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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空降?她又不是伞兵!


  洛怡一觉睡到天大亮,探手一摸,左右两边都没人,她有点不适应,毕竟这段日子她都是在他怀里醒来的,睁眼便能看到他,想起昨夜闹脾气的某人,难道他还在生气昨晚在书房睡的?

  仅剩的那么点睡意散个干净,起身出门一看,男人穿着居家服正在厨房忙碌。

  洛怡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老公,早安。”

  “去洗漱,吃完早饭我陪你回娘家。”江慕白熄火把煎蛋盛盘,回头在她脸上亲一口,心情倒是看不出好坏。

  洛怡小心翼翼的觑他一眼,终于确定情报解除,她踮脚扑到他怀里,撒娇要抱抱。

  江慕白被她扑的身形不稳,连退好几步,搂紧她的细腰,笑骂道:“怎么,一大早上就想霸王硬上弓?”

  洛怡唾他一口,红着脸推开他,“老不知羞,也不知道咱俩是谁一早上想入非非。”

  “老婆,你在这么勾引我,我可真不客气了。”江慕白搂着她不松手,大有一言不合便开干的架势。

  洛怡干笑,“哈哈,我去洗漱,我去洗漱。”

  江慕白摇头失笑,自己真有这么可怕?还是宝贝老婆害羞了?

  吃过早饭,江慕白驱车前往南山,洛怡打上车起是一言不发,两只手来回搓,连个瞎子都能看出她的紧张。

  “别怕,一切有我。”江慕白实在看不过去,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

  洛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此番连声招呼都没打一个人跑到s城找他,很难想像兄长的怒焰会有多高,她真的轻松不起来。

  江慕白提前打过电话,说周末要过来看看二老。

  新姑爷第一次正式登门,绝对要重视,洛父一声令下,老少四口的时间全部空出来,吃过早饭,边坐在客厅看电视,边等新姑爷上门。

  洛母举止优雅的用牙签吃水果,“小苏啊,你老实坐会儿,绕的我头晕。”

  洛苏今天表现的尤为难得,不仅没赖床,昨晚接到通知连游戏都没玩,一大早上出来进去的望好几回,“妈,我不是想我姐吗。”

  洛父从报纸中抬头,透过镜框看自己的小儿子,这小子说谎都不打草稿!

  洛苏耳朵尖,听见汽车引擎声,蹦起来要往外迎,“来啦来啦。”

  洛琛手快,拽着衣领把他拉回来,“蹦跳成什么体统,好好走路会不会!”

  “哥。”洛苏泄气,最近兄长心情很不好,每天都拉着个脸,跟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瞧那便秘样一定是欲求不满!

  上午九点半,江慕白牵着老婆、拎着礼物登门。

  洛景泰满面春风,在落地窗前和大儿子、女婿品茶聊天,洛苏陪在一旁,心满意足的把玩着刚刚收到的礼物…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以及拆卸图纸和工具,他简直是爱不释手,全神投入。

  江慕白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有天赋。小苏,你这么喜欢枪械真的不考虑去部队?”

  “姐夫,部队可以随便玩枪吗?”洛苏的双凤眼闪着晶亮的光芒,有兴趣有垂涎。

  洛景泰笑骂道:“他到部队不定怎么祸害人呢。”

  “爸,您儿子是全能王,进了部队也肯定是兵王。”

  洛琛靠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面无表情,打江慕白进屋说话没超过三句,“小子,枪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赏玩的。你以为兵王是那么好当的?那是要死人的。”

  洛苏扬脖,有着少年人的张扬,“哥,你少瞧不起人。”

  洛景泰打哈哈,对小儿子道:“小苏,你哥哥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让让他。”

  洛琛绷着脸,好在脸皮厚,不然非得红不可,他这个年纪还得孩子让,知道是父亲在借机点他,无奈道:“爸,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

  洛景泰叹气,“阿白,你没事劝劝他,你说的话比我的好用。”

  江慕白睨了一眼洛琛,笑着点头,“爸,你放心吧,我会时常宽解他的。”

  这头聊着男人间的话题,洛怡则被母亲拉着聊私房话,她的脸就没断了红,彻底给母亲跪了!

  陈嫂一大早上便在厨房准备食材,忙到中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席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餐桌中央摆放的清炖甲鱼汤!

  江慕白坐在洛怡旁边,见她脸色发红,不由矮下身子探她的额头,不是高热,低声道:“咱妈都和你说了什么?”

  洛怡扒拉下他的手,一桌子的人呢,明眸微瞪,给他夹筷子西蓝花,“吃饭!”

  苏亭妃与自己的丈夫对视一眼,笑的合不拢嘴,“洛洛,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我今天让陈嫂特意熬了甲鱼汤,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肯定没有节制,喝点甲鱼汤补补身体!”

  “妈,你说什么呢!”洛怡拿着筷子的手一哆嗦,险些没掉桌子上,精致的小脸瞬间爆红。

  洛琛神色一黯,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一时间忘了夹菜。

  倒是洛苏笑眯眼,身为洛家人,早该适应洛母的各种不靠谱,“姐,咱妈都是为了你好,多喝点。”

  苏亭妃亲自盛了两碗汤,递给自己的女儿和女婿,转头掐住小儿子的耳朵,“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洛苏嗷的一嗓子,倒是缓解不少洛怡的尴尬。

  江慕白忍笑,瞧着小妻子爆红的脸,他心情就格外好,“谢谢妈。”

  “好喝,你多喝点!”洛怡把自己的那碗也推到他眼前,语气很有些咬牙切齿。

  “咱妈特意给咱俩补身体的,别辜负了老人的心意,来,多少喝点。”江慕白暗笑,甲鱼汤可是大补,喝多了,她还能跑的了?!

  洛琛心里不是滋味,从江慕白还有妹妹的表现上哪里还看不出来,两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饭。

  奇怪的是,没有想像中的嫉妒欲狂,反倒有股解脱之感,不期然的想起自家的那位大秘来。

  吃过午饭,小两口也没在多呆。

  洛怡下晚有考试,哪怕她已经能够开车上道,可为保万无一失,她还是想趁着下午有时间多练练车。

  去驾校的路上,洛怡抱着母亲给的礼品盒发呆。

  江慕白揉揉她的头,“想什么呢?”

  洛怡回神,问他,“老公,上次的套套你丢哪了?”

  “套套?你是说咱妈送的新婚礼物?”江慕白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咱家的床头柜里,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洛怡叹气,把怀里的盒子丢到后座上,“赶明个我去卖吧。”

  “就这么点,咱们还是自销吧。”江慕白美滋滋的想,有个开明的丈母娘真是件幸福的事情,不仅送套套还给煲汤,他现在特别想把小妻子拖上床,这样再那样,貌似补过头了!

