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伤痛与减员
一小时后，陆小凡的身体渐渐恢复。
他先去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污洗掉，然后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宿主，接下来我会有一次重大更新，时间大约需要三天，这期间我会沉睡。”系统说道。
“你去吧，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陆小凡说。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陆小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琪悦离开前留在房间里的手机。他走过去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是“老爸”。
陆小凡知道，电话是张沐阳打来的。
他犹豫了十多秒，还是接起了手机。
“张叔叔，我是陆小凡。”接通后，陆小凡直接说道。
“陆小凡？小琪呢，让她听电话。”张沐阳说。
“她不在这里。”陆小凡说。
“她去哪了？”
“她……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陆小凡艰难地说道。
“怎么回事？”张沐阳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她人在哪里？”
“她……”陆小凡闭上眼睛，“她在另一个世界。”
“你说什么？”张沐阳的声音一瞬间紧张起来，“你好好说话，小琪人到底在哪里？”
“张叔叔……对不起。”陆小凡轻声说。
“她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张沐阳急吼道，“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陆小凡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或许可以选择隐瞒张沐阳，可他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即使他用分身变成张琪悦来欺骗张沐阳，可时间长了也一定会被发现的。
何况张琪悦是为了救他而死，他无法做到再去欺骗她的父亲。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陆小凡抬起头说，“或许你不会相信，但在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求求你了，让我先见她一面好不好？”张沐阳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现在只想知道，小琪到底怎么样了，她究竟……是死是活？”
“张叔叔，你听我说完。”陆小凡死死攥着拳头，把自己的掌心都掐出血来，“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一个名为《悟空传》的世界里发生的，最后她为了救我，永远留在了那个世界……”
“……她却被如来抓住，再也没法回来了。”陆小凡最后长出了一口气道。
“你发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张沐阳声音苦涩地问道。
“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陆小凡的声音缓慢却坚定。
“我还能说什么？”张沐阳长叹了一声，“你发个地址给我，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如果你真的有你所说的那种异能，那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嗯，我明白。”陆小凡说。
挂掉手机后，陆小凡将自家地址发给了张沐阳，然后继续躺在床上发呆。
“系统，兑换一本《悟空传》。”陆小凡说，他忽然想看看《悟空传》原本的故事。
“叮！智能一号机器人为您服务。”一个机械的声音说道，“消耗1奖励点数，兑换《悟空传》，兑换成功。”
这是系统沉睡后，用来暂时代替系统的机器人。
陆小凡拿起书，从头开始看起来。
“负尽千重罪，炼就不死心。”
“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
“神不贪，为何容不得一点对其不敬神不恶，为何要将地上千万生灵命运，握于手中？”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灭我何用？不减狂骄。”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看到玄奘说出的这句话时，陆小凡反复念了几遍，泪水忽然从他的眼角两旁滑落下来。
鸿蒙初辟本无性，打破顽冥须悟空，这句话是张琪悦告诉他的。她说她在网上看到过一首诗，闲得无聊时，回忆并写了下来，后来陆小凡就是因为那首诗，才得到了见孙悟空一面的机会。
