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死路
“呼……终于走了……”
姜昊长长地松了口气，就算是立即从不远处的虚空中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他也充耳未闻，而是细细地打量着墨纤雪，也不曾言语，只是这样深深地看着。
“……你在看什么？很好看吗？”
墨纤雪被姜昊深邃而有些炽热的目光看的俏脸微红，低下了头，不敢再与姜昊直视。
“看你有没有被那冰凰尊者折磨啊！”
姜昊微微一笑，而后不无感慨地说道：“不过……你倒是为什么会拜在她的门下啊……”
在姜昊的印象中，冰凰尊者完全就是一枚怪胎，言行举止都不像是破王成尊的绝世强者，而是更像一名脾气怪异的少女！
所以，对于冰凰尊者这等人，会将墨纤雪收为徒弟这件事，个中缘由，便让姜昊十分好奇了……
“这个……说来话长，便是与我家族有关了，也算是缘吧……”
没想到，听到姜昊的问题，墨纤雪却是轻叹一口气，脸色有些暗淡，嗫喏几声，才低声说道。
“原来如此。”
姜昊点了点头，见状如此，他也不再问，而是换个了话题：“对了……一年之后的什么九界盛会，你会去参加吗？”
“当然！”
听到这个问题，墨纤雪一扫阴郁神色，显得有些高兴地点了点头，眨了眨眼，捂着嘴偷笑道：“我可是会作为你的护法，陪你前去的！”
“原来是作为护法啊。”
姜昊笑了笑，正当还要寒暄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云霄中传来了一声轻咳，他脸色一变，转头看去，却是楚承苍正隐在一片云雾中，向着他微微一笑，嘴唇翕动，虽然并未丝毫声音传出，但楚承苍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清清楚楚地到了姜昊的脑海之中。
时间，到了!
“那就先这样吧……一年后再见，墨师姐！”
姜昊轻叹一声，便是抱拳道，说罢便是转身想要离去。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墨纤雪居然拽住了他的衣摆，在他背后低声说道，声音有些紧张与焦急：“等一下……”
“怎么了？”
姜昊眉头微皱，但却不曾转身，就这样轻声问道。
“前些日子，听我师尊无意中透露道，说你修炼的，是一种残缺、未曾得到印证的法门，与那幽千秋修炼的法门同出一源，也就是说……”
“你踏上的，是一条死路！”
姜昊的身形一颤，说到最后，他已经听出墨纤雪的声音开始颤抖，似乎快要哭出来一般，让他心中暗叹，便是转过身来，一把将墨纤雪揽入怀中，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墨纤雪的背，几息不到，便是听到了怀中传来了低声啜泣。
姜昊脸色有些黯淡，这样的情形，让他不禁回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但他却是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凭身体略显僵态。
“能不能，不要修炼那种法门……难道凭你天剑阁遗徒的身份和一身传承，还不能走到巅峰吗？”
墨纤雪哽咽的声音，传到了姜昊的双耳中，让姜昊心中暗叹一声，斟酌词句，便是开口劝慰道：“毕竟，天剑阁的敌人已经逐渐浮现，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若是想快提升修为，哪怕这条路是死路，我也要蒙着头走下去，更何况……”
“你也是知道的，诸般传承尽加吾身，我怎么会因为一种法门而丢掉性命呢？你也是知道的，奇迹这个字眼对我来说，一直如影随形啊……”
姜昊的话，宛如一支强心剂，让墨纤雪逐渐停止了哭泣，而姜昊也是逐渐松开了墨纤雪，看了一眼刚刚浮现在不远处的冰凰尊者，向其抱了抱拳，便是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去。
只不过，转过身去的他，好似放下了什么一般，除了坚定之外，眼中、心中的其他情绪被其尽数抹去，仅留下了一句铿锵有力的话语，在他心间回荡……
“无论是死路，还是一条绝路，我都会走下去，因为……这是适合我的唯一的路！”
…………
“徒儿，下定决心了吗？”
楚承苍背负着双手，直身而立，眉宇间略有愁闷之色，颔看着盘坐在一块方石之上的姜昊，有些担忧地问道。
“是的。”
姜昊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是楚承苍提醒他到了时辰，但真到了实施的时刻，却是楚承苍先行犹豫了起来，这让他心中感受到了点点滴滴地暖意。
“唉……这件事，也是师尊欠缺考虑了，没想到这法门如此邪乎……是师尊对不住你啊……”
看到姜昊一副洒脱、又有些决然的样子，楚承苍那常年毫无波澜的内心不禁抽搐了一下，而已经逝去的幽千秋的面容，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让他更加犹豫，甚至有些动摇，认为不应该让姜昊走幽千秋的老路。
“师尊何必道歉？刚一接触这法门的时候，我便是察觉到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修下去……毕竟，现在的时局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暗流汹涌，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姜昊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而后则是咬着牙说道：“唯有走这种捷径，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大的限度，提升我的战力……这是师父所想，也是我所想要得到的！”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师尊也不能在这无故犹豫了……”
楚承苍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大手一挥，一道道元力波动随之扩散而出，而就在这一道道元力波动飞出的瞬间，这片小世界却是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穹崩碎、大地龟裂，山川移位、江河断流……仿佛一副末日降临的场景，但就在这末日般的小世界中，一道道光芒却是从虚无中诞生，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足足有十数种光团，赫然是最精纯的各属性元气，凝聚在了一起，充斥着这片小世界，而从这光团之中，亦是延伸出了十数条光路，汇聚在了一个点上，而那个点……便是姜昊！
“这是一条死路……”
轻轻地说出了最后的警告，楚承苍有些悲哀地看了一眼姜昊，但后者却是纹丝不动，盘坐于光路交织的点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楚承苍便是也只能暗叹一声，大手一挥，轻喝道。
“那就……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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