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八戒哭醒苟丽华

　　八戒气喘吁吁跑回家中，夫人苟丽华与几个丫鬟，正陪着宫里传旨的官员一起说话喝茶。老岳母躲藏在隔壁房间，隔着门缝偷偷地关注。

　　八戒进屋后，先问夫人：

　　“你身体好些了吗？”

　　夫人微微一笑，说道：

　　“还好。快去陪官爷说话吧！”

　　看见八戒回来了，那名官员先对八戒笑了笑，很是客气，接着宣布太宗旨意。

　　原来河西一带（甘肃地区）发生盗贼，聚众数千人，与当地官府对抗，为首的是一名叫刘黑闼的人。刘黑闼原本是当地的一个农民，某天正在自家菜园里种菜，就被几个兄弟前呼后拥的推举出来了。

　　太宗在诏书中说，凉州总兵李大海请求出兵围剿刘黑闼，被他阻止。太宗特命慈善大元帅猪悟能，带领靖安军讨伐。并提醒八戒，一定要减少伤亡，爱惜百姓生命。

　　接完旨，八戒问道：

　　“何时出发？”

　　“皇上请大元帅明天就出发。皇上又说，已经知道尊夫人生病，明天会派御医到府上为夫人医病，并且会赏赐200两黄金。”

　　八戒连忙感谢太宗。又说因为夫人生病，没有去给长孙皇后送别，十分抱歉。

　　那个官员说道：

　　“皇上知道尊夫人生病，不能脱身。皇上请大元帅多多照顾夫人，不用去给皇后送行。”

　　太宗十分善解人意，让八戒和夫人深受感动。

　　八戒告诉来人说：

　　“请回复皇上，我明天就出发。”

　　那名官员接到八戒的答复，立即回宫向太宗复命。

　　看见宫里来人走了，老岳母才从门后转出来，笑着对八戒说：

　　“姑爷真是能干，皇上很赏识你！”

　　苟丽华就笑着问妈妈：

　　“这些国家大事儿，你也懂？”

　　老岳母有些不满意被女儿看不起，瞪了女儿一眼。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糊涂！别的不说，奖赏200两黄金，又派御医给你看病，这不是赏识，那还有什么是赏识？”

　　八戒和夫人见老岳母说得有趣，就一起哈哈大笑。

　　老岳母进屋收拾行李就要返回家中，女儿劝阻：

　　“妈妈，为啥急急忙忙回家？家里又没有什么大事等着你。”

　　“哎呀，我不在家，你老爸会饿死。”

　　苟丽华知道妈妈在编瞎话，就执意挽留。

　　“不要走了，爸爸饿不死的。家里还有弟弟弟媳呢！”

　　老岳母坚决要走，说：

　　“姑爷明天要出发，你陪姑爷好好说会话儿。”

　　女儿明白了，妈妈是怕打扰她与八戒之间的亲热。女儿笑了笑，不再挽留。

　　正在此时，释永达来了，他听说皇上有旨，就来探问。

　　释永达看见老岳母要走，也挽留：

　　“妈妈不要急着走，吃完晚饭再走，我送你回家。”

　　老岳母看见释永达来了，又挽留她吃饭，就笑着说：

　　“好吧，小哥哥，那就谢谢你了。”

　　释永达带来很多食材，鸡鸭鱼虾，王八甲鱼的，一大堆。老岳母欢欢喜喜地和丫鬟们，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做饭，预备酒水。释永达跟着忙里忙外的，一家人十分开心。

　　闲话少说。一阵间，酒菜全部预备好，摆满了一桌。八戒把老岳母请到上位，老岳母十分开心。

　　八戒又关心地问夫人：

　　“好些了吗？累不累？”

　　夫人微笑着摇头。说：“不累，好了。”

　　那老岳母看见姑爷善待自己的女儿，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话语多了起来。苟丽华怕妈妈出丑，就赶紧劝阻：

　　“妈妈，少喝一点吧！”

　　八戒见老岳母高兴，就笑着说：

　　“妈妈，皇上今天赏赐我200两黄金，都送给你吧。”

　　老岳母高兴得合不拢嘴，却说道：

　　“不要给我了。你和丽华需要用，我和你爸爸都老了，用不到的。”

　　八戒坚持要送。

　　“妈妈，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经常在外，不能孝敬你，这一点黄金，就当做我和丽华孝敬你和爸爸的。”

　　“好好。那我替你们保存，等日后外孙出生了，留给外孙。”

　　老岳母一说到外孙，八戒马上不说话了，只顾低头吃饭喝酒。

　　释永达没有发现其中的变化，就接着话茬说道：

　　“猪大哥，今天趁机会跟你报告一下，以前总是没有机会跟你多说话。”

　　八戒抬头看了释永达一眼，自己端起酒杯喝酒，等着释永达说话。

　　“猪大哥，咱们西方寺开光一年来，挣了很多钱，我粗略算了算，竟有1000多贯。咱们发达了。”

