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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玉镯裂了


  淑贵妃眼神一动, 低声说:“那……那要怎么办才好?若是查出来, 我也脱不开关系。”

  柳瑶一笑, 说:“娘娘,自然不是让您亲自动手了。”

  淑贵妃诧异的说:“难道你要替本宫动手?”

  柳瑶摇头说:“都不是……”

  她说着,更是压低了声音,以为旁人听不见, 但是她哪知道,无论自己把声音压得多低, 只要说出来,苏怀瑾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柳瑶笑着说:“娘娘不防把王爷叫进宫去,然后将能滑胎的药,交给王爷, 最后这个药, 既能让王妃滑胎,又能让王妃再也无法怀上王爷的子嗣, 就告诉王爷是补药,给王妃补身子安胎的,王爷能怀疑您?这不就得了?”

  淑贵妃顿时笑了起来, 说:“真有你的。”

  苏怀瑾则是脑袋里“轰隆——!”一声, 有些发愣,这个药……

  苏怀瑾上辈子也喝了这个药,当时她并没有发现, 后来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自己每天喝的补药, 其实就是无法怀胎的药,等苏怀瑾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永远无法有自己的孩子。

  当时苏怀瑾还以为是薛长瑜的所作所为,毕竟每日里的补药,是薛长瑜吩咐下人做好,端给苏怀瑾喝的,苏怀瑾若是不喝,薛长瑜还会亲自来哄着她,劝她要调养好身子等等。

  那时候的苏怀瑾年纪不大,心思还很单纯,根本看不出来药里加了东西。

  如今这么一听,苏怀瑾脑子里“轰隆”乱响,这药到底是薛长瑜给自己准备的,还是淑贵妃给自己准备的?

  难道上辈子也是淑贵妃通过薛长瑜的手,想要让自己无法怀孕?

  还是这辈子出了差错,所以才是淑贵妃下手?

  “王妃?王妃?小姐!”

  苏怀瑾一直在发呆,而且脸色非常不好,有些发白,绿衣站在一面看着,吓坏了,赶紧去唤苏怀瑾,生怕她肚子疼或者怎么的,若是有个好歹就惨了。

  苏怀瑾“嗯?”了一声,这才猛的回神,收回系统的加成,淡淡的说:“没什么,只是方才走神了而已。”

  绿衣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吓死绿衣了!”

  这里日薛长瑜在家休沐,就准备带着苏怀瑾进宫去给淑贵妃请安,虽然薛长瑜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待见瑾儿,但是礼数不能少,否则又要被说三道四。

  两个人进了淑贵妃的宫殿,薛长瑜还在想着,要怎么应付一下淑贵妃,然后就带着瑾儿走个过场离开。

  哪知道淑贵妃竟然一反常态,突然打起一百二十个殷勤来,对苏怀瑾嘘寒问暖的。

  淑贵妃笑着说:“来来来,快坐下,你是有身子的人,下次不要进宫走动,你看,我这儿也清闲,我下回去府上亲自看你,好不好?”

  苏怀瑾笑了笑,她心里明白,淑贵妃心怀叵测,所以才这般嘘寒问暖,于是就十分恭敬的回应着说:“贵妃娘娘言重了,怀瑾是小辈儿,怎么好劳动贵妃娘娘大架呢?”

  淑贵妃则是笑的满脸褶子,说:“呦呦,这话说的,你看看,你虽是小辈,但如今你是我们家的功臣,若是能顺利诞下皇长孙,那可是天大的功臣,我这个做娘的,都该感激你呢!”

  薛长瑜一脸狐疑的看向淑贵妃,淑贵妃笑着说:“哎,我儿,你真是好福气呢,怀瑾出身名门望族,父亲是当朝丞相,兄长是兵马大元帅,相貌好,又有才情,你竟然能捡到这样好的媳妇,为娘心里头也替你欢心呢!”

