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卖配方
周氏因不放心正当妙龄的大女儿每天跟着姜有财去夜市上摆摊卖簪花，怕被人占了便宜去，有次阮氏来她家串门，周氏说起自己心中的烦恼。
阮氏笑着道：“这有何难，我三个小子每天吃过晚饭就没什么事可干了，让他们跟着去照场子就不怕有坏人想占你大女儿的便宜了。”
虽然答应下来会欠人家人情，可大女儿的安全要紧，所以周氏便千恩万谢的谢了阮氏。
铁柱巴不得替招弟姐弟几个照场子，于是吃过晚饭就带着两个弟弟和姜有财姐弟四个一起去镇上摆摊。
这才第一天帮着姜有财姐弟照摊子就撞上牛家三个媳妇来闹事。
牛家三媳妇虽是壮年妇人，可是铁柱三兄弟也正当少年，手上也是有两把子力气的，两相僵持成平手。
再加上姜有财身后那家杂货铺子因为姜有财的生意也带火了他的生意，所以见有人找姜有财的麻烦，掌柜的也没有袖手旁观，前来支援，因此牛家三媳妇处于下风，没能得逞。
牛家三媳妇见不能给姜有财一个痛彻心扉的教训，于是站在离她摊位不远的地方，跳脚大骂她小小年纪心比墨汁还要黑，非要把她家男人告上衙门，弄得她家如今几乎家破人亡。
姜有财冷冷地怼了回去：“你们家的男人为了抢劫我和我大姐，一心想置我们于死地，要不是我们遇到贵人出手相救，我和我大姐早已做了枉死鬼，你们家男人被官府抓去判了刑那是他们活该！
虽然我很想亲自把你们家的男人告上官府，让他们绳之以法，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做就有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你们家的男人不是我告到官府去的，这个锅我不背！”
牛家三媳妇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冷笑着道：“你少抵赖了，除了你和我们有仇之外，还有谁和我们有仇会置我们于死地？并且是你堂姐美玉告诉我们是你把我们的男人告到官府去的，你敢做不敢当！”
姜有财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们，讥笑道：“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的男人蠢死了，所以才会被牛氏利用身陷囹囵，现在你们和你们的男人一样蠢，居然被美玉这个孩子给利用了。你们就看不出来，美玉是想利用你们来对付我，以报我和她家的恩怨吗！并且你们的仇人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你们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
牛家三个媳妇听了姜有财的话，当即调转身回去了，后来千方百计的打听，终于打听到是他们牛家的死对头无意中听到牛氏三兄弟抢劫姜有财姐弟两个未果的消息，于是告到了衙门。
那这事还真和姜有财没有关系，她们妯娌三个还真是被美玉利用了。
牛家三媳妇冲到美玉家，把美玉毒打了一顿，美玉就更恨姜有财了。
姜有财家里因为推出了乌梅口味的凉粉、薄荷口味的凉粉还有桑葚口味的凉粉，再加上最先的麻辣凉粉，每天葛根的需求量很大，一家人都忙不过来了。
姜有财就跟周氏夫妻两个商量，可以让姜志和一家挖葛根加工葛粉卖给他们家。
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他们家做凉粉的原料不足的问题，还可以还姜志和一家的人情。
周氏两口子自然一口就答应了。
姜大山特意跑到姜志和家里，把来意说给他们听。
姜志和一家大小当然高兴，现在是农忙季节，虽然能够在地主家里找到活儿干，可是每天下工天还没黑透，他父子几个有力气，能趁着天黑之前每人挖一筐葛根回来，晚上加工。
一斤葛根粉姜有财出价三文已经很高了，哪怕一天只能加工出十斤葛根粉来，一个月下来也有将近一两银子。
因为要加工葛根粉，所以每天晚上就只有铁柱一个人陪着姜有财姐弟出摊。
铁柱见招弟每天晚上出摊时用一个板凳架一块木板摆摊，有时挑选的顾客多了，那木板就随时会翻掉，于是在白天给木匠师傅当学徒时，就用边角余料给招弟做了个能够折叠的简易方桌让她摆摊用。
因为姜有财家的家具全都在铁柱师傅的手上定做，所以铁柱师傅对铁柱给招弟做折叠桌的行为睁只眼闭一只眼，顺便还可以检验一下铁柱学到了多少本事。