  洛怡下意识的收臀,想起那疼的酸爽劲特别不淡定,“咱们不是说好往后都不做了么。”

  江慕白一本正经的点头,“没错,往后都不做了,只做在当下。”

  洛怡张口无言,所以男人那张嘴是真的不能信!

  晚上上车考试的时候,洛怡表现的尤为冷静沉着,练车时出现的错误不但一个没犯,还拿到个100分,据她事后分析,这得助于江慕白没坐在她的副驾驶上捣乱!

  考完试也就了份心事,洛怡先下车,远远的又看见黏人的齐小妹在对她男人献殷勤。

  “洛洛,她吃你男人豆腐呢。”项楠凑过去,在她耳边啧啧有声。

  江慕白有多招女人喜欢,洛怡心里明镜似的,那么多的狂蜂浪蝶她累死也堵不过来呀,关键还得看他自己的,“走,晚上请你吃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请吃饭,哎…哎…要贴上了。”

  洛怡才不承认自己吃醋呢,眼睛却亮的要喷火,拉着项楠漫步踱过去,“呦,世界真是小,咱们又见面了。”

  “哼,谁稀罕见你呀,你自己凑过来的。”

  “老公,咱们去吃饭吧,你站这肯定挡人家姑娘路了,不然干嘛老往你身上撞呢。”洛怡巧笑倩兮,自然的挽住江慕白的胳膊,踮脚在他侧脸上亲一口,用撒娇的语气道:“我考试过了哦,一百分呢,不给点奖励?”

  江慕白立马阴转晴,搂紧她的腰,捉住她的红唇重重的亲一口,一语双关,“表现不错,奖励回家再给。”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很有吸睛效果,小妹气的跺脚,红唇好被咬出血来,“你等着,我不会死心的。”

  洛怡叹气,一副无可奈何样,“你自己招惹的,自己处理干净,再有下次,我也有样学样。”

  江慕白皮笑肉不笑,用力箍着她,“你敢!”

  “拭目以待吧。”洛怡明媚的双眸微微上挑,有挑衅有挑逗。

  某人被瞪得心猿意马,实在是今天补过头,小腹跟着一紧,内里狼性大发,表面上还得装深沉。

  项楠背着身子,拿鞋尖蹭地,她考虑自己要不要不告而别!

  “楠楠,晚上想吃什么,今天江老板请客。”

  欲求不满的江老板沉着脸,中午甲鱼汤喝多的后遗症!

  项楠什么都不想吃!奈何被洛怡拉着,身为闺蜜级好友,关键时刻得给力。

  去饭店的路上,江慕白负责当司机,洛怡和项楠坐在后座上,他支着耳朵听她俩聊天。

  项楠和洛怡默契十足,她一个眼神,项楠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为了友情也只好拼啦,“洛洛,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我带你去我哥的武术馆转转。”

  “要不就明天吧,我听说练武的男人最有男人味,而且个个都有腹肌。”

  项楠明显感觉到车厢内温度极速降至冰点,也不知道白少会不会嫌她带坏洛怡而满世界追杀她,她实事求是道:“邦邦硬,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真的吗,我以为会很弹很滑溜呢。”

  江慕白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爆出一条条青筋,自行脑补自己的小妻子看着肌肉男流口水,还垂涎欲滴的上去摸…。他只是想想就嫉妒的发狂,看眼后视镜,那眼神冷的要杀人,唇抿的格外紧,愣是不说话。

  洛怡和项楠一开始还有所收敛,看男人没反应,胆子也便大起来。

  项楠常年在武馆厮混,各种各样的大块头,什么稀奇古怪的臭事都有,洛怡咯咯笑一道。

  晚上去吃的火锅,两个姑娘家吃的欢畅,江慕白被晾在一边,任凭他想尽办法刷存在感,依然被忽视个彻底。

  直到吃完饭,洛怡才甜甜笑道:“老公,去结账!”

  所以,他的价值也只有这么可怜的一丢丢了!简直是忍成内伤!

  项楠叹为观止,对洛怡很是竖了回大拇指,相夫有道啊相夫有道。

  饭后,送项楠回家,正巧碰见项北,将近两米的大个子,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脚下人字拖,足足高出洛怡两个头,需要她仰视。

  洛怡长这么大,现实中除了江慕白还是头次看见男人光膀子,项北的身材那绝对是五颗星,四目相对,洛怡先打招呼,“项大哥你好,我是洛怡。”

  项北的耳根可疑的红了,“哦,洛洛吧,我知道你。”

  江慕白握着方向盘的手许久没松开,看见项北的表现,险些没气炸肺,推门下车,用力将人拉回自己怀里,独占欲爆表。

  两个大男人短兵相接,江慕白在个头上矮人一截,他今天一肚子火气急需发泄,尤其是想起自家小妻子对习武之人的垂涎,更是忍无可忍,眯眸,声音很淡,“听说你是开武馆的。”

  项北点头,他的眼神总不受控制的往洛怡身上瞟,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那点心事。

  项楠暗呼糟糕,自己那呆头鹅兄长又来一见钟情!好歹你也分个对象吧!

  江慕白把洛怡拉到自己身后,开始卷袖子,锋芒毕露,他想干架。

  项北清晰接收到他的战书,他指着小区广场道:“我们去那里。”

  广场上,响着舞曲,一群年长的大爷大妈们正在跳交际舞。

  洛怡想要劝劝,可是江慕白压根听不进去,他急需展现自己的男人魅力,要用事实向她证明,什么武道馆,什么六头身,在他面前都弱爆了!

  “洛洛,你家男人还会打架?”项楠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追过去,她倒是对自己兄长有信心。

  洛怡摇头,从小到大他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没见过他和谁红过脸。

  江慕白的身手是经过血雨腥风考验的,集结各家武术之长,没有丁点花哨,拳拳到肉,腿风横扫一片。

  两人拳来腿往,周围跳舞的大爷大妈们见有热闹看也都不跳了,聚在一起看人切磋武艺,不时还指指点点。

  实在是项北在这一片太有名气,不然早就拨打妖妖灵了。

  对比洛怡的兴奋,项楠很有些丧气,两人一开始还势均力敌,随着战况发展,项北开始落入下风。

  拳风强劲逼退项北,江慕白的表情狂野不羁,“你输了。”

  项北用力擦掉唇角的血丝,“白少,久仰大名。”

  “幸会。”相握的手一触即松,江慕白用手指将汗湿的头发背到额后,转身走向洛怡。

  洛怡星星眼,真的是崇拜的不行,朝他竖大拇指,“老公,你真的好帅!”

