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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收治匪徒


  董卓见如此挑衅,轻轻一笑,拍拍大汉肩膀,夸奖:“真壮士也!”说罢进到草舍,旋即出来,只见两胁左右各挂一箭囊,董卓手执硬弓,对众匪笑了笑,牵过李豹的坐骑,一跃而上,纵马飞驰而去。

  原野里只见马蹄惊处,野物飞窜,董卓左手持弓,右手拉弦,疾射一箭,再跑几丈远,换手,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弓弦响处,一飞鸟飒飒落地。

  两匪徒飞奔过去,拾起射杀的一只山鸡,一只野兔,飞奔回来。众匪徒见状,大声惊呼:“神箭,真是神箭也!”

  “没想到大人弓马如此娴熟,左右开弓,我们只听先人谈起过有这类英雄豪杰,今天见了,佩服,佩服。”

  董卓跳下马,将马拴在树荫下,说:“这两东西撞我箭头上了,晓得我没肉请客,正好请各位英雄尝尝野味。”

  曲攸先生过来接过小匪手中的山鸡,野兔,自恨地说:“我跟随大人多年,还不知道大人有如此高强武功,真乃文治武功,并非酒囊饭袋。”扬了扬手中的野味:“各位弟兄们又添了一道下酒菜了。”

  董卓入座,端起酒碗,对二匪首说:“李兄,孙哥,我今天请你们来是有事相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刚才宰杀了耕牛,这田庄农地是没法经营的了,不如送给两位仁兄,这里有薄田百余亩,还可资养数十人,你和弟兄们在此安家,下山复耕,洗手金盆,官家既往不咎。我身为郡守,从你们生活的窘困,联想到本郡的农户,家中断炊,无法生活,即便要耕种也没有种粮下播,我已决定开仓赈济,分发米面度荒,再向农民下发种粮。你们看这样是否可行。”

  孙通急了,高声嚷了起来:“大人,私开国库粮仓可是杀头灭族的重罪呀。”

  众匪徒大为感动,纷纷抱屈:“大人,为百姓遭杀头重罪,使不得,使不得的。”

  董卓慷慨陈词:“我舍得这项上人头,也要解我郡民嗷嗷待哺之饥,先将国库中粮食赈灾,待明年新粮出来,尽早解交入库,我这就行文呈报朝廷。另外,我还有一事请教:那年内人、幼子被害,不知各位可知内里?”

  “听说这事,”众匪徒嚷叫起来:“若大人知道原凶,我们一定为大人报仇!”

  听了这话,董卓自然明白,显然,城隍庙的凶案与众匪徒无关。知道了内情,董卓不好再说什么。

  这时几大锅牛肉端上桌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郡首守大人言而有信,并不是假惺惺的宰牛,果然有牛肉宴客。

  古时的人都讲义气,为取义,杀头掉脑袋也不会眨眼睛。见郡守大人如此仗义,众匪徒大为感动,端起酒碗,纷纷跪在董卓面前起誓,决心洗心革面,从此安心农耕营生。

  事后,郡守的侠肝义胆声名远扬,四面八方的百姓都称赞董卓为“豪侠”,此事并因此载入《汉书》。

  董卓与匪徒们轮番豪饮,是晚,尽醉方散。

  回到晋阳,董卓开仓赈灾,分派种粮,让农户补种稼禾,一面呈文朝廷,表明自己开仓放赈实出无奈,待来年收粮尽快解缴入库,保证仓廪充实,确保一方平安。现以待罪之身忝居晋阳任上,夙夜勤政,等候朝廷降罪。

  董卓就是这样一个置个人安危于不顾,说干就干的人。

  开仓放赈,让十万啼饥号寒的晋阳民众安度饥寒,乡民农夫得以抓紧时机补种稼禾,田园不至荒芜。对曾经的盗匪待之以诚,杀牛款待,散田分房安置他们。

  这一系列的侠义之举,被晋阳民众和洗心革面的山匪们尊为豪侠,声望惊动朝廷,政声蜚然。朝廷来文,不仅没责罪开仓放赈事件,反而佳勉董卓安抚盗寇,洗心革面的举措,算是功过相抵了。

  这天,曲攸先生来面见太原郡守,笑咪咪地开玩笑说:“大人,你被山匪们尊为豪侠,名声远播,没想到息了本地匪患,却引来外地盗寇,这真是始料不及的事呀。”

  “哦,怪了”,董卓也觉得好笑:“世间上居然会有这种怪事。”

  曲攸先生解释说:“郡守大人不要以为这是怪事,匪盗草寇本是避紧就松,出没无常之辈,一个地方追剿得紧,匪盗们便会移往防务松驰的地方躲避风头,这本是他们的习性。因大人安抚匪盗,太原郡外的匪盗见此地匪盗居然得了好果子吃,眼红得很。司隶校尉部皮氏县(今山西河津)黄河附近的湖匪,就转移到我郡内,占领了昭余泽,当上了湖匪,时常出没于京陵、中都、邬县一带,时时袭扰附近百姓,抢掠过往的客商,已成为当地官民十分头疼的祸害。”

