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妖凡圣
陆小凡上大学的地方，与他的家乡相隔了一千多公里，来去无论是坐火车还是飞机，都很费时费力，因此在平常节假日的时候，他都是不回去的。到现在为止，陆小凡距离上一次回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而对于陆小凡来说，加上《刀剑神域》中的一年，《霍元甲》中的三个多月都是他离家的时间。算起来，他已经整整一年半没有回家了。
这一回，陆小凡三人是乘坐飞机回来的，因此花费的时间要短一些，十个小时后便到家了。
“妈，我回来了。”陆小凡站在家门前按响门铃后，喊了一声。
可是等了一会，却没有人来开门。
“老妈你在吗？”
“娘？”
“母亲大人？”
陆小凡不停地变换着称谓，可是屋子里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小凡哥哥，阿姨是不是出去了？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试试？”张琪悦猜测道。
陆小凡点点头，便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手机很快接通了，另一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喂，凡凡，又给妈打电话啦？”
“妈，你现在在哪？”陆小凡向她问道。
“我……我在家啊，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母亲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在家？”陆小凡皱了皱眉，奇怪道，“那为什么我按门铃，你不来开门？”
“我……”母亲显然一愣，随后惊问道，“凡凡，你回来了？你现在在家门口？”
“是啊。”陆小凡一点头说，“你要是在家，就来给我开门呀。”
“我不在家里。”母亲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又急问道，“凡凡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陆小凡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也急忙问道。
“嘟嘟嘟……”手机那头传来忙音。
正当陆小凡不知所措时，楼道间突然走上来一个老大爷，看到陆小凡后顿时惊疑道：“咦，你是……雪晨家的儿子？”
陆小凡的母亲，名字正是叫林雪晨。
“张爷爷？”陆小凡眼睛一亮，赶忙问那老大爷，“张爷爷，你知道我妈去哪了吗？”
“雪晨果然没跟你说吗？”张大爷叹息了一声道，“她去市医院了。”
“我妈去医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小凡闻言顿时急了，连忙问道，“她生病了吗？”
“她不让我们跟你说。”张大爷摇摇头说道，“你还是自己过去问她吧。”说着边摇头边上楼了。
“哇哇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陆小凡心急如焚地自语道，赶紧再一次拨打母亲的号码，可是手机那头却怎么也不通了。
“小凡哥哥，要不我们先去市医院看看吧？”张琪悦忍不住说道，“你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啊。”
“也只有这样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陆小凡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静心绪，直接迈步下楼。
下楼后，他又匆匆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丢给司机一叠百元大钞，说道:“师傅，麻烦去市医院，越快越好！”
“好嘞！”司机接过钱精神一振，油门一踩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陆小凡依旧面带忧色，久久不语。
“小凡哥哥，你不要太过担心了，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张琪悦忍不住安慰道。
“可是……”陆小凡眉头愈发皱起，“如果是普通的小病，我妈又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甚至还让周围人一起瞒着我？”
“可是……或许阿姨并不是生病呢？”张琪悦又猜测道。
“总之，先到医院再看吧。”陆小凡说着，紧紧一捏拳头。
出租车一路飞驰，二十分钟后终于抵达了市医院。陆小凡从未觉得，二十分钟时间竟是如此漫长，一下车，他就赶紧往里面跑去。
“您好，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林雪晨的病人？”陆小凡跑到前台，焦急的问那小护士。
“先生请您稍等，我查一下。”小护士说着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做林雪晨的患者。”
“没有？”陆小凡一愣，又不放心地问道，“你确定吗？真的没有？”
“最近三天的记录都已经查过了，确实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护士再一次摇了摇头。
陆小凡与张琪悦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
“难道张大爷骗了我？还是我有什么地方搞错了？”陆小凡低下头沉思。
“这边有什么事吗？”这时，一个身穿护士服的美丽女子走过来问道。
“丁姐，这位先生在找一个名叫林雪晨的病人，可是我们查不到有这个人。”前台护士指了指陆小凡解释道。
“林雪晨？”姓丁的护士想了想说道，“最近倒是有一个名叫林雪晨的女子常常过来，不过她不是病人，而是过来照顾病人的，不知你找的是不是她？”
“不是病人？”陆小凡眼睛微微一亮，“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可以，跟我来吧。”丁护士点头答应道。
于是陆小凡三人跟随着这位护士，七转八转来到一个病房。打开门一看，一个女子正站在病房里。
“妈妈？”陆小凡看到女子背影，立刻就认出这是他的母亲林雪晨。
“凡凡，你找到这来了？”林雪晨转过身来，惊讶地问道。
“妈，到底发生什么了？”陆小凡此时带着满腹疑惑，忍不住询问道。
林雪晨却叹了口气，指了指前面的病床说：“我是来照顾她的。”
