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夜与暗,少女与少年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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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说你们两个这种时间怎么都在这种地方啊......唔！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眼神由疑惑转为了凌冽，甚至没有顾忌自己因为刚才的奔跑已经气喘吁吁，御坂美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某个怔住的白毛少女身边。
“喂喂~你啊是不是又被卷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件中了吧？”美琴的语气自然的带上了一种自己习以为常的那种责怪，音量也稍微不自觉的
提高了。
“啊，那个......”，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是上条夕麻还是从身边少女的脸上看到了担忧与关心的神情。
她眨了眨眼，头顶的呆毛也适时的颤动了两下：
“别、别看我这样其实是因为昨天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受伤的，可不是因为卷进了事件里哦~......”
“哎~是这样吗？”......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会撒谎啊，这家伙......
茶发的娇俏少女眯了眯同样呈现出一种温暖茶色的眸子，把视点移向了半跪在茵蒂克丝身边的黑发刺猬头少年身上。
上条当麻注意到少女的视线后，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境于此刻而言未免显得有些尴尬。
“......？”
“不说说发生什么了吗？...喏~”御坂美琴瞥了一眼位于她左侧的【某高中】学生公寓，那里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刺人鼻腔的浓烟了，但是
焦灼的混凝土和高温融化的钢筋混合成的一堆废墟还骇人的暴露在学生公寓的八层。
......
面对突然出现的一只哔哩哔哩，上条当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女孩儿。
他知道哔哩哔哩问出这些话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卷进麻烦里，可是已经没办法把时间倒回去了，已经什么都来不及改变了。
就像用尽全力都想要努力一把抓住什么东西但是触摸到的却是永远触感微薄的海绵一样，这种空虚而尖锐的感觉堵在了嗓子口。
他咽了一口水，努力把话题转移开：
“...奈~御坂，你知道第七学区这里有哪家医院不需要【IDentity】吗......实在没有的话...专治外科的医疗站点也可以。”
当麻脸上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仓促，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哔哩哔哩的话要比天然呆的某个女孩儿更要可靠点吧......
他说的这句话相当的轻盈，也并没有什么轻快而略带冲击力的感觉，只是与平时不同的少了一种懒散，多了一种焦急。
不过，少年的言语传进御坂美琴的耳朵里后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琴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紧接着那个少年------自己最大最强的敌人又说了一遍：“果然还是有的吧？在哪儿啊御坂，我现在必需得尽快赶到不需要ID的医院
，事后要我怎么谢你都可以，就算是玩儿几次超电磁炮接球游戏我也同意！”
.......
那个在美琴眼里近乎于「无敌」的少年，这么说了......他这么请求她了。
美琴从一瞬间的失神中回转过来，然后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替他想到哪一家符合情况的医院，而是想到-------
这个笨蛋，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稍微有点儿开心......
啊、啊呜！
他他他他他他叫我名字我干嘛要像个得到了精装巧克力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啊见鬼！！！
这家伙就是因为是个笨蛋才会这么说的吧，他肯定是因为自己是笨蛋的关系才会想到我而不去拜托夕麻的吧啊啊啊啊！！！
“唔！为、为什么这么突然地就问我这种事情啊？那种不要ID验证的医院第七学区哪里会有啊！......话说我在你眼里就只是这种用完就
丢的家伙吗！！？”御坂美琴看到那个男孩儿因为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原因焦急的样子，莫名的不爽代替刚才从来没有过的感情一下子涌到了
脑子里，她挑起好看的细眉，注视着他。
2
所以说，这个样子才是最没办法好好收拾的......
上条夕麻只能默默的这样想着。
她不想要把美琴牵扯到关于【魔法】的事情里，那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尽管这对那孩子来讲很不合理，她也不想要让她暴露在
危险中。
------已经和英国清教的魔法师战斗了啊。
------已经和欧尼以能力者的身份代表科学侧同魔法侧挑起争端了啊。
哥哥也好，茵蒂克丝也好，这些都是没办法摆脱开的当事人。
因为哥哥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另一个世界卷进来了，所以才不想要美琴以身涉险。
这并不是所谓的后悔与作壁上观，而是真心想要保护那女孩。
更何况因为这次自己的莽撞，不只是英国清教，就连中国道教都可能会受到牵连，最坏的情况真的会如那个火焰魔法师所说的那样引发一
场魔法侧宗教与宗教之间的【魔法战争】也说不定。
而美琴，当然不能因为这种偶然就不得不去面对那种糟透了的命运。
在命运的轮盘还未开始转动之前，如果能尽可能扭转方向的话，哪怕只是自己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发生改变。
坚信着这一点，
上条夕麻没办法继续放任事情发展下去不管。
------美琴和哥哥一样都是应该生活在光明之中的人啊。
“啊，那、那啥，美琴，现在还真是很晚了啊，【学舍之园】那边是不是已经门禁了，唔、唔呼，你看天都这么黑了，我、我这就送你回
去吧。”
啊唉唉......
紧张的连话都说不通顺了。
实在是没办法在美琴面前如此敷衍......
可是------
夕麻用右手抓住美琴的胳膊，把她朝来时的方向拉走了，甚至还拐了一个弯儿，然后消失在刺猬头少年的视线之内。
“唔！你这是在干嘛啊！...喂！别拽我啊！...话说那个坐在公椅上的女孩子又是谁啊！快点给我解释清楚！不然的话！......”茶发的
元气少女刚才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可爱到爆的银发女孩子坐在那里，更可恶的是------“为什么刺猬头笨蛋会离那个女孩子那么
近！？......还有、喂！我话还没说完呢！......”由于角度的问题茵蒂克丝身上的伤痕被视角隐藏在了【学园都市】的黑夜，不然的话，
见到那么残忍的场面正义感爆棚的超电磁炮小姐是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吧......
