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牛刀小试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格外早，北地风雪，狂风呼啸，一日一夜之间，六座域门方圆千里之内，已然是一片的银装素裹。
漫天鹅毛大雪之中，李天成驻足在大营正前，看着这六座域门，只觉得心中郁结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就在一日之前，枯灵在他们背后万里的位置建立了一座域门，而且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尽管李天成调动了全力轰击那个还未成形的域门，但雷火倾泻下去却一点用都没有。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域门建立起来，感受到绝望的降临。
至此，在东土范围内，已知的域门数量，已然达到了九座。
有人做过估算，一座域门可以通过一万枯灵，九座域门全开，一日时间就可以往东土送来九万人的枯灵大军！
而此消彼长的是，活动范围一步步扩大的枯灵，现如今每一天都在击杀大量的人类修士。甚至要不了多久，这处于枯灵活动范围核心的上百万人类修士，便要成为瓮中之鳖。
虽然打了几场还算漂亮的胜仗，以极小的代价击杀了十多万枯灵，但这等损失对枯灵而言根本不∽▼值一哂。与之相对的是，自枯灵出现起，人类金丹以上修士的损失数量早已突破了三十万。死亡人类的总量，达到了三千亿！
现在，仅李天成所掌握的，枯灵在沙俄及周围小国活动的枯灵数量便已然达到了十五万之数，实际的枯灵数量，可能还要番一倍。
在人们愈发无计可施的时候，人们便越来越多地开始将希望寄托在了李天成的身上。为了给人们信心，尽管再焦头烂额，李天成也要时刻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在，这段时间，他也的确引导着联军打了几个漂亮仗。这才让军心未曾因枯灵的势大而崩溃。
“苏寒出关了。”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小声道。
听到这话，就像是多日的阴霾散去看见阳光，李天成难得露出些微的笑意，道：“知道了。”
随后，他当即赶往苏寒的所在。
到的时候，苏寒的营帐里传出说话的声音，柯岩有些沉重道：“局势不大好。”
“九座域门了？”苏寒沉吟道。
“有办法吗？”叶星河在一边问道。
李天成走了进去。
营帐里正是苏寒等三人，他们来看李天成，李天成道：“苏寒。怎么样了？”
苏寒好好看了李天成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李兄对我期望还是过高了。”
“局势有些不好啊。”柯岩道，算是为李天成做的解释。
“域门可能毁去？”李天成问。
“暂时毁不去。”苏寒说，“我没办法。”
李天成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很快这种神色就被他收敛起来，“那你有什么收获？”
“收获是有一点，但我想先找一些枯灵试一试。”苏寒起身，“我在这个营帐里呆了多久了？”
“大概三个月。”
“这么久了？”苏寒微微一怔，方才笑道。“也是该出去走一走了。”
“可要人与你一起？”李天成问，他很担心苏寒的安危。
“不必担心，不会有事的。”苏寒说，也不知他这次修行究竟有了什么奇遇。现在的苏寒，给人一种无比自信的感觉，连李天成都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方才点头道：“好。那你小心。”
苏寒对叶星河和柯岩道：“还请二位陪我走一遭。”
“敢不从命。”二人都是好奇苏寒这次闭关究竟有什么变化，此时苏寒主动邀请，自然都是欣然从命。
“苏寒。东土的兴亡，可都着落在你的身上了。”李天成苦涩道。
苏寒转头看了李天成一眼，及看到李天成的这副表情，方才明白李天成现今是真的心系整个东土的。
他道：“李兄也与我一道吧。”
