  上前燃了香,又有三支香伸过来。随意的一看,竟然是邵煜白站在一旁。

  琳琅将香端回胸前,低声:“二爷办完事了?”

  略一点头,邵煜白拿眼神示意她不要挡着后面的人。

  琳琅寻了个蒲团跪下,邵煜白就跪在她的旁边。高大的身躯在一群女子之间显得格外突兀,于是便有许多目光都朝着他投了过来。

  这一眼,便让许多小姑娘定了神、红了脸,随后慌乱了目光。

  大概是男子认真的模样看着总是格外吸引人,尤其邵煜白有着一双深邃的眼。

  “二爷。”琳琅小声提醒,“这时候是要闭眼的。”

  邵煜白拿余光瞄她:“你怎么知道我在睁眼?”

  琳琅无语,合十的掌心按紧了护身符,终于不再去想其他的闭上了眼。

  佛堂里,只有和尚带头敲木鱼的声音,以及下头其余人的祷告低语。邵煜白端跪在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既没有捧着什么东西祷告,也没有不耐烦的敷衍,只是定定的看着前头的佛像出神。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佛堂外,邵齐蹲在一处山石上,捏着两根糖葫芦问。

  平阳站在他身边,刚好肩膀与蹲在石头上的邵齐持平。

  “处理好了,事情设计为二人起了纠纷,恰逢大理寺丞公休之时,见龙隐寺近日香客过多,多留几日来维护安全,才涉入命案。又被群众误解重伤。随后留下修养。”

  邵齐点点头,嗤笑一声:“那大理寺丞够倒霉,是遇见了哪个路见不平的侠客,还没等好戏开演就先挂了个彩。”

  平阳略微停顿。

  随后,才吞了吞口水道:“主子,方从宜隆调回来任大理寺丞的人,是世子妃的表哥。属李家二房。”

  邵齐一愣。

  平阳又道:“打人的,是言家的大小姐。”

  “……”

  险些把手里的糖葫芦甩出去,邵齐猛锤一记自己的膝盖:“可真是见鬼了!”

  此时。琳琅只在认真的聆听着和尚诵经,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本被判定“死去”的人其实正平躺在草席之间,手里紧握着刀子。

  也不知道出将正拿着从明曲那得来的地图,安排着“自己人”的部署。

  一切都显得很平和。

  在反复翻看着平安符的言晓芳走回这座佛堂时,琳琅和邵煜白刚好听完一段佛经,起身要走出去。

  “哎,你们弄完啦?”言晓芳提着平安符问。

  “嗯,每日听完一段即可。”琳琅说完,顺便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处,“若是无趣,可以去房里找我。”

  瞧着她好像真的没记恨打伤人的那件事,言晓芳放了心:“行,正好我对这儿的情况知之甚少,若有不明白的,就去问你!”

  告别之后,邵煜白与琳琅要去前头和蹲在山石上吃糖葫芦的邵齐汇合。

  路上似是随意的问:“今日的事,你没觉得古怪吗?”

  琳琅眨了眨眼看他,眼里写着不解。

  不解的却是。邵煜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血袋都用上了,没觉得古怪她就是傻子!

  好像也发现了自己问的方式不对,邵煜白轻咳一声:“其实你可以多询问我,有关这些事的原因。”

  “为什么?”这次轮到琳琅发问了,“我不好耽搁你们的正事吧?”

  邵煜白默了默。

  “你不好奇?”

  琳琅耸肩:“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怕死。”

  这话可是说的很有道理,又理所当然。一时间竟让邵煜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眼就看出了血袋的秘密,却能装作不知道似的将人抬走。

  而后,谨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提醒他先圆谎。甚至还知道先问李临渊要不要把他支出去。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唇语,但他还是读懂了。

  多看了琳琅两眼,邵煜白道:“但你从签下书契起,就已经掺和在了这件事里。”

  眸光微动,琳琅随即笑了笑。

  “噢,那你早说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除了治病救人我还要掺和其他事呢。”

  语气是轻松的。但听着却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邵煜白觉得他是懂得她话里的深意的。

  “我会保你。”他道。

  琳琅点头:“这才是你的义务之内。”

  邵煜白表情略微复杂,抬手招了一下前头几尺开外的傻子,傻子才敢从山石上跳下来,飞快的奔到琳琅身前:“琳琅琳琅,我有糖葫芦,你要不要?”