陆小凡顺着母亲的手指，下意识往病床上看去，顿时惊道：“小妖？”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目光清澈的少女，正是陆小凡童年时的玩伴叶小瑶。
“小……小凡。”叶小瑶看到陆小凡后，目光似乎有些闪烁，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怎么来了？咳咳，咳咳……”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连忙拿手帕捂住了嘴。很快，雪白的手帕被她咳出来的鲜血染红。
“小妖！”陆小凡看得心中一痛，连忙转头问母亲道，“妈，她得的是什么病？”
“肺炎。”林雪晨叹了口气说道。
“肺炎？只是肺炎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小凡望着叶小瑶面前被鲜血染红的手帕，不信地问道。
“间质性肺炎，外加病毒变异。”这时，带他们过来的丁护士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她的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
“丁姐，是谁来了呀？”这时门外传来声音，然后一个身着白衬衫的英俊青年走了进来，看到陆小凡就是一愣，“小凡？”
“方胜？”陆小凡也认出了这个青年。
“你还有脸回来？”方胜忽然脸色一沉，怒吼着一拳打来，“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啊！”
“我不知道。”陆小凡下意识伸出手挡住他的拳头说道，“我不知道小妖生病了，否则我肯定第一时间赶回来。”
“你不知道？”方胜冷笑一声，“那你又知不知道，小妖之所以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你！”
“因为……我？”陆小凡眼神中露出疑问。
“方胜，不要说，咳咳……”叶小瑶勉强伸出手来，随后又剧烈咳嗽起来。
“小妖，你怎么样了？”方胜连忙跑过去扶住她。
“不要说。”叶小瑶缓了一口气，再一次说道。
“小妖，让他说吧。”陆小凡望着她沉声道，“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你生病了，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你怎么负责？你能把她救回来吗？”方胜愤怒地回过头，“你想知道小妖生病的原因吗？那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离开的那天吗？”
“三个月前，我离开的那天？”陆小凡闻言心里一惊，顿时回忆起来，“那天我上火车的时候，是你俩送的我。”
“原来你还记得啊？”方胜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怒意说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没带伞，所以小妖把她唯一的伞给了你？”
“我记得。”陆小凡立马点头，然后一惊，“难道……”
“那天你刚走没多久，就开始下大雨。”方胜冷冷望着陆小凡说，“我俩都没带伞，只能冒雨跑回家。我身强体壮，当然没事；可是小妖回来以后，却开始发烧了。”
“这么说……是因为我？”陆小凡咬牙死死攥着拳头。
“阿胜，别瞎说。”叶小瑶虚弱地朝方胜笑了笑，轻声说道，“才不是因为小凡呢，我的肺本来就不好，咳咳……”叶小瑶说着又开始咳嗽，面露痛苦之色。
“不好。”丁护士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扶住叶小瑶的身体，然后转头急道，“快，氧气！”
旁边的护士连忙将备用的氧气嘴取来，给叶小瑶戴上。在场的人都心急如焚，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小瑶不断咳出血来。
“陆叔叔，小妖姐姐好可怜，你救救她好不好？”安娜拉着陆小凡的袖子求道。
病房里的人目光顿时集中到这个金发小女孩身上，虽然奇怪这个小女孩是哪来的，不过在场的人此时却没心情询问。
良久，叶小瑶终于停止了咳嗽，可她的面色也更加苍白了一分。
“丁护士长，小瑶怎么样了？”林雪晨连忙问那姓丁的护士。
陆小凡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姓丁的护士是护士长。
“情况很糟糕。”丁护士长咬了咬嘴唇道，“叶小瑶……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咳咳，小凡，这个小女孩好可爱，是你的女儿吗？”叶小瑶仿佛没听到自己撑不了多久的话，反而开玩笑地问陆小凡道。
“她叫安娜，来自丹麦。”陆小凡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小声答道，“其实，她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原来……卖火柴的小女孩叫安娜……她好漂亮啊！”叶小瑶似乎完全相信了陆小凡说的话，点了点头赞叹道，然后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这一回，她的咳嗽声特别猛烈，仿佛要把肺呛出来一般，随后头一歪，竟然昏死了过去。
“小妖！”陆小凡与方胜同时一声惊叫，然后冲了上去。
……
许久，在叶小瑶被送到急诊室后不断的抢救下，终于缓缓醒了过来。奇迹般地，她的脸色竟然恢复了一丝红润。
“可能是回光返照。”一旁的主治医生叹了口气说道。
“小凡，我以前总是欺负你，你不会怪我吧？”叶小瑶勉强抬起头，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还有阿胜，以后咱们妖凡圣三人组，就要少一个人了……你可不准哭鼻子哦。”
“小妖！”方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瞬间涌出，“小妖，你不要走！”
“小妖，我不会让你走的。”陆小凡忽然一咬牙，走到叶小瑶面前，郑重地说道，“我不允许你死掉！”
“小凡，对不起呢，我好像……撑不住了。”叶小瑶勉强笑了笑说，“我……”
没等叶小瑶说完后半句话，陆小凡脑海中一声轰鸣，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执念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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