“若是不方便，我便不去了，前方战场，还需要我去统筹。”李天成道，“我只等你好消息传来。”
“嗯。”苏寒点头。
随后苏寒带着柯岩与叶星河二人，离开了大阵。出去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一道道强大的神识，在关注着他。
“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寒扫了眼下方的大营，明显感觉到这个容纳上百万修士的大营，如今有些士气不振。
叶星河心思活络，这段时间一直对发生的事情有关注，因而便对苏寒将发生的事情大致作了说明。
苏寒闻言，神色凝重道：“九座域门，的确相当危险，若是枯灵打算大举入侵，人类大营那里恐怕不能撑很久。”
“是的。”叶星河说，“你看到李天成的脸色了吧，他现在不但肩负着数百万人的生死，甚至还肩负了东土的兴亡。他能力是有的，魄力亦足，然而现今的局势实在是太坏了。到了现在，人类大营的三个方向都有枯灵的域门，而大营周围，充斥着至少三十万枯灵。而以现有的域门，枯灵每天最多可以在这个战场上投入九万兵力。”
苏寒点点头，“所以现在，因为三个方向的域门和周围散布的大量枯灵，人类大营这一块的精锐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留在这里，若无其他变数，人类便只能面临被枯灵包饺子的结局。而拔营离去，没有了大营处苦心经营的阵法的帮助，一百万人，有多少人能够逃出去要划一个大大的问号。”
“进退两难啊。”叶星河道，“大家都着急，可谁也没有办法，所以很多人就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要是你可以将域门毁去……”
“毁不去。”苏寒摇摇头，“但我却想到了一个毁域门的办法，不过可能会死很多人。”
“什么办法？”叶星河好奇地问。
这个时候，苏寒向着周围看去，他们离开大营三四百里，周围已经开始发现枯灵的踪迹了。
但枯灵似乎懂得诱敌深入的道理，并未在这里就动手。
“域门如此庞大，维持域门的存在需要磅礴的灵力。如若人类可以组织一支精锐小队，深入到敌人的世界，将域门的能量来源毁去，便可以毁掉域门。”
“这……”叶星河闻言，目瞪口呆。
柯岩道：“代价未免太大了。”
要组成这样一支小队，其中的修士必然都是东土顶尖的存在，而问题在于，对方的世界人类毫不了解，这一去，很可能是有去无回。人类损失了一队最精锐的修士。却只是毁掉对方可以再建的域门，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除此之外，我暂时便没有别的办法了。”苏寒说。
“李天成听到会失望的，这办法他定然也想到过。”柯岩说。
“暂时不提这个了，我带你们出来，是帮我试招的。”
“什么招？”叶星河好奇起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东南西北，俱是有枯灵飞了过来。
数目不小两百。
“看来时隔三月，它们已经忘了我了。”苏寒松动了一下筋骨。站在原地开始等待。
枯灵速度极快，旋即便到眼前。
便在此时，苏寒周围出现了一个方圆百丈的球形大阵，阵法之中。是以灵力屏障与各种规则组成的阵法禁制。
这手段，叶星河与柯岩俱是熟悉，三个月前，苏寒便是靠这种手段。让枯灵吃了大亏。但柯岩对天地气机更为敏感，还是可以看出这阵法比起先前，要隐隐约约有了一些不同。
一头头枯灵。从苏寒放出的缺口之中，冲了进来。
柯岩与叶星河正要扑上去，苏寒淡淡道：“且看看。”
二人闻言不动，循着苏寒的目光看去，柯岩心中一动，他已然感受了，那些枯灵体内的灵力正在流逝。
“嗯？”柯岩觉得有些震惊，去看苏寒，却见苏寒面带笑意，露出不可名状的高深莫测。
“竟然……已经可以直接从枯灵的体内抽取灵力了吗？”柯岩震惊道，“那是不是对人也可以？”柯岩问。
听到柯岩的话，叶星河眼睛睁大。
“什么？苏寒你在直接将他们体内的灵力抽取出来？岂不是可以直接将这些枯灵给抽干？”
苏寒摇摇头，“和你们想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但大概的效果是这样的。”
