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看不懂的手法
校刊社经过几次会议后，大致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了，由于在活动室以外的地方也能进行编辑工作，所以连着几天，都没有人去活动室。
莫鸣作为体制外的存在，没有责编的工作，也不需要负责活动经费，清闲的很。虽说被安排了一个解决连载小说结局的工作。但他也是一拖再拖，连几张写满字的A4纸也没看过。倒不是他不负责任，只是她们交给自己的截止日期是下个周一，莫鸣可是有一整个周末呢，不可能完全没进展吧？但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周末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周五放学后，莫鸣回到家中。一楼的客厅里面，安晓菲穿着白色碎花短裤和宽大的中间是橙色五角星印花的蓝色短袖，抱着玩偶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双脚高高翘起，十分随意的样子。
「今天回来的挺早呢。」
她头也不抬的跟莫鸣打招呼，莫鸣也只是「哦」的一声，然后把书包往地上一扔，坐在了安晓菲的双脚旁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了一个相声节目。画面中捧哏正在被逗哏占便宜，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合。
「莫鸣哥，你可没忘记明天的事吧？」
看着莫鸣一脸悠闲，安晓菲有些着急了，爬起神来，伸长脖子，在莫鸣眼前晃悠。
「啊……什么事？」
莫鸣把头往旁边探，心里只是想着捧哏的反应呢。
「喂！男朋友啊！男朋友！」
安晓菲气鼓鼓的把像熊又像狗的玩偶往莫鸣脸上塞。
「怎么？你交男朋友了？可喜可贺。」
莫鸣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是真的忘记了，自己承诺过了些什么？大概当成当做无意义的内存清理了吧。
「啊！你忘记了你要假装我男朋友的事情吗！」
安晓菲站起身来，叉着腰，十分生气的盯着莫鸣。
莫鸣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冷淡的「哦」了一下后，又过了几秒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答应过这种麻烦事啊！唉，自己当初是为什么会答应啊。
「没忘……没忘……哪能呢……」
莫鸣尴尬的挠了挠头，啊，这种事情好像真的忘的一干二净了啊。
「绝对是忘了！」
安晓菲不依不饶，心想着这家伙太可恨了。
「好了，每天我会去的……别担心了，我先回房间了。」
莫鸣冒了些冷汗，然后摆了摆手，起身往楼上走，啊，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事呢。
「哼！明天一定不要给我丢脸！」
她朝着自己的表哥丝毫不礼貌的训斥，莫鸣经常想就不能给他这位表哥留点威严吗？好歹自己也比这丫头早出生两年呢。
「啊……不会的，我先走了。」
莫鸣狼狈的逃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上，心情沉重，原本的两天思考结局的时间，又特么缩水了一天，今天已经不早了，应该熟悉一下题目呢，于是拿起了那一摞A4纸，专注起来。
五月十九日，15：22，警方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市中心发生了一场凶杀案。警察局欧阳警官赶到现场时，已经是16：03了，到达案发地点后，立刻进行了人员封锁和现场保护。
尸体在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第五层办公室内，约十二米高。
死者是男性，姓陈，四十九岁，职务是某上市公司董事长，该写字楼的一至十楼为该公司的固定资产。这就是欧阳警官在去现场的途中，在车上通过网络检索得知的信息。
那天是周日，是公司放假日，而且整个写字楼也没有多少值班人员。安保部采取轮换值班形式，除了写字楼大门口一人和安保室一人总共有两个保安外，就没有其它安保人员了。警卫算得上十分空虚。
欧阳走进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办公室靠窗边上的尸体。
办公室总共七十平米，非常的宽敞，三面是墙，一面是整块的玻璃，巨大的茶色窗帘被拉到了两边，现场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尸体头部靠近落地窗边一米处。死者额头上有一个弹孔，面部朝上，双目圆睁，瞳孔放大，身体躺的还算比较规矩，双腿微张，办公室的木制地面上有随处可见的血液。
欧阳看到现场后，并没有急于让警察带尸体去做法医鉴定，确定死亡时间。只是径直的走到窗边，观察了一下玻璃上一厘米直径的弹孔，然后敲了敲玻璃，听着敲击声，应该是钢化玻璃，不然一般的玻璃在中弹之后会被整个碎开的，而这块玻璃只是多了个弹孔而已。欧阳紧接着向窗外眺望，顺着这个方向最好的狙击地点是哪？结果一眼望去，只有五百米外的一栋大楼是正对着这栋高档写字楼的。
那栋大楼是干什么的？欧阳警官问先前赶到现场的警察，然后得知，该大楼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楼高两百四十多米，算得上是较高的建筑了。
弹壳在哪？
一个警察把用透明袋装着的带血的88式狙击步枪的弹壳交给了欧阳，子弹上无指纹。欧阳对比了一下一厘米左右的玻璃洞，觉得大致吻合。
欧阳警官仔细的看了几眼尸体后，便叮嘱其他警察带着尸体去做法医鉴定。
现场被白色的现场痕迹固定线给标记住了，房间外被拉上警戒线，禁止通行。欧阳警官则让所有在场人员在另一个房间进行口供记录。