  淑贵妃说着,又握着苏怀瑾的手,嘘寒问暖的,说:“最近怎么样?吃的好么?睡得踏实么?平日里盗汗么?是不是没什么劲儿?脾性也不好?懒散是常有的,当年本宫怀着王爷的时候,也这个样子。”

  薛长瑜听淑贵妃长篇大套的和苏怀瑾聊天,十分殷勤备至的模样,蹙了蹙眉,说:“母亲,时候不早了,瑾儿定然累了,儿子先带着瑾儿告退了。”

  淑贵妃笑着说:“难得来一次,别这么着急走,再坐一坐,就算不吃了午膳再走,也要把这碗茶喝完了才是,对不对?”

  她说着,终于说到了重点,说:“哦,本宫险些忘了,来人。”

  这时候就有侍女捧着东西从里面转出来,淑贵妃笑着拿起一个纸包来,递给薛长瑜,说:“我儿啊,这是为娘令御医配的安胎药,里面还有好些补身子的药材,怀瑾身子骨儿弱,你要多体贴着才是,每日一包和水煎了,好让怀瑾多给咱们家生几个皇孙才是……”

  淑贵妃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不知怎么的,突然一把夺过淑贵妃手中的药包,然后勃然大怒,劈手直接将药包“啪!!!”一声,直接扔在了地上。

  “啊!”

  这一下吓坏了淑贵妃,淑贵妃惊叫了一声,眼看着药包砸在地上,纸包破碎,里面的药材七零八落,甚至还有的溅到了淑贵妃的头发上,吓得淑贵妃不轻。

  谁都知道四皇子薛长瑜是孝子,从不和淑贵妃顶嘴,如今却勃然大怒,劈手直接把药包甩在地上,别说是淑贵妃了,其他宫女都屏住呼吸,全都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苏怀瑾一阵诧异,看向薛长瑜,不知薛长瑜突然生气什么,而且如此暴怒。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暗自打开心窍加成。

  “叮——”

  苏怀瑾一打开心窍加成,立刻就看到了薛长瑜席心中的情绪,异常的暴怒,暴怒到没有完整的思路,但是情绪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暴怒、悔恨、愤恨……

  这样的情绪仿佛惊天骇浪一样,不停的在薛长瑜的心中拍打着。

  苏怀瑾一阵诧异,悔恨?

  看薛长瑜的表情,也知道他很暴怒,暴怒和愤恨都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悔恨是什么?

  就在苏怀瑾还想要进一步探究的时候,薛长瑜平稳了一下声音,突然说:“瑾儿,我有几句话与母亲单独说说,你先出去散一散,我很快跟上来。”

  苏怀瑾蹙了蹙眉,薛长瑜有意支开自己,不想让自己听他们说话?

  不过这根本难倒不倒苏怀瑾,苏怀瑾于是就应声说:“是,王爷,怀瑾先告退了。”

  她说着,很顺从的退出去,也没有留在宫殿外面,进了花园,然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安安稳稳的打开耳聪和目明。

  “叮——”一声,系统加成很快打开,苏怀瑾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化,立刻就看到了淑贵妃宫殿里的场景。

  淑贵妃似乎对儿子突然发火,没什么准备,一脸迷茫的说:“我儿,这……这是怎么了?为何把药包扔在地上?”

  薛长瑜负手而立,冷冷的站在一边,看着一脸无辜的淑贵妃,看的淑贵妃差点就破功,吓得低下了头,不敢与薛长瑜对视。

  薛长瑜分明是她的儿子,但是淑贵妃却觉得,薛长瑜莫名有一种威严感,这种威严,并不是皇子和王爷该有的,反而像是一国之君……

  薛长瑜声音森然,说:“母亲还问儿子怎么了?这药里有什么,母亲最清楚不过。”

  “什么!?”

  淑贵妃吓得大叫起来,说:“有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摆明了就是补药!我儿,你为何糟蹋了为娘的一番心意?!为娘知道,为娘以前对怀瑾并不好,但是……但是现在为娘想开了,怀瑾可怀着咱们的皇长孙呢,为娘自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皇长孙……”

  薛长瑜冷笑了一声,说:“母亲竟然也知道,瑾儿是有身子的人?那为何还要让我,给瑾儿喝这种药,母亲好狠的心呢!”

