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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刺杀


  必须买到50%的比例, 才可以看到本章哦  杨彦握着酒壶, 因已经冰了一段时间, 可以说是透心凉, 丝丝缕缕的凉意让杨彦心中大畅。

  他晃了下木桶,听着木桶内冰块撞击的声响,如同听着一曲动人的小曲, 让他从头顶舒爽到脚心。“赠我冰酒?”杨彦张口灌了一口酒, 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涌入全身, 让他暑气全消, 笑道:“有意思。”

  “冰过果然不一般,冲着这冰酒, 我也要见见这人, 你速速请他进来!”杨彦的眼睛亮极了。

  听到杨公子的话,店小二点头哈腰, 立即转身下了楼。

  李文柏看着店小二走了出来, 长眉微挑, 面上带着一抹淡笑,道:“是不是杨公子同意见我?”

  店小二见到冰的时候, 就知道自己心里小觑了眼前这位,能够拿出冰, 岂是寻常人?于是语气越发恭敬起来,躬身请李文柏上二楼雅间。

  李文柏走入贵宾间的时候, 见到杨彦正倚窗, 杨彦着一身绣青竹叶圆领袍, 书生模样,通身的气度可以说是风采卓然。

  “李文柏见过杨公子!”李文柏走入进来,对他拱手。

  杨彦抬眼一看,因为李文柏能够拿出冰,以为他定然是衣着锦绣之人,谁知道眼前的人只是一身布衣。

  但是观其神态淡然,自有一种风骨,让杨彦不敢小觑,

  尤其是这炎热天气,能够得到冰块之物,必不是凡俗之人。

  当下笑道:“阁下送我的酒冰过之后可以说是滋味绵长。”顿了顿面露遗憾之色,“倒也可惜了,夏日里喝了阁下的冰酒,寻常的酒就少了几分滋味。”

  李文柏也笑道:“若是想要冰酒有何难?杨公子知会一声便好。”

  杨彦怎会要他的冰酒?只是笑了笑,才开口道:“怎么称呼?”

  相互通了姓名,杨彦道,“不知道李公子为何送我如此美酒?”杨彦是县令之子,平日里见得多了,心思通透,他知晓这李文柏送冰酒,怕是有事相求。

  李文柏笑道:“就像是杨公子所说的,喝了冰酒,其他的酒也就入不得口,所以要送也只能送冰酒了。”

  杨彦听到李文柏的话,挑了挑眉,他问的是李文柏所求何事,而李文柏只说为什么赠送冰酒。心中略生不愉,笑意微淡。

  李文柏见着杨彦的表情,猜到了杨彦的不乐,口中道:“在下身上不丰裕,杨公子只怕喝过不少的美酒,我出不起大价钱买好酒,只能够在奇这一个字上做文章,幸而对我来说,冰是易得的。”

  李文柏刻意在冰是易得几字加重了语气。

  杨彦当然听懂了,不过他觉得李文柏的话说的古怪,明明是冰更难的,语气不解说道:“李兄是如何得到这些冰块的?既然你说冰易得,若是贫困,卖冰就是。”

  这些冰块在如今可是价值极高,最为关键是,因为冰是消耗品,价格高昂少有人消费得起,县里是没有的。即便他是县令之子,家里钱财也不如寻常商户,自然也就很难享受到冰块的舒爽了。

  “冰对旁人而言难得,对我来说却不难。这冰块正是我做出来的。”李文柏说道。

  “你制造的?”杨彦瞪大了眼。

  杨彦看了下李文柏,愣了下,旋即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对李文柏越发不喜,语气也太大了些。口中道,“李兄酒量很大。这口气也大啊,如今酷热之极,如何制造出冰来,除非你是那仙神。”说到了最后,语气里有淡淡的讽刺意味。

  李文柏看着杨彦,很笃定地说道:“杨兄这是小看在下了,这等微末小道,对我而言,简直就是轻而易举。我反掌之间就可以制造出寒冰来!杨兄若是不信,现在便可以给公子制作。”