美琴的声音渐渐消失于夜空。
......
努力去遗忘纠结的心情，无视美琴有些抓狂的反应的上条小姐更加的有一种尴尬感了。
就算是小学一年级的孩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多么无力地让借口变成现实，而自己为了这孩子却不得不违心的去做这种事......
这本是一件极其可笑的事情，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笑出来。
难过着的欧尼也好、昏迷着的茵蒂克丝也好、疑惑着的美琴也好......自己也好。
因为自己又「任性」了一次，这样的选择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付诸了行动。
尽管希望渺茫，美琴或许可以帮助欧尼找到第七学区之外不需要ID的病院，这样就能救到茵蒂克丝了；就算魔法师的同伙追到了茵蒂克丝
所在的医院里，在那个地方开战的话，身为【学园都市】排名第三的level5【超能力者】的美琴也一定是不输于魔法师的强大力量；尽管被
卷进了危险，只要自己还在欧尼身边的话，两个人一起面对一定不会输给魔法师的魔法。
可是这三个优秀的条件都被自己单方面抛弃了。
------因为想要保护那女孩。
尽管她很强，但是她感觉得出来，她需要得到保护。
不对，她必须要得到保护。
【学园都市】也是，魔法师也是，这些都不允许。
所以，中国的李爷爷，就算是您也会让我不要退缩的吧？
如此一想，本应该一开始就好好的相信哥哥的。
哥哥是那么善良的人，而且是一个真正的男孩子，那么一定会照顾好茵蒂克丝吧，一定会挽回那孩子正在流逝的生命吧。
......
在想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后，白毛少女觉得自己可以偷偷地安心一会儿了。
3
上条当麻看着转过拐口消失不见的两个美少女，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夜晚已经没有了舒缓的夏季北风，可是消失掉的流动也带走了闷热的气息。
这里还有一对少年少女，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只剩下知了还在不知疲倦一声声的咏唱着七月二十日盛夏的夜晚。
御坂已经走掉了......妹妹也走掉了。
还是没有把事情敞开，心中有一种未名的情绪在悄无声息的滋生着，然后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少年心脏里每一个细胞，蒸腾掉心脏每一分跳
动鼓动出来的血液。
那种看不见的鲜红液体，仿佛把少年挂在胸口的苜蓿叶片染成血色。
“................”
少年非常清楚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更不是呆滞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想象的力量已经没办法支配四肢的运动了。
这样的情况直到背后的女孩虚弱的声音传入耳畔为止：
“coser不想要把短发卷进魔法世界的争端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所以当麻，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你卷进魔法的世界......”
“Index！？...”当麻努力让已经发硬的四肢灵动起来，他转回身看向少女的脸颊，......果然茵蒂克丝又一次苍白的清醒过来了。
已经痛的不能再痛，所以不想要看到别人疼痛。
所以茵蒂克丝清醒过来了。
她知道自己如果...只是说如果，
如果自己被神大人派遣来的美丽的天使带走的话，不管有没有一年前的伙伴会为自己伤心，最重要的...当麻一定会哭的吧。
当麻一定会哭出来的吧；
当麻一定会感到痛的吧。
当麻会难过，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跟天使离开，绝对不会。
“茵蒂克丝，你不是有十万三千本的魔道书吗？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疗刀伤的回复魔法？”重复着刚才茵蒂克丝没有听到的问题，少年看到
了另一种拯救少女的途径。
“......虽然有，但是......”
“那么......！”那么只要我来使用这个回复魔法的话，茵蒂克丝就能得救吧。
“可是当麻不行......”
“？！”难道又是因为我的......
“就算我把施术的方法告诉你，你也能完全照做，也肯定会被你的【ImagineBreaker】丝毫不剩的抹杀的...”
“可恶！果然又是因为我的能力麽！？...”
茵蒂克丝继续说着：
“不只是这样，只要是超能力就都不行了...”
“什...？”
少女解释着：“【Magic】本就不是给当麻和coser这样「有才能的人」使用的，让「没有才能的人」做到和「有才能的人」相同的事情，
为此才会产生【Magic】，所以说，只要是能力者，就没办法使用魔法...正确的说是只要是这个【学园都市】里接受过超能力开发的学生都
无法使用魔法。”
“？！......”
上条当麻看着茵蒂克丝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呆滞，然后席卷而来的是深深地绝望。
【学园都市】是一个由二十三个学区构成的巨大的教育机构的集合体，以发掘超能力而提供特殊的教育课程，而这里的学生，每一个都接
受过借由药物、催眠术与通电刺激等方式获得了不同种类的超能力，并以范围和威力分为无能力者（Level0）、低能力者（Level1）、异能
力者（Level2）、强能力者（Level3）、大能力者（Level4）和超能力者（Level5）。然而，在很多的方面来讲，无能力者也是能力者的一
种。
这是一座由学生构成的超越现代科技二三十年的科幻都市。
就是这样的城市，因为某些无法公众于世的原因就连刚成为小学一年级生的孩子都必须接受超能力的开发课程。
但是如那孩子所说，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而反过来魔法师也不能开发能力------
那么......
那么......
上条当麻，这样你还怎么去救那孩子？
这样，你还怎么把她拉出地狱的深处？
“可恶...怎么可能有着种事......！”少年用右手狠狠地抓着自己半跪着的右膝，汗水伴随着悔恨一起流落脸颊，“到底怎么回事...为
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这里可是学生的城市啊，可学生却无法......！”
可学生却无法救茵蒂克丝......
......学生？
然后上条当麻想到了什么，再一次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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