  淑贵妃吓得一身冷汗,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长瑜说:“好,母亲既然不承认,那现在就领御医过来验一验,看看这些药材,是不是单纯的补药。”

  他说着,背过身去,声音阴霾的说:“但是母亲要知道,御医一来,这就是大事儿,但凡出现什么问题,大宗正院都会来纠察母亲,想躲也躲不掉的。”

  淑贵妃立刻站起来,“嘭!”一声,直接将旁边的小桌给撞翻了,跌在地上,她却管不得这么多,连忙跑过来,抓住薛长瑜的手,哀求的说:“我儿,我儿,别……别唤御医来,这……”

  薛长瑜心中了然,他能不了然么,上辈子就是这样的,淑贵妃借着自己的手,亲自断送了自己的子嗣,那时候苏怀瑾还没有身子,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如今苏怀瑾有了身子,薛长瑜很难想象,若是怀瑾真的喝了这样的药,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薛长瑜不敢想,十分后怕,只要这么一想,心里就会拼命哆嗦。是了,他害怕,十分害怕,这天下里的事情,没有比这更让他害怕的了。

  薛长瑜不理淑贵妃的恳求,只是淡淡的说:“母亲,儿子劝您一句,瑾儿出身好,样貌好,有才情,心地善良,又是个孝顺的儿媳妇,已经是遍地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您该知足了,若是在有什么把戏,别怪儿子把丑话说在最前头……”

  淑贵妃一惊,说:“你……你……你竟然威胁为娘,就为了那个野丫头!!!”

  薛长瑜说:“瑾儿是我的结发之妻,请母亲掂量着自己的话。”

  淑贵妃难以置信的说:“我儿!我儿!为娘也是为你好!!他们苏家!他们苏家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你若是再宠着那苏怀瑾!你知不知道,苏家就要翻上天去了,到时候会制约你,他们会踩在你的头顶上!”

  薛长瑜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淑贵妃的话,直接转过头来,盯着淑贵妃的眼睛,笃定的说:“母亲,您到底是怕苏家制约儿子,还是怕苏家这个外戚,爬到你刘家的头顶上去?!”

  淑贵妃登时语塞,睁大了眼睛看着薛长瑜,一脸不可置信,因为薛长瑜冷不丁的说出了淑贵妃的心里话。

  薛长瑜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说:“母亲,扪心自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妨告诉你,儿子都一清二楚。”

  他说着,立刻抬步往外走,头也不回,只淡淡的甩下一句话,说:“母亲好自为之,若是再有下次,别怪儿子不留情面。”

  淑贵妃吓毁了,直接“咕咚!”一声,瘫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苏怀瑾在花园里坐着,却看得一清二楚,听得一清二楚,心中疑惑不解,薛长瑜是怎么看出来药包有毒的?

  而且薛长瑜竟然给淑贵妃甩下了那种话,简直撕开了脸皮。

  薛长瑜竟然会和自己的母亲这般翻脸,而且是为了自己,苏怀瑾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苏怀瑾这么想着,薛长瑜已经快步走过来,脸色已经调整好,没有一点子的阴霾,微笑说:“瑾儿,走罢。”

  苏怀瑾站起来,试探的说:“王爷,您与贵妃娘娘说了些什么?怎么没把药材带回来?”

  薛长瑜一听这个,心中登时升起一股怒火,怎么压也压不下来,但是怕苏怀瑾害怕,装作没事儿似的,强自微笑着,说:“没什么,随便聊了聊,药材的话……咱们府上都有,就不劳烦母妃了。”

  他说着,突然站定,一脸严肃的对着苏怀瑾,握住苏怀瑾的双手,叮嘱说:“瑾儿,切忌,不要乱吃东西,别管是膳食点心还是汤药,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乱吃。”

  薛长瑜想了想,最后还是补充说:“尤其是我母亲送来的。”

  苏怀瑾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说:“王爷,您怎么了?说得好似贵妃娘娘要对怀瑾不利似的。”

  薛长瑜沉默了一下,说:“记住就行了,我只是怕你有个闪失。”