  杨彦听李文柏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些怀疑,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他便看看又如何,当下他就吩咐酒楼的人按照李文柏的吩咐,取了器具与水。

  李文柏听到杨彦的吩咐,面上勾起淡笑。

  杨彦等到其余人退下,不由笑道:“李兄,就看你如何表演制冰之法了?”言语之中把李文柏当作了耍把式的街头艺人,说实话,平日里杨彦不会这么不客气,他现在这般说话是因为不相信,同时觉得李文柏人品有问题,说话信口张来。

  李文柏不以为意,随后笑了笑说道:“杨兄可要看清楚了。”

  说完,他在木桶之中的细长竹筒里放入了硝石,然后倒进水。只见水和硝石剧烈反应起来,水花翻滚,不时有爆破声传出。

  杨彦原本还准备取笑几句,但是见到木桶里内的变动,升腾起了寥寥白雾,微微一怔,原本是疏懒看着,现在就认真了些。

  不过看了半晌,也不见水面有任何的变化,忍不住道:“李兄,看来你的法子失灵了!”

  “你再等等。”李文柏笑道,因为身上的硝石带得不多,所以要再等一等。

  不一会,在杨彦的注视下,水面开始出现冰纹。

  杨彦小心地拿手碰一碰冰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李兄,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此炎热的天气里面竟然结冰了,这莫不是什么神通法术?”

  李文柏看着杨彦目瞪口呆的样子,微微一笑:“奇巧淫技罢了。”

  杨彦盯着冰块有些失神。

  李文柏见着制冰给杨彦极大的冲击力,眼底一直泛着笑意:“杨兄,你觉得这制冰之法如何?在宁州,冰块贵重。若是你我联手,贩卖冰块,就是按照县尊大人之意,让利于百姓,比市场价要低上两三成,也相信日进斗金也不是话下。到了那时候,县公只怕也会高看杨兄一眼。”

  李文柏的话让杨彦的触动很大,他之前的生意没法做,不就是因为要让利给百姓,然后才导致铺子维持不下去关了吗?

  他盯着面前的冰块,对着李文柏道:“此法能大量制造冰块?”杨彦并不傻,他也从其中看出了商机。

  李文柏看到杨彦动心了,便笑了下:“杨兄,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制造大量的冰块。宁州之地酷热,只要有冰,便可以大量贩卖。”

  杨彦抚掌而笑,又道,“好,此法甚好!只是这方法乃是李兄所有,与在下有何关系?”

  杨彦说道最后,轻轻叹道,眼睛却盯着李文柏看,想要知晓这个李文柏到底要做什么?

  李文柏心中知道自己找对了人,杨彦的目光清明,并无贪恋之意,家学渊源,李文柏对这个杨县令也不由感慨几分。

  随后,他拱手道,“实不相瞒,杨兄,此法虽好,我孑然一人,怀璧其罪。因此想和杨公子合作,所赚的银子五五分成。”

  “这……”杨彦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文柏:“李兄,这可是日进斗金之物,你愿意平白让我得五成?”

  杨彦说的极为郑重,眼神灼灼的看着李文柏。这其中的利润太大了,让杨彦也不得不重视。

  李文柏拱手道:“我身负巨债,须得做冰还债,但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更何况而且制冰的方法并不神秘,我们赚了钱财后,此法一定会被人知晓。这日进斗金实在也说不上,县城不大,方法也不难,等到被其他人知道后,也就不值钱了,这就需要杨兄你帮忙,尽快扩大生产,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抵挡那些牛鬼蛇神,让我们的秘方晚点传出去,这些,若只是在下一人,只怕生意是没法做成的。”

  李文柏说的极为坦诚,他不会糊弄杨彦,即便糊弄得了杨彦,那县公可是官场中的老油子,如何能够瞒得了他,还不如坦诚以待,博取好感。

  杨彦听完后,也完全明白了,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这又不是作奸犯科,但他还是习惯回去和父亲说一声,当下说道:“好,李兄是个坦诚的君子,我在此谢了。只是,此事甚大,我得回去和家父商量这件事情。”

