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养灵
眼睛向着幽叶看去，小二慢慢说道，“沙海，虽然会让你很难受，会有死掉的感觉，起码你还活着，沙海无边无际，想找到你岂是易事。至于你，”小二的眼神向着河生看去，“原本你是跟千景待在一处都镇在地下藏了气息的，他没料到的是，蟒妖会以季世谷为巢穴，还在那里发现了你们。原本他要我去季世谷带回你们，不过那蟒妖不识得我，以为我有大本事，拿了一个大蚌壳与我交换。”
“把他们藏在地底，居然说这是最安全的，还一藏就是四百年，”看着小二我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小二哥忽地狠拍我面前的桌面冲我怒吼，泷司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我慌得起身拽着泷司的手臂，那小二却只管看着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你当时在哪里？你在哪里？他们成了那样.......你在哪里？”
一把拉开泷司的手臂，我看着小二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二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看着我，眼泪忽地又再流淌而出，那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又知道什么！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站起身，他一步步缓缓走开，“若不是他苦心藏起这几个家伙，恐怕连个为他们拾骨缝皮的妖怪都没有，我累了，你们走吧。”
“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他找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他微微侧头，“怎么，你都不愿去找找他的名字？”
“臭老太婆，”幽叶忽地起身瞪着小二，“四百年前，我怎么从没听说需要被谁保护？”
“简单！四百年前，你们不是跟这孩子结了契么！”小二转身看着千景道，“很久以前，他们都离开的那时，也已结过契。”
白了眼河生、幽叶，小二瞪着我说道，“那一年，那条羊肠道上的碎骨可不止一堆！”喘了口气他接着说道，“十年前，他对我说，他得到一个龙灵的声音，那声音很熟，他甚至跑去看了......后来他回来了，说也许只是声音很像吧，他并不觉得那是他要找的人，因为他要等的是龙不是人。直到那夜周公解梦，我亲眼看到栀子花叶凭空而落，看到一条大白龙因她无所顾忌地在朔方楼大显手段，我跑去告诉他，一定是他要找的人，绝对不会错！虽然不知为何化了个人胎，可一定是她。”
看着我，他喘息渐重，双眼恨意十足，“你不知道吗？他一直等着，等着你去给他们报仇！他等了几千年！你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你！”猛地回头，他向着楼梯走下去，留着我们在二楼这里发呆。
等我？几千年？
迈步，我向着一楼走去，空空的，没有人在，此时天已经放亮，阙城又恢复了白日间的死寂。
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听上去实在乱七八糟，可是河生和幽叶的神情却又那么的让人在意，还有，他看着我的目光实在不像是个疯癫之人，倒像是与我有滔天的仇恨。
我正想着，身后就传来河生的声音，“我们先回去。”
回头看着他，其实这一会心里也没什么主意，那小二这是刻意的避开我们，他最后那一刻的眼神即便是找到他，也未必会对我们再说些什么。
回去便回去吧。我哪想到，回了玄武庭之后，等着我和千景的却是禁足，一步也不许离开玄武庭。
幽叶、河生、泷司躲在一间屋子里说着什么，我和千景不许进去，只能跟北姬他们坐在屋檐上晒着太阳一通闲聊。
“北姬，你敢不敢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我悄声问，北姬回答也蛮利索，“不敢！”
感觉浑身乏力，脑海里一遍遍地过着小二说的每一句话，我看着那个叫闻声的妖怪问道，“闻声，你们楚颐以前的玄武神和玄灵，你知道是谁么？”
一把白色胡须的闻声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我记忆里便是河生大人、幽叶大人潜行了，若是曾经还有过，那想来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靠着我的后背千景说道，“我可以肯定，他是玄灵，跟我一样是玄灵。他从不愿跟我说话，是因为我的玄武神还在，他却已经失去了他们。”
“千景，”我声音小小的，“该不会你跟我想的一样吧，我先告诉你一声，我想到的事情比较恶心。”
千景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吃。”
我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惊恐地点了点头，一番思量后我心里想到的只有这个。那个疤痕少年当年被吃掉了，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个大妖怪帮他拾骨续灵缝皮，而且细品小二的话，便知，与玄灵一起被吃掉的，还有曾经的玄武神。
正是因为这样，玄灵才会将千景他们藏在地底下，他知道这样能救他们。
那个玄灵当年被食之时已与玄神结过契，而千景他们被藏在地下的那年也与玄武之神结过契了。
“千景，”我看着千景问道，“你是不是结契后跟结契前感觉完全不一样。”
“嗯，”千景肯定地点点头道，“结契后，很明显能感觉到身体里有股强大的力量。以前写的字，只是字，结契后再写出的字，感觉就如同活了，有了生命一般。”
“千景，你愿不愿听我一句话？”我轻声道。
“小见，你说。”
“那对面房子里的人将咱们赶出屋外不让咱们听，是觉得咱俩太弱保护不了自己，咱们想个办法保护好自己，也保护那三个大傻瓜怎么样？”
千景还没回答我，北姬捂着嘴已先乐个不停，“怪不得幽叶大人想要掐死你，没人敢这么说他们。”
“原本就是。”我瞅着那间屋子小声道，“你们看吧，他们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待一晚上也琢磨不出个名堂来。”
“那我们怎么做？”一旁的尤疑问道。
“结契原本是好事，可是现在看来到成了坏事，我相信结契后的兽灵会变得强大，而兽神也会如此，正因为这样才招来了祸患。一种可能是，有人不想兽神兽灵变得强大，所以会在兽神兽灵结契之后做些残暴的事，而另一种可能就是等到兽神兽灵结契成功足够强大时......进食他们来增加自己的灵力，你们说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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