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婚礼上的誓词
虽然楚天集团和秦氏集团相续出事，但江楚天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国内的事全权交给了泰山处理，竟是没有半点想要回华国的意思。
沈天晴有几分急切，但因为江楚天的安抚，也放宽了心。
江楚天说得对，和亚当的战争，真正的战争并不是在华国。
虽然当年江楚天和亚当的对阵，他靠着华国的那一场收购战摆了亚当一道，让他失去了股东们的支持，但现在却不是那时的形式了。
亚当自己也应该很清楚，他想名正言顺成为帝国集团的继承人的机会已经错失，现在他想得到帝国集团，只能费更多的心力。
听江楚天这么分析，沈天晴也觉得亚当是搞错了方向。
但很快，沈天晴就知道，搞错方向的不是亚当，而是他们。
他们只以为亚当是想重新得回帝国集团，却没有想到更深一层。
就是在亚当和爱丽丝的婚礼上。
那是一场盛大的婚礼，虽然不是在普罗旺斯的古堡教堂里，像让雷诺家的继承人一样举行的婚礼，但亚当的婚礼仍然排场很大。
虽然因为爱丽丝的名声，巴黎社交界的名媛有大半没有出席，但仍然还有一半的社会名流都给了亚当的面子。
乔让雷诺没有出席，之前沈天晴曾见过的那位让雷诺夫人，亚当和威廉的婶婶却出席了婚礼。
看到沈天晴，老太太笑得眯着眼，“幸运的东方女孩，我听说了，乔要把爵位传给你的儿子是吗？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开心了……”
老太太话还没有说完，江楚天已经出现把话岔了过去。
老太太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嘀咕：“乔不出现的地方我一定会出现，他要是来了我还真未必来呢！”
江楚天笑着应声，几句话送走了老太太，回头看沈天晴不豫的表情，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太在意，你知道她恨乔的。”
“是啊，乔害死了她丈夫。”没有半点掩饰，沈天晴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们都知道乔不是善良的人，让雷诺的家族争斗可怕得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如果能够远离，她真的很想远远地离开，而不是这样深陷其中。
“小睛……”江楚天想说什么，婚礼进行曲却已经响了起来。
从繁花铺就的花路上走过来的爱丽丝身边没有人。
按照习俗，新娘应该由父亲引到神坛前的，哪怕没有父亲也应该由男性长辈。
但爱丽丝却就那样自己捧着花束，肆意而嚣张地走过了花路，一路走到等在前面的亚当身边。
“我把自己交给你，你给我想要的！”
在神坛前的对话，真的很惊人。
但亚当却一直微笑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面对宾客，他的目光远远扫过人群中的江楚天和沈天晴，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才转过身去望着牧师。
“不用问那些问题了，我们直接来誓词好了。”笑着冲牧师挥了挥手，亚当微笑着望向爱丽丝。
“亲爱的，我美丽的新娘。我们是基于双方的利益和世上最强烈的情感而结合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我会把地狱呈现在你面前！”
这样的誓词，闻所未闻。
虽然都知道亚当的浪荡，但这一刻观礼的人群中还是有不少人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呼。
爱丽丝却很高兴，扑上去搂着亚当重重地吻了一下。
居然转过头盯着人群，“你们想看看地狱是什么样子吗？”
有好奇的宾客顺着爱丽丝的目光，扭头往后看去，便惊觉她看的正是让雷诺家族的另一位。
天，这是在婚礼上发起挑衅吗？
有人已经开始低语：“听说新娘和新郎的兄弟以前有过一段耶……”
有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但沈天晴却没有听进心里去。
就在亚当说誓词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莫名的，她觉得他们可能忽略了一些东西。
“大家准备一下，新娘开始抛花球了……”
人群中的未婚女性纷纷起身，向前挤去，都想接到新娘的花球。
沈天晴没有动，只是坐在座位上发呆。
可偏偏，花球就是从天而降，无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怀里。
“啊，真是遗憾……”有人失望地叫起来。
沈天晴拈起那只花球，抬起头，正好看到扭着腰走过来的爱丽丝。
