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亲戚（五）

　　可是帮了真真，她会全心地帮忙，朱媛是在公司里看到过沈恒对真真的一个照面，那感觉不象今天这样。

　　眼前是朱真真期盼的眼光，朱媛只一会儿就有主意了，她只说能说：“表哥上大学的时候是谈过恋爱，据说是谈了两次，他大四的时候我大一，那个女孩子也是华人叫刘曼，后来他工作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朱真真要问的是这个。朱媛是真的不知道：“我不清楚，是真的不清楚。”朱真真有些失望的表情被朱媛看在眼里，她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真真难道是不愿意？朱媛不能不惊奇，觉得这不可能，亲戚中喜欢沈恒的人就大有人在。

　　两个人为方便说话，又换了一个隐密的地方。听到有脚步声往这里来，就不再说话，等着他们走开再说。

　　这一次有脚步声却没有走开，说话的人也觉得找到好位置说悄悄话。“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土妞，恒表哥和她订婚真是不般配。”朱真真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自己。

　　有心探出头来看一看，又怕下面的话听不到。朱媛看着朱真真是有些尴尬，不要说亲戚这么多，这样想的人不少，就是路边儿上随便遇到几个人，自己是个糊涂蛋，还敢放言别人是超级废话的人，这样大言不惭的人就不少。

　　“恒表哥不喜欢她，一看就能看的出来。”这又是一个人，两个人声音都是好听的，光听声音可以想到这两位少女年纪不会大，而且对沈恒或许是有些想法。

　　朱真真听着就没有动，只是用心记住这声音，两个汉语说的不错的人。想一想沈恒的铁砂掌，让给你们享受去吧。朱真真不觉得有一个未婚夫好在哪里，经过晚归的事情以后只觉得样样不好。

　　这两个人在这里一顿讽刺，把朱真真说的不仅是一文也不值，而且象是沈恒恩赐给朱真真，而且断言：“恒表哥和她结婚，也是姑妈的意思，恒表哥外面会有很多女人，”

　　后面那一句才是朱真真要听的：“我新男友的哥哥是恒表哥的同学，说前几天他们同学聚会，恒表哥的前女友也来了。”

　　“那个刘曼，还是不要提她了，”两个人一阵嘻笑声：“恒表哥和她分手是觉得她不合适做一个太太，她呀，只想当一个女强人，听说外面闯的不好，应该后悔到不行。”

　　朱媛这就轻松了，这说话的是五叔公那一支的两个表妹，真真知道刘曼这就和自己无关。朱媛这就一派悠闲自在状，以后说什么都可以往这两个表妹身上推。

　　直到再无人说话，朱真真这才问朱媛：“为什么觉得不合适结婚呢？”婚姻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在爱情笼罩下的人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以朱真真的思绪来听这句话，觉得这就首先违背了爱情。当然以糊涂蛋的心思来看，这是超级废话。

　　朱媛不介意在拉拢朱真真的同时了解一下她，以沈恒做事的稳重程度来说，他不会是别人会更换结婚对象，朱媛了解一下朱真真是觉得有如了解客户一样重要。

　　听到朱真真这样的孩子话出来，朱媛“嗤”地一笑，并没有说实话：“或许恒表哥的要求高，或许他们不适合。”

　　朱真真在星光下有所明白，适合沈恒的人就应该是亦步亦趋地听他话的人，最好是个机器人，早上拿报纸，出门要送他，做好晚餐等着他，这是太太还是佣人？这跟朱真真想的肯定是不一样。

　　如朱真真这个年纪所想，当然是浪漫的生活，浪漫到什么程度，朱真真自己也没有具体的想法。不过朱真真也可以听出来朱媛笑声中觉得自己不成熟，朱真真没有再提这个，决定先发展自己的第一个奸细。

　　“表姐，你认识的人多，有什么新消息记得来告诉我。”朱真真这样的话只能让朱媛误会，以为朱真真想要掌握和追查沈恒。

　　刚才以为真真不情愿的想法一闪而过，这样的条件换了是任何人都不会说不同意的。朱媛笑的有如一个战线上的同盟：“我听到了一定告诉你。”真的不可以说的，当然是不会说。

　　这样坐了一会儿，朱媛要进去了，而且提醒朱真真：“今天晚上的主角是你，你总是不进去，让人看着不好。”再往前面看一看，朱媛就要躲一下：“恒表哥象是在找你。”