  江慕白忍着得意,单臂搂着她上车,一声不吭。

  洛怡悄声的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偷偷看男人两眼,昂贵的手工衬衫已被汗液打湿,牢牢贴在健硕的身躯上,周围的空气中都在弥漫着男性气味,特别好闻,她很是吞咽两口唾液。

  一路无话,等到家,江慕白一头扎进客厅里的卫生间洗澡。

  洛怡瞧着在她眼皮底下关上的门,叹气,她家男人又生气啦!小气的令人发指,真头疼。

  洛怡洗漱完,换了一身清凉的砍袖睡衣和短裤,出一天门没捞着休息,往床上一躺是浑身舒服。

  已经晚上十点,她本来想等他一起睡,没想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在移动,怀抱是熟悉的,她搂着男人的肩膀再度熟睡。

  等她睁开眼睛没看到熟悉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男人专注的俊脸,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枕在他的大腿上,待看清周围摆设,一骨碌爬坐起来,“我们在哪?”

  江慕白指着飞机的安全窗,言简意赅,“在天上。”

  洛怡双眸大睁,一副刚刚被雷劈过的呆傻样,她抗议道:“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我带你出门的时候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你拽着我的衣服不松手,还让我不要走,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把你捎带上了。”

  “江慕白,你胡说八道,我睡觉从来不说梦话。”

  “那就当是我听错了,不然你在这里空降?”

  在天上空降?她又不是伞兵!

  洛怡气的捶座椅,“江慕白,你欺负人。”

  “宝贝,我爱你还来不及,可舍不得欺负你。”江慕白放下手里的商务报纸,叫来空姐,给洛怡要份早点。

  洛怡磨牙,越发觉得他可恶,别过脸去,看窗外的白云滚滚。

  江慕白如愿以偿将人给拐带上飞机,心情格外的好,也就特别能够容忍她的小性子,“宝贝,吃饭了。”

  “我不吃,气饱了。”

  “谁这么可恶,敢给江太太气受,说出来,老公给你出气。”

  洛怡左右看眼,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江慕白财大气粗的包下了整个头等舱,“除了你,还有谁。我不管,下飞机我就要飞回去。”

  “行啊,我倒要看看谁敢卖你机票。”江慕白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是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形势比人强,洛怡改变套路,“我的东西都没收拾呢。”

  “我会找人收拾,然后快递过来,包括录取通知书。江太太,还有问题么?”

  洛怡摇头,她的那些问题在他那根本就不叫事,决定和他冷战,不然长此以往在这个家里她哪里还能有话语权。

  六点二十分,飞机降落s城。

  洛怡两手清洁溜溜,她的身份证、银行卡、手机统统被某人没收,这下想走是痴人说梦。

  墨玥家里有急事,昨晚连夜走的,江慕白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回返。他实在不放心把洛怡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才会连人带被的抱上飞机。

  周焱打着哈气,分明还处在睡梦中的状态,“车归你们,我打车去医院。”

  江慕白恨其不争,撵苍蝇似的挥手让他滚蛋,转身打开副驾驶让洛怡上车。

  洛怡低头不看他,自己钻进了后座。

  江慕白知道她还在耍性子,也不强求,关上车门,驱车回家。

  “宝贝,我今天得去公司,你要是无聊就让江叔陪你到处走走。”江慕白一贯的矜贵优雅,声音特别温柔。

  洛怡抿着唇,知道她会无聊还要自作主张,明眸中写满控诉。

  江慕白拉住她的胳膊,紧紧的抱住她,在鼓起的脸颊上亲一口,“江太太哪怕生气也是那么好看,还生气呐?宝贝,我现在是真的离不开你,一时不见就开始牵肠挂肚,难道你舍得我每日相思苦?”

  “我气你不和我商量,你好好说,难道我会不同意吗。”

  江慕白心里旁白,你会同意?才怪!嘴上笑道:“对对对,江太太最是大度,最是体贴,那不气了好不好?”

  洛怡板着脸,她现在不想看见他,“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还在这磨蹭什么。”

  “乖,在家等我回来。”

  洛怡躲开他凑过来的脸,把他推出门。

  江慕白人在公司,心却扔家里没带出来,一份文件看半天,居然一个字没看进去,纸面上黑乎乎的,单个字拿出来他都认识,串成一句话他也认识,可是该如何利益最大化?江先生表示他现在差的不是钱,而是陪老婆的时间!

  美女秘书瞧得直叹息,您原来在用如此优雅敬业的姿态发呆?她尽职尽责的把手里的文件夹递过去,“老板,这是您要的辰星并购案。”

  手里的文件都看得食不知味呢,再多的更是看不进去。

  大热天的,知了叫个没玩,他就觉得坐在办公室上班真是件特别枯燥乏味又操蛋的事情,他挣钱不就是为了能够去过他想过的生活么。

  啪,文件夹与桌面零距离亲密接触,撂挑子,走人。

  “老板,您去哪?上午十点还有个会议,下午两点外企执行官罗伯斯要来公司参观考察,晚上天华集团二十周年…。”蔷秘书顶着上司要吃人的目光,满脸委屈的把仅剩的话咽到肚子里。

  江慕白优雅的敲着桌面,“我要是不在,公司会倒闭吗?”

  蔷薇可怜兮兮的,她小声道:“老板,您的时间是镶金的,分分钟上百万,您老不在会直接影响公司绩效,这和我们的年终奖金是直接挂钩的,您要是小差开多了,真会引起众怒的。”

  “很好,谁有怒气你让他来找我,上午的会议取消,罗伯斯喜欢美人美酒,你亲自负责招待,晚上的酒会我会看着办的。”

  蔷薇好哭了,支吾半晌,挡在他前面倒退着到门口,老…老板,你欺负人!

  “还有事吗?”江慕白起身走出办公桌,剪裁合体的西装熨帖的无一丝褶皱,穿在身在越发显得风度翩翩。

  蔷薇特别好奇得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以让工作狂的大老板从此后君王不早朝,她苦兮兮的举起手里的文件,“老板,这些文件?”

  “挑着急的拿到我车里。”

  “那…老板,您明天来吗?”

  江慕白顿足,轻描淡写的扫她一眼,“看心情!”