  “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李文柏说道。

  杨彦说完后,端着木桶,拿着李文柏给他的硝石直奔府衙。

  “我偏心?”孙氏怒极反笑,“我要不护着点,我乖孙早就被你生吞活剥了。”

  “屁话,要不是你偏心偏到没边,可怜我的大郎。”随后,钱玉香还假意抹着眼角,“至于嘛。”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一直沉默的李老太爷忽然开口,看着钱玉香。

  “够了!”李宝荣的声音突兀响起,石破天惊一般,他的忽然发难让所有人都愣住。安静下来的院子里,他的声音显得格外阴狠:“这是我的家事,我们家和你们分家都十几年了,哪里还轮到你们来插手!”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李老太爷双目瞪圆气鼓鼓的看着李宝荣,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孙氏直接不说话,抢走李老太爷手上的龙头棍,作势欲打!

  一旁的钱氏看见这一幕,顿时不干了,自己的儿子自己都舍不得摸一下,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鞭打,钱氏犹如一头护犊的母狮,叫道,“你敢动我儿子一下试试!”一边喊着还不够,还伸手把孙氏的龙空拐杖打掉。

  孙氏的年龄大,当即立在原处,愣愣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李老太爷被后辈弟子如此顶撞,他可谓是气得七窍生烟,“反了,反了。”气急了的他只能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当真是乱了套了。”手也颤抖起来。

  孙氏见着李老太爷的模样,一阵心疼,随后也发挥了农村妇人的泼辣,上前就与钱氏厮打。

  钱玉香发出了短促的尖叫,她被孙氏抓住了发髻,正要发狠,还是李宝荣有些理智,上前揽住了母亲。

  孙氏这会儿也上了头,就要推开李宝荣。

  钱玉香见到孙氏要动自己的儿子,口中嚷嚷着,“我和你拼了!”

  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而李府的下人们,都悄悄看着,不敢上前,这时候忽然有人发现了二少爷也在院子里,希冀的目光就落在了李文柏的身上。

  李文柏见到钱氏要去抓孙氏的脸的时候,上前阻止,“够了,全部住手!”

  李文柏的呵斥,一下子吓了人一跳,他们的动作停止了下来,视线全部集中到了李文柏的身上。

  顶着众人的注视,李文柏快步走了过来,先对祖父祖母见了一礼,随后才对着李宝荣与钱氏二人说道:“祖父祖母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们竟然还如此作为,此为大不孝!”

  李文柏的突然出现,确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转眼间,钱氏便回过了神,随后看着李文柏,阴阳怪气道,“这有你说话的份吗?这里每一个不是你的长辈,轮得到你训斥我们。”伸手抿了抿鬓发,她的头发都被孙氏抓乱了。

  对于这话,李文柏只是嘲弄的看着钱氏:“你们既然做了送我去死的准备,如何还有脸以长辈的身份来指手画脚?恕我孤陋寡闻,在这县城里,就没听过谁家长辈赶着让小辈去送死的。”

  这话一出,李宝荣和钱氏二人脸上顿时闪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但是他们心中早已经不再顾及往日亲情,因此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李宝荣更是理直气壮,对手拱天,口中说道,“报效朝廷,是我大齐子民的责任,二弟,你怎可如此推卸责任。”

  说着反倒像李文柏喝问起来,对此李文柏报以冷笑,懒得理会李宝荣,此时双方可谓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李文柏也没必要再给李宝荣摆好脸色看了。

  这时候孙氏开口了,看着钱氏二人,冷声喝道,“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要拿出钱财帮二郎抵了兵役,否则老婆子绝对不与你善罢甘休。”

  此言一出,钱氏仿佛早已经料到,她冷笑说道:“这绝对不可能,前些日子一百两还了货款,这次给大海的大办丧礼你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哪儿有什么钱?现在家里除了吃用的十几两,一分钱都没有了,所以二郎想要抵兵役,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听着这话,哪怕李文柏心中早有准备,但如此当面说出,还是让李文柏心中一沉,脸色也不好看。

  钱氏见到了李文柏的脸色,心中畅快的不行,语气轻快说道:“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家里还有一百两银子,给你们又如何?”