真没想到，铁柱用边角余料拼接成的折叠桌居然做得有模有样！
招弟收到铁柱送给她的那个折叠桌很是开心，以后摆摊的时候再也不担心有人会碰翻她的摊位了。
这天招弟姐弟和铁柱一起去摆摊，和平常一样，一个时辰之后所有小吃全部卖完了。
这时庆香楼的陈掌柜来了，把姜有财请到他的酒楼，说明来意，他想买她制作凉粉和葛根糖水的方子。
把葛根加工成葛根凉粉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即便不会，只要有心人多试验多研究还是能够成功的。
所以姜有财早就想把制作葛根凉粉的方法卖出去，至少能够换一笔钱，等别人也会制作葛根凉粉了，自己根本就赚不到这个钱了。
但是姜有财故作沉吟，没有轻易答应陈掌柜，并且故意说，如果教会了庆香楼怎么做葛根凉粉，她就要饿死了。
最后在陈掌柜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服下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但是和陈掌柜说，即便她卖给他怎么做葛根凉粉的工序，但是是“活卖”，不是“死卖”。
所谓活卖和死卖就好比典当行里的活当和死当。
在典当行里“活当”的东西还可以赎回，但是“死当”的东西就不能赎回了，所以同样一件东西去典当行里典当，“死当”比“活当”的钱多。
同样，姜有财的这个“活卖”是指的做葛根凉粉的工序她可以卖给庆香楼酒楼也能卖给别人，而且她自己也可以继续卖葛根凉粉，也就是加工葛根凉粉工序的专利还在她的手里。
但如果是“死卖”的话，就相当于把加工葛根凉粉工序的专利卖给了庆香楼，不仅以后她不能再把这个加工葛根凉粉的工序卖给别人，就连她自己以后都不能够再卖给根凉粉了。
陈老板可不想要姜有财“活卖”，他想要的是“死卖”，这样整个镇上就只有他一家有葛根凉粉卖，他想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肯定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姜有财自然是不答应的，虽然“死卖”的价很高，陈掌柜愿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死卖”，但是这样会断了自己的财路，一百五十两以现在她生意的火爆程度最多一年就可以赚回来。
还有一个原因是“死卖”以后纠纷肯定大，因为如果万一有人摸索出了怎么用葛根加工成葛根凉粉，陈掌柜可以一口咬定是她不守信用，又把工序卖给了别人，完全可以叫她赔个倾家荡产外加卖身成奴，所以她说什么都不会“死卖”的。
陈掌柜别无他法，只好同意姜有财活卖，两个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二十两银子成交，明天下午姜有财就去庆香楼手把手的教陈掌柜的厨子怎么做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
因为和陈掌柜商谈生意，所以姜有财姐弟几个比平时晚回去半个时辰，周氏夫妻两个和几个女儿在家里等得心都发慌了，见姜有财姐弟几个回来，劈头就问她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在镇上发生了什么事。
铁柱见他们一家大小有话说，帮着招弟把折叠桌放下就走了。
姜有财一边把板车上的瓶瓶罐罐往下搬，一边说道：“是发生了事，是天大的好事。”
周氏夫妻两个面面相觑，这大晚上的能够发生什么天大的好事，难不成在回来的路上捡了一包金子？
兰花已经叽叽喳喳的说开了：“今天我们卖完了准备收摊的时候，庆香楼的陈掌柜来了，和哥哥谈了半天，最后哥哥答应以二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制作葛根凉粉合格跟糖水的方子交给他们，人家已经给了哥哥五两银子的定金。”
周氏惊问道：“有财，你真的把制作葛根凉粉的工序卖了出去呀。”
“是呀。”姜有财去厨房打了一盆凉水，洗手洗脸，天气太热，一动就出汗，何况卖做了半天的买卖。
“你把方子卖给了别人，那我们以后就不能再做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卖了，收入要减不少呢。”周氏惋惜道。