　　朱真真也看到了，所以才更没有精神，对我拉着脸好几天，刚才一晚上也没有好声气过，朱真真只想坐在这里吹风吹到走，不想这么快去看沈恒的脸色。

　　等朱媛离去，朱真真还是坐在这里，这一会儿手机不在身上。院子里的沈恒只能用眼睛来找真真。

　　开什么舞会，沈恒只所以想想会同意，是有些事情要同亲戚们谈，亲戚中间有两个一直是有生意往来的，说是给真真开舞会，其实大家见见碰个头。

　　这时候事情说完，沈恒就起来朱真真，这才出来找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略拧紧眉头的沈恒有些不高兴。站在院子里也吹一会儿风，才看到真真慢慢走过来。

　　今天晚上打扮的相当漂亮，象一个小仙子，朱真真决定欢乐，这几天里跟着沈恒的脸色转这还不够，里面好吃好喝好音乐，朱真真坐看着沈恒找自己的身影，突然开朗一会儿，我要进去玩去。

　　“真真，你跑到哪里去了。”沈恒严肃地看着让自己好找的朱真真，朱真真笑嘻嘻：“我吹风呢。”

　　对着这样的笑脸，沈恒也面色缓和下来：“再进去跳几支舞，我们先回去吧。”朱真真笑逐颜开：“多玩一会儿，早回去二叔公会不高兴。”

　　“表哥明天要上班，”沈恒这就没了脾气，对着朱真真的笑脸道：“下次再出来玩。”朱真真当然知道沈恒要上班，她只是露出希冀的眼光来：“可我，想多玩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沈恒才弄明白朱真真是诚心的，不是上班是不是，偏不走。小屁股受摧残的朱真真把气出在这里。

　　“进来吧，”明白朱真真的意思以后，沈恒再次一张冷面孔，伸出手臂来让朱真真挽着把她带进来。

　　一进来先遇到一只花蝴蝶：“真真表姐，我找了你半天呢，”这只花蝴蝶头上是彩色的首饰，身上彩色的裙子，此系最新的服装大师力作，奈何朱真真这眼光不会欣赏这类似抽象的衣服。而且朱真真听的明明白白，这个想友好的声音就是刚才在外面说自己不好的人。

　　书上写居心叵测之人大有人在，家里人也会说有这样的人，可是亲眼遇到一个这是另一回事情。朱真真看着面前这个甜言蜜语的花蝴蝶表妹，她的小嘴儿里话实在动听，不由的朱真真听上几句就抬起眼睛来看看沈恒，这全是为着你不是，为着表哥才说这样的话，这话其实是说给站在我身边的表哥听的。

　　“这是朱雪，是表妹。”沈恒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朱雪这就转过来对着沈恒开始笑眯眯说话：“恒表哥还记得我，我暑假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开假期舞会，请了你，你没有来。”

　　沈恒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说一句：“抱歉，我抽不开身来。”朱真真没有说话，只是惊奇，这个环境她觉得新奇的不行，而且觉得惊奇。

　　“真真，你能不能笑一笑，”朱雪走开以后，沈恒才这样低声说一句。真真瞪圆了眼睛很是有趣，可是沈恒不得不提醒一下，还是笑一笑吧。

　　朱真真觉得笑一笑并不是太难，虽然对着这样的人是觉得难，不过看一看二叔公正笑的哈哈的，朱真真也决定笑一笑再说。

　　听着二叔公正在对着几个晚辈在说话：“吵架了，不开心，工作不好不开心，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人生很多事，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朱真真微笑着用眼角瞄瞄沈恒，有时候我笑不出来。

　　朱真真这样沉重的思想配上她的年纪，就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样的一个舞会，还有新的一些亲戚，也是有相合的，可以让朱真真高兴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朱真真是在车里睡的很香，沈恒把外套给朱真真盖上，心里只想着自己的事情。

　　看一看真真睡着了眉头还是微皱着，沈恒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一笑。小孩子脾气，挨了几下总要过上几天才能丢下来。所以沈恒这几天就没有好脸色，小孩子气头上，再好的脸色也是哄不好的，一直到她自己丢下来才会好。

　　年青的朱真真对上成熟的沈恒，不时要觉得自己受欺负。总要有些年纪和见识才明白事实才是最重要的。年青的时候只是等待和希冀浑然天成的感情这种东西，只是弱水三千，却不见得从这世上流过。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朱真真，今天是明白自己是怎么上楼的了，看一下闹钟是要到起床的时候了，朱真真洗过以后出来，做自己的第一件事情，拿报纸放到餐桌上。手里拿着报纸的朱真真，可以预见到自己以后的日子将会都是这么过。