  蔷薇身为好脾气美女一枚,她告诉自己公司不是她家的,她不气,倒闭了也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大不了另起炉灶。

  屁,过了这村可去哪里找那么会挣钱的老板抱大腿去。

  “呵呵呵呵,老板,您慢走。”蔷薇含泪带笑,言不由心,手里的文件片被她拿来当手绢挥舞。

  江慕白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开车去的医院,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院长办公室。

  林院长正在写报告,听见门响,抬头一瞧,赶忙起身,让座看茶,“江总,您来啦。”

  “好茶,老林,你的生活质量是越来越高。”

  林志杰温文尔雅的笑道:“江总就不要取笑我了,茶叶是周焱送的。”

  说起周焱,江慕白也忍不住叹气,“老林,你别往心里去,周焱本质并不坏,对你女儿也没有恶心。”

  “都是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当老人的不会妨碍她的选择,以后过日子的是她,择偶这件事我不会过多参与。”

  没想到,老学究也有通情达理的一面,江慕白很佩服他的豁达,他今天来也是有目的的。

  “江总,您别怪我多嘴,新婚燕尔的怎么就要避孕呢?”

  江慕白想起洛怡,面部线条柔和不少,他没有什么隐瞒的,“她年纪还小,太早生子对身体损伤也大。”

  林志杰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真没看出来江总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他手头没停,一边解释,“江总,这款药物已经通过临床实验,正在申请国家专利,不能说没有副作用,但绝对是同款避孕针剂里副作用最小的,三个月一次,停针一个月可以要孩子。”

  两年内他不会考虑孩子问题,怎么也得等他的宝贝在大些。

  “江总,您真是个好丈夫,可能会有点疼,您忍忍。”林志杰在医院上班,每天妇产科意外怀孕做流产的没有百例也有八十例,更不用说那些来预约上环的已婚妇女。

  他叹气,在男女情事上,女性地位天然被动,毕竟要打胎流产的不是男人,不能确确实实的感受那种痛苦,所以都只顾着自己发泄,而忽视了另一半可能会遭受到某种痛苦。像江慕白这种功成名就的男人,有几人还会考虑避孕这种女儿家的事情呢。

  “你就别打趣我了,是两个人的事,哪能把避孕的问题都推给女人。”哪里是疼,分明是僵硬麻木,江慕白也是对戴套无感,所以才会想到借助药物来达到避孕的效果。

  “您要不要考虑下为此款避孕针剂做个代言人?”

  江慕白苦笑,“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吧。”

  上午十点,江慕白开车回家,路上没耽误一分钟。

  在前厅没看见日思夜想的人儿,问过江叔才知道小女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看书,一直没出来过。

  书房门没有上锁,江慕白轻巧的打开屋门,室内很静,只有偶尔书翻页的沙沙声。

  江慕白没怎么费力,第一眼就看见了她,他的宝贝正淘气的坐在窗台上,两只雪白的小脚丫轻轻的晃着,雪白的脖颈微垂,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书,唇角还带着三分笑意。

  他的江太太真是越看越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打开的屋门与窗户产生了对流,一缕清风悄然入室,裙裾飘飞,吹起她鬓角的青丝,悄无声息间迷醉了他的眼。

  洛怡被惊醒,抬头看见来人,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一抹清甜的笑容来,本该上班的男人却出现在她眼前,这可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老公,你回来啦。”

  江慕白清晰的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大步走向前,抱她在胸前,亲吻她的头顶,“有没有想我?”

  洛怡咯咯的笑,被他亲的特别痒,“早上才分开的好不好。”

  “宝贝,不生气了?”

  “怎么不气,都要气死了,可是我生气你就能让我走?”

  江慕白抬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啄吻,“除了离开我身边,我都答应你。”

  “开学后我住校好不好?”

  住校?那他不还是得独守空闺么!绝对不行,含着她的唇瓣舔吸齿咬,“再换一个。”

  洛怡气笑了,藕臂缠上他的脖子,“瞧瞧,你果然不民主。老公,你不能太霸道,我是成年人,你得给我足够的自由。”

  多少年没有如现在这般的患得患失?矜贵淡漠的俊容上闪过丝丝自嘲,他落寞道:“好,听你的,你高兴就好。”

  如愿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看他作态,她会心慌?瞧他难过,她心口更是像被铁锤击过,钝痛鼻酸!

  洛怡拉住男人的手,不让他走,“哎,你别这样。”

  “既然你不喜欢与我亲近,我会控制自己的。”江慕白淡然的起身,和自己说真的不能太心软,不然她总会想着法的往高处飞,哪天要是飞丢了,他哪里哭去。

  那样疏离的语气,那样决绝的背影,让她怎么能放他离开。

  “江慕白,你给我站住。”洛怡光着脚跳下窗台,没想到重心不稳向前扑去,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身下传来男人的闷哼。

  “我更喜欢你在床上把我扑倒,有没有磕到哪里?”江慕白问的关切,还不忘偷噎她,他自己摔个实打实,疼的拧眉,关心的还是身上的她,此时也顾不上做戏了。

  洛怡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挣扎着要起身,“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乱七八糟的。”

  “别动,让我抱抱。”

  对男人的撒娇是真的没有丁点办法,“你别生气,有事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呀。”

  “我们是夫妻,夫妻本就该在一处,你却总想着往外跑,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江慕白骨节分明的手掌搂住她的腰肢,翻身压倒她。

  美人含嗔格外赏心悦目,洛怡被撩拨的气喘吁吁,“我们说话呢,你别闹。”

  “你接着说,我有听。”张口含住她圆润饱满的耳珠,不忘捍卫自身权利,“江太太,你老公正处在壮年,他对你有着强烈的需求,你真的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家里?嗯?”

  衣裙被掀开来,肌肤胜雪,被火热的大掌抚摸过,染上一片粉红。

  情念来的又快又急,她抓着他的手臂,小巧的鼻翼煽动,红唇吐气如丝,“去房里。”

  男人低沉的笑,知道她脸皮薄,拦腰抱她回卧室。

  洛怡红着脸,很是生涩的回应他的吻。

  年轻的男女很快纠缠到一处,满室的春情荡漾。

  江慕白还算有节制,没真的让她下不了床,情事毕,搂着心爱的老婆,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的青丝,“宝贝,还疼吗?”

  声音暗沉性感,配着满室的暧昧气息,很容易让她再度脸红,在他怀里摇头。

  “那舒服吗?”

  男人搬正她的脸,柔情试水,洛怡魔怔的看他。

  江慕白长的好,那张脸说是刀削斧凿也不为过,天庭饱满,剑眉星目,鼻梁挺直,性感薄唇,配上矜贵淡漠的气质,偏偏又那么风度翩翩,走到哪里都能吸睛一片。

  洛怡感慨,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超级会赚钱的十佳好男人啊!