“恭喜你了，格洛里亚。说起来真的很巧，你的婚礼也很快就会举行了，我的花球就是这么巧落在你的怀里。”
看着爱丽丝，沈天晴的脸色有些发白，“爱丽丝，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俯下头，看着沈天晴，爱丽丝忽然笑了起来，“你在问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东西想要给我的？”
忽地一下站起身，沈天晴甩开手里的花球，恨恨地瞪着爱丽丝，“爱丽丝，你到底想要什么？地狱！？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正身处其中吗？”
“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就在地狱中。真的很让人不舒服……”爱丽丝仰头大笑，“所以我想看你也陷入地狱，看你们都陷入地狱——”
因为爱丽丝的疯狂大叫，一场看似浪漫的婚礼突然变了味道。
连观礼的宾客的目光都变得更加古怪。
走过来拉着爱丽丝的手，亚当嗔怪地看着沈天晴，“格洛里亚，你这样可不好，这可是我们的婚礼，你这样破坏，真的让我不开心了。”
看着亚当，沈天晴拂开江楚天揽上她肩膀的手，沉声问：“亚当，你想做什么？你还想要帝国集团？是吧！你只是想要帝国集团。”
耸了耸肩，亚当看着江楚天，笑道：“兄弟，你老婆的情绪似乎很不好啊。”
“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江楚天反唇相讥，搂着沈天晴的肩膀，低声道：“小晴，我们走。”
“我不走——我只想听到他的答案。”沈天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亚当。
“亚当，你不是懦夫，回答我。”
“嗯哼，”亚当笑起来，“帝国集团，谁会不想要呢？但你知道的，我在婚礼上的誓词是真心的。”
“真心的……”重复着，沈天晴的脸色更显苍白。
他说他的誓词是真心的，那就是说他和爱丽丝所说的地狱之类的话也是真心的。
天，他们不是想要帝国集团，而是想要报复他们。
这样，比之前的争斗更加可怕。
如果是为了帝国集团，他们的行动还会有理智，但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只会更加疯狂。
“什么是地狱？”她低声呢喃着，像是在问亚当，又像是在问自己。
“一无所有，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通往地狱的路总是充满痛苦。”
亚当低语着，可是脸上却始终都带着微笑，那种笑，让沈天晴一直都移不开目光。
“我们走吧！”收回目光，她转过身握住了江楚天的手。
“只有坏人，才会进地狱。”拉着江楚天走，沈天晴又转过头去，看着亚当，微微一笑，“亚当，你就是坏人。”
言下之意，她和江楚天是好人，不会下地狱。
亚当怔忡半晌，忽然就笑了起来。
“天，格洛里亚，你觉得威廉敢说自己是好人吗？”
脸色一变，沈天晴转过头看着江楚天，表情很是微妙。
江楚天真的不能说是完全的好人，但他绝不会下地狱。
迎着她的目光，江楚天忽然就笑了，低下头，他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
“我或许不是好人，但在我身边，有天使，所以我只会随着天使的光去天堂，绝不会去地狱。”
听到江楚天的话，沈天晴心头突然一松，鼻子在那一瞬间有些发酸。
“好，你们都是去天堂的人。”亚当笑起来，“那我就把天堂也变成地狱好了，威廉，我活着的目的就是看你痛苦——天，我真的在从前没有想到，你会在我生命中成为那么重要的人。”
江楚天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亚当的搞怪，“亚当，下星期，我会在古堡举行婚礼，到时欢迎你来观礼。那时候你会知道，天堂是什么样子。”
“荣幸之至。”亚当低笑，“你的邀请我收到了。”
看着江楚天搂着沈天晴转身离去，亚当低声笑起来，“当天堂变成地狱，多有趣……”
在他身边的爱丽丝有些激动，“你要怎么做？让人杀了他们！天，想想，我都觉得兴奋了……亚当，别再玩你那些商业游戏，我觉得不耐烦了。”
冷眼看了爱丽丝一眼，亚当脸上仍带着笑，“那不是无趣的商业游戏，而是让威廉一无所有的开始。爱丽丝，如果你想一枪打死威廉，那就该去找杀手，而不是嫁给我。”
挑起眉，爱丽丝本来还有些不快，但看到亚当眼底的寒意，却是双眼一亮，竟是热切地凑过去吻他，“天，亚当，我真爱你冷酷的表情……”
轻轻推开爱丽丝，亚当抛下他刚刚迎娶的新娘，转身走到角落。
拿出手机，他拔了一个号码，低声道：“你猜，让人最痛苦的是失去什么？!钱？还是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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