　　难道就没有解？朱真真异想天开地想着。

　　小屁股上几巴掌虽然不疼，那感受还在。朱真真觉得表哥可以当哥哥，当老师，当一个管着自己的人，唯独当爱人，有谁家的爱人是这么凶，而且他说一你不能说二？

　　再结合着舞会时候偷听到的话，朱真真觉得表哥这么优秀会要自己这个在别人眼里什么也不懂的小女生，应该是受到家庭的压力才是。

　　朱真真自己在学校里都有不少人追求，可以说是前仆后继，一会儿也不缺。想想沈恒，朱真真又要用自己年青的思绪来幻想一下，表哥会不会有深爱的人，只是被自己阻拦了。

　　所以虽然觉得沈恒太凶不喜欢，却不影响他在朱真真心里，是一个关心体贴的表哥，只是太武断而且霸道。

　　“今天打算作什么？”吃过早饭，朱真真这就渐养成习惯去送沈恒，沈恒在门口换鞋子，这就问朱真真一天的安排，除了逛书店就是逛书店。

　　朱真真今天没有课，是她的自由放风时间，她要回答还是中听的：“跟张阿姨学做一个菜，”沈恒这就有一丝笑意，听着真真继续往下说：“表姐说街心公园有喷泉，去那里逛一逛。”

　　“哪个表姐？”沈恒可以想到不是妹妹沈慧，朱真真回答出来：“是媛表姐。”看一看沈恒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是把真真带出去到深夜才回来，沈恒就足够生气，事后朱媛解释她的手机也不通，沈恒都不想听。

　　此时提到朱媛，朱真真就势问一句：“表姐要和表哥合作是吗？”沈恒板起脸：“没有，你也别对我说这件事情，这些事情以后都不许提，跟谁合作跟你都没有关系。”

　　唯一属于朱真真自由把握的只能是扁扁嘴，沈恒哼一声，朱媛的这个项目找过家里不少人，都不同意，她最后又找上了自己，这就是一个舞会开下来，沈恒也听到不少话。

　　“表哥再见。”朱真真看着沈恒下楼去，这才吁一口气，关上门回到房里在客厅上坐下来，在这里游戏瘾突然没有那么大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真的是不想出去，打一天游戏还是可以打发掉时间的。

　　房间里还有八点钟准时到的张阿姨作伴，朱真真昨天就说要学做菜，她对做菜逐渐兴趣大起来。坐在客厅里等着张阿姨把菜洗好切好，朱真真才过去。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却是朱媛打来的，朱媛在电话里就笑眯眯：“真真呀，你得罪了一堆的亲戚。”朱真真接到朱媛的电话还是乐意的，只是声音无精打彩的，得罪了亲戚？有一些亲戚象是也不怎么好。朱真真还是问出来：“怎么了？”

　　在电话里扑哧一笑的朱媛这才解释给朱真真听：“你给她们的电话，她们打过去结果是表哥的秘书接电话，说是留言下来转给你。你看你，这么大的架子，不是得罪了一堆人。”

　　“应该高兴才是，我看都是找表哥的，不是来找我的。”朱真真口没遮拦地说出来，听的对面的朱媛有些不舒服，听着朱真真是有口无心地声音：“她们打给表哥难道还怪我给错了电话？”

　　朱媛莞尔了，这个表妹不是涉世未深，而是就没有涉世：“表哥的秘书那一关很难过的，都是留言恒表哥回。”当然沈恒是觉得有必要回他才会回。

　　“哦，”朱真真想象一下，再见亲戚时，估计大家会一起来指责我吧，这并不怪我。朱真真这就说出来：“这不怪我，”朱媛又是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不怪你，才打电话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朱真真慢吞吞：“最多她们把我一顿骂，表姐，先对你说声对不起，今天我试着帮你说话，表哥说不必提。”朱真真觉得还是先让朱媛先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呵呵，你是怎么对表哥说的呢？”朱媛这就来了兴趣，打电话给真真还不就是为着催她帮自己说话，听过以后，朱媛心里暗骂是笨蛋，想想刚才对真真的结论，她就没有社会经验。朱媛要从头一步一步教起了：“真真，你说的时候也不对，而且呵，你帮表姐的只是告诉表哥让他明白我这个合作可以为他赚钱，不是指望着你能说服表哥一下子就同意，哪有这么简单？”

　　朱媛这样说，朱真真又觉得好过一些，一开口就碰壁，而且朱媛把自己说的很可怜，得不到沈恒的这笔投资公司就不能周转一样，或者就是这个合作多赚钱，朱真真听来听去是听到朱媛的说话，觉得是很赚钱，而且不可以放过的一个机会。

