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瑞秋的烦恼
2005年5月23日。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哥谭的报纸，从未如此快地脱销、加印、再脱销。
哥谭快讯抢先速递：《蒙面侠客以一挑十六，哥谭码头一片狼藉》
哥谭日报重磅头条：《猫耳义警通风报信，警方破获重大贩毒案件》
哥谭邮报头版新闻：《蝙蝠侠勇擒黑帮老大，漆黑夜晚亮起一盏明灯》
哥谭黑帮的头一把交椅，年近67岁的卡麦·法尔科尼阁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被蒙面人撕烂了衣服，绑在了码头的一盏巨大的照明灯上。他的四肢被迫分开，浑身缠满铁链，屈辱地呈现出一个“大”字型。这位可怜的大佬和他贩卖的毒品一起，被及时赶到的警方抓了个人赃并获。
一些“客观理智”的阴谋论嗤笑着民众的愚昧，他们说，这根本是法尔科尼的敌对帮派捅刀子下黑手，这位头戴蝙蝠面具的蒙面人只是一个雇佣的杀手；也有信众教徒热泪盈眶，他们说，这是来自梵蒂冈的基督教福音救世军，终于注意到了罪恶的哥谭，前来洗清黑暗；然而，沉默的大多数，则有着他们自己的观点。
是不是，这一次，哥谭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守护天使？
……
另一方面，韦恩豪宅里。
“少爷，太阳已经晒屁股了。”阿尔弗莱德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灰尘在光线中飞扬。
“别这样，阿福，”布鲁斯痛苦地用被子遮住脸，试图阻挡阳光，“蝙蝠在白天是需要睡觉的。”
“蝙蝠可以在白天睡觉的，可是，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睡到下午3点，就太不符合人设了。更何况，乔小姐和你同一时间睡觉的，她都起床了呢。乔小姐，你说对吗？”
“当然，毕竟我还拿着女佣的工资呢，管家先生。”
听到乔的声音，布鲁斯从床上一跃而起，一不小心，胳膊撞到了床头柜上，疼得咧嘴----他健硕的肱二头肌上有一块姹紫嫣红的淤血，源自于前几夜的搏斗。
“少爷，要是您以后会经常这样受伤的话，那么我建议你，最好编个合适的理由。”阿尔弗莱德伸出手指头比划着，“比如说，打马球？”
“阿尔弗雷德，我是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学马球的！”布鲁斯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少爷，管家先生说得没错啊，您总是受伤，又不见你有外出和社交活动，八卦小报们一定会猜测，布鲁斯韦恩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比如说，难道他喜欢S.M？”
“停！停下！越说越离谱了！那么你说，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如何打发我‘无穷’的时间和金钱？”
叶乔和阿尔弗莱德对视了一眼。
“买买车，兜兜风？”阿尔弗莱德建议道。
“开开游艇，泡泡明星？”叶乔建议道。
“明星？”布鲁斯松垮垮地套了件浴袍，斜坐在了床上，“看来，你这个隐藏的亿万富翁也喜欢泡男明星吗？”
叶乔翻了个白眼，不屑辩解。
突然，庄园的门铃又响了。
阿尔弗莱德点开液晶屏幕的显示器查看，眨了眨眼，“少爷，是您的青梅竹马来了。”
“瑞秋？！”布鲁斯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怎么来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七年前吧，我们有些意见不合......”
