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亲戚（一）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先去拿报纸，再回来放到餐桌上，然后去煮早饭。听到身后脚步响，朱真真转过身来对沈恒道：“表哥，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十一点吧，以后看电视在房间里看，又睡到沙发上了。”沈恒夜归三次，充当三次把朱真真抱回房里的人。
朱真真问这个看似无意义的问题，是方便自己把话说出来：“昨天的晚饭剩很多，早上热给你。”主要是说这个：“人家辛辛苦苦的新学的菜，煮好了你说不回来。”
一大早就听到真真的这种怨言，沈恒也不愿意吃剩菜：“别偷懒重新做，还有，”沈恒警告的道：“不许不做蛋炒饭。”真是简单省事的就把早餐打发了。
“蛋炒饭至少比牛排还要麻烦一些吧，我要先煮饭再炒蛋再炒饭，”朱真真小声嘀咕着，虽然那饭是头天剩的。
对着身前一排锅灶，朱真真再嘀咕：“不做就不做，昨天的剩饭也不肯吃。要是你做，就会给人吃牛排。”
到吃早饭的时候，沈恒坐下来对着朱真真的眼光第一句话还是警告：“吃饭的时候不许乱说话。”从第一次晚归开始，朱真真就要嘀咕几句才舒服。
一个人看报纸吃饭，一个人埋着头吃饭，沈恒站起来去换衣服，再出来时站在客厅里喊一声朱真真：“真真，送表哥。”
磨磨蹭蹭洗碗的朱真真到底还是要送，这是沈恒前两天刚提出来的，朱真真在慢慢改变中，她自己也觉出来了，所以要磨磨蹭蹭地出来笑笑嘻嘻：“表哥，你晚上不回来要早点儿打电话，还有十点以前要回来。”
十点以前要回来？沈恒突然想起来公司有一个年老职员是这样告诉他女儿的，现在变成真真在要求自己。
沈恒听过刚要走，电话就响了，接过这个电话以后，沈恒对朱真真笑一笑：“今天晚上不回来，这一次说的早吧。”
电话里说话的人是个女人，朱真真听到了两句。关上门重新回到房间里继续洗碗筷，朱真真自己笑一笑，表哥很好真的很好，所以他应该以前有女朋友，或者是现在应该外面也有才是。朱真真觉得自己深入虎穴来侦察沈恒，应该是可以侦察的到。
刷过碗筷的朱真真对自己泡上一杯茶坐到大沙发上去想，结婚也要了解一下不是吗？媒体上报道的就不少，如果不结婚，那这些就会成为自己不结婚的理由。
恋人之间应该是纯洁的，透明的，年青的少女们大多这样想，你有过去没有关系，你得告诉我，朱真真恰好是处在这个年纪，而且是处于同意结婚和不同意结婚这两个问题之中。
想了一会儿也只能是想一想，朱真真对着自己扮一个鬼脸，我并不是私家侦探。同沈恒说过大学毕业以后再说这件事情的朱真真有闲时间的时候心思就是摇摆一下，一会儿觉得应该去打听一下沈恒的以前，这样结婚也不会吃亏。
一会儿又想到自己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去哪里打听呢？姑妈表姐一概不在，就是在应该也不会说。或许，应该去表哥的公司里看看吧，朱真真嘻笑一下，不过还没有打算去。
开车来到公司的沈恒从来也是准点上班，不管头天晚上有多晚回去。来到办公室里坐下来，先拨通几个电话，都是生意上的人。
接上电话以后，玛丽才敲门进来，是笑容可掬：“董事长，有一位朱先生要见您，就是去年的朱先生。”
沈恒已经明白这是谁，是真真的二叔公，是自己的舅公公，父亲和母亲就是远亲结婚，所以这亲戚关系乱的很。
“请他进来，”吩咐玛丽让二叔公进来以后，沈恒已经明白他来是要说什么，二叔公在亲戚中算是不错的一个人，他也想见真真。
年届六十的二叔公走进来，依然是精神百倍：“阿恒，你公司越来越大了。”从楼下的员工人数二叔公就可以看出来，他对着沈恒眯眯笑：“楼下停车场里停的车不少。”全部是员工专区。
果然坐下来二叔公就没有再客气：“说你把真真接来了，我要见她，让她过来。”沈恒觉得没有心理准备，对着二公公笑呵呵的面孔，沈恒笑一笑道：“她在上课，成绩不好让她补课呢。”
二叔公是从朱仪那里问过才来的，对着这个晚辈只是笑：“我和你妈妈通过电话才来的，说你公寓就在附近，你打个电话让真真过来一趟，她应该是认的你公司吧。”
沈恒还是犹豫一下道：“好吧。”二叔公这才满意之极：“我就这里等着吧。”
今天朱真真是没有课，她正在楼下的书店里试图找一本自己能看的懂的小说书，没有找到中文版，浅近的英文也没有找到，不过还是逛的很开心。接到电话以后朱真真不是不犹豫的，沈恒站在路口那么一指，朱真真还是怕自己找不到。