  皇上去行宫疗养的日子已经定了,不日就准备出发,薛长瑜需要随行,苏怀瑾的兄长苏怀缜因着这些日子在宫中,还没有回边疆去,因此负责了这次的保卫事宜。

  薛长瑜自然想要苏怀瑾跟自己一起去的,不过苏怀瑾似乎并不想去。

  苏怀瑾说:“怀瑾这些日子身子不怎么舒服,还有些疲懒,怕拖累了队伍,因此还是在京城里等着好。”

  皇上去行宫,怎么也要住个把月,最少一个月,再加上来回,路程不短,如果苏怀瑾不去,薛长瑜最少有一个多月看不到是苏怀瑾。

  苏怀瑾如今还怀着孕,薛长瑜根本不放心。

  但是若是强行让苏怀瑾去,薛长瑜又心疼她劳累奔波,万一路上累个好歹怎么办?

  薛长瑜有些纠结,那面儿柳瑶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若是苏怀瑾不跟着,她自己侍奉在王爷身边,岂不是近水楼台?

  柳瑶立刻善解人意的说:“是了!王妃是有身子的人,恐禁不住这样的车马劳顿,还是在家静养的好呢。”

  苏怀瑾能不知道柳瑶的意思,柳瑶就是想撇开自己,在薛长瑜面前现弄,好爬上薛长瑜的软榻,吹吹枕边风。

  苏怀瑾笑了笑,十分轻松,心里想着,这并没什么,争风吃醋这种事情,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薛长瑜爱喜欢谁,喜欢谁,自己还能拦着?

  薛长瑜则是蹙了蹙眉,挥手说:“柳瑶你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柳瑶还在欢心,登时就噎了一下,只好灰头土脸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薛长瑜说:“瑾儿真的不跟着我去?”

  苏怀瑾笑了笑,说:“王爷,您就安心去行宫吧,怀瑾在京城养身子,还能跑了不成?”

  薛长瑜一笑,说:“是了,我就是怕你跑了。”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搂住苏怀瑾,让她靠近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苏怀瑾的头发,笑着说:“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

  苏怀瑾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不过下一刻薛长瑜就说:“好,那瑾儿就在京城里养身子罢,一定好好将养,最多一个月,等我将皇上护送到行宫之后,若没什么没事儿,我就提前赶回来看你。”

  苏怀瑾没说话,心里却想着,一个月,能把薛长瑜这狗皮膏药甩下来,想想也不容易……

  上辈子的薛长瑜高高在上,十分冷漠,似乎对于苏怀瑾的感情和付出,都理应接受,一副很平常的模样。

  而这辈子的薛长瑜,莫名变成了粘人的狗皮膏药,这样苏怀瑾很诧异,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薛长瑜?

  这日天亮,薛长瑜已经早早醒了,起身穿戴整齐,一切都轻手轻脚的,就怕吵醒了苏怀瑾,他今日要进宫去,护送皇上去上阳行宫,很早就要起身。

  苏怀瑾还困倦着,缩在一边儿,看起来睡得很熟。

  薛长瑜把一切都打点好,又问了绿衣早膳的问题,绿衣再三保证,王妃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子王妃醒了,就端过来。

  薛长瑜轻声说:“你先出去罢,别打扰王妃歇息,早膳放在火上小火温着。”

  绿衣笑着说:“是,奴婢知道的。”

  薛长瑜等绿衣出去,就走回榻边,低头在苏怀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苏怀瑾这会儿还在睡,感觉有东西蹭自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还嘟着嘴。

  那模样真真儿可怜极了,薛长瑜一笑,低声说:“乖,我先走了,一定要想我,像我想你一样。”

  苏怀瑾正睡着,隐约感觉有人跟自己说话,不过太困了,就没睁开眼睛,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绿衣早就候着了。

  苏怀瑾侧头看了看,薛长瑜不在。

  绿衣笑着说:“王妃,王爷早就起了,这会子怕是要进宫了,方才魏虎已经给王爷备马,就在大门口,要送一送王爷么?”

  苏怀瑾想了想,说:“不必了。”

  绿衣点点头,说:“那绿衣伺候王妃梳洗罢。”

  苏怀瑾坐在梳妆台前,绿衣给她挑选着今日要佩戴的发誓,苏怀瑾就自己拿着小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碎裂的声音,吓得绿衣也一个激灵,说:“王妃,怎么了!?”