  就是这样的好男人,在床上尽显风流本色,喜欢变着法儿的欺负人,还会体贴的问她喜欢轻点还是重点。

  洛怡羞赧,初经人事,脸皮薄的受不得丁点荤段子,她模糊两可的道:“嗯,还好。”

  男人皱眉,他也没实战过,通过几部动作片还是经验有效,收紧搂着她胳膊的手,“看来我得勤加练习,早日把老婆伺候舒服了才行。”

  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她就是!

  “不不不…已经很好了。”洛怡慌忙摆手,以后得坚决杜绝白日宣淫。

  “真的?这么舒服的事情更应该多做才对。”

  呵呵,为什么总要围着这个话题打转呢?反正不管怎么回,他总会有话等你。

  洛怡从他怀里起身,决定和他保持安全距离,能用行动的坚决不用嘴,她,说不过他。

  陡然入目的春光让他瞳色加深,喉结滚动,很想再来一次。

  那狼性目光流连在她布满红痕的身体上,差点让她落荒而逃。

  洛怡抓过唯一的被子裹住自己,耳根发烫的跑进卫生间,关门落锁。  江慕白身无一物,迈开大长腿下地,动静之间,男人高大的身躯充满了野性美感,宽肩窄臀猿臂,健硕有力。

  他优雅的踱着步子,听着浴室门落锁声,眉头不悦的拧起,他决定下午就让人把锁拆掉,太影响夫妻情趣!

  “老婆,开门。”透过白色的玻璃门,她妖娆的身段在水汽氤氲中来回扭摆,若隐若现的迷蒙美态让他血脉贲张,“老婆,你让我进去,或者你希望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来一次。”

  洛怡心跳加速,不想理会他的威胁,可是她发现自己没有拿衣服进来,那层薄毯能顶什么用?可是放他进来,哦,不,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执拗的男人不达目的不罢休,黑眸危险的眯起,“宝贝,我要进去。”

  他在撬门!

  行吧,豁出去了。

  洛怡本来腿就是软的,过午未食,简单冲洗下,用毛巾将头发裹起来,擦干身上的水份,精致的小脸水嫩粉红,她裹紧毯子,低着头打开门,柔柔弱弱的。

  她看见了什么!雄赳赳气昂昂!那样大的尺寸怪不得她会容纳的那么艰难,咽口唾液,“我…我洗好了。”

  纤细的骨架包裹在宽大的毯子里,江慕白当然知道她的身段有多么柔软滑腻,年轻的酮体弹性十足,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流连忘返。

  敲门的手落到她的肩膀上,江慕白的声音暗哑低沉,“洛洛。”

  他的女孩真好看,赏心悦目,让他不可自拔的爱恋。

  洛怡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起来,她喏喏的道:“老公,我饿了。”

  江慕白很懊恼,只顾贪欢,居然忘记喂饱上面这张小嘴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把饭菜端上来。”

  “哎,先洗洗吧。”洛怡拉住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他麦色的腰身,指间蜷缩起来,暗道,真的特别好摸。

  “好,那你先去穿衣服。”身上有汗液也有彼此的,确实不舒服,他给江叔去个电话,让厨房把饭菜热下,趁着这会儿功夫他也能冲洗个凉水澡,浇熄满肚子的涟漪。

  洛怡咬唇,她被他抱进的卧室,还亲了一道,饭点也没下去,是人都知道他俩在屋里妖精打架!越想越心窄,往后真的不用见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刚穿好衣服,浴室门从里面打开,她瞟一眼没管他,自顾自的擦头发。

  江慕白翻出一套居家服,麻利的穿好,知道她面皮薄,“等我,我现在去端饭。”

  算他有良心,她心里甜甜的,嘴上惜字如金,只‘嗯’一声。

  吃过午饭,两人都靠在床边,楚河汉界一人一半。

  洛怡身上酸软,躺床上看会儿书,翻没两页,捧着书蜷缩着睡了。

  室内开着空调,特别清凉,江慕白怕她着凉,放下手里的合同书,给她搭件衣服。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似乎工作也没那么枯燥了。

  可能是运动过量的原因,洛怡直接陷入黑甜梦乡,睡得特别沉,等她睁眼已是下午四点半,本该在旁边的男人站在雕花窗前接电话。

  细密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投影仪打出来一片光晕,他是唯一的视觉享受。

  洛怡翻个身,支着脑袋看他,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想看。

  到底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呢,上苍如此善待她,她突然觉得小时候受的那些苦都是值得的,没有爸爸不要紧,她有大叔,母亲不靠谱也不要紧,她有大叔。

  大叔在怀,天下我有。

  江慕白接完电话,背光而来,“宝贝,你傻乐什么呢?”

  床很快深陷下去,她从自己的小世界中回神,爬起来,侧身枕上他的腿,双臂搂着他的腰,像猫咪撒娇,在他怀里蹭啊蹭啊。

  略带薄茧的大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头,指间穿过乌黑润泽的长发,丝丝爽滑如同绸缎。

  洛怡舒服的眯眼,不忘给自己正名,“我才没有傻乐呢。”

  “是,江太太没傻乐,小花猫在偷笑呢!”男人的心情格外好,笑声里都多了许多愉悦,“请问美丽的江太太,晚上有没有兴致陪我出席一场舞会?”

  既然是舞会,肯定需要舞伴,洛怡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站在他的旁边呢,“好呀,只是我没有礼服呢。”

  他呀,不仅能吸金,还特别能吸引狂蜂浪蝶!

  江慕白轻轻的掐她鼻子,怜爱道:“瞎说,我保证你的衣服足够一天三遍换,一年不会重样。”

  “呵呵,我家男人财大气粗的可以买下整个华夏品牌时装店。”洛怡发现自己现在特别喜欢和他斗嘴,尤其是喜欢看他无可奈何又怜惜谦让的样子,她会觉得自己被他放在心尖,被宠在手心,特别的幸福。

  洛怡一连换了三件喜欢的晚礼服,等照镜子的时候,她会发现不是这里有红痕就是那里有草莓点,她转头怒视满脸无辜的男人。

  江慕白哪能读不懂她眼中的控诉,从后边搂住她,看着镜子中的美丽容颜,笑道:“瞧你满脸的嫌弃,宝贝,你要知道它们都是爱的烙印。这些小可爱都在述说着我对你的浓浓爱意,你没有听见吗!”

  洛怡无奈,点头道:“有,我有听见你在鬼扯!”