  这样的作态,简直有恃无恐。

  李老太爷和孙氏两人,见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一个个气得吹须瞪眼,但是却拿钱氏二人没有丝毫办法。

  对此,钱氏得意洋洋的看他们一眼,“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反正家里头没有,如果二郎拿得出,那就可以免去兵役。”目光又落在了李文柏的身上,嘴角勾起,“二郎啊,就像是大郎说的,报效朝廷,是我大齐子民的责任,你就尽一尽属于你的责任。”

  听到了钱氏的话,李文柏嘲弄地看了她一眼。

  钱玉香被这个冰冷的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看着,心中生了怯,反正李文柏要服兵役的事情成了定局,她也不必多说什么了。

  想到了这里,钱玉香别过了眼,不再看着李文柏。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孙氏缓缓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随后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茶园卖了,筹集钱财给二郎抵兵役!”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李宝荣,站在李文柏一边的李老太爷顿时就不干了。茶园是什么?是李家的根,没有茶园,李家凭什么成为县里的富贵人家。其他的六个铺子进项不大,最赚钱的就是茶园了。

  而李宝荣,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还不是就是为了李家这一份家业,要是把家里的产业茶园卖了,那他何必要花费这般功夫。

  因此几乎在孙氏话一出口之际,钱氏和李宝荣两人便同时开口道,“休想,绝对不可能!”

  钱氏更是直接撕破脸皮的说道,“大郎之家中嫡子,家业本就应由他继承,现在茶园和铺子都是大郎的家产,凭什么要拿去卖了给二郎抵兵役!”说完之后钱氏依旧不解气继续道,“以前你们就对二郎各种偏心,连起手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现在还想要卖了大郎的家业,休想!”

  钱氏的这番态度,甚是坚决,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对此事的坚决。孙氏又想骂,这时候,李老太爷拉住了孙氏,一直在一旁做木头人的李大伯也伸出手拉住了孙氏。

  祖母疼他,但是在她心里,大伯大过一切,但李文柏一点不生气,人之常情而已,孙子哪有儿子重要,至少之前孙氏之前对他的维护,他心里是感动的。

  而大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也许就像环儿所说,大伯之所以一直不开口,甚至支持祖父祖母替他争家产,其实只是因为他是书呆子好拿捏。

  想到了这里,李文柏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淡笑来。

  见到了李文柏的笑,在场的人看着李文柏的人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个念头,这书呆子莫不是被刺激地要发疯?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谁也不吭声了。

  孙氏心里感觉对不起孙儿,她叹了一口气,不敢去看李文柏。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现在钱氏摆明了不会拿钱,更不会变卖家产,他们除了斥责之外也没有其余的办法了。

  李文柏打发走环儿并不是为了想要看到纷争,来看看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出现,而是借此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此时眼见众人相继无言之后,他直接站了出来,看着众人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还是请族长出来决断吧。”

  话音一落,李文柏转身就走,而身后的众人神色纷纷一变,张口就想要阻止,只不过还不等他们开口,李文柏便快速离开了,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一时之间,李家大宅的气氛变得越发的诡异,此时他们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一个家族了,全部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

  *****

  上辈子李文柏参加过骑马俱乐部,如今在李宝荣的人追来的时候,他马上去了马厩,在李家仆人目瞪口呆下骑马离开,要知道这马一直是做马车用的,李家没有人会骑马,可是李文柏却骑走了。