  昭余泽是太原郡治所内的一大湖泊,东西宽三十里,南北长一百二十里,方园数百里。芦苇蔽天,莲蓬盖水,以水之利,滋润沃野,是远近闻名的渔米之乡。

  董卓闻讯大惊:“真没想到,收之桑榆,失之东隅,昭余泽居然闹起了湖匪,这邬县,中都两地的县官怎么从未报来匪情呢,那天,我读太史公的《史记》,《史记、日者列传》上说,出了盗匪,官吏不能想办法禁止,蛮夷不服不能震慑,奸邪兴起不能遏止,官吏贪污腐化不能处理,四时不和不能调节,年景收成不好也不能调度粮食,这是无能。有才干的人不出来管事,这是不忠,没有才干的占着官位,贪图享受皇上的俸禄,妨碍有贤能的人做官,这叫窃位。”

  曲攸先生听郡守大人这么一说,点头赞许地说:“是呵,是呵,太史公说得太好了,这几个地方的县令都只想着息事宁人,粉饰太平,故尔欺上瞒下,报喜不报忧。睁只眼闭只眼的,实际上是纵容匪患。”

  这时弟弟董旻走了进来,听见议论,岔嘴说:“我早就说对匪盗岂可手软,一味靠安抚,终不是办法。”

  曲攸先生说:“现在不是争论剿抚得失的时候,好在窜来昭余泽的匪众不多,只是一股流寇,影响不大,郡守大人尽管放心。”

  董旻嚷道:“一股流寇乱民,是不足为虑,我这就带兵前去中都、邬县,发兵征剿,一把火把芦苇烧尽,看那伙湖盗往哪里藏身。”

  “胡闹!”董卓制止董旻:“剿抚大事,岂可率意枉为。既然我们安抚山匪,引来了外地湖匪,这就说明湖匪还是希望得到安抚的,并非死心为敌。愚意以为:三弟你就在郡府留守,我和曲攸先生前去,善言相劝,每人发给柴米钱粮,划拨土地,以渔农为生,命令两地的县令必须妥善安置他们,个别不听安置,执意为匪者,暗中捕拿,不得惊扰众人。这样,必然荡平匪患,还昭余泽一池清水。”

  说干就干,当即,曲攸先生带上官房印信,文房四宝,陪伴郡守,两人乘快马,匆匆来到中都、邬县,与当地县令谈妥了安置办法。

  其后,二人乘一叶小舟,船上放置稻米菽麦,划船来到匪患出没的湖汊。船上,一兵丁手执铜锣,不停敲击,口中呼喊:“各位湖上的兄弟伙,郡守董大人来看望你们了。”

  小船悠悠,缓缓地往湖心荡去,铜锣声声,惊起水鸟四散,小舟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只听得芦苇深处一声呼哨,几条小船如箭一般驶来,倾刻间将小船团团围住。

  “各位兄弟辛苦了,”董卓站立船头,拱手施礼说:“不才是晋阳郡守董卓,特来看望各位。”

  其中一条船上站立着一个老大模样的络腮胡,粗声粗气地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又没惹你,你来干啥?”

  董卓坦诚地说:“听闻各位兄弟为生活所逼,无处谋生,占据昭余泽,渔猎乡民。我想这虽能一时填饱肚子,但终不是混一辈子的办法。如果各位兄弟听我劝,跟我上岸,官家不仅既往不咎,还将为你们购置田产,每人划分三亩良田,十亩荒土,安家农耕。我听说各位食无果腹之物,这船上是送给各位的稻米菽麦,你们领回家去,度此荒年。”

  络腮胡不信任地摇了摇头,说:“有这等好事,只怕你是要把我们骗上岸去,派官兵围剿,杀我们个尸骨不留。”

  董卓朗朗一笑:“我堂堂郡守在此,权当你们的人质,难道兄弟们还信不过吗?”

  众人看船上只有一老艄翁撑船,另外两个县衙听差,确实并无多余人众。

  曲攸先生说:“这两位是中都、邬县的听差,等会儿领你们凭着郡守大人的印信条文去当地县衙划拔良田,领取安家费安家”。

  “是哇,要是郡守大人骗我们,我立马给他一刀,让他有来无回!”络腮胡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湖匪带着童稚声音故作老练的样子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众匪徒见董卓二人如此坦诚,便用刀押着郡守,弃船随董卓上岸,一行人来到岸边一龙王庙前。

  龙王庙残壁断垣,破败不堪,满是蛛网荒草,狐粪狗屎。小湖匪进庙去找出一个破旧的蒲团,拍打干净上面的灰尘,垫在地上,请郡守大人坐。

  董卓见这孩子机灵,拍拍他的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氏?”

  小孩说:“我叫刀锐,从小没了爹娘,也不晓得是哪里人氏,早年在黄河边打鱼杀家,而今流落到这里跟他们当湖匪。”

  络腮胡一拍小家伙的脑袋:“净是胡说,我们甘心当湖匪吗,只要有田有家,这不马上就改恶从良了吗。”

  众人围在龙王庙阶沿下,曲攸先生蹲在阶沿前,在阶沿上铺上绢帛,磨好墨,提笔书写。经曲攸先生典籍造册,朱二等十余人愿去中都县,黄三等众人愿去邬县,便写上条文,盖上郡守印信,由两县县衙役领着,各人驼着粮米油盐,笑咪咪地去了。

  剩下一个周老五是绵山镇的人,曲攸先生另写一张便条,加盖府印,交绵山镇办理。

  办完正事,董卓又一次向众人提起了城隍庙的疑案,希望在众人这里得到答案。小小年纪的刀锐此时拍着胸脯说:“大人放心,我既然知道了这件凶案,一定暗中侦破此案,为大人报仇。”

  董卓见刀锐长得机灵,孤身一人,了无去处,便征得那娃娃同意,带回晋阳,送给弟弟董旻当童仆,一边教他念书、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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