报警的是欧阳警官的吴秘书，据他所说，今天是休息日，公司全员放假，所以一个员工都没有。他本来也在家休息，但接通了一个电话，是陈董事长打电话让他到公司去的，电话中只说了让他去公司，其它什么没讲。接通电话的时间是14：21，这个欧阳通过查看通话记录可以证实，但由于二人都是防窃听的商务手机，所以通话内容不能证实，值得关注的是，陈董事长在给吴秘书打电话之前，接过一个公共电话亭的电话，约是在14：18。
吴秘书还说，老板电话打得匆忙，于是自己是开车去的公司，在14：52到达公司，停车场值班的小张可以证明，电梯到达五楼是在15：05，电梯里面有监控录像，15：07时，他去到老板办公室，发现老板已经死了，于是他赶紧离开现场，跑到了三楼的安保室，找到保安小李，然后商量之后进行报警。
五楼没有监控录像吗？
办公室里面和外面的走廊是没有的，其他地方的监控录像都有死角。
为什么办公室和外面走廊没有？欧阳警官问。
吴秘书回答说，因为老板对摄像头生理上抵触，可能是觉得不喜欢被监视吧，所以没有设置摄像头。
第二个人是安保室小李。
我在15：15的时候见到吴秘书的，当是秘书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安保室，跟我说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觉得不可能，因为今天写字楼没有很多外来的人员进入，而且都是在监控之下的，所以没有相信。但因为工作原则的原因，我还是跟着吴秘书去了一趟办公室，看到了真的尸体后，就决定报警了。
欧阳接着问，你是负责该公司的安保工作，还是整栋写字楼？
小李回答，整栋写字楼。
第三人，门口的值班保安，老马，他说，今天归他值班，因为来的人少，所以他对每个人用扫描仪进行了违禁物品检查。
人少？所以安检？
是的，因为周末值班人员少，所以有些忙不过来，所以用了安检仪，每个人都会路过这个安检仪，什么可疑的东西都不可能带进去的。这也是防止写字楼贵重物品丢失。
不是为了人身安全吗？只有周日安检吗？周六呢？
人身安全根本就不用保障，平时的安保人员充足。周六也有加班，所以不用安检，周日才会每个人都检查。
第四人，停车场的小张，他证明吴秘书的话是属实，而且他是四人中唯一一个表示自己听到砰的一声枪声的人，他说大概是在14：30。停车场的位置在一楼，办公室窗户朝向的楼下。
还有另外几个人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进一步调查。
欧阳警官有些怀疑，然后便也将写字楼五百米外的大楼负责人找来做笔录。
欧阳事先并没有告诉刘经理发生了些什么，也只是说了解一下情况。
那人是刘经理，好像最近还跟陈董事长长有商业往来，是关于一块地皮的开发问题，陈董事长之前就跟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签好了合作协议，这次事件发生后，签约合同也只能终止。
刘经理，大约在14：21和15：22之间，你们公司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响声？比如枪声。或者是什么可疑的人，能够携带枪支的人？
这个应该没有吧，我不知道。警官你可以去查看一下我们的监控录像。而且我今天只是在14：30到15：00去了公司，开了个短会，也是压着点去的，基本上没有逗留，公司监控可以知道。
那你们公司和陈董事长的公司签订的合同如果法人死了这算是违约吗？欧阳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陈董事长死了？刘经理突然惊讶起来。
欧阳面无表情，心想这都问了这家伙是否有人携带枪支，就不会往凶杀案方向去想吗？
恩是的，刚刚死亡。
还有这种事啊……刘经理很快的有惊讶变成遗憾。
如果签订合同之后，法人去世，这算是违约吗？
不算是违约，是不可抗力，但合同会自然终止。
刘经理利落的回答他。
那合同签订终止对你们公司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警官饶有兴致的问这位年轻的经理，因为他从经理的反应感觉到了违和，他过于的冷静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时间怀疑我们公司吗？
刘经理反应不那么淡定了，仿佛就像是写好的剧本，突然被篡改而这件事情唯独演员不知道一样，慌了神。
没什么，只是问问，请刘先生配合我们执法。
哦，陈董事的死我们很遗憾，我们的损失同样很大，没有一点好处和方便。
刘经理的态度很强硬，也很明确。
哦？那我们还想了解一下三年前的一次竞标活动可以么？
欧阳警官眯着眼睛笑，这个他是刚刚听吴秘书说的，一些小插曲，关于这位刘经理的故事。
你……你这是做什么？
刘经理完全慌了神，说话都不利落了，果然还是年轻。
没什么，开个玩笑。请问刘经理在14：30的时候人在哪？有谁可以证明？
这个时候啊……我在开会，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是我的员工，他们都在场的，你可以问他们。
哦哦……这样啊，刘先生，够了，我已经了解了，你可以先忙去了。
刘先生走后，一会儿，法医鉴定结果出来，死亡的时间大约在14：30三十分钟前后，死亡的原因是头部中弹。
呵，欧阳十分无奈，动机来看，作案条件来看，凶手就是他了吧，毫无新意呢。
欧阳叹了口气，刚想着下令将他拘留，再回到警局。
结果一个念头闪过，他愣了愣，然后突然痛苦的抱着头，不……这说不通！
莫鸣把接近十万字的小说一口气看完了，重点记下了其中作案时的关键内容，看完之后，揉了揉眼睛。突然痛苦抱着头，这……这手法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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