  苏怀瑾登时低头一看,是自己的红玉镯!

  玉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从中间裂出了一道口子,非常深的口子,所幸没有裂开两半。

  苏怀瑾诧异不已,自己根本没有碰玉镯,小梳子也没有磕到玉镯,红玉镯怎么自己裂开了?

  就在苏怀瑾诧异的时候,突听“叮——”的一声,系统生效了。

  苏怀瑾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大皇子薛玉珒!

  薛玉珒站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因为太昏暗,苏怀瑾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而且也不熟悉。

  薛玉珒说:“您放心,上阳之行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薛长瑜绝对跑不掉,上阳行宫,注定就是薛长瑜的坟场!”

  似乎对面还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被遮挡着,苏怀瑾根本看不到。

  只是这一刹那,苏怀瑾眼前的光景又变回了自己的卧房。

  苏怀瑾抬起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玉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猛跳起来,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看来有人要在上阳行宫对薛长瑜不利,不止如此,这次上阳之行,自己的兄长苏怀缜是护军统领,若是真的有个差池,苏家也在劫难逃!

  苏怀瑾将小梳子往梳妆台上一扔,立刻站起来,说:“绿衣,给我更衣。”

  薛长瑜已经在府门口了,准备登马进宫,一会子与大部队一起出发。

  他回头看了一眼燕王府,心里还有些担心,不知道瑾儿一个人留下来怎么样,所幸这次淑贵妃也会跟随自己一并子去行宫,不然薛长瑜还真不放心。

  薛长瑜这次本不想带着柳瑶的,但是同样是不放心,柳瑶可是淑贵妃的人,若是留在府邸里,不知道会做什么手脚,因此薛长瑜才决定带上柳瑶,准备路上找个辙,随便打发走她。

  柳瑶可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反而还以为薛长瑜看上了自己,拼命的现弄。

  就在柳瑶欢心的时候,绿衣突然从里面快速跑了出来,连声大喊着:“等一等!等一等!王爷!”

  薛长瑜见是绿衣,立刻翻身下马,说:“怎么的?是瑾儿出什么事儿了么?”

  绿衣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王爷,王妃说,想与您一同上路,去上阳行宫。”

  她这话一落,薛长瑜欢喜无限,那面儿柳瑶就瞪了大眼睛,立刻说:“什么!?怎么又去了!?王妃不是说不去的么?王妃可是嫡嫡的正妃,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呢!”

  柳瑶的话一落,就听到一声轻笑,从燕王府的大门中传出来,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那声音款款的说:“怎么,柳瑶?我这个燕王府的主母,去不去上阳行宫,还要看你一个丫鬟的脸色么?”

  是苏怀瑾!

  苏怀瑾慢慢从大门中走出来,薛长瑜赶紧两个跨步冲过去,扶住苏怀瑾,说:“瑾儿,当心,慢着点儿。”

  柳瑶期期艾艾的说:“不……不是,奴婢怎么敢……只是……只是王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同行的话,可能……可能……”

  她这么说着,薛长瑜已经冷下脸来,说:“对主子的事情指手画脚,这是贵妃娘娘教的?”

  柳瑶吓了一大跳,求饶说:“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薛长瑜淡淡的说:“没有下次了。”

  柳瑶还以为王爷原谅自己了,就听薛长瑜继续说:“撵走。”

  柳瑶吃了一惊,旁边好几个小厮冲过来,准备扭送柳瑶,柳瑶赶紧求饶说:“王爷!王爷您饶了奴婢罢!”

  薛长瑜本就想找茬撵走柳瑶,现在好了,上赶着送上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柳瑶很快哭闹着就被撵走了。

  薛长瑜变脸一样,对苏怀瑾说:“瑾儿,我叫人准备马车,稍等一会儿。”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多谢王爷。”

  苏怀瑾这么说着,突然看到薛长瑜手上的红玉扳指不见了,有些惊讶,心头一跳,试探地说:“王爷,您的扳指怎的不见了,是不是掉了?”