  虽然是这么问着,但他眼里的情绪几乎是在迫不及待的告诉琳琅:“你快要吧说要啊我等了好久呢你必须得要!”

  如此盛情,琳琅自然是要接下的。两人各拿一串糖葫芦,可傻子还是会把他手里的那串往琳琅嘴边凑:“你吃。你吃!”

  邵煜白看得眯了眯眼,轻咳一声。

  傻子果然老实了。

  “你,去不去菩提树?”邵煜白问琳琅。

  琳琅微愣,随后明白过来:“二爷原来求的是心愿?”

  求平安护身,自有符牌与香囊,可以带走。但若是求心愿,则是得一条红布,写字之后挂在菩提树上。

  若有实现的那一日,则可回来对着菩提树还愿。

  想到这,琳琅也记了起来,自己算是该来还个愿的。

  于是,垂眸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因为李临渊“受了伤”,夜里也就留在了邵煜白叔侄的房间。刚好房里有三张床,也不当事。

  只是睡在有自己上司,和傻世子的房里,李临渊总觉得有点不自在,憋得慌。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堂堂邵将军,睡前竟会来“关切”他,问的事情却多数与琳琅近些年在家中的情况有关。

  直到问得他冷汗出了一辈,邵将军才拍了拍他的肩:“早些睡吧。”

  这他睡得着才怪了!

  李临渊躺在床上,却如坐针毡,想翻身又不敢,仿若经历了最煎熬的一次任务。

  相比之下,邵煜白则半眯着眼,盯着房梁出神了许久。

  他逐渐发现了,与李琳琅分别的这些年里,她并没有被抹去本性。心思也没变得那么简单。而是……她仿佛在刻意的去躲避,不再像当初那般,遇事便敢在思虑周全之后毫无畏惧的冲上去。

  她的胆子变小了,究竟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呢?

  还有,他今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字迹,竟然是写在护身符上,被挂在菩提树枝。

  ——“就算不在了,你们也要好好的。”

  乍一看,似乎有些费解的内容,已经在他脑内留下了一个疑惑。

  就算李琳琅经常会说一些他没听过的话,那后面半句“你们”,他大概却是懂的。

  你们——“你”或许是他,那“们”……又指的是什么?

  心头疑惑正浓,外头的走廊里却突然传来了“哒哒哒”的脚步声,快速而又轻盈,但在睡意全无的邵煜白听来,却再清晰不过!

  当即皱起了眉头,邵煜白缓缓将手放在了腰间,实则却是探进怀中,悄然握住了里头藏着的短刀。

  傻子正在酣睡,全然不知外头的动静。但同样没睡着的李临渊,却也隐约觉出了端倪,往邵煜白那边看了一眼。

  “这么快就有情况了?”他用眼神讯问。

  月光姣姣,映得邵煜白眸光锐利如鹰。

  他垂了一下眸子,又重新抬眼,而后把被子上拉至遮住了自己的口鼻,再将双眼闭了上。

  随后,一支竹管捅破窗纸,探进屋内,吹出一股浓烟。

  在心里头掐算着时间,终于等到动手的一刻!走廊内的黑衣人飞快将门推开,持刀闯入屋子!

  所有人,目标只有一个,便是睡得最熟的那个人……

  “杀!”

  第二日一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邵煜白将出将和平阳放进了屋子。

  多数香客此时都已用过早斋,前去外头观景散步或是直接聆听诵经了,客房内便显得格外安静。

  看见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出将着实咋舌了一番:“光是这场景,被旁人看到,怕是就要吓个半死吧!”

  尸体已经全被运送出去,但夜深人静时不好处理血迹。因此他们只得一早过来,将血迹擦拭干净。

  “这场景你见的少了?”

  邵煜白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却看向邵齐。

  邵齐还在睡,一整夜都没有醒过,梦里香甜的模样与这屋子的状况很是违和。

  再看一眼激动得面色红润、却得躺在床上装病的李临渊,邵煜白摇了摇头。

  想问问琳琅有没有其余能装身受重伤的药。

  这时,外头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很是慌乱纷杂。邵煜白皱了皱眉,刚想出去查看,便听见满春在门外求见。

  “进来。”

  房门“哐”地被推了开,满春脸色煞白。

  “二爷,出事了!世子妃的那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明天11点见ZZ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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