姜大山拍了拍周氏的胳膊：“有财已经答应人家了，你就别再说她了。”
姜有财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凉水脸，顿觉凉快了不少：“娘，我二十两银子卖给人家，肯定是活卖，所以我自己还是能够卖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的。”
周氏忧心忡忡道：“就算你还能够卖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可是你这地摊生意怎么能够比得过酒楼的生意？到时争不过人家还不是一样赚不到钱？”
姜有财信心满满道：“我和庆香楼针对的顾客不同，我都是走的平民路线，来买我小吃的人都是普通人家，可是去酒楼的都是有钱人，普通人去不起酒楼，有钱人来我的地摊吃的可能性小，觉得有**份，两不冲突，各做各的生意，我怎么就赚不到钱了？”
周氏一想有些道理。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姜有财连午觉也没睡，就直接去了庆香楼，手把手教会了庆香楼的厨子怎么做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就连怎样做不同的口味她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那几个厨子。
她厚道，陈掌柜也不含糊，等她教会了自家的厨子，立刻把剩余的十五两银子给了她。
可这时问题来了，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香满楼的厨子是会做了，但是没有葛根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姜有财索性要香满楼的掌柜再出十两银子，她把做葛根粉的工序也教给他。
陈掌柜自然是答应了。
因为姜有财还得回去准备晚上摆夜市的小吃，没时间亲自示范，便把加工葛根粉的工序详详细细地写在纸上，让陈掌柜自己去试着做，如果有问题的话，她明天再来示范。
不过陈掌柜后来并没有让姜有财来示范怎么加工葛根粉，因为加工葛根粉只要按姜有财纸上所写的工序一步一步的来并不难，而且一定会成功。
于是陈掌柜在自家酒楼外贴出告示，两文钱一斤收购葛根，自家伙计来加工成葛根粉。
姜有财一看这个价钱挺不错的，就赶紧告诉姜志和一家，以后挖了葛根直接卖给香满楼酒楼，比三文钱一斤卖给他们家加工好了的葛根粉要划得来。
可是姜志和这人特别忠厚，对姜有财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她们家，就绝对不会再把葛根卖给香满楼了。
姜有财很是感动，不管哪个朝代像这种不为利益所动坚守承诺的人并不多。
可是姜有财也不是占人家便宜的人，就跟姜志和商量，以后他们家也不用把葛根加工成葛根粉再卖给她们家，直接把葛根以和庆香楼的收购价两文钱的价钱卖给她们家就行了。
姜志和起先不肯答应，还是姜有财说，如果姜志和不答应的话，她们家就不再要姜志和家的葛根了，姜志和这才被迫答应了。
两文钱一斤收购葛根，貌似这个价很低，可是一个时辰一般能够挖十五斤左右的葛根，三十文钱就进了口袋，比给地主揽活儿还要强，一时间去山上挖葛根的人很多。
只几天的功夫，附近山头的葛根就不多了，姜有财就不要姜大山他们上山挖葛根了，省得为了挖葛根跑远路太辛苦了。
再说房子已经开始上梁了，姜大山必须得看着。
不过兰花和桂花每天会跟着铁柱三兄弟一起上山采一点草药卖了换零花钱，只是这些零花钱她们从来就没舍得用，全都放在姜有财这里攒着。
姜大山每天也会抽出半个时辰去山上采些乌梅和桑葚给姜有财做乌梅和桑葚口味的凉粉以及糖水。
几天之后，庆香楼也开始卖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了。
和姜有财预估的一模一样，庆香楼走的是高端路线，酒楼里卖的葛根凉粉和葛根糖水是姜有财价格的四倍，不过有钱人都趋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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