然而，这还未完，柯岩与叶星河看到，在枯灵的灵力被抽出体内的时候，一头头枯灵身周，开始出现了各种五行灵力。枯灵身周出现的五行灵力，刚好与枯灵自身的属性相反。
这些灵力被灌注进入枯灵的体内，一头头枯灵被抽取灵力时，本来就已然十分难受了，现在却被灌注了克制自己的灵力，顿时一头头枯灵再也难以具备战意，并在翻滚之中，被苏寒丢出了大阵，下饺子一样地向着下方跌去。
虽然明白原理，但苏寒这手段多少都有些匪夷所思与诡异，柯岩看了一阵问：“苏寒，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苏寒这个时候却在看手中出现的五颗珠子，端详了一会儿，将珠子递到柯岩与叶星河面前，“你们看，十分精纯的五行灵力。”
看到这五颗珠子，柯岩心中更是震动不已。
他如何感受不到，苏寒手里的五颗珠子，蕴含着磅礴的力量，而且十分精纯，易于吸收，已然是与灵石差不多的东西。
也就是说，苏寒竟然凭空做出了灵石，而且是比高级灵石精纯百倍总量高出上百倍的灵石！
这已是夺天之力了！
他跟随天已经有一段时间，但看到苏寒眼下在做的事情，还是觉得十分震惊。每一件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莫非苏寒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修道之路了吗？
这一刻，柯岩有这样的疑惑，这是天曾与他说过的话。
转眼之间，一头头枯灵都被注入了与自身相克的灵力，再无战力，纷纷跌落在了下方大地上，翻滚不休，十分痛苦。
“可以杀了。”苏寒对叶星河说。
根本就是一场屠杀，那些枯灵连一丁点反抗都没有，便被击杀殆尽。
“第一个实验成了，还要做第二个实验，我们先回去吧。”苏寒道。
苏寒带着他们往回飞去，这时候，他才开始做起了解释。
“是这个样子的。”苏寒说，“天对空间规则的领悟，对我启发很大，受限制于自身力量的限制，我虽然明白了空间规则是怎么回事，却依然没办法使用，不过由于我了解的规则非常多，因而可以触类旁通。”
“什么意思？”柯岩不解。
“就是，可以打一些擦边球。”苏寒说，“比方说枯灵吧，同是攫取灵力，为何枯灵体外的我就可以攫取，而枯灵体内的我就不能攫取呢？因为枯灵有护体罡气，同时自身对灵力也有约束和统筹的力量。”
柯岩和叶星河都点点头。
苏寒说：“所以很简单，我用三十多种规则，组成了一个有一丁点接近空间规则的东西，叫类空间规则吧，它的效用很弱，只能够起到在一些事物表面开口的作用，而且是开一些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小口子。但好处是，可以开很多。于是当枯灵接近我的时候，我就在每个枯灵的身上开了很多个这样的口子，枯灵避无可避，防不胜防。而对他们来说最致命的一点在于，他们体内的灵力太纯粹了，当初他们的制造者为了便于量产而设定的特性，如今成为了他们的致命弱点。”
“那对人呢？”叶星河问。
“人体内的灵力太杂驳，根本做不到这种事。”苏寒说。
柯岩问：“那对付枯灵的事情解释了，那五行灵石呢？”
这是柯岩为苏寒手中的那种灵石取的名字。
苏寒笑笑：“这就需要我保留一点秘密了，是不能给你们说的，但是我打算在银苍阁售卖这种五行灵石，一亿灵石容量的五行灵石，对于高等修行者而言的价值比起高级灵石要强几十倍。”
关于这种五行灵石，其实还是得益于当日火云岛上，尼格拉火山口的那个神秘法阵。当初惊鸿一瞥，让苏寒学到了许多凝聚灵力，制造灵石的方法，但因为尚有遗漏，所以一直未曾成功。
而这段时间，从空间规则里学到的东西，则让他终于触类旁通，自己另外琢磨了一种凝聚灵力成为实体的办法，于是便又了五行灵石。
说话间，他们已然接近人类大营，便在此时，前方冲天杀气传来，雷塔的轰鸣和十万以上枯灵的可怕嘶吼，震彻天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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