  薛长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不是,今儿个一大早,扳指突然裂开了,我也没磕没碰,一直好生保管,到底不知怎么的。”

  那扳指和玉镯是一对,都是皇爷爷赏赐的“怀瑾握瑜”宝玉雕刻而成,因此苏怀瑾突然这么问,薛长瑜就会错了意,连忙说:“你放心,我已经令工匠去修了,很快就能修好。”

  队伍进宫与大部队汇合,然后一起出发,准备出城,往上阳的行宫而去。

  皇上的御辇在最前面,苏怀瑾坐在马车里,负责护卫的苏怀缜则是骑马走在最前面。

  同时随行的还有大皇子薛玉珒,四皇子薛长瑜,和六皇子薛琼楼,三个人也是并排骑马在前列。

  不过薛长瑜担心苏怀瑾的身子,不知道一路颠簸会不会有问题,就挑马离开了前列,往队伍后面而去。

  苏怀瑾坐在车里,马车突然缓缓停了下来,随即车帘子被打起来,薛长瑜竟然从外面登上马车。

  苏怀瑾有些诧异,说:“王爷不是跟前面护驾么?”

  薛长瑜笑了笑,说:“我来看看你。”

  他说着,登上马车,绿衣很识趣儿的直接退下马车,然后吩咐启程,追上前面的队伍。

  薛长瑜过来陪着苏怀瑾,苏怀瑾正想着大皇子薛玉珒的事情,大皇子分明在谋划着什么,想要把薛长瑜骗到上阳行宫去。

  自然还有另外一个谋划人,只不过苏怀瑾没有看清楚对方。

  薛长瑜见苏怀瑾托着腮,也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就问:“怎么了,瑾儿,在想什么?”

  苏怀瑾看了薛长瑜一眼,其实她心里在担忧,红玉镯无端端出现了裂缝,薛长瑜的扳指干脆直接断裂了,自己又听到了大皇子薛玉珒的谋划。

  但凡薛长瑜真的出事儿,这次负责护军的统领绝对难逃其咎,那出事儿的就会是苏家!

  苏怀瑾想了想,说:“王爷,上阳行宫附近,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儿?”

  薛长瑜一笑,还以为苏怀瑾想要去周边顽顽,就说:“上阳都是好山好水,四季如春,没有京城里那般热,也不会很冷……”

  薛长瑜说了几个上阳的景点,但是都不是苏怀瑾想要听得,苏怀瑾顿时陷入了沉思,如果大皇子薛玉珒想要在上阳搞事儿,肯定需要兵马,难不成他能调配行宫的兵马?

  可不是苏怀瑾瞧不起他,上阳行宫的兵马,因着只是一个休养的行宫,平日里驻扎的兵马不多,也就一千人。

  可这次跟随苏怀缜随行的兵马,就有两千人,按照数量来说,直接碾压上阳行宫,根本不在话下。

  薛玉珒既然说准备妥当,肯定不可能不考虑苏怀缜的兵马数量。

  到底是什么,让薛玉珒这般胸有成竹?

  就在苏怀瑾还思索的时候,薛长瑜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是了,还有……上阳旁边,还有一处我大薛的大营。”

  “大营?!”

  苏怀瑾登时睁大了眼睛,看向薛长瑜。

  薛长瑜有些狐疑,不知苏怀瑾为何这么惊诧,点头说:“上扬附近的确有一处大营,那里屯兵大约有一万之众,用来抵御西北方分散的游牧部落,防止那些小部落入境抢掠。”

  苏怀瑾一听,心中猛跳一下,说:“大营距离行宫远么?”

  薛长瑜说:“不远,也不近,按理来说,若是大营的兵马想要开动,到行宫至少一日。”

  苏怀瑾眯着眼睛,说:“那……若只开动两千兵马,扑道行宫,需要多长时间?”

  薛长瑜思量了一番,蹙眉说:“只需一夜。”

  苏怀瑾听罢了,更是心头狂跳,或许大皇子薛玉珒胸有成竹,就是因为这个……

  薛长瑜不是个傻的,见苏怀瑾这表情,就笑着安抚说:“瑾儿,你是怕大皇子对我不利?”