“琪姐姐，对不起，可是我已经没法回到《悟空传》的世界了。”陆小凡躺在床上自语道，“只有a级主线剧情才能重新开启剧情世界，可是……我们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a级主线剧情。如果……有机会回到悟空传，不管你是死是活，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当天晚上，张沐阳就赶到了陆小凡家。
“陆小凡在里面吗？”张沐阳急匆匆走进来说道。
“我在这里。”陆小凡走出来说道，“张叔叔，我没把琪姐姐带回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反抗。”
“我打你做什么？我只想见到小琪！”张沐阳急吼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着，“你现在要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来吧，展现你所说的那种异能。”
“我明白。”陆小凡点点头，随后张开了双翼，翅膀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只有这些吗？”张沐阳却是沉着脸道，“我怎么敢保证，你不是在用什么魔术？”
“翅膀当然是可以飞的。”陆小凡走到窗边说道，“我这里是五楼，普通人跳下去不死也会重伤，您可以看一下，我是如何飞起来的。”
“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张沐阳冷声道。
陆小凡打开窗户，然后一跃跳下，他轻轻拍打双翼，往前飞了大约百米后又飞回了这里。
“飞行只是最基本的能力，拥有翼人血脉的我还能掌握各种元素的力量。”陆小凡说着，他左手凝聚出火焰，右手凝聚出寒冰，“这下，您相信了吗？”
“居然……是真的，你真的拥有翼人的能力。”张沐阳望着陆小凡手中的火焰喃喃道，“可是，这也没法证明，你们能够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啊。”
“我能想到的证明方法，只有这些了。”陆小凡叹息了一声道，“如果您想证明这件事，我下回传送的时候，您可以在我身边，亲眼看我是怎么消失的。”
“不必了，我……我相信你的话。”张沐阳艰难地摆了摆手说，“那……你们还能再回到《悟空传》世界吗？就算……小琪已经死了，我至少也要带回她的尸体。”
“或许不行了。”陆小凡摇摇头说，“我们没有得到必须的a级主线剧情，所以也没法重新开启《悟空传》。”
“怎么可能没有办法？你那个系统不是很厉害么？”张沐阳忽然暴躁起来，他抓住陆小凡的衣领质问道，“你去求一求那个系统，或许它就答应了呢？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我必须要见到小琪！”
“我……我会努力想办法的。”陆小凡只能说道。
张沐阳瞪了陆小凡一会儿，忽然像是失去了力气，他松开抓住陆小凡的手，缓缓滑落在地上。
当天晚上，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陆小凡坐在屋顶上望着远方白云变幻，从昨晚开始，他已经在这屋顶上坐了一夜，并且似乎有继续坐下去的趋势。
“队长，感觉好点了么？”神奈飞上来问道。
“还行吧。”陆小凡长出一口气说，“寒冷和饥饿，似乎能让我暂时忘记悲伤。”
“我给你带了早餐哦。”神奈举起手上的蛋糕说道。
“谢谢。”陆小凡接过蛋糕，小口小口吃起来。
“队长，既然你好些了，我……想和你说一件事。”神奈犹豫着说道。
“什么事？”陆小凡抬起头问。
“我想退出曙光小队。”神奈轻声说。
“为什么？”陆小凡愣了一下。
“请你原谅，队长，我再也没法忍受这种每天要面对危险的日子了。”神奈摇摇头说，“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加入的，抱歉。”
“叮！神奈向您转入47000奖励点数，现实世界a级主线剧情2个，《刀剑神域》s级主线剧情一个。”一个机械声响起。
“你……真的决定了？”陆小凡看着神奈问道。
“我已经决定了。”神奈点点头说，“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你的队员，你其实可以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的。”
“好吧。”陆小凡苦笑一声，“系统，怎么样能让神奈退出曙光小队？”
既然神奈去意已决，陆小凡也不想再强留她，一直让神奈做她不喜欢做的事，陆小凡其实也有些过意不去。
“经历过一次剧情世界的队员就能拥有退出小队选项，只要队员与队长都同意即可。”机械音说道，“但请注意，如果队员下次再想加入，需要重新支付奖励点数与主线剧情。”
“我应该，不会再回来了。”神奈笑笑说。
“好吧。”陆小凡说，“我同意神奈退出曙光小队。”
“叮！双方通过，神奈已退出曙光小队。”机械音再次说道。
“虽然你退出了曙光小队。”陆小凡说，“但我或许没法送你回《AIR》的世界了。”
“如果妈妈，柳也和里叶还活着，我或许会想回去。”神奈摇摇头说，“但现在，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有机会回去，我或许会去寻找他们的灵魂。”
陆小凡点了点头。
望着神奈远去的背影，陆小凡又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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