  爽朗的笑声冲刺耳鼓,如同电流穿过全身,酥麻过后留下满满悸动。

  最后,江慕白帮她选了件酒红色裹身长裙,砍袖,领口稍高,采取的是旗袍盘扣设计。

  本以为这款成熟的颜色她会挑不起来,没想到…果然他的老婆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洛怡对着镜子来回照了照,不错,裹身效果很好,将傲人的曲线完全凸显出来,她本来就个高,为了配合这身长裙,又特意选了双七寸高跟鞋。

  江慕白抱胸看她描眉装扮,不时添个乱。

  洛怡手上的动作很快,精致的脸蛋,素淡的妆容,长发也用卷烫器烫成了波浪大卷。

  真是妩媚又动人!

  她家母上大人说,女为悦己容,身为女孩子怎么可以不会化妆打扮呢,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便会了。

  洛怡打开首饰盒,选了一副红宝石耳环,皓腕带上羊脂玉镯,她起身,亭亭玉立,“我好看吗?”

  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把小扇子,扇的他心痒痒,想要亲亲她。

  洛怡的唇刚画过,红艳动人,透着胭脂香,抬手挡住他凑过来的唇,娇笑道:“别闹。”

  江慕白用湿润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手心,他黑眸闪亮,“今晚乖乖的,离别的男人远远的。”

  洛怡笑着拿起自己的小挎包,“那你得先保证不会有别的男人主动过来和我搭讪。”

  “哎呀,老婆太漂亮也是种苦恼。”江慕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身,带着她共赴舞会。

  天城集团二十周年庆舞会在自家别墅举行,长长的前院铺了红毯,酒宴摆在泳池附近,方便与会人员赏景。

  洛怡挎着江慕白的胳膊入场,她发现泳池里放满了燃着烛火的小船、辉映着天幕上的星光,很好看,不由多看两眼。

  江慕白今晚带她出来也是想让她散散心,当然是她怎么开心怎么来,既然她喜欢看船灯,也便陪她在泳池边看个够。

  江慕白是当之无愧的商界新起之秀,年纪轻轻就能在群狼环饲之下站稳脚跟,手腕不可谓不硬,就连那些商业巨贾都对他十分忌惮。

  db前些日子以雷霆之击吞并萧东海的地盘,并成功洗白华贸科技,再次刷新了人们对其的看法,真真是黑白两道通吃!s城的夜总会半数以上被他所控制,常年处于灰色地段,却偏偏让人抓不到任何触犯法律的把柄,他的实力越发深不可测,不可揣摩。

  各家财团都有自己的考量,哪怕与其做不成朋友,也绝对不能成为敌人,前车之鉴太多。

  今晚的舞会来人不少,最受欢迎的话题,还是江慕白身边的女伴。

  要知道江慕白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未有人见他带过女伴出席活动,今天不但带了,而且举止亲密,笑语晏晏,任谁看都能看出关系不一般来。

  花园角落有处花亭,或坐或站着三个年轻人,品酒赏花聊天。

  “阿毅,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阿毅不是别人,正是李毅,他嘴角含着冷笑,“模样确实出挑,可惜是江慕白用过的。”

  “我可没你那么多想法,只要能让江慕白堵心,我就高兴。”

  李毅饮尽杯中红酒,他想起眼看就要到手的李氏江山,想起监狱中的父亲弟弟,想起过往那段日子的苦难煎熬,后脑上的那道疤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心机深沉,仇恨的情绪一点都没外露,轻笑道:“我劝你,别为了一时之气,惹了你不该惹的人。”

  “哼,别人怕他,我袁瀚可不惧他,难道他还能为了一个女人与我袁家撕破脸,笑话。”袁家小公子整理好衣袖,走出花亭。

  “年轻就是好。”李毅笑意不达眼底,唇角咧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哎,还是李大公子会算计。”王子桓与他碰杯,知道那个脑瓜皮一热就冲动的袁瀚又要被人家当枪使了。

  洛怡刚从洗手间出来,一朵花出现在身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美丽的小姐,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洛怡视线上移,对上一双狭长的眸子,说不上英俊,倒是很有男人味,“对不起,我有舞伴了。”

  “不知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女人矜持,哪个男人不经历几次挫折呢。

  酒会上非富即贵,一言不合很容易得罪人,得罪人不怕,怕的是某人打翻醋坛子,洛怡笑容得体,“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男人戏谑的看着她,笑道:“我长得这么帅,你怎么忍心一而再的拒绝我呢。”

  洛怡心里吐槽,因为我老公比你还要帅呀!她抬眼看见了自家男人。

  “你要是想喝我陪你。”淡漠的男音从前方传来,走来的男人矜贵高雅从容,正是江慕白。

  洛怡松口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救星可来了,她柔声唤道:“阿白。”

  江慕白等她有一会儿,掐着时间算也该出来了,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才过来看看,果然有男人献殷勤,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占有欲极浓的搂上她的腰,“莫少。”

  “阿白,你不用这么严肃吧?”男人讨个没趣,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对洛怡道:“你好,我叫莫琮。”

  洛怡瞧着对方伸过来的手,也没多想,虽说应该女士优先,可是出于礼貌也不该拒绝,“你好,我叫洛怡。”

  伸到一半的芊芊玉手被身边的男人握住,“你不陪着见客,倒有闲情出来躲清静。”

  莫琮啧啧两声,“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有日子没看见你了,你来了也不去找我,我只好舔着脸找过来喽。”

  “这次竞标天城集团拔得头筹,等项目上马又能挣得满盆满钵,莫少真是意气风发啊!”身后传来吊儿郎当的男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江慕白的黑眸闪过一丝不耐,搂着洛怡抬腿就要离开,谁知对方不依不饶,很把自己当盘菜。

  “江总,遇见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样不好吧,旁人看了还以为你在欺负小辈!你说对吗,莫少。”

  莫琮举起手中的玫瑰花,轻嗅,几步跨到洛怡身侧,“娇花配美人,有时间来玩。”

  洛怡老老实实的被男人搂着,扶着鬓角的花瓣,有点无措。

  “难看,扔了。”江慕白黑线,他的女人要戴花也得是他送的才行!

  洛怡眨巴眨巴眼,眼瞅着娇艳艳的红玫瑰化成抛物线被丢尽了垃圾箱,暴遣天物。

  莫琮笑的玩味,“洛怡,你男人不是一般的小气,改天他不在,我送你一捧。”

  三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成功让袁瀚成为透明人,气的脸如锅底,咬牙切齿,手中的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成功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很好,你们给小爷等着,你们会为了今天的轻慢付出代价!”