　　老岳母一听1000多贯钱，惊呼：

　　“哎呀，这么多钱啊！能买下城里半条街了！不得了，不得了。”

　　八戒不说话，释永达笑着说：

　　“妈妈，依我看，还是买地好，这些钱能买下上百顷良田。够我们吃几辈子的了。”

　　老岳母十分高兴，满脸堆笑：

　　“都是姑爷能干，我女儿命好！”

　　苟丽华发现八戒脸色冷漠，就劝她妈妈：

　　“好了，妈妈，酒吃了很多，天色已晚，快回家吧。”

　　释永达十分聪明，他也发现八戒心情有变化，不像刚开始吃饭时那样高兴，就笑着说道：

　　“妈妈，我送你回家。”

　　众人说着话，就纷纷起身，为老岳母送行。

　　释永达把寺里的马车叫来，请老岳母坐上车。苟丽华与妈妈拉手话别，马夫驾车飞奔而去。

　　望着远去的车辆，夫人小声问八戒：

　　“刚才好像不开心了，怎么了？”

　　八戒拉住夫人的手往回走。八戒仍在为将来的孩子操心，但他不想夫人知道，就告诉夫人说：

　　“我担心先胜。他挣些钱倒是没啥，他与很多官员往来，关系密切，不是好事儿。”

　　“哦！那怎么办？”

　　“我还没有想好。我不忍心把先胜赶走，他对我忠心耿耿。”

　　释永达的的俗家姓名叫刘先胜，八戒叫他先胜。释永达早就还俗了。

　　“那就等想好了再说吧。”

　　八戒没有接话，呆呆地看着夜空。

　　夜幕降临，漫天星斗。秋风瑟瑟，阵阵萧索。

　　猪夫人触景生情，突然说道：

　　“老猪，去年此时皇后还在，今年今日她就走了，好可惜！”

　　八戒叹道：

　　“人生无常啊！”

　　猪夫人又问：

　　“老猪，你把我身体里的妖气吸走了，不知道会让你减少多少岁寿命呢？”

　　八戒最会哄女人开心。他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说道：

　　“有你陪我，再短一些也好；没有你，再长的生命又有啥意思？”

　　夫人听了，深受感动，一把抱住了八戒。

　　黑夜里，几个丫鬟看见了，赶紧躲开回避。

　　夜晚睡觉时，二人洗漱完毕，夫人十分温柔体贴，八戒却有些冷漠。

　　“咋了？不喜欢我？”

　　“不是，怕你身体未好。”

　　“好了，不碍事的。”

　　八戒摇头拒绝。他担心夫人像他回家那天一样，故意装出来，哄他开心。

　　“真的好了。”

　　夫人再次说，八戒不为所动。

　　夫人知道八戒的心情，就抱歉地说：“老猪，对不起。”

　　八戒抚摸着夫人隆起的肚皮，又叹了一口气。

　　“好了，睡觉吧。”

　　八戒今天很反常，他平时从不唉声叹气。

　　夫人见八戒无精打采的，又说要睡觉，觉得他心里忍的难受。就翻身起来，跨上八戒的身体，使出浑身法宝，用尽各种办法，终于把八戒弄得开心大笑。

　　二人相依而眠，夫人很快呼呼入睡。

　　睡到半夜时分，夫人忽然被哭声惊醒。只见八戒伏在枕头上呜呜哭咽，夫人大惊。

　　“喂，老猪，你怎么了？”

　　八戒本是性情中人，刚才看见夫人睡着后，望着夫人隆起的肚皮，他又想起了未来的孩子。太宗对他十分器重，又非常关心，自己愿为太宗效命。可是将来的孩子却是自己的对头，会危害大唐社稷。现在拼死拼活地做，到头来是一场空，还有啥意义？

　　八戒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就伏在枕头上小声呜咽。没想到，还是把夫人惊醒了。

　　“喂，老猪，你哭什么？”

　　夫人再次追问。

　　八戒不敢说真话，怕惹出祸来，就骗夫人：

　　“我看孩子快出世了，怕他是个牛头马面的孩子，那就麻烦大了。”

　　夫人听了，小声嗔怪：

　　“嘿！我嫁给了你，就预备好了，会生出一个丑八怪来，有什么好哭的？快不要哭了！”

　　八戒翻身躺好，准备再次入睡。夫人把头埋进八戒怀里，十分温柔，她顺手往下一摸，老天！

　　夫人登时一惊，接着又是一喜。用手拍了拍八戒，骂了一声：

　　“你个坏蛋，竟然装哭！”

　　八戒哈哈一笑，顺势把夫人抱进怀里，就操弄起来。

　　弄了一会儿，八戒忽然想，肚子里这个孽种，不如把他趁机弄掉吧，以后就省心了！

　　心里想着，就加大了力度。夫人赶紧告饶：

　　“冤家，快轻点儿，别把孩子弄疼了。”

　　八戒在夜色中看见夫人的笑脸，终于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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