“简单来说，就是少爷被瑞秋打了一巴掌。”
“......阿尔弗莱德！”
“上一次见面？少爷，你上个礼拜还偷窥过这位女士，我记得清清楚楚。”叶乔耿直地纠正了布鲁斯的说法。
“......乔！那是工作需要！她是哥谭最正义的检察官。”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瑞秋竟没有在忙着准备资料起诉法尔科尼，反而来韦恩庄园拜访，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
……
最后的最后，去给客人开门的是叶乔----布鲁斯还是躲起来了。
“嘿，瑞秋，最近怎么样，道斯阿姨身体好吗？”乔笑着打开了庄园的铁门。
“啊，乔安娜！我妈妈一切都好，只是我最近太忙了，好久不见，你都好吗？”瑞秋小姐姐给了乔安娜一个温暖的拥抱。
事实上，瑞秋和乔安娜相识已久，瑞秋的妈妈道斯女士偶尔会来庄园厨房帮忙。自从乔重伤被救在韦恩庄园住下，贴心的管家阿尔弗莱德先生，就请回了道斯女士照顾她看护她。通过道斯女士，乔又认识了瑞秋----上辈子穿越前，乔就对电影里的这位温柔大方正直善良的美女检察官很有好感----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这六年的相处中，乔曾经帮瑞秋分析过不少疑难案件，瑞秋也因此对乔信任有加，工作上的事情，只要不是涉及加密，她也都愿意讲给乔听。
“报纸上说，法尔科尼和他的毒.品一起被抓啦，怎么，难道这个案子没被分配给你吗？不对啊，除了你，哥谭还有谁能有这种魄力去碰这个棘手的案子？”叶乔挽起瑞秋的手，两人一起往庄园里走。
“乔，你就别笑我了，我来就是因为这件事，”瑞秋的眼里冒着怒火，“芬奇压着案子，不让我以公诉人的身份起诉。这说不通啊，这样证据确凿的标杆性事件，他们为什么还不肯弃车保帅？”
这次的案件本身可谓清晰了然：马尔科尼被人脏并获栓在码头，法官菲顿在情妇照片的要挟下也勉强同意受理案件，海量毒.品、指纹、货舱清单、目击证人，证据确凿完全无法狡辩----瑞秋确信这一次一定能告倒这个哥谭最大的犯罪头子......可是，尽管如此，芬奇还是苦笑着拒绝了瑞秋诉讼案件的申请。这后面，仿佛有一路不知名的力量，强行压制着这起案件，不惜代价地保全法尔科尼。
为什么呢？是马尔科尼知道的太多？还是马尔科尼手上掌握着什么他人的把柄？
既然布鲁斯已经回来了，瑞秋希望借助布鲁斯在商政两界的影响力，看看是否能够查到，是什么样的力量，正在纵容着哥谭的罪恶滋生。
“芬奇隐约还提到了一个关键词，”瑞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递给乔安娜看，“芬奇说，上面好像知道‘安丽’的总部和账目在哪里。”
听到这个词，叶乔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捏着瑞秋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
“‘安丽’...你是说‘安利’吗？”
“嗯，好像是的。我只听到一个模糊的音节。你知道什么是‘安利’吗？”
…...
“安利”......叶乔当然知道“安利”。
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她捏造出来的，一个给贪婪者设置的陷阱。
很多年以前，她刚刚穿越到哥谭的时候，随身携带着她的一份关于“跳跃基因”的SCI论文，在一次灰狗车祸中，背包连同背包里面的论文一起丢了......而当她的背包被找回来的时候，论文并没有被找回来。1999年的某日，偶然被叶乔得知，法尔康尼竟然在找人实验将罂.粟花的“跳跃基因”转录到玉米上的实验，她几乎立刻推断出，她的那篇论文，竟是落到了法尔康尼手上。
彼时的叶乔，除了一条她不再珍惜的性命，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她直接找上了门，大咧咧地坐在了法尔康尼的面前，要求“合作”。
不过，她并不想帮法尔康妮种出什么能提纯罂.粟碱类生物碱的玉米。
不，不，不。
用毒.品赚钱，无耻且下贱，她看不上眼。既然是用性命博取的利益，她自然不能贱卖了，不是吗？
她身处DC宇宙。
如果被植物污染就能够进化出随意释放荷尔蒙的体质；
如果被核辐射了就能轻而易举地超越光速；
如果超人真的是另一个星球的遗孤；
如果神奇女侠喊宙斯爸爸；
那么，这个世界会不会相信一种能让人多活三十年的超级转基因细菌呢？
......她笑得癫狂。
她问法尔康尼：“嘿，你听说过安利吗？我有个投资机会，能让你每年稳赚10%的利润。”
这个骗局，疯狂的她连法尔康尼也骗进去了。
法尔康尼的钱，哥谭黑警的钱，法官的黑钱，甚至连同他们背后的那个神秘的猫头鹰法庭的成员----那个强行拆迁了科尔旅馆的猫头鹰法庭，他们的钱，都圈了进来。而除了法尔康尼，没有其他人知道叶乔的存在----这是法尔科尼与叶乔之间，由2%的高额手续费搭建起来的“信任”。
现在，马尔科尼入狱了----那些金主怎么可能不着急？！
至于马尔科尼，叶乔相信，他自然会想把这个消息卖个好价钱的。
……
七年的时间，那份蚀骨的恨意没有变淡，反而愈酿愈浓郁。
她用贪婪的钓鱼钩，将曾经看不见摸不着的，高高在上的影子，一点一点的拉下了神坛。
是时候，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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