  薛长瑜的确说到点子上去了,苏怀瑾也的确怕这个,而且害怕牵连到苏家。

  苏怀瑾点了点头,薛长瑜一见,登时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特别欢心,笑着说:“瑾儿你放心,大皇子就算要对我不利,但是想要调动大营的兵马,是需要皇上派发的虎符的,除非见到虎符,这些兵马是绝对不会离开大营一步的。”

  薛长瑜虽这么说,但是苏怀瑾还是在思量,耳聪和目明,看到的听到的绝对不会有错,薛玉珒肯定有什么诡计。

  队伍慢悠悠的赶了三天,这才到了行宫,不知是不是苏怀瑾坏着身子,一路劳顿,而且还有些忧心,所以到了行宫之后,有些蔫蔫儿的。

  当天晚上苏怀瑾都没吃什么东西,可急坏了薛长瑜。

  薛长瑜对绿衣说:“去把随行的御医叫来。”

  绿衣赶紧出去,没一会子就回来了,说:“王爷,随行的御医都在皇上的寝宫请脉呢,一会子才能过来。”

  薛长瑜心里着急,就说:“那去把吕先生请来。”

  绿衣点了点头,不过刚一出门,就折返了回来,急忙忙的说:“王爷,御医来了!”

  老御医紧赶慢赶的进来,给薛长瑜请了安。

  薛长瑜挥了挥手,就带着御医进了内室。

  苏怀瑾此时躺在榻上,放下了帐帘子,薛长瑜坐过去,说:“快给王妃看看。”

  老御医过来把脉,然后开了一个方子,说:“王爷不必忧心,王妃只不过是有些劳累,歇息一晚上,吃一副汤药就可以了。”

  薛长瑜这才松了口气,亲自把药方拿过来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绿衣,让绿衣去吩咐人熬药。

  因着薛长瑜怕淑贵妃另有图谋,还对绿衣小声嘱咐说:“熬药的事儿,别交给旁人。”

  绿衣点点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薛长瑜这才走回来,随口问那御医说:“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哪知道薛长瑜这么随口一问,收拾药箱的御医登时一惊,竟然一个激灵,“啪嚓!!”一声,就把药箱子打翻在了地上。

  苏怀瑾本都要睡着了,猛地被惊醒,险些出了一头汗,说:“怎么了?”

  御医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叩头,说:“微臣失手打翻药箱,还请王爷和王妃见谅。”

  薛长瑜皱了皱眉,说:“本王不过问你一句皇上的病情,你为何如此惊慌?”

  御医连忙说:“没……没有,微臣没有惊慌,真的是失手打翻药箱。”

  苏怀瑾狐疑的坐起来,隔着帘子打量那御医,随看不清楚,但是听声音,那御医应该十分惊慌才是。

  薛长瑜说:“皇上到底染了什么病?”

  御医支支吾吾的说:“皇上……皇上是偶感风寒。”

  薛长瑜冷笑一声,说:“偶感风寒?偶感风寒能连续两次都不上早朝?这是什么风寒,竟然如此要命?”

  御医吓得不轻,支支吾吾根本回答不上来。

  苏怀瑾觉得奇怪,干脆直接打开了系统的心窍加成,探一探那御医的心思。

  这一看,苏怀瑾那是惊讶无比,因着御医支支吾吾,并不是想要谋害皇上,而是不敢说。

  因为皇上……

  压根没病!

  御医心里为难的厉害,他明白皇上没病,一直在装病,但是皇上反复了不能说出去,否则株连他的家人,因此御医才不敢说实话,心里害怕的厉害。

  皇上没有生病,却一直以来装病,难道就为了不立薛长瑜为太子?

  苏怀瑾心底里狐疑,但是御医的心思只有这样,他也不明白皇上为何装病,苏怀瑾再怎么用心窍,也无法得知。

  薛长瑜怎么能听不出来,御医明摆着没说实话,还想刨根问底,苏怀瑾这时候却假装咳嗽了两声。

  薛长瑜一惊,赶紧过去,关切的说:“瑾儿,怎么样?”

  苏怀瑾说:“没什么,不过怀瑾想要歇息了,王爷可否让御医先退下?”