“让张阿姨送你来，”沈恒这样说过，朱真真就笑嘻嘻：“我在楼下逛书店。”沈恒也笑了道：“那你坐出租车来吧，告诉他公司名称。”沈恒把自己公司的名称报出来：“司机会载你来的。”
朱真真看看自己身上，一条裙子，不用担心不能见人。二叔公？这个人象是对自己提过，听说自己有一堆亲戚。
书店的老板对朱真真说中国话很好奇，这是一个东方女孩，就接过话来用英语问道：“你去哪里？”
朱真真报出来地址以后，老板一听就笑了，也是手一指：“从这后面拐过去就到了，坐车倒要花时间。”
听明白的朱真真道过谢以后，觉得自己可以步行过去，书店老板都知道，可见问路也是能问出来的。
不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因为这楼不算这附近最高的，却也可以在林立的楼层中看到，朱真真心情愉快，看我这就找到了，而且只花了二十分钟过来。
楼下照例是前台小姐职业的微笑：“小姐找哪位？”看着象是来应聘的人，而且稚气地多。朱真真还没有说话，身后有一阵香风吹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秦小姐，帮我接表哥。”朱真真回过身来，身后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看上去比自己大上几岁，而且看着有几分面熟。
因为是表姐妹所以长的有些相似，朱媛也看着这个清汤挂面一样长发，不饰脂粉的年青女孩子，也是觉得熟悉。
秦小姐立即就笑容满面地道：“朱小姐请上去吧，董事长刚才说过，朱小姐来了请直接上去。”朱真真看着这位朱小姐走上去，心里也明白这熟悉感，或许她是我的亲戚。只是一种感觉一闪而过，朱真真再次想起来，那位来到就上去的朱小姐应该是自己。
掏出手机给沈恒打电话，这一会儿恰好在占线。前台小姐依然是笑容可掬：“请问您找哪位？”朱真真只能告诉她：“麻烦您给沈恒打电话，告诉他我在楼下，我姓朱。”
前台小姐是真的愣住了，两位朱小姐？她愣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声：“好”，把电话接通以后，再给朱真真更是客气许多：“请您接个电话。”
朱真真嘻嘻笑着在电话里对沈恒道：“表哥，上去一位朱小姐，我还在楼下呢。”沈恒也笑了道：“不好意思，真真，我刚才在接电话，你把电话给她。”朱真真再把电话给前台小姐：“请接个电话。”
接过电话的前台小姐听过以后，这就开始道歉：“对不起，请您随我这边来。”引着朱真真到电梯前，陪她等电梯的时候，朱真真玩心上来，问前台小姐道：“很多朱小姐来找表哥？”
不能确定朱真真身份的前台小姐对着她仔细打量一下，才滴水不漏地道：“这些朱小姐都说是董事长的表妹。”
面对这样的回答，朱真真忍不住搔搔自己的头，我的亲戚看来真不少。进了电梯以后再停下来，是沈恒的秘书玛丽在电梯前来接，两个人还是去年见过一面，这一次玛丽决定把这位朱表妹记清楚。
而另一位朱表妹还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看到朱真真随着玛丽往里面去，朱媛是有些不高兴，不过只能等着，从她上来就一直在等着，玛丽很客气地告诉她：“董事长有客人。”现在看来，这位客人就是楼下刚才遇到的这个女孩子。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位朱表妹象是与众不同，玛丽刚才只是一种感觉，董事长笑容满面告诉玛丽：“先上来的朱小姐让她等一会儿，你去接楼下的朱小姐。”所以玛丽是要特别注意一下。
听着朱真真一看到沈恒就笑嘻嘻：“表哥，你要见的朱小姐是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还回去逛书店去。”
沈恒则站了起来，道一声歉：“对不起，真真，过来见二叔公。”二叔公则是夸张地对着真真笑哈哈：“这就是真真了，长的还真象他父亲。”然后对着真真一通嘘寒问暖：“你表哥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就住到二叔公家里去。”
朱真真要想想这话才知道如何回答，表哥有没有欺负我？早上拿报纸，晚上有时候不回来，丢下来我一个人。对着沈恒嘻嘻笑的朱真真再看看热情无比的二叔公，不是威胁也不是翻前帐，揪人耳朵算不算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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