  很快就骑马赶去了村里,一个时辰之后,李家村的祠堂发了族令,李家所有人通通收到消息,凡李氏族人全部到祠堂集合,收到消息后,众多李姓之人纷纷赶往祠堂,半个时辰后,李家祠堂便是黑压压站满了人。

  祠堂之内,有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对于突然召开李氏宗族大会,诸位族亲十分不理解,因此纷纷向身旁的人打探究竟出了何事,可惜众人谁都不清楚,只说族长催的急,并没有说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又是一群人向着祠堂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李氏族长林忠,而李宝荣,钱氏和爷奶等人则跟在李忠的身后一起向祠堂走了过来。

  见到族长出现,众多李氏族人停止了议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等到众人安静值周,李忠轻咳一声,直接开口说道,“今日里请大家过来是为了分家。”

  人群之中有机灵地猜到了各种的内里,往李文柏和李宝荣的身上看去,还有些同旁边的人议论起来,“分家?”

  李忠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再次开口,“李大海家这一支,今日两兄弟要分家,所以请大家伙来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孟氏与钱氏的事族里谁人不知?只是没有想到李大海的尸骨未凉,这就要分家了,有些感伤地叹了一口气,只为大海感到可惜。

  而此刻,李宝荣与钱氏二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们没想到李文柏竟然真的把事情闹到了族长这里,虽然李忠和他们非亲非故,但却是李氏的族长,可以插手一切大小事务,而李忠这么一插手,他们就必须要尊从,否则以后李氏宗族内在无他们的立足之地。

  两人的脸色才这般难看,他们之前的一切算计,随着李氏族长的出现,会生出很多变故。

  实在不行就继续装晕!

  钱氏与李宝荣相互看了一眼,定下了决断。

  孙氏的心中天人交战,见着李文柏强硬起来,心中高兴又有些为难,到时候如何从李文柏的手中拿到大河的份,二郎也太急切了些,就算是要分家,通知族长前也该通个气。

  李老太爷是个沉得住气的,李文柏在他的心中只是个读书读得有些傻气的,大河是他的亲大伯,难道还能不顾着大河?

  看了一眼孙氏,冷静说道,“听族长的。”

  孙氏点了点头。

  “恩。”李文柏应了一声,一百两还是颇难的,最为打紧的是时间不够,还有钱氏与李宝荣可能的阻拦。

  “别担心。”李文柏对着李环儿说道,“总会有法子的。”示意让李环儿回房,自己也回了院子。

  李环儿则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哥哥的话好似在安抚她,又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思虑了半天,李环儿终究还是不放心,因此便跟上了李文柏,在李文柏关门之前迅速走了进去。李环儿娇声道,“哥,你怎么了?”

  “我当真没事,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李文柏摇摇头,李环儿不过是个孩子,何必让她跟着担心。

  “是不是,兵役的事没法子了?”李环儿试探性地开口。

  李文柏没有料到李环儿直接猜出,看着她清明通透的双眼想要否定的话说不出口,只能说道,“是兵役的事,但是你别担心。”

  李环儿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明明笃定的兄长,忽的这幅模样。想到了这里,身躯一晃,小脸煞白,“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我是你妹妹,有什么事情你应当告诉我。”她仰着头,伸手攥住了哥哥的衣角。

  见着李环儿执拗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李文柏对着李环儿道,“你难道不信哥哥?”

  李环儿摇了摇头,“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声音里满是悲伤,“娘去的早,爹如今也去了,我只有哥哥了。”

  被李环儿的眼神所撼,李文柏长叹一声,蹲下身子与她视线平齐,“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瞒你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今早去见了乐平司兵书佐刘大人,想要用钱财来抵兵役,但是刘大人告诉我需要一百两。”

  听着李文柏的话,李环儿呼吸都急促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百两怎么这么多!”

  随后,房间内的气氛便陷入了无言的沉默,由于从小不受待见的缘故,李环儿比同龄人更加早熟,对于现在李府内的形势,虽然不敢说全部了解,但也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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