  莫琮招来管家,吩咐道:“袁少爷喝醉了,请他去客房休息。”

  管家可不会认为他家大少是真的想请人家去客房休息,只不过遣词造句比较婉转而已,潜在的语意无疑是,‘将他给我丢出去,太碍眼!’

  王子桓本来是在后面看热闹的,没想到莫琮先出头,袁王两家刚刚统一路线,他于情于理都得和袁瀚共进退,忙上前打圆场,拉住冲动的袁瀚,他老好人笑道:“不好意思,袁瀚他喝醉了,我这就送他回家。”

  莫琮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骂道:“这个二货,要不是他和我抬价,至少能省下我三个亿。”

  “此次竞标所得的三层利润会被政府用来建设山区,你就当是为劳苦大众做奉献。”

  “呸,那群吸血鬼可不管是不是善款,最后能剩下一层就偷乐吧。对了,华贸科技那边已经洗白,你打算做点什么营生?说好了,我要入股三层。”

  莫琮是莫家年轻一辈的代表,即便被看好,继承家族企业依然需要竞争。莫家老爷子给子孙辈出了个难题,每人一个亿,三年内翻十倍,谁的盈利大谁就是最后的家族掌舵人。

  莫琮和江慕白在国外读的同一所大学,认识十来年,一直在互通有无。

  “好,规划好了我通知你。”

  江慕白有自己的考量,如今大都市生活节奏快,养老育儿都是大问题,他想打造一所集养老医疗临终关怀送殡于一体的高级疗养院。他手里的生意涉及面太广,一只脚还踩在上,一直被政府列为重点监察对象,很有必要做些有大义名分的事情,提高东邦在市民心中的正能量。

  洛怡对他们的谈话不是很懂,只好乖巧的陪在一边,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位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一位打扮妖娆性感的美女对江慕白发出了邀请,还故意弯腰,露出深邃的。

  莫琮吹声口哨,眼神直勾勾盯着,“我很乐意。”

  美女白他一眼,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奔着江慕白来的,一连抛好几个媚眼。

  洛怡看傻了,世上怎么有这么大胆…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她老公!

  “对不起,我想请你离我远一点。”江慕白很绅士,文质彬彬。

  美女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看上的男人没有勾不到手的,往前挪两步,汹涌的波涛已经凑到他的眼前,还上下晃晃,“你刚刚说什么?人家没听见呢。”

  俊容染上一抹嫌恶,剑眉更是拧成一股绳,一字一句道:“抱歉,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难闻,请你离我远一点!”

  女郎不解,左右嗅嗅,她来前有喷香水呀,多香呢,不耻下问道:“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道。”

  “骚味,以后发情请不要来公共场所,谢谢。”江慕白面无表情,说的话极其使人喷饭!

  洛怡一口香槟全喷了,她简直是哭笑不得,呛的她一通猛咳。

  莫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就差趴着捶地了,朝他竖大拇指,赞道:“阿白,你还是那么毒舌。”

  美女羞愤交加,跺跺脚摇曳着丰乳肥臀落荒而逃,她可不想被人议论当众发骚。啊啊啊…气死姑奶奶啦!江慕白,姑奶奶和你杠上了!

  江慕白的好心情被接二连三的意外搅和没了,“明天有时间来我公司,我们详谈。”

  莫琮擦擦眼角流出来的眼泪,指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你知道她是谁吗?”

  “没兴趣。”

  “她是谭娇娇,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半数以上的豪门公子都上过她的榻,你这么对她,哈哈,你就等着被倒追吧。”

  江慕白压根没当回事,倒是洛怡听后,心里本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吗?”怀里的小女人打上车也没个话。

  车窗外霓虹灯闪烁,哪怕入夜也断不了路面上往来穿梭的车流。

  洛怡今晚喝了两杯香槟酒,头晕乎乎,扎进他的怀里,来回磨蹭,还咯咯的笑个没玩。

  江慕白伸手放下隔音板,把磨人的小妖精压倒在宽敞的后座上,捉到她咯咯笑的小嘴就是一记深吻。

  男人的吻不同往日的温柔,唇舌火烫,扫过她每一颗牙齿,吻的她牙床一阵酥麻。

  黑色的奔驰在夜晚的大道上急速驶过,车厢内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

  洛怡瞪大的双眼水汪含情,不时还能看见路灯投下的阴影。

  …………

  回到江园已是晚上十点,洛怡趴在男人的肩上睡得香甜,红扑扑的脸蛋,煞是惹人爱怜。

  江慕白爱煞她这乖巧可爱的模样,在她嘟起的红唇上亲一口,用自己的外衣把她裹紧,这才不紧不慢的抱她下车。

  司机目不斜视,他是江慕白身边的老人,“江总,外面风大,赶紧进屋吧。”

  “你也早点休息。”江慕白抱紧怀里的宝贝,一刻不停留的走了。

  司机还站在原地,偷偷擦擦头上的冷汗,刚刚老板的眼神真的好可怕,他发誓他什么都没听到,说谎绝对天打雷劈,所以请一定不要杀他灭口!

  洛怡睡得很沉,喝酒的后遗症,被男人抱着进卧室,又在男人怀里洗个鸳鸯浴,如此折腾也没醒,被男人轻柔的放到舒服的大床上,自己翻身寻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江慕白任劳任怨的给她吹干头发,这才上床搂着她睡觉。

  折腾一通,已是夜里十一点多,管家江叔尽职尽责的记录着,酒会…夜十一点二十分熄灯!

  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早已是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大雨滂沱而下。

  洛怡被雷声惊醒,醒来后发现,自己侧身躺在男人的怀里,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相贴的肌肤为何没有任何衣物的阻拦,严丝合缝的找不到丝毫缝隙,顶着她后背的是什么东东!

  “醒了?”醇厚性感的男音从背后传来,未等洛怡作答,男人翻到她的身上,身滑如缎,他舒服的直欲叹息。

  “呵呵!你要干什么!”洛怡昨晚喝断片了,她隐约记得昨晚上好像车震来的!又或是她做梦车震!?

  拉开她防卫在身前的胳膊,举到头顶单手固定,“傻丫头,当然是干你。”

  洛怡满肚子国骂,“滚蛋,你个流氓,成天精虫上脑,也不知道都哪里来的精力!节制,节制,做多了伤身!”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慕白一开始是存心逗她,哪知道被她来回挣扎的身子惹出了真火。

  洛美人简直是欲哭无泪,被按在床上一顿猛折腾,她骂的越欢男人做的越狠,最后只剩下破碎的呜咽?