  薛长瑜关心苏怀瑾,立刻就挥了挥手,说:“先下去。”

  御医如蒙大赦,连忙将自己的药箱捡起来,赶紧逃命似的跑了。

  苏怀瑾“不舒服”,薛长瑜也不敢离开,在一边看着苏怀瑾,等药来了,亲自检查之后,这才喂苏怀瑾吃下去。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皇子聚在一起,叫来了护军的苏怀缜,商讨了一下行宫的保卫和布兵问题。

  等薛长瑜回了房舍,却不见苏怀瑾人影儿,绿衣也跟着不见踪影,薛长瑜有些狐疑,走出院子,不知道瑾儿这么一大早去哪里了。

  薛长瑜走出去,正好遇到了迎面而来的祁老九,就说:“九爷,看到瑾儿没有?”

  祁老九笑着说:“哦!王妃啊,看到了,方才就看到了。”

  薛长瑜心里登时打翻了醋缸,心想着,不会又“溜去”和祁老九下棋了罢?

  哪知道祁老九说:“刚才王妃来找吕彦,两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就走了。”

  薛长瑜一听,好家伙,吃错醋了!不是祁老九,而是吕彦!

  这更好了……

  薛长瑜立刻说:“去哪儿了?”

  祁老九摇头说:“不知道,没说,不过往那边去了,哎对了,王爷……”

  祁老九的话还没说完,薛长瑜已经迈开大腿,风风火火的直接往前走去,仿佛有什么急事。

  祁老九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看着薛长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说:“王爷做什么去,走得这么急?”

  苏怀瑾的确一大早就去找吕彦了,不过并非是找吕彦聊天儿的,而是请吕彦帮个忙。

  苏怀瑾请吕彦……掠阵。

  老御医亲自端着刚熬好的药,准备往皇上的寝宫而去,结果走到半路上,就看到了燕亲王妃笑眯眯的站在前面,那条路是去皇上寝宫的必经之路,有些窄,苏怀瑾站的当不当正不正,御医想要过去,还挺不容易。

  老御医走过去,只好给苏怀瑾请安,说:“微臣拜见王妃。”

  苏怀瑾点了点头,笑着说:“大人,这是去哪儿啊?”

  老御医说:“回王妃,微臣正要给皇上去送汤药。”

  苏怀瑾又点了点头,笑的“和蔼可亲”,说:“大人,这是治什么的汤药,可对症?”

  老御医心里一惊,连忙说:“自然……自然对症,是为皇上治疗……治疗风寒的。”

  苏怀瑾笑着说:“是么?”

  她说着,转头对吕彦说:“刚巧了,这位吕先生也懂一些医术,不如请吕先生看看这药?”

  老御医吓坏了,吕彦则是很配合的走出来,笑着看了看那药,然后作势用手扇了两下风,闻了闻气味儿。

  因为是刚熬好的汤药,气味还很浓烈。

  吕彦懂得医术,不过只是凭借眼睛看,鼻子闻,这可不知道汤药里都是什么药材,最多看出一两味来。

  不过吕彦并不需要看穿这碗药都是什么药材,因着他这次来,不过是掠阵,真正的主将,可是燕王妃。

  吕彦半真半假的说:“大人,您这碗药确定是治疗风寒的么?这不过是一碗普通的补药,对风寒完全不见效罢?”

  老御医吓得不轻,瑟瑟发抖,眼睛狂转,吕彦一看就知道,自己诈对了。

  苏怀瑾则是冷笑一声,适时的说:“好啊,身为御医,却意图谋害圣上,你该当何罪?”

  那老御医吓得“啪!!!”一声,直接把药碗扔在地上,连连求饶,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薛长瑜正在寻找苏怀瑾,就听到“啪嚓”一声,似乎是什么砸裂的声音,赶紧应声找过来。

  就看到老御医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场景。

  薛长瑜有些吃惊,大步走过去,说:“瑾儿,怎么了?”

  苏怀瑾不急不缓的说:“怎么,还不说实话么?非要把你扭送去大理寺,才肯开口?”

  老御医吓得不行,艰难的说:“微臣……微臣说……皇上、皇上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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