　　每一个寻求合资的人都会告诉投资方，我这是一个不可以放过的机会。朱真真当然不明白这是噱头。

　　“真真呀，表姐知道你一心想帮着我呢，我真是感激，”朱媛的攻心战还是有一手：“你应该晚上表哥在家里闲的时候说，在你们聊天的时候帮着表姐说一说。你是要找机会的，表哥心情好的时候，你就可以说了。”

　　朱媛重新再教一遍：“你只要说赚钱的事情是不少，可是自己家里人是可以信任的，再说我公司虽然小，也有十几个人，请表哥有时间再和我谈一谈就行了，”朱媛当然是不能指望朱真真一个人能说的明白这合作项目，要说还是她自己。

　　听过的朱真真是用心地记住，而且她是真心的想帮着朱媛，应该是书上都有写，要先对别人打开心扉，想要别人爱你，你要先爱别人。道理只是道理，用在实际上是两回事情。每一个成长中的人都会不经意样看到这些道理，理解的不对，用的不对，最后还是伤害到自己。

　　挂上电话的朱真真再用心复述一下朱媛的话，觉得表哥这就不对，做生意的人不更应该广交朋友，做人应该对别人先打开心扉，朱真真觉得沈恒让自己不告诉亲戚们真实电话，不接受朱媛，其实是表哥不对。

　　晚上沈恒回来，朱真真是做的今天新学的菜，也是中餐，沈恒评题一下：“还可以，”看一看真真这就高兴的面庞，沈恒也是一笑道：“学做菜比打游戏要好的多。”

　　“我在家的时候就帮着我妈洗菜切菜，”朱真真也这样说，看着沈恒吃的高兴，这种时候应该就是高兴可以说话的时候吧。朱真真话到嘴边，犹豫一下，想想这是在吃饭，就又咽了下去。

　　这脸上的表情看在沈恒的眼里，就装作看不到，不想破坏这一会儿的气氛。真真为着挨打气了好几天，真到舞会回来今天才算是重新有说有笑，沈恒觉得应该珍惜。

　　饭后两个人到客厅里去看电视，朱真真特意找了一个好笑的频道，看了一会儿问沈恒：“我渴了，表哥喝什么，”殷勤地拿来饮料给沈恒一杯，再自己拿一杯，喝到一半，看看沈恒微带笑意的表情，朱真真心里的话就突突的想往上冒。

　　媛表姐多辛苦，她上午在电话里最后说：“哎呀，我想陪你一天呢，只是我要去见客户了，这个客户如果能拿下来，还可以多支持一段时间，开个公司真是不容易，光每个月公司的租金就不少钱。唉，如果表哥肯投资那又另当别论了。”

　　朱真真想想朱媛的话，鼓起勇气来对沈恒道：“表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朱媛教的那些话，朱真真觉得自己说出来怪怪的，而且有谄媚的嫌疑。朱真真觉得自然的就是自己的方式。

　　“你说吧，”沈恒漫不经心地准备听一听。朱真真想一想才道：“就是媛表姐，是亲戚不是吗？而且据说很赚钱，她是想给表哥挣钱，表哥为什么拒绝她？”

　　沈恒倒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你觉得有哪些理由我应该答应她？”朱真真有些喜出望外，还让我说话，这个难不倒我，朱媛对朱真真解释的相当地清楚，朱真真一条一条都说出来，虽然不是全部，也说出来三、四条。

　　窃笑的沈恒只想到一件事情，有这样的聪明功夫，成绩不应该达不到我的要求。真真把这么一件复杂的事情居然能说的出来几条理由。看来朱媛是下了一番功夫。

　　“有人对我提出来比这个更好的方案，所以我不考虑这个。”沈恒随便一条理由就可以把这个否了，朱真真一下子就傻了眼，是啊，为赚钱当然是找更好的，还有比媛表姐更好的人。

　　沈恒看着朱真真为难的表情，只觉得好笑，这说客今天是不会成功的。果然朱真真黯然把自己的饮料喝完，拿过沈恒面前的杯子一起去刷，刷过杯子就装作困了：“表哥，我要先睡。”跑到房间里去给朱媛打电话去了。

　　“有人方案更好？”朱媛接到朱真真的电话，一听就皱起眉头来，这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全亏了有真真，至少死的有点儿方向感，不象前几天面前就是一堵墙。

　　朱媛感激地再次拜托朱真真：“真真谢谢你，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是哪一家公司在找表哥说这件事情，不瞒你说，真真，这个代理权我没有拿到，别人其实也是一样，都是找好合资方投资，这才去拿代理权，真真，明天请你出来吃饭，方便吗？一定要出来哦，中午表哥上班，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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