  江慕白吃饱喝足,整个人神清气爽,他装扮完毕,走到床边,拍拍她的嫩臀,“老婆,我去上班了,你吃完早饭再睡会儿。”

  “滚。”洛怡腰酸腿软,声音嘶哑,红着眼睛恨恨的捶床,可惜力道不够,拳头软绵绵的。她要离家出走,一定要离家出走,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他碰!

  啊…有钱难买早知道。

  江慕白开怀大笑,“今天有暴雨,你乖乖在家里休息,不要到处乱走,等老公回来有奖励。”

  奖励个毛线啊,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前他喜欢给她吃大白兔奶糖,现在喜欢给她吃‘棒棒糖’,妈蛋的,在上当她就是傻的。

  洛怡抓过夏凉被,盖过头顶,露出一只藕白的玉手,轰苍蝇似的摆摆手,声音闷闷的,“赶紧滚。”

  江慕白心情好的如同冬雪消融,连家里的佣人保镖都知道,这个时候提加薪的要求,老板肯定不会犹豫。

  洛怡蒙头睡到十点半,下楼吃的早饭。

  临到中午,雨势才稍微见小,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晴不了,干脆搬把椅子在廊前看书,不时抬头赏赏园中雨景。

  中国园林的独有韵味,诗情又画意,很是陶冶情操。

  洛怡心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随手拍个小视频发给项楠,好几天没见面还真有点想念。

  “呦,阔太太享受生活呐。”

  毒舌气息扑面而来,很亲切,一天不被刺两句简直浑身难受!

  “你啥时候来啊,我很想你。”洛怡起身靠着廊前柱,把胳膊伸到外面接雨,清凉的雨点成串的从指缝滑落,痒痒的,很舒服,她特别想冲到雨中去踩踩水。

  “哎呦我的洛美人,别逗我开心啦,你要是想我咋不回来,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你家男人吧。”

  “去,别乱说,我是被绑来的,身份证被扣了。”她现在恨不得分分钟消失,让他找不见才好。

  “怎么?你家男人在床上把你欺负狠了?”项楠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以她这么多年对男人的了解,通常禁欲系的男人都特别能忍,一旦遇到心仪姑娘,那只要上床,都特别能折腾,洛妮子这辈子肯定会很性福!

  “噗…亲人,我给你跪了,请不要在辣我眼睛,污我耳朵,谢谢。”

  项楠露出一抹诡笑,小样的,果然被人家吞吃入腹了,估计连渣都没剩下,“你开学怎么办?不会也要丢下我一个人吧?”

  提到这个,洛怡的头开始作痛,住校是个问题,双方都有自己的坚持,都不想退让,昨天是怎么解决问题地?哦对,她被做的压根无法思考其他!

  ……

  夜已深,白天的一场大雨洗去了夏日里的闷热。

  洛氏企业的办公大楼只有总裁室还在亮着灯,洛琛深陷进办公座椅内,双手用力揉揉脸,很累,说不出的累。

  空荡安静的办公楼也变得格外压抑起来,洛琛豁然起身,抓起车钥匙,转身下楼。

  身边只是少了个女人而已,却是处处不顺心,哪哪不如意,最爱的工作也变得索然无味。

  若是她还在,现在应该会送上一份他爱吃的宵夜,或是一杯他爱喝的蓝山咖啡。

  她的话从来不多,可只要他抬头,不管加班到几点,都能看见她单薄的身影。

  洛琛从未问过为什么!又或者是他本能在抗拒!

  李珂!

  你到底想要什么?!

  洛琛!

  你到底在想什么?!

  洛琛将车熄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将车开到了华南小区,妹妹已然离开d城,他来这里干什么?!

  嘴角露出一抹淡嘲的笑,靠着座椅点燃一颗烟,零星的火光映照出他晦暗莫测的眼眸。

  暗夜深处偶有几声虫鸣,听来更是添了几许烦躁,好在夜晚的风已有秋天的凉爽,带走许多燥意。

  暴躁,易怒,如此鲜明的情绪,从来不属于他!

  从停车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处灯火,洛琛眯眸,她走的那么从容,反倒是他不够洒脱。往日的自持全然不见,只剩下隐忍克制,忍着不去探究那层纸下掩盖的情感,克制着不让自己冲动。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抽烟了,一根接着一根,未全燃尽的烟头丢了满地,他躺在车上守着那缕灯火抽了一夜的烟,脑海内闪过过往几年的全部点滴。

  李柯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哪怕心情欠佳身体不适,也绝对不会赖床。

  早上的空气如此清新,一切的吵杂还未开始,世界都是静的,可以闻花香可以听鸟语,是个很好的减压方式。

  拐角处的停车场传来清洁大妈的训斥声,出于好奇多看两眼。

  洛琛是被清洁大妈给敲醒的,摇下车窗,神情颇为不羁,皱眉道:“有事?”

  清洁阿姨心跳快半拍,为了给自己壮胆又往前紧走两步,手里拿着打扫工具,“小伙子,我看你模样挺俊,办事可不地道,你看看你丢的满地烟头,诚心霍霍人嘛不是。”

  洛琛开门下车,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的多了许多褶皱,他扒拉两把头发,常年身居高位,加上他不苟言笑的性格,板脸不笑真的有点怕人。

  清洁阿姨挺胸,双手防卫,“你要干嘛!”

  洛琛没说话,上前从她手里拿过笤帚和撮子,直着腰,略显笨拙的把烟头全收拾起来,然后一抬头看见悄然到来的李柯。

  他突然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还是大妈看不过去,一把抢过自己干活的家伙事,“年纪轻轻的抽那么多烟,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等到了年纪有你受的。”

  李柯讶异的看着他,这么一大早上他在这里做什么?瞧架势应该来了好半天,“洛…洛总。”

  “我们现在不是上下级关系。”洛琛双手插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发现她不戴眼镜之后,真是养眼不少,“我来这边办点事。”

  撒谎的男人,有时候也很可爱。

  李柯没有拆穿他,她捏着自己的衣角,眼神有点闪躲,“那个…我要去吃早餐,你…要不要一起。”

  时间很充裕,洛琛的嗓音很干涉,可能是跟吸烟过度有关系,咳嗽两声,“昨天公司同事要给你践行,你为什么不去。”

  “又不是生离死别,弄那么伤感干什么。”李柯到楼下小店买了瓶矿泉水,递给洛琛。

  不经意的举动最是感动人。

  洛琛自嘲一笑,接过水,仰头喝掉半瓶,她一直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最需要什么!。

  “洛氏随时欢迎你回来!”洛琛说完话,上车,不在多看一眼,开车而去。

  李柯目送他远去,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有你今天这举动,她这么些年的青春便不算白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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